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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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努力忽略狂乱不已的心跳，自嘲地笑了笑，说：“不要再开玩笑了，爱？李科长，这个词你应该对吴大队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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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不敢把爱说出口，更不敢给出任何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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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你知道的，我根本不爱他。”李宁玉心疼地轻抚顾晓梦的脖颈，那里有很明显的红印，可以看出吴志国用了多少力气掐出来的。“不管有没有你的出现，我都不可能爱上吴志国，更不用说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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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的脖颈处因为李宁玉温柔的抚摸感觉痒痒的，心里也变得异常酥麻，李宁玉的指腹所到之处更是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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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别过头，避开李宁玉的触碰，“李科长怕是最近太累了，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我皆为女子，你怎么可能会爱上同为女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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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可能爱上你？你不也爱上同为女子的我吗？”李宁玉深情地看着顾晓梦，“你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你为我做的，我都是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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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上级，是职场上不可或缺的环节，李科长难道忘了吗？前两天还告诫我，去巴结其他更有权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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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你。”李宁玉十分懊恼，往日能说会道，能颠倒黑白的嘴，此刻面对顾晓梦却变得如此嘴笨，就连一直引以为傲的大脑也变得不太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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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李宁玉等会儿一下子起身会晕眩，顾晓梦站起身，把李宁玉一把拉了起来，按在床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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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转过身，背对李宁玉，语气平淡地说：“你不需要道歉，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反而是我……受教了。情报科还有很多堆积的电文，我就不打扰李科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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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顾晓梦抬脚就要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拖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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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李宁玉看着顾晓梦的背影，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滑落，“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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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几乎是用气音说的，但顾晓梦还是听得很清楚，她抿着嘴不说话，快速地离开李宁玉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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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走慢一步，自己会不受控制地扑进李宁玉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心爱之人，再也松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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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也不知道是怎么到回情报科的，一路上的闲言闲语也充耳不闻，只知道一坐下，莫亦晴就扑了过来。一脸担忧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除了脖颈上的红痕，别无其他受伤之处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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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你怎么就惹上吴大队长了？这人下手真狠，都红了，还疼不疼？”莫亦晴边说边伸手，想摸摸顾晓梦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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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迅速躲开莫亦晴的手，随手拿起一旁的电文，毫无目的地翻阅，“我没事，只是皮肤薄，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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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的语气平淡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生命受到威胁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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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晴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掩饰尴尬，“不过话说回来，李科长发起火来，简直不要太帅！英勇推开吴大队，对吴大队下狠话保护你不说，还用公主抱抱着你离开。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帅气来，真没男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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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被莫亦晴的话惊得又开始狂跳不已，就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你说……玉……玉姐……不是，是李科长……抱的我？还是……公……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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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那时你晕过去了，李科长也不让别人靠近你，直接就这样把你抱走了。”莫亦晴点点头说，“吴大队看着李科长抱着你的背影，那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怨念，看得我都开始同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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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依然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也没心思去听莫亦晴后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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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幸福、羞涩、不知所措等各种甜蜜的情绪，冲刷着顾晓梦的所有思绪和整颗心，暂且忘了刚刚低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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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晴见顾晓梦没有再理会她，便不再作声，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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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窗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与她此刻的心情可以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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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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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离开后，李宁玉也没有独自呆很久，收拾好情绪也跟着回情报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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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坐在办公桌前，不舍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顾晓梦泡给她的花茶，脑海里浮现的是刚才顾晓梦流眼泪的样子，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顾晓梦对她的爱有多深，她自是非常清楚的，顾晓梦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和疏远，她也大概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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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她是无奈又心疼，可她也明白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如果把小家伙惹急了，追妻之路就更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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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叹了一口气，才注意到外面在下雨，听这雨声也不小，便走到窗边往外一看，虽然不算倾盆大雨，但估计是场长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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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她担心顾晓梦会受这场雨的影响，想起那晚的顾晓梦，虽然雨声没有让她有过大的反应，但也难掩恐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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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剿总，她相信她的小姑娘会努力把自己掩饰得很好，但终归不会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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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看着窗外的雨思索了好一会儿，实在放不下心，拿起一旁的两份电文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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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科室外，却不见顾晓梦，推开科室的门，打算找个人问一下顾晓梦的去向，却听到赵小曼聊八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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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吴大队魅力这么大，迷倒李宁玉不说，居然还让顾晓梦为之争风吃醋，直接在剿总找吴大队算账。”赵小曼嘲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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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最后李科长不是来解围了吗？还把受伤的顾上尉抱走了，怎么看都不像争风吃醋啊！”某科员疑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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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不懂，人不要面子的吗？李宁玉可是情报科科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当然要出来做个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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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某科员，瞥见李宁玉的瞬间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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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不过平时光鲜亮丽，娇生惯养的顾晓梦，居然会看上杀人不眨眼的吴大队，真是大跌眼镜……”赵小曼没意识到那位科员的不对劲，还自顾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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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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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冰冷的声音从赵小曼的身后响起，吓得她一激灵，颤抖着转过身不敢直视李宁玉，“李…李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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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平时给你们的工作量真的不够，让你们太闲了，才会在这里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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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李宁玉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比起过往有过之而不及，在场的科员都感到不寒而栗，纷纷不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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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开始，本该由顾晓梦破译的电文，全部由赵小曼一个人破译。其他科员每天都要破译规定数量的电文，如果完成不了，我不介意让你们天天加班。”对于科员的偷懒行为，李宁玉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李宁玉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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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真的是她的干扰项，让她变得不再像以前原本的李宁玉，一次又一次地改变原则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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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科员都是一脸苦相，但敢怒不敢言，赵小曼却异常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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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科长，我已经承担情报科的电文总数量一半以上了，顾晓梦的工作量有目共睹，我怎么做得完？”赵小曼不满地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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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还是有时间聊八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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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曼哑口无言，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反驳道：“那……那顾晓梦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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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勾了勾嘴角，“我自然有事情吩咐顾上尉做，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希望你以后，长长记性，管好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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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赵小曼彻底闭上嘴了，其他科员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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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满意地点点头，才问出真正关心的问题，“顾晓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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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站在一旁最安静的男科员，战战兢兢地说：“顾上尉和莫少尉出去了，听说是陈处长让顾上尉外出办事，莫少尉是陪顾上尉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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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心下一沉，担心顾晓梦之余还要控制表情，冷冷地说：“知道了，都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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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走出科室想去找顾晓梦，但在无人的走廊上遇到吴志国，她想无视吴志国，手腕却被紧紧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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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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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刚好我要去找你……”吴志国对李宁玉的怒火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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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使出全力挣脱吴志国的手，导致手腕红了一片也不在乎，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吴志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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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震耳欲聋的巴掌声，瞬间在整条走廊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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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宁玉，也不管他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只是怔怔地盯着李宁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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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叫我李上校或李科长，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李宁玉整只手都麻了，掌心还有点刺痛，“还有，我与你只是同事，请你自重，保持该有的距离。顾晓梦是我的科员，你想单独与她会谈或见面，请先得到我的同意。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对她动手，到时候就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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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吴志国反应过来，直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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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只想赶快找到顾晓梦，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她都无暇理会。虽然她很清楚，她应该做的是冷静地等顾晓梦回来，但心里不断上升的不安感，实在让她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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