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珞用手肘頂了頂自己身邊的嚴寒,一副媽媽的樣子念了嚴寒幾句:「妳就這樣放著上等的肉不吃啊?要不是我已經嫁了,不然我早就端走了!」
聽見這話路子軒簡直樂開了花,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表現出來,所以只是憋著笑並看向無奈的嚴寒。
嚴寒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感情的事必須要是你情我願嘛!而且也勉強不來呀!」
「好了好了,洛珞妳別再逼她了。」洛易嵐看見嚴寒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趕忙跳出來打圓場,「寒妳也別放在心上啊,妳知道妳閨蜜一直都是這樣。」
嚴寒白了洛珞一眼,不說話了。
「我不說了不說了,那說點別的吧!」洛珞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看上去就是裝著飾品的精品禮盒。
「寒寒,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洛珞和洛易嵐齊聲大喊,突然之間有一群工作人員圍了上來,有拉拉炮的和送上祝福的,更有唱著生日快樂歌和拿著蛋糕的員工們慢慢地走出來。
嚴寒被這幅景象驚得說不出任何一句話,眼角噙著淚;路子軒也被嚇了一跳,在反應過來之後也加入了唱歌的行列當中。周圍的客人們也紛紛過來獻上祝福,這些都讓嚴寒瞬間意會過來是洛家兄妹早就串通好店裡的員工和客人了。
自從母親離世之後,嚴寒就再也沒有為自己慶祝過生日,就算是洛家兄妹主動說要替她慶生嚴寒也總是拒絕。
一陣歡樂很快就散去了,原本圍上來的員工和客人們也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地方去。嚴寒擦擦眼角快流下來的淚,但是一股哀傷突然從心底迅速地竄了上來,她的淚忽然止不住地往外冒,洛家兄妹臉上的笑容逐漸轉為擔憂,路子軒則被狠狠地嚇了一跳,趕忙抓起紙巾遞給嚴寒。
她⋯⋯這是太感動了嗎?
洛珞輕輕地拍著嚴寒的背,柔聲安撫道:「寒寒,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妳還沒放下⋯⋯」
「洛珞,我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做?」洛易嵐很自責,這慶生的主意是他出的,沒想到嚴寒還沒從母親的離世當中走出來。
洛珞抬頭無助地望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她也以為都已經過去十年了,嚴寒大概已經沒事了,沒想到⋯⋯
路子軒除了滿肚子的疑惑之外還有震驚,聽洛家兄妹的對話,嚴寒不是因為太感動而落淚,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他很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遞紙巾之外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但是很快地,嚴寒努力壓下心中的那股悲傷,抬起頭來對著三人露出了微笑,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對不起,是我掃興了。我沒事,也很謝謝你們替我慶生。謝謝。」
聞言,洛珞心疼地抱住了嚴寒,拍著她的背說:「是我們該道歉才對,我們應該先問問妳的意見的,嚇到妳了真是對不起!」
「寒,我也很抱歉⋯⋯」洛易嵐滿臉自責,歉疚地望向嚴寒,而嚴寒則搖搖頭微笑著,表示不在意。
接著嚴寒望向路子軒尷尬地笑了一下,用濃厚的鼻音說道:「對不起,約你出來吃飯還讓你這麼尷尬。」
路子軒搖搖頭,看見淚水又從嚴寒的眼角滑了下來,他立刻用手抹去了她的眼淚,「沒關係⋯⋯人總有傷心的時候。」
嚴寒從洛珞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用力抹了自己的臉一把,然後立刻換上了一副陽光般的笑容,她又恢復了以往神采奕奕的樣子。
「吃飯吧!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吃最好吃的料理!」嚴寒猛然喊了一聲,彷彿將剛才的那些負面情緒都透過這聲吶喊吐了出去一樣。
見嚴寒如此,洛家兄妹也不再自責,轉頭就吩咐員工可以上菜了,四人一起度過了歡樂的午餐時光。
吃完午餐後四人也閒聊了一下子,後來洛家兄妹接到了電話,於是就立刻趕了回去。路子軒提議和嚴寒一同散步回去,所以洛家兄妹就放心地先離開了。
這間簡餐廳離他們住的公寓不算太遠,飯後散步也能幫助消化。
看著逐漸落下的夕陽,嚴寒突然說道:「剛才對不起。」
路子軒不語,留給嚴寒說話的空間。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也是我母親的忌日。」嚴寒苦苦地笑了,十年過去了,原本她也以為自己走出來了,沒想到經過今天這一遭她才發現,自己根本還沒有放下⋯⋯還是很痛。
「因為父親外遇卻又屢次不改,承受不住壓力,母親就在我生日的這天自殺了。」事隔十年再次將這道傷疤揭開來,嚴寒的心猶如被千把刀劃過一樣,痛得幾乎要崩潰。可是若是再這樣自己憋著不說,這道傷疤也許永遠都不會痊癒。
「路子軒。」
回頭望向停下腳步的嚴寒,路子軒的神情凝重。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要嚴寒走出失去家人的傷痛,但同時也很希望她不要折磨自己,感到心疼地說:「我在這裡,妳想說什麼就說吧。」
「人總要向前看的,對嗎?」嚴寒說的話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著路子軒說。
看著強顏歡笑的她,路子軒突然覺得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一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走不出傷痛的那個人呢?但他又要怎麼像她一樣,有這麼豁達的性格呢?
作者想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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