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轉眼間就過去了。
昏黃的燈光下,繼雨透過失了神的瞳孔看著自己的傑作。他覺得之前支配他的東西迅速的從體內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喪失感跟虛無。他已經什麼都射不出來,不如說最後一小時每射精一次他同時可以感覺到伴隨著快感襲來的劇痛,那是肉體被逼迫到極限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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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螢渾身上下沾滿了厚厚一層的精液,看起來活像是被人用煉乳從頭到腳淋過一遍。她先以迷濛的眼神打量著自己被蹂躪的不像樣的身子,然後舔了一口黏在手背上的精液細細品味。
用舌頭靈巧地捲起精液,再送入口中的動作流暢到不難想像她做過多少次類似的舉動。
「噗啊……」
她打了個飽含著腥臭味,卻又滿足的飽嗝。
「主人的精液好濃厚、好好吃,非常非常的美味。」
繼雨累到說不出話來,只能倒在沙發上兀自喘著氣。吟螢看著氣若游絲的繼雨那可憐又可愛的模樣,無法克制地流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非常感謝主人的肉棒賜給小奴這麼多的精子,讓小奴吃的飽飽的。現在請恕小奴僭越,讓小奴用嘴把主人的肉棒清理乾淨。」
不等繼雨回應,吟螢擅自將癱軟的陰莖含入口中,自動自發地開始替繼雨做起掃除口交。
繼雨頓時領悟到男人是麼可悲、卑賤的生物。
就算瀕臨生死邊緣,就算知道自己再如此射精下去會活活累死。但吟螢開始舔舐著他的肉棒沒多久,他就感到陰莖在老師的嘴內迅速充血膨脹,無止盡地渴求著無上的快感。這表示深入骨髓的本能在向他清楚闡釋著——在女人體內舒服的射精比起活下去更加重要,不如說雄性活著最主要的使命就是將生殖器插入雌性的體內不停地射精。
若做不到這點乾脆就去死吧。
若能為此喪命,也乾脆的犧牲吧。
那麼反過來看,女人又如何呢?是否也是想要被男人拼命插入,持續不斷地把精液射在體內呢?男孩心中泛起了奇妙的疑問。但當他一看見呼吸急促的吟螢用神魂顛倒的表情陶醉地吸吮著他的肉棒,同時激烈地將頭前後擺動,用口唇摩擦著肉竿,就知道老師在用身體告訴他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不知不覺間,射精感又湧了上來。繼雨發出紊亂的喘息聲,可是他早已不覺得快樂或痛苦了,連吟螢的身姿在他眼中都變得模糊不清。
眼前只有濃稠的乳白色雲霧瀰漫。
這股濃霧不只阻擋了繼雨的視線,似乎連五感都被一口氣遮蔽了,但這種如墜五里霧中的情況卻讓繼雨覺得十分自在,或許是正因為什麼都感覺不到的緣故吧,放眼望去是一片雪白色的寧靜世界,這份遠離俗世喧囂的寧靜讓他感到安心。
他駐足於此,欣賞著這美好的、無限的空白,直到吟螢給予的最後一絲快感將他淹沒。在射精的瞬間,男孩雙眼一翻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彷彿早已死去多時。
他在昏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好想跟姊姊一起待在這裡,直到地老天荒。」
*
繼雨喘了口氣,雖然往事還沒講完,但他必須休息一下。他很少在短時間內說這麼多話,他也從未將自己的過去完整攤開在第三者眼前。就連爸媽知道的也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而且還是最無關緊要,不會讓他們擔心或起疑的部分。
要讓他人客觀地剖析自己,總歸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或契機。
手中馬克杯裡面的熱牛奶已經涼掉了,但他還是邊看著陽台外面的夜景,一邊慢慢地啜飲著牛奶。
繼雨在心中感慨,從來沒想過在陽台擺上兩張柚木製的高腳椅跟一張茶几,陽台就轉變成了一個談心的好地方。只要看著夜色、行人、月光跟星空,就算什麼都不說,也不會讓人覺得尷尬。
「你——你看到了『無限的空白』?」砌情難以置信地看著繼雨,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說謊的痕跡,但她什麼異狀都看不出來。
「嗯?啊啊……妳說那個啊——我無法確定那是不是妳在尋找的『無限的空白』。也有可能是我當時快要精盡人亡,腦袋整個缺氧缺到不行的原因。妳知道,我可是被老師玩到當場昏迷。」
「不,不可能。」砌情態度果決地搖著頭,聲音陡然拔高了好幾度,「你以為我沒有把人搾到死過嗎?」
繼雨決定不去追究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砌情開始以打量著奇珍異獸的眼神掃視他,這讓他十分不自在。
「哎呀——別這樣看我。」繼雨神情窘迫,試圖閃躲砌情的視線,「醜話說在前頭,就算那真的是妳一直在找的理想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到那個地方去。」
「那位老師——你可以再多說點關於她的事情嗎?她叫吟螢沒錯吧。」砌情把焦點轉到了吟螢的身上,「是怎麼寫?哪個吟?」
「第一個字是吟唱的吟,第二個字是螢火蟲的螢。」
「你說她姓蘇?頭髮跟眼睛還能夠從黑色變成金色的?」
「對啊,也可以變回去喔。」繼雨將牛奶一飲而盡,「怎麼樣,有聽說過類似的人物嗎?」
「完全沒有,但這不太合理啊,她搞這麼多有的沒的,居然沒有驚動我家人……」
砌情滿臉不甘心地啃著指甲,這讓繼雨又發現了她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習慣,一直以來信任的情報來源在關鍵時刻失靈,似乎讓她顯得十分焦躁。
「不過她明顯不是普通人類,可能根本就不是人類,跟我一樣。」
砌情也喝了一大口用來解酒用的熱牛奶,不忘做出結論。
「也就是淫魔?話說回來,你家的情報網會連一個國中老師在幹什麼都知道?」
「只要跟性有關的都逃不掉淫魔的法眼才對。但我確實不知道她是誰,可能我小阿姨會有點頭緒。」
「是嗎?真可惜,我還是滿想再跟她見一面的,雖然她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團亂……但她的確教了我很多……」
在繼雨眼中掠過的一幕幕回憶讓他略顯惆悵。
「她失蹤了?」砌情問道,但實際上她一點都不意外。
「是啊,大概是玩過火跑路了吧。可人差不多就是在那個時間點開始介入的,可人八成沒想到我會變成她最大的職涯汙點。」
「我有在車上聽見她說你搞以死相逼這一套。」砌情直說。
「沒錯。」繼雨直率地承認了。
「可人她那時其實是姊姊的自觀,跟我沒什麼關係——」繼雨察覺砌情露出一副迷惑的表情,立刻補充說明,「——自觀是自殺關懷訪視人員的簡稱——但她一下子就發現姊姊——」繼雨突然閉上了嘴,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一會兒後他才艱難地開了口,「——總之就是她發現我跟姊姊上過好幾次床,更重要的是我那時只有十三歲多。可人嚇壞了,這等於她的個案是個完全符合刑法定義的兒童性侵犯。」
「我不能……」砌情注意到繼雨話越說越快,似乎想要盡快結束,讓她明白這段話題對繼雨而言非常痛苦,「我不能讓姊姊因為我被抓走,姊姊是無辜的,所以我跑到我家頂樓圍牆上,威脅她要是敢當抓耙子,我會立刻在她面前跳樓自殺。」
「可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屈服了,她說她用『我當社福人員是為了幫助人,而不是把人逼死』這個跟柯南差不多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但她還是覺得她沒有善盡她的職責。說真的,我確實是很對不起她。」
砌情完全可以想像可人那滿懷屈辱、又慌又怒卻又沒有辦法的模樣。也難怪她在車上會對繼雨如此粗暴。
「可人完全沒有放棄自己的職責,雖然她那時只是個菜鳥,雖然她不停抱怨我害她違反了一堆職業規章還是道德之類的東西,但她沒有放棄我。硬是擠出時間用私人輔導的方式讓我知道所謂正常人的交往、戀愛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但她打從心底厭惡姊姊跟老師的所作所為,這也注定了我無法跟她好好相處。」
「因為是可人姐嘛……她可是我認識的人中少數可以用善良堅毅來形容的好女人。而且聽起來,你認識她遠比我還久,了解的也比我深。再怎麼樣我可從來沒讓她發過火呢,看著她對其他人生氣還真的挺新鮮的,不要跟她講唷。」
「可我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繼雨麻木地說道。
「嗯……看得出來,你雖然略知一二,但你實際上沒有辦法理解普世觀點下所謂正常人的戀愛了吧?」
「對。」
繼雨看似沒有迴避砌情的詰問,但還是有說不出口的話。繼雨這幾年來一直都在躲著可人。因為沒有走正式的收案流程,仔細來說繼雨根本不是可人負責的個案,可人無權干涉繼雨的生活。他利用這一點作為擋箭牌,偷偷把手機號碼換了,一上高中就躲進學校宿舍,上了大學更是跑得無影無蹤,徹底斷了跟可人的聯絡。
他知道一切都是罪惡感在作祟。
可人對他來說太過燦爛耀眼,幾乎要灼傷他,將他燒殺殆盡。他無法承受可人對他的無私奉獻,尤其是在清楚可人對自己投注的心血全都是徒勞的情況下。
他最不想面對的是深藏在熊熊怒火之下的同情跟憐憫。
「說起來,妳又是怎麼認識可人的?」繼雨把話題稍微帶開了一點。
「她救了我,沒到救命那麼誇張啦。」砌情笑道,「我有天走夜路回家,遇到一群八成是剛跑趴回來的男人,每個都喝得醉醺醺的。那天我的情況剛好又比較特殊——俗稱的發情期,淫魔會不受控制地散發讓人失控的費洛蒙——總之他們把我架到一條暗巷裡面,打算把我三門齊開當公廁用,我也準備發發慈悲當一夜長髮觀音的時候,可人剛好經過。」
「超強,跟葉問一樣一個打十個。」砌情換上一臉瘋狂粉絲看到偶像現身獨有的滿足表情,「還手下留情喔。」
其實可人才是誤打誤撞地救了那群人。繼雨心知要是可人沒出手,那夥人肯定全都會在砌情的雙腿之間升天,沒一個能活著走出巷子口。
「然後我特地找了一天請她吃飯聊表謝意,就變成好朋友了,總之話題跳的太快了,先拉回來吧。」砌情說,「你昏過去後發生了什麼事?」
「睡了快半天才醒過來,然後就一直在看A片。」
「看A片?認真?」
「從最清淡的到最獵奇的都看,老師就陪著我一起看她精挑細選的合輯,作為性教育的一部分。她想用這招告訴我人可以為了快感做到什麼地步,而且挺有效的——當我看到拉布拉多趴在女人身上射精的時候;或是一個十指全都被人剁下來,陰核還被打上一堆環的女高中生一邊被人掐的口吐白沫,一邊流鼻血還不忘瘋狂潮吹的時候,真的是感到了強烈的衝擊——」
精液,鮮血、尿水,各式各樣的體液的餘溫從螢光幕裡蒸發出來,竄進尚年幼的他的鼻腔。就跟吸毒相仿,頓時眼前的世界為之一變。
「幹。」繼雨罵了一聲,「就是老師害我看了『再見了,可魯』完全感動不起來。因為我老是會聯想到巨屌拉不拉多中出巨乳人妻,然後她老公還在旁邊哭著瘋狂撸牙籤的畫面。妳能相信嗎?那男的像鬼上身般拼命念著同一句台詞:『我輸給了狗,我輸給了狗,我輸給了狗……』,媽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鏡頭,被狗戴綠帽有夠慘絕人寰。」
「真是悽慘。」跟說的話相反,砌情臉上沒有半分同情之意,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愛憐,「不是說那男的,是說你。」
「可憐我嗎?」
「某種層面上吧,我可是打從心底覺得你惹人憐愛,跟你交往真的是中大獎了。」砌情微笑著,「另外,獵奇片裡面手指被砍掉的女高中生應該是我認識的人。別擔心,雖然被削成了人棍,但她還活得很好。想要跟她做的話我可以幫忙,因為沒有手腳可以用了,她可是把小穴鍛鍊的很舒服喔。前提是你不介意跟我小阿姨共用一個飛機杯。」
「比起我介不介意,應該要先問妳小阿姨介不介意才對吧,我可不希望被黑手黨老大掛在牆上風乾滴水。」
繼雨毫不留情地吐槽著,惹得砌情一陣咯咯輕笑。
「哎呀,跟你在一起老是會忘記你不是淫魔這點呢。」砌情說,「A片看完之後呢?」
「週一一大早就退房,回學校上課。然後——」繼雨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他將臉深深埋入掌中,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氣。
「——姊姊來接我放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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