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我站在沙灘上,任由海浪沖刷雙足。堅定站在的我,向大海問:「妳在哪裡?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
柔和的海風傳遞著我沉實的期望,就算只像木棉花一樣,能夠散落沙灘的任何一角,順利的話,甚至可長出大樹,讓思念成蔭,作為保護妳的休憩處。
世界那裡都不好,我會裝滿讓妳幸福的味道,每當遇到一件不幸的事,也會在那個地方噴出香水,是的,我無法改變悲劇,也不會掩飾哀傷,但最少讓妳回憶起時,也會聞到某種幸福的氣味,淡化令段痛苦回憶。
有時候,我經過傳統的老店舖,某隻貓咪凝望我時,我也會好奇問牠:「最近,有沒有遇見妳?妳還好嗎?」任性的貓,才不會像小狗般忠誠,我知道如果拜托小狗,牠一定會從氣味去找到妳的所在,但我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去感應妳的所才,都是我餘生的唯一使命,所以⋯⋯貓咪,請你代我傳言⋯⋯「我一定會找到妳。」
我知道,妳不會刻意躲起來,我亦沒勉強一定找到妳⋯⋯因為一切都屬於緣份。
愛妳,鐵定了是一種緣分,沒有必要去解釋,沒有想過要在意世俗,沒有考慮我們的以後,就算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會出現於妳眼前也不重要,那只是我隨心所欲,嘗試握住像妳的尾巴,企圖去追隨妳的幻象搜尋下去,既然覺得找不到,得要重新做過,沒有需要留戀。
我和妳,就是沒需要說什麼,會走上山坡,不高不低的小亭是坐下,為著紀念我們曾經對望靜坐的五分鐘,只有山風,草動,還有妳的氣聞。
坐在地鐵車廂,無論去到那個站,客人都在上上落落,起起坐坐,但玻璃的倒影還有妳和我,一直至今也是這樣。
妳有問我:為什麼會愛上妳,
我說:大概是緣份吧。
妳又說:緣的盡頭,就是分了,你又如何?
我說:到時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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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我說過「到時再算」,如今⋯⋯緣分到了⋯⋯所以才緣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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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份,有輕有重;緣分,有聚有散,
無法控制輕重,就只有含淚面對聚散,但終日想住聚散,只不過令人無法投入注定的緣份之中,可一但將緣份看得太輕,亦只會被醜化愛情的美好。
始終,有緣遇見能相愛的人有千個萬個,但可以投入情份去維繫的沒有多個,一直緣盡要分,就需要放手,感謝曾經愛過自己的對方,只是情份已盡。這才是真正的「緣分」。
今日,緣分而盡,我還是會問問海,妳還好嗎?會問問小草,最近有見妳嗎?會問問貓咪,她有沒有逗妳玩?會問問世界,妳還有享受自己的生活嗎?
如果有,就好了。
「緣分」終了,我們也得好好生活。一朝起來,嗅不到妳的洗髮油香味,也沒有妳留下的髮絲,但床上的布偶正安靜地睡在妳用過的枕頭上,很甜。妳的牙刷還是放在共用的杯中,掉了有些可惜,但留下來又沒多用處。衣櫃都是妳的冬暖下涼,鞋襪都整整齊齊,有時我還會發現,原來那對幽雅的高跟鞋及那對紀念版的運動鞋,至今妳也沒有好好穿過,妳就是如此珍惜曾經得到的緣份⋯⋯不⋯⋯唯獨是我跟妳,只有我們的緣份是燃燒殆盡,不留一點遺憾。因為⋯⋯這是我們同樣珍重對方,是大家也認定了,是唯一屬於我們我緣和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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