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本能 - #30第十二章初戀

　　晚上，柚莉走到了道館門口旁，緊張等待著亞夜下班，來回走來走去。

　　旁人看了可能以為柚莉是個怪人，驚慌失措的她開始胡思亂想。

　　（我…我等等要講什麼？如果他沒看到我直接走掉怎麼辦？如果夜根本不想理我怎麼辦？我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上次才罵過他，現在感覺超尷尬啊！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柚莉抱著頭開始一連串妄想，完全沒意識到亞夜已經下班，並且站在柚莉面前，想起了最後一次與柚莉見面的那天，感到有些尷尬。

　　「學姊？」

　　柚莉抬起頭看到了夜正站在眼前，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會痛，發現不是在做夢，是真的亞夜在自己面前。

　　回過神來，臉上迅速浮現出紅暈，想起剛剛的自己非常丟臉，驚慌失措的大叫著。

　　「嗚哇哇哇哇哇！！！我的天啊！！」

　　亞夜被柚莉的叫聲驚嚇到，趕緊安撫柚莉。

　　「呃…學姊？妳怎麼了？」

　　柚莉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了一會，想起剛剛的自己，有些尷尬。

　　「哈哈…我…我只是有點嚇到，呃…那個，夜，我想跟你談談…那天的事。」

　　柚莉不敢直視亞夜，生怕亞夜討厭了自己。

　　兩人尷尬的走在路上，沉默了一陣子，亞夜開口了。

　　「學姊，對不起，我不該因為筱衹是我青梅竹馬，就沒有拿捏好分寸，但是我只把筱衹當作我的妹妹，希望這點妳能相信。」

　　亞夜誠懇又真摯的向柚莉訴說，過了幾秒，亞夜繼續說：「我以後會好好拿捏好分寸，不會讓任何一個異性靠近我，我…我還是喜歡著學姊，不知道…學姊是怎麼想的。」

　　亞夜停下了腳步，面向柚莉，握緊了她的手，眼神不敢直視她，看向了她的手。

　　「也許妳已經對我失望了，我也聽說妳因為我待在家裡好幾天不出門，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學姊，但是我不想放棄，我喜歡學姊，不，我愛學姊，所以，妳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亞夜緊張的等著柚莉開口，但等了幾秒都沒有回應。

　　突然，亞夜的手滴到了一滴水，看向柚莉，發現她正流著眼淚。

　　「我…我以為…你討厭我了…因為…我罵了你，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喜歡著夜，所以…」

　　柚莉的聲音哽咽，眼淚不斷湧出。

　　突然，亞夜抱住了柚莉。

　　在她哭泣的那瞬間，亞夜感到非常不捨與心痛，他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哭泣。

　　更何況還是因為自己，他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但是在柚莉的面前，他希望自己能補回那份錯誤。

　　這是亞夜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真誠的為柚莉感到不捨。

　　柚莉感到有些茫然，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被抱在亞夜懷中，迅速害羞了起來，有些驚慌失措。

　　「夜…夜？！怎…怎怎怎麼了？！怎麼…這麼突然…」

　　「一點都不突然！對不起，學姊，我無法言喻我的心情，我真的很喜歡學姊，我不希望學姊哭泣，我希望學姊能夠展開笑容，不是因為其他人，而是因為我！」

　　亞夜激動的說著。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害羞的趕忙放開柚莉。

　　「抱歉，學姊，嚇到妳了。但是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那個…學姊，手伸出來一下。」

　　柚莉伸出了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對於亞夜剛剛的舉動，心裡有些開心。

　　亞夜從口袋裡拿出了禮物盒，裡面是一條銀項鍊，中間是一隻銀白蝴蝶，放在了柚莉的手中。

　　「呃…這是我之前看到還不錯，感覺挺適合妳的項鍊，所以我就買了。」

　　亞夜有些害羞的說著。

　　他選了很久才挑中的這款樣式，不知道柚莉會不會喜歡，雖然只是個便宜貨，但卻有著亞夜滿滿的心意。

　　柚莉看著那條項鍊，她沒想到亞夜竟然會送自己禮物。

　　她感到非常感動，輕輕握緊了項鍊，放在了胸口上，露出非常溫柔的笑顏。

　　「謝謝你，夜，我會好好珍惜的。」

　　亞夜看到了柚莉的笑容，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他要的就只是柚莉的一個笑容，只有這個，他為了她做什麼都願意。

　　亞夜露出一絲微笑，握住柚莉的手，攤開她的手把項鍊拿起來，並把柚莉轉過身。

　　「我幫妳戴吧。」

　　柚莉點了點頭，有些害羞，任由著亞夜。

　　亞夜的手圍繞住柚莉，並把項鍊圍在她的頸上，手帶著項鍊往後，迅速的幫她戴好了項鍊。

　　柚莉轉過身來，亞夜看著她頸上的那條項鍊，並露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很適合妳。」

　　亞夜深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看向柚莉。

　　「學姊，我喜歡妳，妳願意跟我交往嗎？」

　　亞夜堅韌的眼神看向柚莉，她對於這樣的亞夜，感到無比的心動與喜悅，點了點頭，露出溫柔的笑顏。

　　「我願意。」

　　柚莉抱向了亞夜。

　　這是柚莉第一次主動抱住亞夜，讓他感到非常心動又開心。

　　雙手抱緊了她，生怕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他吻向了她的額頭。

　　兩人從今往後是一對甜蜜的情侶，任誰都羨慕的一對情侶，已經沒有任何事能夠拆散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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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雪一如往常的去上學。想起前幾天森說的那些話，心裡感到有些在意。

　　她不明白為何愛璃會如此執著於森，又為何會有那些妄想。

　　但那天愛璃的眼神又顯得非常真誠，並不像是在說謊，她想不通，她真的非常危險嗎？

　　森以前經歷過的事，他很少告訴過雪，她漸漸不太相信森的話。

　　也許是因為柚䔳與冰告訴自己的那件事，森曾經殺害過自己親生父親，與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想相信著森，但一直不敢向他問出真相的雪，越來越有種不想相信他的感覺。

　　雪踏入教室，一早就看到了柚莉正在傻笑。

　　雪坐到了她身旁，她也沒有任何察覺，雪舉起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眼神沒有任何動搖。

　　「柚莉？」

　　雪搖晃著柚莉的肩膀。

　　這時柚莉才有了反應，她看向了雪，眼神透露出有好事一般，雪立刻察覺到她似乎想說些什麼。

　　「小雪雪！妳…我！我我我！我跟跟跟…！」

　　「我知道了，妳跟夜交往了對吧！」

　　柚莉害羞的口吃了起來，但眼神與嘴角都是笑著的。

　　雪也是笑瞇瞇的。

　　柚莉的心思這麼好猜，她怎麼可能會想不到。

　　「哇啊啊啊啊啊！小雪雪妳怎麼這麼容易就說出來了！我的天啊！我到昨天為止都還以為是在做夢！」

　　柚莉大叫著。

　　在教室的所有人似乎都習慣了柚莉的叫聲，已經沒多少人看向柚莉，也沒有幾個人以鄙視的眼神看著柚莉。

　　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至少接受柚莉的人越來越多，雪也為她而開心了許多。

　　「柚莉…妳的心思太好猜，從妳的表情就看得出來妳在想什麼。而且，妳那條項鍊，也是他送的吧！不過太好了，妳們有和好，而且還交往了。我支持妳哦，柚莉。」

　　雪非常珍惜柚莉這個朋友，所以希望她能夠幸福。

　　她覺得亞夜這個人很耿直又誠懇，對柚莉這種少根筋又天真的人來說，這種搭配其實還不錯。

　　希望亞夜能夠好好珍惜柚莉，不要再讓柚莉哭泣了。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送我項鍊，我很感動也很開心，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我以為這是場美夢，也許我還躺在床上睡覺呢！哈哈哈…」

　　柚莉摸著脖頸上的那條項鍊，心裡感受到非常溫暖的愛意。

　　一想到以為只是場美夢，就會覺得有些可惜。

　　雪看到柚莉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認為她又在胡思亂想，覺得這一切並不是自己付出得來的回報。

　　以前的柚莉做出許多付出，卻總是沒有得到相對的回報，導致她有些半途而廢。

　　但遇到亞夜後，積極的她在雪面前感覺非常閃耀，讓雪非常羨慕戀愛中的少女。

　　希望她能夠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不要放棄掉自己抓住手中的那份愛情。

　　雪重重捏住了柚莉的臉頰，她受到疼痛的衝擊不自覺叫了出聲。

　　「啊！痛痛痛！小雪雪，妳做什麼啊？！」

　　「會痛就不是在做夢。柚莉，這是真實世界哦！」

　　雪把手伸了回來，向柚莉露出了溫柔的笑顏。

　　她似乎明白了雪的話是什麼意思，心裡感到有些溫暖，聲音微微哽咽，忍住想湧出的淚水，真心的露出笑容。

　　「謝謝妳，小雪雪，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幸福，所以小雪雪不用擔心！」

　　柚莉抱住了雪，眼角的淚流了下來。

　　她很慶幸交到了雪這樣的朋友，再怎樣的困境，始終只有雪會支持著自己。

　　想到這裡她突然崩潰大哭了起來。

　　「嗚哇哇哇哇哇哇！！如…如果有下輩子…！小雪雪是男生的話…！我…我要當小雪雪的新娘啊啊啊！！！」

　　雪拍著柚莉的背安撫著，心裡難免在想，如果她是男生，根本不想有一個成天愛哭的女友，更何況是老婆。

　　柚莉擦掉眼淚，擤著鼻涕，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看向雪。

　　「我想到了，小雪雪妳今天放假嗎？」

　　「今天？我今天放假啊？怎麼了嗎？」

　　雪眼神有些疑惑，不清楚柚莉是要做什麼。

　　「我答應過我媽，等妳放假要帶妳去讓她看看！」

　　柚莉興高采烈的說著，眼神看得出有多興奮。

　　雪不懂帶自己去給她媽媽看看，有什麼好興奮的，可能只有柚莉會因為這種事而感到興奮了。

　　放學，兩人到了醫院。

　　踏入柚莉媽媽的病房，雪帶點緊張的腳步走上前，微微顫抖的聲音向她自我介紹。

　　「您…您好，阿姨，我是雪，柚莉的朋友。」

　　雪微微向她行了禮，一旁的柚莉看了心裡有些好笑。

　　雪看到柚莉正在憋笑，恨不得立刻把她揍一頓。

　　「妳就是雪啊！來來來，來這裡坐吧！不用這麼客氣。」

　　柚莉媽媽開心的合不攏嘴，請雪坐在了自己身旁。

　　在死之前能看到自己女兒的好朋友，已經死而無憾了。

　　柚莉看到媽媽這麼開心，心裡也跟著溫暖了起來，坐到了雪的身旁。

　　「謝謝阿姨。」

　　雪眼裡透露出尷尬的眼神，向柚莉求助。

　　她不懂來這裡後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尷尬的笑著，不失禮貌。

　　「呃…媽媽，我有帶飯糰來哦！」

　　似乎是看懂了雪的眼神，趕緊轉移了話題。

　　柚莉從塑膠袋裡拿出了飯糰，遞給媽媽。

　　「這幾天我都等著小莉做的飯糰呢！終於被我等到了。」

　　柚莉媽媽接下了飯糰，臉上多出了一些溫柔的笑顏。

　　「對了，小䔳前幾天有來看我，我很久沒看到他了，他變的更成熟了呢。」

　　「哥哥嗎？！」

　　柚莉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哥哥會來看媽媽。

　　「是啊，他說要處理的事都處理完了，以後會在家陪著妳，也會常常來看我，我感到挺欣慰的呢，小䔳真的長大了。」

　　「是嗎？！哥哥這樣說啊！最近哥哥也幫了我很多事，以後家裡有哥哥感覺也會很好！」

　　柚莉開心的笑了笑，兩人感覺都遺忘了雪。

　　雪故意咳嗽了一聲，兩人驚覺到自己無視了雪，趕緊向雪道歉。

　　「抱歉，小雪雪，我不是故意遺忘妳的，只是跟媽媽太久沒見面，所以才這樣的…」

　　「噗哧…我又沒說什麼。」

　　雪見柚莉一副快哭的表情，趕緊安撫她，輕輕摸著她的頭，笑了出聲。

　　「小莉，妳能幫我裝個水嗎？」

　　柚莉媽媽拿起放在桌上的空水壺，遞給柚莉。

　　柚莉點了點頭，接住水壺就走了出去。

　　「我家小莉是個好女孩，謝謝妳願意當她的朋友。」

　　「阿姨您別這麼說，也只有柚莉願意當我的朋友，我才要好好謝謝她。」

　　雪有些害羞的說著，臉上多了些溫柔的笑顏。

　　「雪，妳有心事嗎？」

　　「您…您是怎麼知道的？！」

　　柚莉媽媽的敏銳，讓雪感到非常震驚。

　　她認為自己已經隱瞞的很好了，就連柚莉都沒發現自己的異常，但她卻發現了自己有煩惱。

　　「也沒什麼，就是直覺。」

　　「直覺嗎？」

　　柚莉媽媽很自然的說出這句話。

　　但雪心裡想著，這敏銳力驚人的很，堪稱讀心術都可以了。

　　「雪，不妨說來聽聽？」

　　柚莉媽媽真誠的臉，似乎不是個會隨便講出來的人。

　　雪猶豫了，她覺得這件事真的有必要講嗎？

　　講出來了柚莉媽媽會有何感想？

　　又該從哪開始講起，從哪結尾才好？

　　講還是不講？

　　但是再把這件事憋在心裡，她可能會把自己憋壞，所以雪決定講出來。

　　「我…有個很信任的人，他曾經保護過我，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也對我很好，好到讓我覺得愧疚，因為我無法回報他。但在某天，我得知了他曾經傷害過我的親人，我不想相信這件事，但那親人與他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兩個人我都很喜歡，我始終無法相信這件事。但是漸漸的，我對他的信任感到疑惑，他是不是真的對我說謊，接近我是不是有什麼企圖，我沒辦法停止這些想法，我很想相信他，但是我找不到要相信他的原因，我想向他問出真相，但又害怕他問我說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如果說出口就代表他真的做了，在那刻我可能就再也無法相信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做才能繼續相信著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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