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高手_周江】知情不報 - 01.Shine

寫在之前(俗稱防雷頁)

*小周殺手梗，其實也不算殺手吧比較像是隸屬國家的秘密警察

*CP周江，可能有幾句話的傘修、雙花、杜柔、林方之類的

*有原創角色，但不會跟原著角色卡CP

*1V1、HE

　　第三週，目標沒有任何行動。

　　江波濤和伙伴杜明兩個人窩在黑色豐田裡，非常安靜，相機長鏡頭對準附近公寓四樓，隱隱約約從未遮掩的窗可以看見靠窗吸菸的集團老大，那臉色……被形同軟禁地限制在四坪不到的老舊公寓內，對過慣紙醉金迷、奢華土豪慣了的大老闆來說，挺不痛快。

　　「這人牛啊！靠窗透氣呢，都不怕被一槍穿腦。」身邊的杜明放下望遠鏡，嘴裡哼哼兩句就拍了拍江波濤肩膀。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買，咱們替報社跟監多久了，吃點好的不為過。

　　江波濤點頭，從口袋裡摸出兩張大鈔，反正都是公司的補助款，不花白不花、花了他也不會心疼，不花回去還得上繳。

　　杜明摸了錢就準備打開車門，而身後突然傳出前輩一句。聽說這次TIME富二代創業專訪訪問的是唐家千金，買本雜誌吧。

　　報社裡誰不知道杜明非常喜歡只貼身採訪過一次的唐柔？於是杜先生非常愉快地哼著歌走了，留下江波濤邊搖頭邊等獨家。

　　他收到一封電子郵件，沒有屬名、加密郵件，就算順藤摸瓜上去也找不到IP而所有註冊資料理所當然都是假名，妥妥的。

　　只說了最近宣布才剛破產的企業大老會死。誰都知道，宣布破產的意味代表什麼，資產神不知鬼不覺轉移海外，而有許多家庭因為他瀕臨或已經破碎；另一個選項，金融海嘯席捲、企業家不能倖免於難、公司周轉失利，但後果一樣造成許多家庭因此破裂。

　　沒有第二句話，想找他麻煩或想幹掉他洩憤的人鐵定很多。

　　有人要買凶殺一個人，人都會死。

　　而他們報社需要獨家。

　　於是江波濤和杜明出現在這裡，不管那封郵件有沒有可能是個玩笑。如果弄得如此神秘還是個玩笑，他也認了。

　　江波濤在報社裡算是個好人，至少對於某些事件他會皺眉、無法習慣，所以大多數他跑的都是副刊，一些心靈雞湯或者隨筆散文，看了舒服，也符合他的道德標準。這次跑社會版，也就是個意外，因為信是他收的，所以老闆大筆一揮要他跟這個案件。

　　殺人，要殺一個社會裡大多數都認為他該去死的人。

　　江波濤沉思，長鏡頭前映出的那個企業家，表情很焦慮……然後他頭上有個紅外線小點……

　　一個紅外線小點？！

　　他才剛反應過來，就聽到悶哼聲。

　　三年報社記者經驗讓他反射性地先按下快門，連拍。

　　將企業家中彈到墜樓的畫面全數拍下，從子彈的角度和軌跡，他不專業只能靠直覺判斷，回過身在附近所有制高點、鏡頭瞄準。

　　隨意地連拍，近乎盲目毫無目標。

　　給他加密信件的人一定是兇手，沒有任何曖昧空間。

　　直覺先行，江波濤才回過神，對自己的舉動無奈幾秒後收起相機。

　　至少他們報社有了獨家。

　　江波濤嘆氣，將包裡的電腦掏出外接網路卡連上網，快速將死亡照片傳回報社並且同時打了通電話。

　　盡到公民義務，告知警察。

　　至於杜明買了兩袋食物回來後不幸看見地上腦袋炸開成一鍋粥的企業家，覺得受到衝擊差點回不了神這點，都是後話了。

　　江波濤很好奇。

　　無論是郵件、還是那個把準心對在企業家腦門上的男人──至少對於多年報社經驗，那會是個男人，或許還屬於沉默卻心思細膩的殺手。

　　他的預感說明這一切，都只是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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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澤楷是政府警察秘密部門輪迴的首席殺手，但他殺人的時候不是周澤楷，大家習慣稱呼他一槍穿雲，並不是因為他一次殺人有只用一發子彈這種堅持，畢竟周澤楷出任務通常會帶兩把槍，一把狙擊荒火一把92式碎霜。

　　這稱呼只是夥伴單純對他的槍術表達肯定，畢竟要有他這種準心、穩定和心理承受度，萬中選一的練槍奇才啊，他師父這麼說過他，因為態度很不正經所以周澤楷通常會選擇忽略師父的話。

　　一般來說他不覺得自己對正職很上心，一個殺手，政府培養出來的走狗。至少比起那些發神經喜歡殺人又不受政府管轄的真正殺手來說，他身分底下還是參雜了太多國營利益間的糾紛。

　　沒那麼純粹。

　　很多關於殺手的事情都是從師父那裡聽來的，他師父在從良前、雖然用這種說法的時候師父總會對天翻兩個白眼──是個很不錯的殺手，專業使槍的，一槍一命；決不戀棧。

　　當殺手，最少很自由，只要殺出了名堂也不算太難過，大致上都還可以有不錯的收入，只要能活下來又過得了心理道德一關，那筆錢足夠樸實的人花三輩子。偶爾師父會跟他聊到當殺手的理由，也許不算是聊、大部分都是師父說，他一邊拿改良過的BB槍練射擊邊聽，偶爾回應，非常簡短。

　　師父殺人的理由意外單純，年幼的師父被家裡逼出來賣的、受不了又逃不掉只能選擇殺出一條血路，後來沒人敢動他，反而黑幫想買兇都還會找上門來，支票一丟好幾個零。

　　有錢的不把命當命，只認得數字。

　　『當然我也聽過很有錢因為無聊跑來當殺手的，其實殺人啊……殺久了你也麻木，在國亂時期這種殺戮合法甚至能論功行賞，太平盛世殺人得償命啊。』師父抽了根菸，看起來很滄桑。師父對自我的要求，就是不要殺無辜的人。

　　那種亂七八糟看起來就是想了結私怨情仇的東西，他們自己搞就好了。

　　『什麼叫做無辜的人。』周澤楷收了槍，表情糾結了一下詢問。

　　師父拍了拍他胸口，痞笑。

　　當你覺得扣下板機會有所遲疑的剎那，或許對你來說他就是無辜的人。

　　他點頭，表示了解。

　　然後繼續練槍。

　　身後的路燈有些灰暗了，但光並沒有熄滅。

　　『殺人這種行業，就算打著正義名號替天行道，說句實話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獄。結婚生子也別想了，平白造孽而已。』

　　他師父把菸壓在滿是塗鴉的牆上，順手丟進附近垃圾桶裡，開口：所以呢，你只需要問心無愧就行。

　　訓練完成回歸國家部隊的那天，下著雨，水不要錢似地往人間倒，傾盆。

　　師父帶他去了結一張單，玩女人還賣女人的中階幫派混混，記得是幫裡的二把手，他們大咧咧走進賓館時，二把手在驗貨、一次三個，讓師父咋舌，畢竟童年出來賣的經歷影響，師父已經不碰女人很久了。

　　周澤楷在那天理解了師父的意思，至少他扣下板機的手沒有遲疑。盡力一槍斃命是他對自己的要求，畢竟子彈要錢，國家不缺，但他覺得能少打一槍算一槍。

　　除了安全考量，另個原因是至少他不想讓人死得太痛苦，一槍打在要害痛也痛不了多久。

　　『小周你唯一就這心態，當殺手大大不及格。』

　　師父在他解決掉二把手之後請他去吃了碗麵，清湯麵條上面浮了蔥花，周澤楷一邊吃，但吃的比平常慢上二十分鐘左右。雖然徒弟不常說話，但師父就是能從小細節看出自家小徒的問題。

　　『嗯……不適合。』

　　他不能再同意師父更多了。

　　周澤楷成為輪迴一員的契機是源自於父親，同樣也是輪迴裡數一數二的高手，至於為什麼沒被分配到藍雨跟著大部隊跑，還是因為輪迴裡俗稱的生前契約……好吧是安置單從中作梗。

　　對於國家，輪迴存在的宗旨只有一條：專門妥善處理對國家造成經濟政治社會或軍事動盪危害的權威以及麻煩人物。

　　高風險行業的演化在於進入輪迴之後必須妥善簽屬保密、責任、任務中途死亡之後續問題處理等等跟山一樣高的表單，省得日後人沒了政府不知道怎麼保護不知情的雙親配偶子女，周澤楷父親和母親都是輪迴裡的人，老家父母雙亡，唯一需要擔心安置問題的只有兒子，他老爸大筆一揮填了如果兩個人栽在任務裡，兒子歸政府養，資質好往輪迴送、資質差也可以去百花，當個轉譯官也不錯，盡忠報國。

　　橫豎都是當兵的命。

　　所以周澤楷在填寫「請問不出任務時想要什麼身分掩蓋？」時，福至心靈地填了唱片行老闆，一個悠閒愜意美到冒泡的溫吞工作。

　　這個選擇最後得到師父唾棄的眼神以及連環追問。為何不選個帥氣一點的！例如說模特兒不錯啊，最危險暴露的職業往往就是最安全的保護色！雜誌主編也很好啊你只是掛名的多輕鬆！要不獅子大開口要間上市公司多爽，躺著賺！

　　很明顯師父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早把這層身分只是掩護，沒有特別意思沒有實質功用，甚至要不要出現都無所謂反正沒人關心。

　　於是周澤楷思考半晌：『那……師父呢？』

　　一秒後他的世界安靜了，師父不幫著輪迴訓練新走狗……新成員的時候，在普通國小當著保健室主任，還是那種天天報到、除非國定假日絕不自主休假的敬業戶，偶爾被小蘿莉或小正太送張小卡片感謝就可以開心半天，副業搞得比本業還上心。

　　師父覺得臉頰有點痛。

　　不愧是一槍斃命的槍王，連這種事都打在要害上。

　　所以師父的報復是把沒出任務的他帶去國小當一日保健室室長，結果那天保健室差點被擠爆，大家都想看看什麼叫長得很帥的大哥哥，師父表示欲哭無淚為什麼自己有種真心換絕情的哀傷；周澤楷看他的眼神很像是含蓄地在說他自作孽不可活。

　　而一切，也是從他跌破眾人眼鏡的選擇之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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