回程的路上,嚴寒坐在副駕駛座。雖然也是和來的時候一樣──單手撐在窗邊、側臉靠在手背上,但這時她想的不是窗外的夜景有多美麗,而是該怎樣讓自己的心跳快點緩和下來。
在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回到路子軒的黑色轎車前時,嚴寒習慣性地想往後座走去,卻突然被路子軒叫住了:「妳能不能坐到前面來?我想多和妳說說話。」
嚴寒的臉又紅了,卻又不明所以地問:「那、那我坐後座也能聊天呀⋯⋯?」
路子軒搖搖頭:「太遠了,我想離妳近一點。」
想到這裡,嚴寒的頭低得都要掉下肩膀了,一張小臉紅得不像話。路子軒看見嚴寒低頭,趁著停紅燈的空檔立刻用手抵著她的額頭往後推,讓她的頭能靠在頭枕上並恢復正常的坐姿,接著小小地責備道:「妳這樣頸椎容易受傷的,而且也很危險,快坐好。」
聞言,嚴寒不滿地小聲嘀咕道:「還不是你突然要我坐到前座來⋯⋯」
路子軒啞然失笑,但在安全的這點上還是不退讓:「聽話,不要碎念。」
「哦!」嚴寒笑了出來,孩子氣地喊了一聲。
嚴寒偷瞄了一眼專心開車的路子軒,發現他的臉上也帶著微笑,也讓她想起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路子軒會經常摸摸她的頭了;就連今天也主動牽起她的手⋯⋯這些舉動都會讓嚴寒的心臟怦怦地跳、腦袋一片空白。就算她自己極力裝作沒有事發生的樣子,也還是會不斷在腦海中回想這些畫面。
路子軒是個很貼心的人,不該問的事情不會過度詢問;也總是能在嚴寒有需要的時候陪在身邊。而他也是個很體貼又溫暖的人,就好像總是能知道嚴寒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她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準備好一切了。
嚴寒側過頭去望著路子軒的側臉,又想起了剛才他主動牽起自己手的畫面,雖然紅著臉感到害羞,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地問了他:「你剛才牽我的手⋯⋯是為了我的小說嗎?」
「嗯⋯⋯要這麼說也是。但是⋯⋯」路子軒故意說話說一半,更加提起了嚴寒的胃口。
「但是什麼?」嚴寒著急了,如果他說是為了小說,那她肯定會很失望的。
路子軒笑了一下,接著將車子臨時停在路邊,先按下警示燈後轉過頭來望著她說:「我也有我的私心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想離妳更近一點。」
嚴寒望著他堅定的眼神,頓時臉又紅了。連她都不禁想吐槽自己,一天到底要紅幾次臉?再這樣下去都要腦充血了吧!
「你⋯⋯你替我點眼藥水時,我們也離得很近啊。」嚴寒還在掙扎,不敢相信他剛才牽自己手的舉動是想靠近自己。
「那次確實很近。」路子軒將身體稍稍往嚴寒那邊靠過去一點點,接著說道:「可是牽手不是也能更靠近一點嗎?」
嚴寒稍微往後縮了一縮,眼神都不敢往路子軒的臉上看過去了。她結巴道:「如、如果只是⋯⋯只是曖昧的話,牽手也很正常吧!」
「那⋯⋯這樣呢?」
還沒等嚴寒反應過來,路子軒輕柔地將她的臉轉向自己,然後立刻湊近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急促又羞澀的吻。
「這樣⋯⋯就不算『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了吧?」
路子軒定睛望著嚴寒,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比以往更有磁性,眼神裡充滿了愛戀。嚴寒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是傻愣愣地望著路子軒同樣脹紅的俊臉:「你⋯⋯你為什麼⋯⋯要吻我?」
雖然透過這個吻嚴寒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但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因為⋯⋯我喜歡妳,嚴寒。」路子軒的手輕柔地撫摸她的臉,柔聲說道:「妳總是很有朝氣也很有魅力,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妳一樣⋯⋯這樣的妳,真的很吸引我。」
路子軒輕撫臉頰的舉動讓她更害羞了,但她還是聽進他的告白了,便說:「我也有缺點的⋯⋯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這樣。」
「我知道,我也有缺點。」見嚴寒並不抗拒自己的撫摸,他便又湊近她的臉,用自己的鼻頭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鼻頭,又說:「可是既然我打開窗看看妳了,我就不想放開這雙已經抓住妳的手。」
聽見他說的話,嚴寒知道他願意讓自己看看他的內心世界,所以會心一笑,便伸手握住他還在輕撫自己臉頰的手,輕聲說道:「我也⋯⋯我也喜歡你,路子軒。」
聽見她說的話後路子軒很高興,再度吻上嚴寒的唇,然後深情地將她擁入懷中。
從那天之後,兩人繼續將時間和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嚴寒同樣是路子軒的小助理,時常幫忙他準備資料等等事務,也會將自己寫的原稿寄到各大出版社去;而不同的是⋯⋯兩人之間確定了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兩人每天都是同進同出的。
深夜他們一起回到公寓,搭乘電梯時路子軒發現嚴寒並沒有看著樓層顯示的跑馬燈,便好奇地問道:「妳不是都會看著跑馬燈嗎?怎麼最近好像都不看了?」
「看著那些數字越來越大,我就覺得自己好像離夢想更遠了⋯⋯」
看見嚴寒垂頭喪氣的樣子,路子軒笑了出來,更加握緊她小小的手,說道:「那⋯⋯把這數字越來越大的跑馬燈當成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怎麼樣?」
嚴寒的臉瞬間又紅了,她知道自己又被路子軒給撩動了心弦。
「但我可不想日子停在我們出電梯的那一天。」
「肯定不會的,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
作者廢話:
《執子之手,將子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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