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幫過的委託人,很多時都會找我幫第二次手,不過除非是很特別或有意義的case,不然我一般都不會再接,因為我不希望成為別人的依賴,亦害怕接觸太多會被人意外發現了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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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Kenny,我係Jonathan呀,仲記唔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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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近排幾好嗎?」對上一次和Jonathan的接觸,好像已是三四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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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好呀,我衣家都有個穩定女朋友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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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咪好囉,希望你今次順順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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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其實今次黎搵你,都係有野想再搵你幫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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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黎講其實我唔會幫同一個人兩次,不過都可以照聽下係咩事先決定嘅。」我沒有立刻落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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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件事係關於我衣家個女朋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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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講黎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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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就要由我同Macy離左婚後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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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athan和Macy離婚後沉澱了一段短時間,然後便開始尋找新的另一半。而在尋尋覓覓跌跌撞撞了一段時間後,Jonathan偶然在交友app裏認識了Ma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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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二人認識,也真的算是段緣份,因為Mabel在app第一個交談的對像便是Jonathan。這裏要花少少篇幅講述一下Mabel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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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其實曾經都是一個人妻,她和他的前夫在中學時便已一齊。然後在一起渡過了十年寒暑後,她們終於偷偷地註冊結了婚。之所以說偷偷地註冊結了婚,是因為她前夫的父母一直堅決反對他們來往,原因是覺得Mabel家境窮困配不上他們的寶貝兒子。在無計可施下,他們最後還是決定偷偷地簽紙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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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是一個傳統觀念十分重的女人,她一直十分渇望能有自己的小朋友。可惜當她在婚後半年向她前夫提出差不多要努力的時候,他前夫卻突然表示不想要小朋友,因為他覺得自己未預備好,財政狀況亦未足夠sup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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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雖然失望,但她表示沒問題可以等,只是希望大家能有個計劃和時間表。可惜她的前夫對此只是敷衍作答,而自此,她前夫更再沒有答應過和她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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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只是其中一個問題。在婚後一段時間,Mabel便發現前夫對自己越來越冷淡,有很多行為甚至可以說是用過份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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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以前她們拍拖時,她們外出他都會主動結帳負責她們大部份的外出費用,但不知從甚麼時候開始這變得比拍拖時還不堪。她們外出的所有費用突然全都變成了是AA制,而同時間她前夫要求Mabel每晚要為他預備第二天午餐帶飯的同時卻又把本身的家用飯餸錢換成了每晚贈送的一句”難食”或是”唔鍾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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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當他發現一些有趣的影片或劇集,他都會和她分享然後大家一起觀看。但現在當Mabel看見他自己在電話看片笑得很開心,想坐近他問他在看甚麼那樣開心時,他的笑容會瞬間消失,然後留低一句”關你咩事”便離開了坐位坐到另一個地方自己繼續觀看和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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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若果她受到他屋企人的刁難或是訓斥,他會為她出頭講說話,甚至和她一起離場以作抗議。而現在試過數次在一些突然的家庭聚會裏, Mabel因工作不能準時趕到而受到男方家族的圍攻,他不但不再幫忙還會一同攻擊Mabel,斥責她不懂安排時間,以至以後每逢這些即興聚會Mabel都不得不立刻向上司請urgent leave以免因工作耽誤而再次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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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Mabel也有她的朋友圈,他卻不喜歡她常和朋友聚會,希望她的世界只有自己沒有其他人。可是當Mabel為他放棄了差不多自的己所有朋友和同學,世界只剩下他時,他又嫌棄她的圈子窄沒有朋友,還因此限制了他自己的自由。是他讓她圍著他轉,可惜現在他又嫌棄她痴身不再希望她繼續圍繞著他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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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很有手尾會自己做家務,每天都會掃地和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因為Mabel討厭做家務,所以這是當時Mabel很欣賞他的其中一樣特質。可是現在這個特質已經蕩然無存,全屋的家務基本上都只是Mabel一個人做,而他只會飯來張口,然後懶懶閒繼續玩他的電話和看電視。而有時若Mabel因太累而沒有做家務,他又會發脾氣罵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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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的地位只能用卑微來形容,甚至可以說是連工人也不如。不過她前夫就是看死她不會離婚,不會不愛自己,所以才能把她完全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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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雖然Mabel每天也過得不開心,但她還是能承受下來,因為他就是他的天,他的全部,他始終還在她身邊。可惜有一晚,當她意外地從他手機裏發現了他原來一直和其他女人互flirt,突然間,她覺得整個天好像都塌了下來。而當她鼓起勇氣向他質問時,雖然他解釋說他們只是互flirt沒有其他,但他亦承認他對她已經只有煩厭,不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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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念俱灰的Mabel不知自己以後的生活還能怎樣撐下去。她有想過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甚至有想過回頭去求丈夫能給自己留一個種,那她便能靠著和這孩子相依為命地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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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找了她兩個碩果僅存還有間中聯絡的朋友陪她渴酒,可惜除了那刻有人陪伴外,她的感覺並沒有好起來。然後經過數日的掙扎,她鼓起勇氣download了友人介紹的交友app。她覺得既然老公可以在app和其他女人互flirt,那她亦可以找個男人來陪自己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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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身電腦白痴的她並不知怎樣用那個app,只是胡亂打了句”sad”便不知該再做甚麼。直至碰巧那時Jonathan 因好奇她為甚麼sad而invite了她,他們便終於展開了他們的第一次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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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Mabel一開始只是抱著試玩的心態,並沒打算有甚麼深交,因為她覺得其他人根本不會明白自己。所以她一開始都只是介紹自己是個人妻,玩app是想找人談談天。而也許是上天眷顧,第一個找上她的偏偏是同樣失婚的Jonathan。當Jonathan主動告訴了她自己同樣是人夫和所經歷了的一切後,她突然覺得也許他會明白自己。於是她一口氣把自己的整個故事還有早已積滿的情緒全告訴了Jonat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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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二人的故事都有點相似,同樣是另一半的改變讓夫妻關係陷入冰點。不過Jonathan在聽完Mabel的故事後,並不是一面倒替Mabel不值。他覺得某程度上其實Mabel自己也需要負上很大責任。當雙方關係其中一人卑微得連人都不如而你還選擇繼續逆來順受連自己都沒有尊重自己時,那她能怪別人不尊重自己嗎? Mabel那時才27歲,其實還十分年輕不乏市場,根本完全不需要屈曲求存過得如此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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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交談後,Jonathan發現Mabel的世界其實真的十分之狹窄。基本上她沒甚麼朋友,閒來時間都是做家務和看電視,看的還要是大陸節目那種,根本不太了解世界正在發生甚麼事,而更困難的是他發現她的英文程度恐怕連小學程度都不如。這種生活和目光讓她完全失去了靈光和吸引力,難怪她覺得沒了丈夫便等於世界末日,是她讓自己完全失去了逃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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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甚麼,Jonathan決定盡力拯救Mabel。首先他要教識她何謂正確的愛情觀。兩個人在一起,絕不可能處於這種男尊女卑,完全不對等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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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值得更好,完全唔需要咁樣作賤自己死纏難打去繼續留係佢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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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想帶給她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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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athan:「你先27歲,仲好後生大把market,點解要攪到自己咁卑賤? 兩個人相處唔會係咁架,你可以搵個更重視你同珍惜你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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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我花左11年青春係佢身上,我真係唔知點可以離開佢重新適應過另一段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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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athan:「但佢已經唔愛你喇…何必仲咁死守係佢身邊? 你唔覺得自己咁好無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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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佢個人仲係度咪得囉… 而且我唔覺得自己仲有市場,我又老又唔靚仲邊有人會睇得上我? 其實就算衣家攪成咁,只要佢肯比個BB我,然後好似衣家咁繼續唔理我我都可以接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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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咪傻架… 你係一個人黎架,真係要攪到自己咁cheap? 你之後唔會開心,BB都唔會有個好嘅成長環境… 而且其實你越縱容對方,對方就只會越唔珍惜你對你越嫌棄… 你唔好以為對佢好,死忍難忍佢就會感動然後對返你好啦,係sad但衣個世界唔係咁運行架!」Jonathan忍不住越說越激動希望可以鬧醒Ma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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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我真係唔知… 我淨係知衣一刻我好想死… 我唔知自己可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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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要明白,衣個世界無話邊個無左邊個唔得,愛情只係人生嘅一部份,你就算無左老公仲有親人,仲有朋友,絕對唔需要為無左一個已經唔愛你嘅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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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27歲其實真係仲好後生,大把女人三十幾歲先結婚同生仔啦。如果生BB對你真係好重要,你更加應該及早下定決心離開佢,搵另一個更值得你珍惜同埋為佢生小朋友嘅人。當然,大前提係你要先肯改變自己。你自己都唔愛自己,又邊有人會想愛你? 而如果你係愛自己,你就唔會再想委屈自己同一個咁嘅男人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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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信自己係好好,信自己值得擁有一個更好嘅男人。當你善待自己,有返自信,自然就會吸引到其他男人嘅目光。」Jonathan罵完後開始鼓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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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聽完你咁講我好似無咁想死…但係我真係下定唔到決心…」過了一會Mabel的雙眼像有回了一點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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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明白,咁大個決定同轉變係需要時間考慮同消化。不過黎緊如果你唔介意,我會幫你,努力將你帶返出自己個世界!」Jonathan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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