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偏鄉的秀林派出所內,由於得知重大案件在此發生的機率很大,因此所有員警都上緊了發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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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蘇言與慕熙已經是老同事了,所以徐青乾脆就直接下令讓蘇言成為秀林鄉專案小組的副手,而主要負責人自然就是秀林派出所的負責人,康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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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宗仁與蘇言親自在秀林火車站迎接徐青與慕熙,而當四人抵達派出所的時候,恰好是晚間六點、接到修車廠失竊報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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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兩位見笑了,原民所在的區域除了酒醉鬧事之外最多的就是這些小偷小摸的案件。」康宗仁說著,領著徐青與慕熙到了專案小組辦公室,將主位為讓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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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挑眉,問道:「聽局長的話,小型失竊案一直以來就不曾間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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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宗仁回應道:「也不是,最近確實有攀升的跡象。具體有多少因為不在專案內所以就沒有做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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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覺得奇怪,為什麼徐青一來就問無關主要案件的問題,他忍著沒問徐青,對蘇言道:「柯進上他都有便衣盯著吧?除了酒醉鬧事之外有別的可疑份子在他家徘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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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回答:「沒有可疑人物。但不是我要抱怨,柯進上他除了是本局酒醉鬧事的頭痛人物之外,自從柯進上知道有便衣刑警在保護他之後,酒醉鬧事的頻率簡直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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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在康宗仁與蘇言向慕熙交代進度的時候,隨手登入電腦看了看失竊案的內容是甚麼,也順便看了柯家住處周圍的調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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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漢人卻居住在原民的區域,徐青看著google地圖的街景,一邊覺得,原民社區本身因為大家都認識所以戒備相當低,柯家附近幾乎沒有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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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入侵監視器的歪腦筋不是沒有考慮而是根本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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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離似乎已經暫時銷聲匿跡,監視器裡幾乎找不到他的行蹤。即使在消息靈通的原民社區廣傳,也幾乎沒有人看見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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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一聽蘇言這樣說,便道:「如果我是柯離,我的目標是柯進上,那我一定在別的地方大幹一票引走大量員警,然後再伺機行兇。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完全對不上,不僅是這些不值得注意的小型失竊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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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掃視著調查報告上的失竊物的時候,赫然看見工業發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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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慕熙問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徐青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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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看向康宗仁問道:「最近,最大的失竊案就是這台老舊發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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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宗仁立即回答道:「是的,其餘都是些工業零件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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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喔了一聲,道:「慕警官,這幾天我們好好的去放鬆,柯離大概會自己找上來。我們就別勞心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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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詫異,因為徐青的行事風格有些許理解所以沒多問,但蘇言與康宗仁卻不同,康宗仁立即緊張地問道:「如果有方向何不說出來大家一起集思廣益?兇手窮凶惡極,難保有其他的家庭會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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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這必要。」徐青笑著搖了手,道:「現在最應該保護的除了柯進上之外就是慕警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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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對這發言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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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耐著性子解釋道:「依我看來,柯離在花蓮肯定有同黨,否則無法銷聲匿跡將近五天,而五天,正好是他可以鎖定任何一組被害人的時間。距離柯離來到花蓮最近的時間正好遺失一台發電機,再來是一些工業配件,依柯離的行動方向來看,竊取發電機並不稀奇,因為他需要監控被害人,但是那些工業配件,怎麼看都很難聯想在一起。而這就是我說柯離有同黨與要保護慕警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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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看向慕熙道:「那天特地讓你說出上了媒體的那番言論並不是偶然,我是故意的。其背後動機嘛,就是讓柯離有一個可以殺害的假想敵、一個厲害的警方人物、一個可以針對的目標,這對請君入甕來說相當重要。像柯離這種,極端自負的智慧型犯罪人物來說,他的大忌便是計畫被阻亂、理想被質疑,原本以為社論會傾向他這邊,結果因為慕警官的言論壞了所有計畫。你猜他會怎麼想?一定是想把慕熙幹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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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對於這背後深沉的算計感到無奈,他捏了眉心抑制自己想罵人的衝動,道:「我不介意你把我推上前線,但我記得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有甚麼計畫要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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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笑得十分俏皮,道:「你覺得你那種忠厚老實的臉能演出甚麼來?自然是不知情才能在與柯離面談的時候佔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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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警官是怎麼推斷除了發電機之外的失竊案與柯離有關?」蘇言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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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兩手一攤,道:「剛剛在你們交代進度的時候我在翻以往失竊案的物品,由於類型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很是疑惑,再者,失竊的都是一些賣到廢五金也沒人要的東西,我並不認為這些東西是剛好在柯離來到花蓮的時間點沒有任何理由失竊的。這只是猜想,所以我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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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伸了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吃鱉的智慧型罪犯是忍受不了自尊被挑戰的,因此我認為他在十拿九穩能繼續犯案之前,會先找上慕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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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徐青道:「即使如此,技術組的網路監控還是要繼續下去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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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半天只是你的感覺。」慕熙狠狠瞪了徐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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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某種方面,犯罪剖繪還是會有一定的幫助啦!只是一切都建立在心理學上。」徐青毫不在意慕熙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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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員警們依照徐青的吩咐做出完全沒有戒備的樣子,徐青與慕熙兩個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去查那些失竊案,反而四處向柯家的鄰居蒐集情報,佯裝認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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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全程都知道這只是在打發時間,然而他仍盡忠職守的將一切紀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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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受到鄰居們注目禮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直到電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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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一頭是康宗仁,只聞他道:「社會局的系統有被入侵的現象,已經在執行反向追蹤,請兩位回警局指示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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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立即回去。」慕熙答應了一聲之後立即與徐青說明狀況,徐青笑得開懷,道:「好啊,回去看戲。你撥電話回去給技術組,讓他們一邊留意對方有沒有在社會局系統裡留下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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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之後,氣氛一片肅殺,康宗仁立即調了螢幕畫面給徐青與慕熙看,赫然發現,就在社區活動中心的監視器畫面上出現了徐青與慕熙走過的身影,還有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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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果!」徐青打了響指,道:「依照數字上的符號來看,應該是經緯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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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無視徐青顯而易見的興奮,向蘇言問道:「反向追蹤是不是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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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一臉抱歉地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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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組負責人此時被康宗仁叫到徐青與慕熙面前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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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兩位警官的指示,除了執行反向追蹤之外,還有兩個小組分別做查詢基地台訊號的動作與清查社會局系統的行動,但是我們發現,基地台訊號沒有辦法查到確切方向,因為那來自四面八方。社會局系統裡面的清查也已經完成,除了兩位看到的畫面之外沒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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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稍微安慰了洩氣的技術組負責人之後,向徐青問道:「所以接下來的行動示前往柯離給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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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人家都下了戰帖,沒有不接的道理。」徐青指示道:「留一些警力在局裡以防萬一,先動用中央資源請求衛星畫面許可,再從中央請來霹靂小組,做足準備再過去。這一定會是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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