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 - 集結

快到秀林的時候，柯離跳下了火車直接進入荒山野嶺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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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在火車站下車，即使對於接下來該怎麼做完全沒有計畫，柯離卻不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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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該處理的是那兩個被自己饒過一命要親自收拾的警察，再來才是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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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是要捨近求遠，柯離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嚴重的挑戰，完美主義如他不能接受計畫上任何的差池，因此他決定先排除不安定因素再來料理該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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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警網重重，該如何突破是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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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從登山包裡拿水出來喝，在樹下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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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不果之後，柯離拿出肯定沒收訊的手機想划個遊戲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正在發出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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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經查看發現是GPS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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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告訴自己冷靜，他在上火車之前就已經拔掉原本的SIM卡，現在手上的SIM卡是古早以前的2G網路SIM卡，是在黑市買到的贓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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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是誰在定位自己就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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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要現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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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難掩興奮，距離自己呆在原地已經有半小時，如果半小時甚至更早以前就被定位的話，H肯定再一下子就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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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越野車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在碎石與雜草叢生的路面上以開天闢地的氣勢高速行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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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妥之後，下車的是三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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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柯離？」看起來很像黑手約莫中年的男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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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沒有回應，反問道：「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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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交換眼神之後，約莫與柯離年紀相仿的小夥子道：「是齁，沒有自曝家門就不敢承認是不是？你這副樣子看起來真的不是殺了三個家庭的兇手反而像個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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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知道對方在激將，他也不生氣，他回應道：「我從黑市買來的SIM卡不可能無故被定位，知道我買這東西的人除了經手人之外就只剩下請你們來的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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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壯漢咧嘴笑了笑，道：「所以你以為我們是來傳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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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斟酌了用詞，道：「三位前來必有三位的用意，我不敢妄自揣測，只是我有上的線索只有這麼多，所以只能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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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唧唧歪歪甚麼？」小夥子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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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中年人卻露出欣賞的目光，黑手道：「也算是有見過世面的，以駭客這種死宅來說應對能力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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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道：「我們確實是你說的那位派來的，不過我們跟他事先談好的卻不是買賣人頭的金錢交易，而是欣賞你在暗網留下的紀錄所以自願過來幫你整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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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詫異地看向壯漢與中年人，大叫道：「我不同意幫這個呆子兼孬種！他根本就沒有新聞跟網路上報的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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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相信以你的實力可以安全走到城鎮，如果不想幫忙那就自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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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無視小夥子抗議，對柯離道：「我們可是自願過來幫忙，因此是合夥人不是下屬，再者，我們還沒完全認同你合夥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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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想了想，問道：「我不相信在暗網之中有甚麼溫情，所以我想問的是，大家都有各自的算盤，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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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刑正義兼跟警察作對而已。」黑手與壯漢各自回答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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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直白的道：「當然是從你這裡蹭熱度啊！幹了這一票以後黑白兩道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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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對於小夥子的直白感到莫名欣賞，他笑了笑，道：「那麼，就為我們未來的合作彼此釋出一點誠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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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頓了頓，繼續道：「誠如各位所知我只是個駭客，所以一切能做到的事講白了只有出頭腦，最後撿尾刀，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想辦法引走警察去親自料理殺了那兩個闖入我倉庫的人。只要他們還在，所有的一切的計畫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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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有點不認同的說道：「幹嘛把他們放出毒氣室呢？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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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回答道：「尊嚴問題。棋逢敵手的時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親自料理那個破壞輿論方向的慕熙。一切肯定都是他在主導辦案才可能查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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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柯離繼續道：「引走警察的方式我能想到的只有製造我已經鎖定別的家庭的錯覺，才可能引走大量警力或者注意力，才能對疏忽大意的慕熙與徐青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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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致上思路合理，那就輪到我們自我介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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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自豪的道：「我呢，除了是專業殺手之外可是偷訊號的能手，在基地台上面接線路上網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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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道：「個人擅長一些機械的東西，你可能會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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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道：「跟他一樣擅長機械，但是更擅長實體陷阱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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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報上了姓名，黑手叫做馬徹、壯漢名為趙鏢，而小夥子是袁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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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深山我都熟悉，在我還是善良老百姓以前曾經用原住民獵人的身分打獵，離你老家不遠的深山正好有一座廢棄黑工廠。」馬徹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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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啟道：「你說的方式固然可以引走警力，但是太沒有新意了，警方如果有你說的程度大概很快就會識破你的計謀反將一軍，何況全台灣的警力大概都會集中在秀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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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道：「方才的計畫只有考慮到我一個人，如果加上大家可能會不太一樣。我並不知道我目前的表現有沒有符合你們的標準，但看在大家利益一致的份上，我希望你們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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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鏢道：「本來我就是來執行私刑正義的，所以對我來說並沒有利益上的考慮，中間雖然是有人牽線才得以找到你，但早在警方還沒定調連環殺人案的時候我早就想參一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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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徹接著表態，他道：「黑白兩道之間我都有關係，這次有一半是看在袁小子說的名氣的份上才來的，另一半是要清算秀林派出所的特定員警，這你就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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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中只剩下袁啟沒說話，但前倨後恭的反差讓袁啟拉不下臉，畢竟難聽話都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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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你來說，如果駭客沒有訊號等於無用武之地！」袁啟指著柯離道：「反正我們互相利用誰也不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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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笑了笑，端正神色後對三人道：「那麼就請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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