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回來了。」一名身形略微消瘦,身穿西裝的男人推開了門,呼喚著屋內另一人。
「老婆……?」脫掉鞋子後,還是等不到老婆回應的男人心裡想著:「是睡著了嗎……?」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fyt8c4mpB
拖著工作一天而疲憊的步伐,在這間不到三十坪的小房子內,走到臥室並不需要多久時間,整間房子都沒有開燈而一片黑暗,男人一邊穿過客廳,一邊打開燈,餐桌上也沒有煮好的晚餐。
那是當然的,太太睡著了嘛。男人想著,將身上的外套跟包包隨意丟到椅子上,往房間走去。
他滿心期待打開房間燈的時候,會看到一個人躺在床上,或許背對或正對著自己,依然熟睡中的美人,他會過去親吻她的臉頰,撫摸她的髮絲。
「喀。」
按下開關,天花板的LED燈照亮了整個臥室,果不其然的,一名女子躺在床上。看到她的身影,心裡本來有些不安的情緒也放鬆下來,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太太不是在這個時間點會睡覺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靠過去,將手輕輕放愛太太的肩膀上,湊到脖子處,輕輕聞著從頸肩散出的體香,忍不想起這一路有多麼不容易。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nqgeIiQrz
他輕吻著太太的臉頰,才感覺到柔軟,感覺到妻子真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也是這些感覺,讓他心裡踏實了許多。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GVSzLMadz
但他並不在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被吃了幾個豆腐,床上的女人發出了一聲呻吟:「嗯……」
她皺眉,翻了個身子,想盡辦法從夢境中掙脫出來,直到她的視線逐漸清晰,看清楚了吃自己豆腐還不知害躁的男人,才勾起了嘴角。
「抱歉……不知道為什麼睡著了。」她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下眼皮還掛著黑眼圈,看上去有些憔悴。
「喔……就叫你要早點睡覺了。」男人寵溺的說著,彈了一下太太的額頭:「嘛,今天晚餐就吃外面的吧。」
「嗯……老公最好了。」女人聽見男人的話,臉上的笑容遮掩不住,她撲向男人,男人也接住了她,雖說體型不算壯碩,但抱著太太還是剛剛好的。
他當然擔心太太了,這幾天太太總是失眠,有的時候莫名就哭了,雖然太太總是不叫醒自己,但在淺意識中,還是感受的到枕邊人在啜泣。
或許是,基於愛面子的心理,他將太太的行為也把愛面子聯想在一起。當他還未清醒,可有意識到太太在哭泣時,他總是假裝一個翻身或是換姿勢,順其自然地將太太抱在懷中,希望這樣能安慰到她。
有的時候,太太會將他推開,把太太自己縮得更小,捲縮在床的一角,似乎這樣能有安全感。
接下來的日子也都是這樣,雖然說吃外面的開銷比較大,但相對於這些幾百元幾百元的錢,他更加擔心太太的狀況。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p15uh6pnt
原本紅潤的臉頰,現在變得慘白,也失去了彈性。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變得無精打采。
本想帶她看醫生的,可她總會說:「沒關係啦,我沒事。」
可夜裡又在偷偷哭泣。
直到有一天,他回家,老樣子的呼喚老婆,老樣子的沒回應,老樣子的去房間。
但今天不一樣的是,房間裡那張雙人床上並不見熟悉的影子,他的內心開始焦急起來,他能感受到內心的恐懼,最不理想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q6TiMiBV
太太也沒留下要外出的留言給自己。
抱著這一個想法,他將東西隨手一丟,在二十多坪的屋內四處尋覓著,廚房、客廳都不見她的身影,所發出的呼喊像是石頭丟入水中,得不到一個回應,屋內安靜地壓抑,房間的燈似乎趕不走黑暗,視野之中總感覺有些模糊。
直到最後,靠近浴室時,他聽見了水龍頭的聲音,浴室外的地板也有些許積水,而水滾燙的令他失去思考,看著關上的塑膠門,他的內心一片空白。
「……」
心中有顆石頭,它懸掛在那個理智線上,左右搖擺著,我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那顆石頭,深怕它有一天就斷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ct8sZfe4
直到有一天,繩子還是斷了,石頭筆直落下,將理智一併帶往另一個地方。
於是之後的世界沒有光明,一切被黑暗壟罩著,活在記憶裡的野獸,時刻緊咬著自己,吸食著自己的養分。
如果可以的話,把我吃掉吧。
失去了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昏暗的房子內,四處都是傾倒的酒瓶,刺鼻到惡臭的酒味瀰漫在屋內,堆疊在椅子上的衣服不知道有幾件,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kzcloMA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