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我很快便找了一份sales的工作。之所以選擇這工種,是因為我喜歡它的自由自在。基本上只要說聲見客,你便可以翹班出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當然這一切都要建基於背後一個大前題,就是你要有數交。這亦是我另一個喜歡這工種的原因- 夠直接,一切都是 result oriented。只要你跑到數,就算你天天在家睡覺都沒有人會理會你平時到底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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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跑數其實並不簡單,相反更是十分大壓力。只是幸運地由於我的能力能讓我能輕易了解客戶的心理和需要甚麼,所以這對我並沒有構成大問題,甚至因為幫公司爭取到數張大單,不久我亦漸漸受到上司的賞識和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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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需要有點厭倦,但習慣和寂寞讓我不時還是會到夜場獵食,不然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花掉自己多餘的空閒時間。而且每晚和不同的女性作親蜜接觸,始終和痛苦或難受二字完全扯不上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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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要澄清一點,其實我不是和所有女性都只是一晚的關係。若遇見一些岩feel好傾的女性,有些時候,我們的關係是可以比一晚長一點。只不過這些”長期關係” 的最後結果其實還是一樣。只要時間久了,不是她接受不了我覺得沒安全感,便是我覺得沒了感覺然後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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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時太了解女人其實也未必是一件好事。例如你知道對方不滿意你一些行為但你又不想改變,又或者知道對方感覺悶了淡了,甚至已經開始出軌,這些全都會讓你果斷分手。而且人太易得到,自然便不會珍惜,所以之後我最長的關係全都沒有超過三個月。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心裏始終一直有一個人的存在,所以我根本沒有動力去維持一段認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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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出來玩的女仔,除了一部份真的是貪玩,其實大部份也一樣是有自己的故事。而其中讓我感受最深的,是一個叫Amy的女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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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Clubbing中,我只是拿著杯gin tonic靜靜地觀察著四周,突然間旁邊有點騷動,然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仔突然出現在我視線並大叫了一聲震懾了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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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叔,唔好再係咁抽水好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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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自己開始吸引了越來越多旁人的注意和目光,一個大叔年紀的男人在望了兩望便不好意思尷尷尬尬地轉身離開了。而對於這些老生常談的事情,很快大家又像沒事一樣散開然後繼續熱鬧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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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仔哥哥,你一個人呀?」不過隔了一會,剛剛那女仔卻主動走了過來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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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我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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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興趣一齊出去跳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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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岩岩先有個阿叔比你趕走喎,我點敢呀?」起初我並沒有特別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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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阿叔我唔識架,頭先無啦啦越痴越埋,又扮晒唔覺意係咁係度抽水,仲要係個阿叔,見佢越黎越過份我梗係唔忍啦! 但你唔同嘛,係我主動邀請你嘅而且你又咁靚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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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首次認真打量著她。望著她的雙眼,我知她不是存心找麻煩的人,而且她眼內的哀傷,讓我知道她又是一個想藉著夜蒲掩蓋自己內心的哀傷和寂寞那種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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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樣貌不俗又沒有惡意,加上我亦坐了一整晚都沒找到合適對象,於是我便答應了她和她熱舞了一輪,然後再熱吻了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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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度?」二人略帶醉意又在街頭擁吻了一輪,在唇分後我見她拿出了一根煙於是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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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我唔過夜架… 頭先開心完就算啦。」她呼了一口煙然後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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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讓我有點愕然,因為對我來說過往的確甚少會去到這個地方然後沒有下場,而這反而讓我有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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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一係傾下偈?」我沒有因被拒絕而露出任何不滿又或是立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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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這回輪到她有點愕然,猶豫了一會最終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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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拿了根煙然後我們就一直這樣靜靜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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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係咪有過咩唔開心經歷?」過了一會,我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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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個世界有幾多人會無? 不過sorry呀,我唔想講…」她帶點不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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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嘅,每個人都有自己唔想再被觸碰嘅秘密… 所以你都係成日出黎玩唔想比自己再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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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係掛。你呢? 其實我都留意左你一排,本身覺得你似乎唔係急住搵食,所以先黎撩下你,點知原來你都係熟手技工黎嘅。」Amy說完後臉蛋露出了一絲紅暈,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她想起剛剛自己很快便被我所吸引和我熱吻起來,而且覺得我的吻功是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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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我黎講,搵唔搵到食已經唔重要,我想搵嘅只係任何Interesting嘅野,可以係人,可以係故事,可以係任何野。如果最後咩都無,我都唔介意就咁返屋企。」這確實是我當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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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覺得我interesting?」聽到我這樣說她好像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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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嘅出場方式咁特別,然後又主動撩我,咁都唔interesting? 而且我一向都唔會拒絕靚女嘅~」我邊說邊露出了我的招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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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多謝你嘅曲線讚美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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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重要係,我從你眼入面見到種悲傷,有種共鳴,我知我地都係一樣…」這時我突然專了mode望向遠方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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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從旁邊凝望著我,想判別我說話的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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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係同道中人,唔怪得會互相吸引啦… 咁… 你可唔可以幫下我?」然後,她緩緩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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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又在街上痛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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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再被觸碰的秘密,但至少我們可以互相依靠在對方身上取暖,互相舔舐大家的傷口好讓自己能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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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讓我暫時再沒想起曉嵐這個人。然後,我和Amy正式開始交往起來,她亦成為了我大學後第一個還沒有男女朋友之實便有了男女朋友之名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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