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更新)
「哈……哈……」
倉皇的奔跑著,踏踏的聲音在水泥樓梯間迴盪,為了擺脫無止盡的追趕,持續奔逃,卻步步將自己推入死亡。
她回過頭看向身後,大口喘了數次,又抬起那雙已經沒什麼力氣的腿,再次邁開闌珊的步伐。
「欸……!?衝三……」
她魯莽的逃跑,卻猛然撞上一位從樓上走下來的人。來的那人自然感到憤怒,口中的台語才剛脫出口,但他一看清少女慘白的臉,以及驚恐的表情。
被這景象給嚇到的男人楞了一下,回頭看向樓梯下方,見樓梯底下沒半點東西,他只是低著頭,自顧自的走,一邊莫名其妙的低噥著:「搞什麼東西……」
少女則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講,彷彿沒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一個拔腿直奔向頂樓。
樓上……會安全的吧……
身後的「東西」緊緊逼迫著自己,二層、一層……從不遠的地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暗示著彼此的距離越來越近。
為什麼……為什麼其他人看不到……?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HDdJzFnTW
連在自己的房間都得不到安全感,它們到哪都在,直到現在……它們終於找上我了……
我知道這樣很愚蠢,可我還能逃到哪去……
最終推開了那道有些沉重的鐵門。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jK9LMXboh
「嘎——」似是怪物的聲音,宣告著一切的終點,而門後的強風撲向少女,迎接著她最後的生命。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dGs9NZcbQ
她奮力推上只能從內部鎖上的鐵門,在鐵門碰的一聲撞上,發出沈悶的撞擊聲後,緩慢的回彈開來。
無力以及近乎崩潰的感覺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無路可逃的她只能步步退後,直到靠上了圍牆,看著它們從門裡竄出來,遮掩住少女眼中的天空。
若方才離開的人能看見自己就好了。她是這麼想的,她緩緩回頭,看向一樓。在她的眼中,底下已是烏壓壓的一片,「它們」在蠕動著,就好像在等著自己從這跳下去。
眼淚不受控制的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內心無處宣洩的情緒如同暴風雨般席捲著自己的心理。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Hfdc3a0Pq
究竟是什麼情緒,其實她也說不明白,腦袋瓜早在進入大樓之前就停止了思考,只知道現在滿腦子都是絕望。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egjU4Tic5
它是如此的巨大……可是為什麼人們看不到它……?
就這麼死了好像也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面對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與無能為力,又或是知道結局已定。這樣想的時候,方才在心理大肆破壞的暴風雨反而平靜下來,甚至有一股踏實感……明明才十多歲的孩子,也不知為什麼放棄了求生的慾望。
再退後一步,自己就要與這世界分別了。
她的腳後跟往後挪了一點,這裡只剩下那股不停吹來的風會阻止自己往後。
「他們」只是這樣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就像在觀察我,甚至是看著我死去⋯⋯
「不要這麼想嘛——」一道嫩嫩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寧靜。一顆只有拳頭大的光球出現了在她瞳孔的倒影中,她怔住了。
從光球中「誕生」出了一隻奇怪的小東西,一坨毛茸茸的粉橘色兔子?可是背上一邊是青色的惡魔、一邊是碧綠的天使翅膀,臉上的瞳孔則分別為藍色、橘色。直接這樣說或許比較清楚些——它身上的一切都是不對稱的。
然而這樣詭異的存在,卻對少女講話了。
「我又……在幻想了嗎……」少女睜著大大的眼睛,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剛才接受死亡的那份坦然,又像一團煙似的散開了。
「欸——!我可不是你幻想出來的喔!」小兔子說話了,同時它奮力用著毛茸茸的拳頭對著少女奮力一錘,可是砸在少女臉上的感覺,卻是軟軟的,像毛絨娃娃一樣。
「……」少女皺著眉頭,再看著小兔子身後的「東西」。
這麼說起來也是,都相信了它的存在,怎麼又質疑這兔子的存在……?
「總而言之,不要死啦!好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小兔子無視了身後的東西,一開口便直接切入正題,它挺著毛茸茸的胸膛,理直氣壯的模樣讓少女都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少女垂下雙眸,將手放在胸口處,感受著此時片刻的心跳,腦海裡思考著對這世界留戀的東西。
過了幾秒,這隻小兔子只得到了少女的微笑。
沒事的,因為這個世界不需要我。
這麼想著,安慰自己也好,或是為給自己找的藉口也好,她閉上了眼睛,毫不猶豫地往後一躍。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rs6iEz0G1
終於,要離開了⋯⋯
好不容易自己與死亡越加接近,卻感受時間就愈加緩慢。
這個僅僅只有十幾歲的人生,哪有這麼多回憶讓我去想念,可是腦袋瓜出現畫面卻愈來愈多,那些被我遺忘的,我不曾想起的,在這一刻轟炸我的腦袋,像潘朵拉的盒子一般,那一個不曾打開過的盒子,裡面所關著的東西在一瞬間通通跑了出來。
這些東西,或許比「它們」還要更加可怕⋯⋯
因為這些畫面,好不容易堅定死亡信念的我又動搖了。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kdJDpC0Mv
「我不想死……!」
我對著被「它們」遮住的天空……對著它們吶喊,為什麼它總是用著圓圓的大眼睛注視著我,一直跟我在我的身邊,為什麼要這麼這樣擾亂我的生活、我的世界……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PTYkG9S7J
我好不甘心,內心的暴風開始颳起,它將所有的回憶像相機膠卷那樣捲起,並帶著這些回憶衝擊著我的理性。
那隻小兔子展開翅膀,迅速俯衝到我身邊,它胸前的綠色徽章發出光芒,它對著我說:「不想死的話……就簽下契約吧……!」
這一刻,想活的慾望戰勝了想死的衝動,她像個苟延殘喘的敗兵,直到最後一刻,才想戰勝命運。
她抓緊了綠色徽章,更嚴格說連同整隻兔子都被她抓在手中,觸感像一隻布娃娃,然而布娃娃臉上的嘴巴卻咧起笑容,顯露出在可愛外表底下,那一排銳利的利齒。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yiirwAYgp
少女瞪大眼睛,她還來不及開清楚,身體就被光芒包覆。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19t36QZuD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身上的校服已經變成另一個模樣,穿著不符合自己風格的露背無袖上衣,延伸到後面的小長擺,下半身則是簡單的小窄裙。自己的髮色則變成與布娃娃一樣的淺橘色,瞳孔也是跟娃娃一樣,一邊藍色、一邊橘色。
……?
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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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為什麼第一人稱第三人稱交錯使用,故意的。
至於為什麼,如果我有繼續更,後面會提到。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faFBQKe4E
哎呀不用太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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