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相守 - 相守18

相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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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晴回司令部去了，既然有李宁玉在，她就不用操多余的心，某人肯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至于那个小女孩，莫亦晴好说歹说，她却抓着顾晓梦的病床边缘，死活不肯走。李宁玉看不下去了，便开口让小女孩留下，等顾晓梦醒了再打算。

小女孩很乖，不吵也不闹，李宁玉怕她站累了，便找来椅子给她坐，琢磨了好一会儿，便想着找些话题问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姐姐，你叫什么的名字啊？”

“……”

“那，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

李宁玉得不到任何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这样的小倔强与某人闹脾气时候的样子很相似。

“肚子饿吗？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或许感受到李宁玉的善意，小女孩渐渐卸下对李宁玉的防备，终于开口了：“可以买姐姐的吗？姐姐睡醒了，会饿。”

小小年纪居然会先顾虑别人是否饿着肚子，李宁玉被小女孩的小大人模样逗笑了，忍不住轻轻掐了掐软嫩的脸颊，“姐姐的那份我会买，你想吃什么？”

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看一眼顾晓梦，奶声奶气地说：“我跟姐姐吃一样的。”

李宁玉怜惜地抚摸她的头顶，“好，你跟我一起去？”

顾晓梦还没醒，她不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小女孩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定地说：“我要陪着姐姐，姐姐醒了看不到人，会怕。”

李宁玉无奈地瞥了一眼顾晓梦，叹口气，点头说：“好，不过你要乖乖呆在这里，不准乱跑，知道吗？”

“嗯！”小女孩用力地点头，深怕李宁玉改变主意。

李宁玉离开病房前，还不是很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才关上房门。

她快速地买了三碗粥和几样小零食，就赶着回医院了，看着病房里一大一小的姑娘平安无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宁玉把其中两碗粥倒出来，问：“你会自己吃吗？”

“会。”

“慢点吃，小心烫。”李宁玉先让小女孩自己吃两口，确定她真的能拿稳汤匙，才开始吃起自己的粥。

如果她没好好吃饭，被她的小家伙知道了，估计会闹上好一阵，还是很难哄的那种。

最后一碗粥，她用好几层报纸仔细包好，尽可能拉长保温的时间。

能让她的小姑娘醒来吃上一口热乎的，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小姑娘做的。

……

“告诉我，谁是老鬼？”

龙川肥原狰狞的脸出现在顾晓梦面前，但她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强势地喊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是不是李宁玉？李宁玉就是老鬼！”

“不是，我的玉姐不是老鬼！”

突然一身整齐的军装，毫无气息地平躺在床上的李宁玉，出现在顾晓梦眼前，顾晓梦顿时楞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玉姐……不会的，玉姐已经走出裘庄了，她不会……”

“是你，是你自己说的，李宁玉是老鬼！”这时一把和顾晓梦一模一样的声音传来。

“谁？”顾晓梦环顾四周，龙川肥原消失了，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我就是你啊，顾晓梦。你自己什么情况，忘了吗？”声音再度传入顾晓梦的耳中，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承认吧，你根本保护不了她，相反……你只会害死她！”

“不会的，我已经努力让自己变强了，我可以保护玉姐的！”顾晓梦怒吼道。

“呵，那刚刚你看到的是什么？”说完，黑暗里再次恢复寂静。

声音不再响起，但顾晓梦迟迟不能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我……会害死玉姐，我是个累赘……”

顾晓梦想起李宁玉的一举一动，还有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吾将上下而求索，虽九死而犹未悔。”

“谍报的职业生命是什么，是毁灭。”

“无关信任，只是信仰。”

“你只能依靠你自己，没有人会心疼。”

“我始终相信我们会成为战友而不是敌人。”

“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亡唇边的微笑，我只想化成一只蝴蝶，飞出这座地狱般的牢笼。”

“人生于我，不过是个数学模型，公式已经确定，要怎样的结果，就输入怎样的数据，感情只会是它的干扰项，我必须要排除。”

“因为你一直企图用感情来干扰我。”

“记忆力固然重要，但有一样能力，比记忆力更重要，那就是忘记。”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忘记……

是了，从一开始玉姐就告诉过自己，忘记比记忆更重要。

如果……把一切都忘了，那玉姐是不是就安全了？

亦或者，她消失了，玉姐更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投入她的谍报工作了。

……

已经过去半天了，外面的雨也停了，但顾晓梦依然还没醒，李宁玉将凉了的粥拿去弄热，叮嘱小女孩乖乖待在病房里才离开。

李宁玉那里前脚刚走，顾晓梦这里就渐渐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盯着纯白的天花板。

“姐姐姐姐，你醒了！”小女孩见顾晓梦醒了，开心得在病床边蹦蹦跳跳。

听到这个空间里还有别人，顾晓梦警觉地看向笑得灿烂的小人儿，声音沙哑地说：“你是谁？”

“姐姐，你救了伊伊，你忘记了吗？”小女孩嘟着嘴说道。

“伊伊？我救的？”顾晓梦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虽然找回了一些片段，但总觉得她的心缺了一块儿，她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嗯嗯，姐姐姐姐，你睡很久了，饿不饿？另一个姐姐有买粥给你吃。”小女孩努力垫起脚，抓着顾晓梦的手说。

“另一个姐姐？谁啊？”

这时，病房门打开了，李宁玉捧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看到病床上的顾晓梦醒了，不禁一怔。

“就是她啊，这个姐姐一直在等你起来。”小女孩指着李宁玉说。

“晓梦，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宁玉回过神来，放下热粥，柔声问道。

顾晓梦怔怔地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口渴。”

听罢，李宁玉小心翼翼地扶顾晓梦起来，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慢点喝。”

“……谢谢。”顾晓梦被李宁玉的温柔举动给整害羞了，连道谢也不敢直视对方。

李宁玉觉得顾晓梦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但顾晓梦憨憨的样子，让她露出宠溺的笑容，“不用谢，饿了吗？刚好我把粥弄热了，趁热吃好吗？”

看着李宁玉的笑颜，顾晓梦的脸出现可疑的红晕，但她还是故作镇定，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但不用了，既然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可以出院了。”

“晓梦，你刚醒，让医生再检查一下身体好吗？”李宁玉依然语气温柔地劝着。

“姐姐，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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