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外啦。」一名男子木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對着空無一人的房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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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走到幾個街口外的一個徵兵站,報名申請參軍,拿出身分證,簡單填了幾張表格就登記成功,入到帳篷內領取軍服及槍支,登記人員要求他在下午四時到指定地方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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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持軍服走到路邊一旁坐下,男子因為已經連續幾晚的失眠,他的精神狀態已到達瀕臨崩潰的邊緣。神情恍惚的他甚至沒有發現接連有炸彈被投放到城市中,就連剛才的徵兵登記站亦已被炸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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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時,男子準時到達集合地點,一名身穿高級軍服看似是長官的男人,站在簡易帳篷下滔滔不絕地說着鼓舞人群的說話,四周圍滿了軍人大聲地附和,男子和一些孤僻的軍人一樣,坐在集會邊緣沒有太大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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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X國的士兵、軍人,邪惡而卑鄙的敵人在城市外結集,他們的已經推進到門外啦!我們是榮耀的X國人,絕不容許外面那群野獸侵佔我們最後的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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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們,拿起你們的槍,跟隨我到達戰場最前線,X國的勇士都是以擋十,我們以死為榮,死後國家會為我們立紀念碑及雕像,流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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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說完後,台下眾人舉槍激烈歡呼,甚至有人向天鳴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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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長官開始安排軍車運送,幾支飛彈從地平線以外的遠端發射過來,轟隆一聲就摧毁了這支「遠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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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大多數人是立刻死去,沒有多餘的痛苦,痛苦的是一開始就一直坐在集合地邊緣的人。爆炸的衝擊波、火舌沒有立刻殺死他們,但最可怕的是各種飛散的碎片,碎片插在、穿過他們身體各處,留下各種駭人的傷口,現在他們只能躺在地上,在一片哀號聲中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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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相當幸運,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只是衝擊波把他吹飛,左手在倒地時折斷,造成開放性骨折,躺在地上昏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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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天色開始昏暗,男子在朦朧中醒來後,開始意識到左手的劇痛,但四周除了火炎的噼啪聲外就沒有其他聲音。他拿起掉落到身旁邊的軍服,簡單包紮固定左手後就走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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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的狀況比中午變得更嚴峻,更多的房屋倒塌,身穿各種軍服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市中心地帶傳來頻繁的槍聲及爆炸聲,男子決左走回自己的家休息,幸好男子的家離槍火聲相隔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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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因為過度失血而身體變得冰冷,漸漸變得行屍走肉般,但在此刻男子心中只剩下那個家,這份執著驅使着那殘破身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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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見熟悉的街道,意味着家就在附近,只要再穿過兩個街口,就能回到家,回到那熟悉的地方,能感到安全而放心的四壁。男子腳步開始加快,內心想念着那頭家,只想着要早一步到達。但當他終於來到家前卻停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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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熟悉的樓房已成瓦礫,陌生的場景終於令男子崩潰,衝向瓦礫堆,雙膝跪倒在地上,用其健全的右手翻找瓦礫,希望可以在瓦礫底找回某些東西,眼淚如決堤般流出,其嚎哭聲在變得平坦的城市迴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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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一位軍人用帶有他國口音的聲音質問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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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回頭看,看見一隊外國軍人舉着槍指向他。軍人們應該是看見男子身上不是穿着X國軍服而沒有馬上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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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平民。」軍人看見男子左手上的簡陋包紮說道,「他應該是來不切撤離的平民,大家不要開槍,軍醫!這裏有個傷者需要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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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突然變得平靜,周圍的槍聲消失,男子望向那群外國軍人,心中有股衝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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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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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把一切的成因全怪罪落他們身上,家人的死,戰爭的發生,一切都是眼前的軍人錯,只要他們不存在,世界就會和平,而他的生活就會如以往日常一般。業火席捲向男子的大腦,心臟跳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及大力,甚至在大腦中響起「卜卜」聲。撕啞的叫聲從男子的口中發出,正當他打算撲向軍人時,肉體的極限終於來臨,眼前一黑,倒在瓦礫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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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後,男子終於可以出院,當日他暈倒後就被送到臨時醫院接受治療,他在醫院裏治療及復健時,一直都有在電視上留意新聞。X國投降,戰爭隨之而結束,不會再有子彈橫飛,飛彈不會再從天空落下,和平終於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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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家。」男子走出醫院,向醫生護士們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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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依舊是那熟悉的樣貌,四周佈滿瓦礫,部分房屋在人民合力下慢慢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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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走到一棟新建的房屋,咚咚,男子敲響一道木門,他知道這裏能實現他的願望,撲熄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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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來這裏?」一把聲音從屋來傳出。「只有報仇才能得到正義。」男子回答到。木門打開,男子走進房屋內。他知道這是條不歸路,心中那熾熱的情緒並沒有隨着國家的和平而消失,這不是屬於男子,所以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屬於自己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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