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坐公車來到了路子軒工作室附近的一間居酒屋,一進門路子軒就熱情地向櫃檯內的老闆打招呼:「老闆,先幫我上兩杯生啤,還有兩串明太子烤雞肉串。」
「好!你們隨便坐,餐點馬上就來!」中年男人咧開嘴笑得非常開心,看向嚴寒時也給予點頭禮,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曖昧。
路子軒帶著嚴寒坐在角落的一個小包間裡,這裡有屏風擋著,和隔壁座位的客人隔開來,嚴寒也能稍稍地找回一點安全感。畢竟她現在穿的可不是正式的服裝呀。
嚴寒才剛坐下,剛才點的兩杯生啤就送到了。路子軒將一杯生啤推到嚴寒的面前,說道:「妳先看看菜單,我去拿餐具過來。」
嚴寒點點頭,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菜單看了起來。這裡的料理都非常平價,照片看上去也很好吃的樣子。但是一張菜單看來看去,嚴寒還是不知道要選什麼。
拿著餐具走回客座的路子軒看見嚴寒將菜單蓋了起來,笑著問道:「選好要吃什麼了嗎?」
嚴寒搖搖頭:「我不知道要吃什麼。」
「那就由我決定嘍?」路子軒抬起手看看腕上的錶,喃喃自語著:「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別吃太多,免得晚上睡不好覺。好嗎?」
「好。」嚴寒微微笑了起來,路子軒還挺貼心的。
路子軒和前來點餐的員工吩咐了幾句後,另一個員工就將明太子烤雞肉串送了上來。他拿起放在旁邊的檸檬往雞肉串上擠了幾滴新鮮檸檬汁,然後說:「快吃吧!這是我大力推薦的明太子烤雞肉串佐新鮮檸檬汁。」
嚴寒笑出了聲,然後拿起一串雞肉串,吹了幾口氣之後就將肉串送進嘴裡。檸檬的酸正好中和了雞肉的味道,而且雞肉也軟嫩得不像話,均勻撒在上頭的明太子就在嘴裡像在跳舞一樣!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連連對著路子軒點頭表示好吃。
「好吃吧?我的推薦是不會出錯的!」路子軒的笑聲再次讓嚴寒沉迷於其中,不禁覺得眼前的男人真是好得一蹋糊塗,根本讓人找不出缺點。
路子軒伸手指了指嚴寒前面的那杯生啤酒,又說:「這時候再喝上一口啤酒,絕對是完美的享受!」
嚴寒聽話地拿起了啤酒杯,直接喝了一大口,沁涼的啤酒滑過食道來到了胃,整個肚子冰涼冰涼的,嚴寒不禁大大地呼了一口氣:「真的好好喝!」
坐在她對面的路子軒啞然失笑:「妳真的是我見過喝酒最豪邁的女孩了。」
又吃了一塊雞肉,等到吞下肚了,嚴寒才說:「下午⋯⋯真的很謝謝你。」
「嗯?幹嘛這麼客氣,敦親睦鄰嘛!」路子軒又笑了。
「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嚴寒又喝了口啤酒,然後用紙巾擦擦嘴,問道:「最近你發生什麼事了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路子軒喝啤酒的動作停滯了,眼神略帶訝異,但是瞬間他就收回了驚訝的神情,恢復以往的笑容說道:「我很好啊。」
聽見他這樣的回答,嚴寒僵持在咬住肉塊的動作,斜斜地瞟了他一眼。
說謊。連回答時都在說謊。
即使路子軒極力隱藏聲音當中的情緒,嚴寒還是能聽出那一絲絲細微的情緒變化。
自從知道路子軒是電台的主持人之後,她每晚都會聽他的節目。雖然每天路子軒都會分享一則小故事,每次也都是聽上去很和平、美好又沒有遺憾的故事,但是路子軒的聲音卻有著細微的情緒反應,根本不像表面上聽起來的那樣歡快。
路子軒是個有故事的人,他很想找個能夠理解他的人,可是他卻又將自己裹得緊實,不敢也不想讓人輕易地打開那扇沉重的黑色大門。
「如果你信任我,我也會是個很好的聽眾。」嚴寒對著路子軒微微笑,然後終於將那塊雞肉塞進嘴裡。
「我知道,謝謝。」路子軒笑了,雙眼都帶著笑意,非常好看。
吃完這頓飯之後,兩人一起離開了居酒屋,沿著人行道慢慢地走在夜幕之中。
「明天也要去找出版社嗎?」走著,路子軒問道。
「嗯⋯⋯不過我想試著投稿看看。」嚴寒抬頭望著夜空,嘴角還帶著微笑,緩慢地說:「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獲得出書的機會,但我想試試看。」
「妳一定可以的。」路子軒抬手想摸上嚴寒的後腦勺,卻在突然意會過來的瞬間把手放下了。他跟她的關係可沒這麼親密,但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真的很想摸摸她的頭。
因為努力朝著自己夢想前進的她,真的很耀眼,很美麗。
「那我可不可以當妳的第一個讀者?」路子軒問。
「雖然覺得很害羞⋯⋯但我真的需要有人給我點意見。」嚴寒的臉上帶著難為情的笑,但內心還是有點興奮的,便開玩笑地說:「那就拜託你讀完之後寫篇五百字的讀後心得吧!」
「我知道了,嚴老師!」路子軒抬起手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惹得嚴寒哈哈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作用的關係,嚴寒和路子軒這一路上的談天非常放鬆,有說有笑地度過了這個歡樂的晚餐和散步的時光。
作者廢話:
嚴寒的夢想是成為作家,路子軒的夢想是成為電台主持人,我的夢想是睡覺睡到天昏地暗。
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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