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届【黑正】杯創作挑戰蟲蟲擬人化 - 朝暮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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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朝暮

月言

Feb 6, 2022

220

5 Mins Read 1,382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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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會隨之跳動的重低音舞曲，菸草燃燒的刺鼻氣味。七彩燈光渲染流動，搭上輕煙裊裊，好像使人墜入魔幻世界。

這裡是夜店，眾人的慶典，跟隨音樂狂歡扭動身軀，忘情一杯杯喝下調酒，霓虹燈光閃爍。這裡有快樂、快樂，及快樂。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天就是末日。或許就真的是末日，才能毫無保留的狂歡、狂歡再狂歡。

有一名青年穿梭其中，嬌小身材無存在感，整身白色穿著，看上去又更透明幾分，在舞池、在吧台、在沙發座位、在有人嘔吐的廁所。

他不停的搭訕，卻無人理會。如不受歡迎的蠅，漫無目的的亂飛。

「BOSS ，有個白衣的半蟲族在胡亂騷擾，是否要驅離？」有保全人員發現他後，透過無線藍芽對講機回報。

在二樓看台包廂裡，被稱為BOSS，著三件套西服的男人，走至落地玻璃前的單體望遠鏡查看。

熱舞辣妹，爛醉酒客，服務生，雙唇疊加的男女，白——跟這個地方不搭的白，他找到面容還帶稚氣的青年，並看到衣服藏不住的兩條尾鬚。

「快死的蟲子，不用理。」他點起火抽菸，冷漠平淡的回覆，繼續俯瞰底下悠悠轉轉的青年。

20XX年，人類為了在致死率極高的傳染病毒下存活，進行基因改造。過往的道德爭議，也隨著人口數量的減少一起消退。接著，半蟲半獸半魚半鳥，取代了原本的原生人種。

「@#$&%-+#」震耳的音樂蓋過青年說話，他只好使勁大喊。

「要～跟～我～傳～宗～接～代～嗎？但～我～就～要～死～了～」這句話，他今晚不知道講幾次了。

「渣男！」

「噁男！」

「要死回家死，別出來亂。」

「等跳完這曲舞再死啊！啊哈哈哈哈！」

「要死？我這裡有好東西，用了真的要死了，要不要買？」

「你有病嗎！」

「你有錢嗎？」

「⋯嗝，要死了？好好好，這裡的人都是要死了才放縱的，嗝，快過來一起喝⋯」

「小弟弟你還是快回家吧，姐姐沒興趣。」

「剛就是你騷擾我女伴嗎？找死是不是！啊？」

青年的不依不饒終究引起糾紛，一個有毛絨耳朵，身材高壯的保安人員，依指示把他拎到二樓，粗暴地丟進包廂，少年就這麼跌坐在地，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要～跟～我～傳～宗～接～代～嗎？但～我～就～要～死～了～」

包廂內很安靜，沒有舞池的喧囂，但青年還是緩慢一字字吼出。

男人又點起一根菸。

「你。是。傻。子。啊！」他冷冷地，學著青年一字字說。

「什～麼～意～思？」

男人拿開叼嘴上的菸，身體前傾。

「小。蝴。蝶。首先，這裡很安靜，你給我正常說話。第二，同性間是無法繁殖後代的。」

「哦⋯好⋯我⋯我是蝴蝶啊？我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只知道身體本能叫我傳宗接代，然後我就要死了。」青年依然坐在地上。

「有缺陷的個體，再怎麼努力飛舞，還是找不到交配對象的。」

「哪裡有缺陷，我覺得我挺好的呀。」青年看看自己雙手雙腳。

「腦子，還有你穿的正是病人服。」應就是個偷偷跑出醫院的傻子沒錯。

「那怎麼辦，不能傳宗接代，我的人生就沒意義了啊。」

「你就要死了，就算有孩子也不能養育。男人啊，不能那麼不負責任的——」說完，男人吐了一口菸，居高臨下的看著青年。

「不懂，我只知道我要傳宗接代。」

「傻子，你還是學學樓下的客人，扭腰跳舞，喝酒喝到爛醉，他們都是把今晚當作最後一晚來狂歡。」

「我不用進食，動作也慢的跳不了舞。」青年站起身來，走到門邊。

「我要下去繼續找，不能那麼死去。」青年下壓門把，門卻推不開。

「你已經打擾店裡運作，不能放你下去。」男人點了第三根菸。

青年嚶嚶哭了起來。

「就要沒時間了⋯⋯」

男人只是抽著菸，並不理會他。

沈默許久，男人開口，「你也不用太傷心，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你的器官就能以更新鮮的狀態移植到另個人身上。」

「你太壞了！」青年哭得更大聲了。

「怎麼會呢？你剛不是說人生沒意義，但因為你的死去，讓另外一個人的生命得以延續，這樣就很有意義了吧？」而他的意義，就是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錢財。

「⋯⋯不懂，你快放我下去。」他衝過去捶打男人，但兩人身材的差異，如拿雞蛋砸石頭。

男人從沙發站了起來，把還在燃燒的菸，往青年額頭上按熄，並展開了背後的翼。

要怎麼處理這隻迷路的蟲子，他考慮了三支菸的時間。思來想去，還是依本能吧？畢竟他們不是完全的人，跟隨本能，天經地義。

繁衍是本能，進食也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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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資料的時候，看到一張圖片。

是成年蜉蝣被鳥叼在嘴裡，頓時覺得鳥有夠78，但我還滿喜歡的☺️，就寫了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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