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刻印師（BL） - 0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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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8

金印

Mar 13, 2022

105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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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鬧了！大哥哥好像也醒了，你們先聊吧！」

小蘿莉從白幽手裡接過差點就變成食物的兩隻小金魚，接著踮起腳尖將小金魚們放回附近的魚缸裡，隨即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小蘿莉一離去，黑凌才驚覺自己好像躺在某人的大腿上，連忙坐起身來，一回首就看見白幽一臉平靜地望著自己。淺藍色的眼眸同樣毫無波動，似乎對於黑凌這個弟弟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也沒有急著過問他怎麼擅自下山。

雖然白幽剛剛的行為舉止有些反常，但是在看到白幽一貫的冷靜後，黑凌寧願相信白幽剛剛是在逗著小蘿莉玩的。

他的大哥仍然留著一頭標誌性的長髮，髮色同樣是族人裡頭少見的銀白，而且似乎比仍然待在山上的時候更加光澤了。身上穿著純白的軍服，一身帥氣，黑凌倒是第一次看到他穿這套軍服。

見到失蹤多年的白幽完好無損，黑凌懸著三年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激動地抓起白幽的雙臂，一股勁兒問道：「大哥，這三年的時間你究竟去了哪裡？為何不告而別？你……」

黑凌突然止住了話語，因為他注意到牽起的這雙潔白的手上，戴著手銬。

儘管傷口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但眼尖的黑凌仍是發現白幽的手腕處，有著被手銬狠狠嵌進去過的痕跡。

儘管這雙手銬不再限制白幽的自由，仍是讓黑凌胸口一緊。

他抬眸望向白幽的眼，清澈無波的淺藍，彷彿感受不到黑凌那臨近崩潰的情緒。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黑凌再度開口時，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聲音竟抖得厲害。「這三年……這三年您到底經歷了什麼？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您的手腳上會綁著鐵鍊！」

沒錯，白幽手上除了手銬外，還有表面早已生鏽的鐵鍊，包括他雙腳上的腳鐐。

雖然這些再也沒有妨礙白幽的行動，但這些未被取下的手銬以及腳鐐，彷彿就是要透過此種方式提醒黑凌，提醒他白幽曾經經歷了一段非常艱辛又恐怖的時期。

「……」面對黑凌那崩潰式的提問，白幽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看著他，用著一雙從頭到尾都平靜得像深潭的眼眸望著他。

好一段時間，他們倆就這樣坐在地上，靜靜地注視著彼此。

黑凌心想，或許是溫柔的大哥不願意讓他擔心，所以還在思考該不該告訴他事情經過，所以他耐著性子等待白幽的回覆。

他自認為算是挺有耐心的人了，可是白幽就像是化作了一尊雕像，任憑黑凌牽著他的手，但就是不發一語。

「大哥……」

白幽忽然歪歪腦袋瓜，終於開口：「你想吃皮皮？」

「……！」

這個瞬間，黑凌明白了。

白幽剛剛與小蘿莉的互動，並不是在逗著她玩，而是這就是他天生的行為舉止。

但黑凌知道的，他知道他的大哥是什麼樣子的人，溫柔、體貼，卻又會為了珍愛的一切表現出強勢，守護最重要的事物。

像個幼童一般的行為，並不是他所認識的大哥！

黑凌錯了，白幽並非看上去的毫髮無傷，事實上，情況或許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他忍住要對白幽大吼，因為他知道這麼做毫無意義，現在的大哥就像個無知的孩子，鐵定不能明白黑凌衝著自己發脾氣的原因。

而且黑凌還察覺到了，白幽的行為舉止不僅變得像小孩子，甚至有時候還會突然斷了意識。雖然他人是醒著的，可就是會變得毫無反應，就像忽然死當的電腦，必須透過強制關機才有辦法重新把電腦喚醒。

白幽的情況讓黑凌很想趕緊抓一個人問問究竟發生什麼事，於是他打量起四周。

此時黑凌才注意到他不知不覺被人帶來一間咖啡廳。

距離他最近的吧檯被整理得乾乾淨淨，延著吧檯邊緣排列的圓形高腳椅同樣排列整齊。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些高腳椅的距離是相等的，看來這家店的店長非常注重細節。除了收拾乾淨的吧檯，就連釘在牆上、擺滿各式咖啡用器具的木櫃也被擦拭得一層不染，在溫暖的淺橘色光輝照耀下帶出些微光澤。

此咖啡店整體並不大，目測整間店最多只能擺下五組桌椅，每桌各有四張椅子。

黑凌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前，並非是往山上衝去，而是往下一跌。

難不成他這是一路摔進開在地下室的咖啡店了？這麼剛好的嗎？

如果他沒有碰上白幽，或許就會開始思考艾蒙一族的分裂派份子是否有追來，但他現在已經沒了這個心思。

他想要知道白幽現在的情況，以及他的精神損失能否得到治療。他需要有一人告訴他答案。

於是他想起了不久前還在跟白幽互動的小蘿莉。看他們倆互動的挺熟悉，研判應該是熟人了，或許她會知道白幽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

決定去詢問小蘿莉的黑凌站了起來，轉身，然後他就被人從後一把抱住。

絲絲銀白長髮落在自己胸前，大哥身上殘留的淡淡咖啡香讓黑凌短暫恢復冷靜。

「你來了。」

簡短的三個字，在這之後，沒有下文。

黑凌轉頭看到白幽精緻的臉蛋就這樣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勾著他的心緒，讓他感到無比痛苦，卻又無比溫暖。

白幽還記得他。

儘管他已經變得不再是自己，卻記得時常黏著他的這個「弟弟」。

這給了黑凌滿載的動力。

他想要知道是誰將好好的一個人摧殘成這樣。

但……他接受得了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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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木柚子(ゆ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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