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也想過一了百了(日系) - 第六章　妳的仇已經報了，放悠自由吧…

第六章　妳的仇已經報了，放悠自由吧…

Jan 1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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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過來...

　　不要...

　　你想幹什麼…

　　那一顆暗紅色鮮血直流的頭顱直接在頸子上向後一百八十度轉向我，一個正常人是絕對做不到的。不，他不是正常人，絕不是…

　　恐懼把我掐得死死的，我，不得不打開嘴巴，用力吸著幾乎吸不到的空氣，粗喘，再粗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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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滾！滾呀！

　　滾到地獄去！

　　惡魔…

　　你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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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體忽然間也『喀啦』一聲一百八十度轉向我，然後，全身的皮膚開始無限崩落，從頭顱開始，然後是臉，五官，鮮紅色的，溼的，很臭很臭，一片接著一片，到處飄飛著，好噁心。我一直躲，在這個極度狹窄不知道是誰的房間裡，我很害怕他崩落的皮膚飄到我身上，我拚命躲，我的腳往後才踏出半步，就直接撞上一道牆。好痛，我的腳忽然無法動彈，那一片片臭到不行的皮膚旋風般衝著我襲來，我舉起雙手要抵擋，額頭上的汗水滴到眼睛裡，我睜不開眼睛，那可怕噁心的屍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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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陣驚聲尖叫之後，我醒來，爆喘個不停，白色的枕頭汗溼成一片，被我抱在懷裡的棉被也是。

　　我試著回魂，看了看周圍，確認是在我自己的房裡，不是什麼不知名的極度狹窄房間，我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是，想到前天在台場曾出現過的〝陌生人〞跟到家裡來，現在大半夜又作這種惡夢，這口氣看來是鬆不了了。

　　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瘋掉。得想想辦法…

　　我曲著腿坐在棉被裡，兩隻手失控地搓著抓著自己的頭髮。

　　悠，對了，悠今天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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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兩秒，門鈴響起，『叮—咚—』

　　我把棉被掀開，赤腳去開門。

　　「今天又是哪一招？臉色這麼蒼白...」門才一開，悠的手就飛了過來，胡亂抹了抹我的額頭，皺著眉，看著自己的手心，道：「這個是什麼？汗？」

　　悠索性不理我，逕自進屋裡。

　　「矢吹看起來是自己墜樓的，應該會以自殺結案。」他的語氣很冷。

　　悠沒有脫大衣，自己倒了咖啡，拉開餐桌椅，反過來坐著，看起來既孤獨又讓人心疼。

　　「喔...」我在悠的對面坐下。

　　悠喝著咖啡，忽然垂著眼眸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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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也是這個時候，矢吹杏走上絕路。我忽然想起來。

　　那個時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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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

　　「嗯？」他抬眼看我。

　　「今年你會去看杏嗎？」

　　「...三月一日...」悠垂了垂眼眸，笑了笑，道：「已經過了，我都忘了。」

　　對呀，原來是三月一日，我總是記不清楚杏的忌日。

　　你會去嗎？

　　我在心裡反覆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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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悠，那一雙心事重重的眼眸。

　　翌日，我利用中午休息時間，特地先去買了束花，然後跑到大智院去。杏被葬在那裡。我想比悠更早去，去告訴他的青梅竹馬矢吹杏。告訴她，那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她的父親，矢吹志郎已經死了，她應該可以放下悠，早點投胎去，不要再占據悠的心頭。悠的心，一直一直以來，都只有矢吹杏…

　　我拿著那束花，闖進墓園。法師問我需不需要木桶，我一口就回絕了。

　　我不是來掃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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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拐到杏的墳墓前大約三公尺不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杏的墳前合掌默禱。

　　我遲疑了半晌，還是緩緩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正蹲著的伊澤悠回頭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把花束放至杏的墓碑前，合掌閉眼，不想理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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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矢吹杏，妳該瞑目了，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安全了，妳那個惡魔老爸翹辮子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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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誰硬要把掃墓這件事搞得像在開晨間業務報告呢…

　　矢吹杏，我在這裡跟妳說的話，妳不會又偷偷跟悠說吧？矢吹杏，我告訴妳，妳和悠早就陰陽兩隔，妳的仇也已經報了，放悠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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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要講多久？她又聽不到...」悠兩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側著身子狐疑地看著我。

　　我擠開一隻眼睛看著他，愣了一愣，才把合掌的雙手放下，兩隻眼都睜開。

　　「她真的...聽不到嗎...」

　　「她有回答你什麼嗎？」

　　悠往回走。我在後面跟著。

　　好奇怪，墓園的鬼好像不多，一隻都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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