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時 - 來去如夢

「謝謝師傅！」符騫連忙推開車門，急步走進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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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匆匆，一幕幕的相遇和分離瞬間映入雙眸。

機場裡人群洶湧，符騫放眼望去盡是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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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急地跑到航班時刻表的屏幕前，掃視著密密麻麻的航班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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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甚麼？

半晌，他低下了頭，無奈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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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在幹甚麼？

我憑甚麼去找？

我有甚麼資格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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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了身，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雜亂的思緒在腦海中交錯，不甘從心間肆意蔓延。

他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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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一個女孩突然走到在符騫面前，雀躍地跟他揮了揮手，眼神裡隱約透著一點天真的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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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抬起了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眼前的女孩穿著一襲天藍色連衣裙，還扎了一個馬尾，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清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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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錯人了。」可此刻的符騫並沒有心情理會，只想敷衍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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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速地走過女孩身旁，一心想要快點離開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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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哥！你連我都認不出了嗎？」女孩看著符騫的背影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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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便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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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符騫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女孩，腦海飛快地從記憶中搜索著相似的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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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

我怎麼不記得我中學時期有一個這樣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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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符騫一臉迷茫的模樣，女孩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是我。韓一果。」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符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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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韓一果？你是韓一果？」符騫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女生正是他小時候最好的朋友。

從幼兒園到小學三年級，他們都幾乎形影不離。

只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某天，一果的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決定移居美國。

後來就再沒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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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麼不記得我們之後有再見過？」符騫不小心道出了自己腦海裡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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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就見到了嗎？」韓一果張開了手臂，臉上溢滿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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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符騫禮貌地向前回應了她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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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緊緊地抱著符騫，把頭埋進他的脖子。

還是那股讓人安心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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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平躺在那條不曾停息的傳送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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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止境的輪迴。

直到誰把它一手捧走，從此便脫離了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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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又能肯定那是解脫，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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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嗎？」執帆和向依站在傳送帶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每一個劃過眼前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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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欸！那個好像是我們的吧？」向依用手指指著遠處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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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立即走到傳送帶前，毫不猶豫地捧走了他們倆人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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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吧。不然太重了。」向依剛伸手想要握住行李箱的手拉桿，豈料執帆已飛快地推著兩個行李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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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啦。別磨磨唧唧的。」執帆轉身看到向依仍站在原地，便示意她快點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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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雖然一臉無奈，但其實她心裡很感謝執帆。

感謝他在她最徬徨的時候接住了她的脆弱。

倘若沒有他，她也不曉得自己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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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了機場。

執帆拖著兩個大行李箱走向計程車等候區，向依一直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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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裡面吧。」執帆打開計程車的車門，轉頭跟向依說。

「好。謝謝。」向依不自覺地跟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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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坐下後，俐落地關上了車門。

他跟司機說了幾句日文，似乎是在說著目的地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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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還會說日文？甚麼時候學的啊？」向依一臉詫異地看向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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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時候有去日本的遊學團。那個時候就發現日文蠻好聽的，於是就開始自學。」執帆輕描淡寫地說起從前，眼神裡卻流著一絲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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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啊。我記得以前的你除了打球以外，對甚麼事情都不太上心。」向依又回想起執帆打球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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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的事情。」執帆看著窗外，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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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還真的有點累。我先睡一會，到了再叫我。」向依慌張得立刻閉上眼睛，故作沒有聽到執帆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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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瞥看了一眼身旁的向依後，也沒有再說話。

車廂裡蔓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安靜。

向依把頭微微轉側，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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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執帆正專注地凝望著窗外一幀又一幀稍縱即逝的風景。

原來他側臉的輪廓也這麼好看，深邃的眼眸好似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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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間，執帆用手擦了擦眼睛，又不自覺地扭了扭脖子。

向依嚇得再次閉上了雙眼，頭緩緩地向左傾，故作一副熟睡的樣子。

豈料他一手捧住了她的左臉，接著又把整個身子都往右邊挪了一點，溫柔地把她的頭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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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向依的手心裡全是汗水。

她甚至能感覺到整個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著，於是她只好不停地深呼吸，希望自己能盡快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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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執帆竟把頭靠在向依的頭上。

她一開始還沒發現，只是突然感覺到頭頂上多了一股莫名的重量和一份異常的溫熱。

後來她發現那是執帆的頭之後，心臟又不可控制地瘋狂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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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那麼緊張？

她也有點搞不懂。

以前跟執帆在一起時好像從沒有過這麼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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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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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走在符騫身旁的韓一果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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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啊？沒有啊。」符騫雖然一直走著，腦海裡卻全被紊亂的念頭給佔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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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沒見，要不我們去咖啡廳聊聊？最近有很多網紅咖啡店看起來都很不錯，我一家都還沒有去過！」一果雀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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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我今天有點累。」符騫對如今的一切都提不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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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就去喝咖啡嘛！而且你這麼快就回家，不怕你媽發現你逃課嗎？」一果的頭向左歪著，眼睛一直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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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符騫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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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誰會在平日的早上十點出現在機場？而且你兩手空空的，連個行李箱都沒有。一看就是來找人或者接人的吧！」一果兩手交叉放在胸前，認真地分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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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找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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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趟外國之後智商有明顯的提高嘛。」符騫啼笑皆非，尤其看到一果如此直接地說著他不想承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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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要找的人走了。

我始終沒能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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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向依一推開酒店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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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執帆，只見他也一臉尷尬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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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用流利的日文跟對方溝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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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說兩張單人床的房間都滿了。要不我們去別的酒店看看吧。」執帆握住了行李箱手拉桿，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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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一手拉住了執帆的手臂，緩緩抬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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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折騰了。你睡沙發不就行了嗎？」向依調皮地轉了轉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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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低頭看著被向依拉住的手臂。

一陣溫熱漫過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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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看到執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神卻一直停留在她的手背。

她恍然發現自己一直在抓著執帆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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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著幹嘛。我先去換衣服了。」向依鬆開了手，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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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些都可以免費吃的嗎？」向依看到放在櫃子上的零食，雀躍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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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吃這些。我們等一會去吃點好的。」執帆盯著向依的側臉，眼神裡滿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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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排的燈籠懸掛在居酒屋的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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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要兩份炸雞翅，一份烤魷魚，牛肉串和雞肉串也各來兩份吧。」執帆以流利的日語跟店員點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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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甚麼想吃的嗎？」執帆把餐牌遞到向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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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向依好奇地觀看著店鋪的設計，並沒有留意執帆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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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又跟店員說了幾句話，然後把餐牌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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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剛才在說甚麼？」向依倏地回過神來，轉身看向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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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問你想吃甚麼，但你完全沒有反應。」執帆故作生氣地用手指點了點向依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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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都知道我想吃甚麼，我對我們多年的友情充滿著無比的信心。」向依跟執帆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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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店員把串燒端到桌上，上菜的位置剛好在兩人之間。

店員的手臂就像是隔在他們中間的石牆。

它阻隔了一切，也遮蔽了此刻浮現在執帆臉上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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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來兩瓶啤酒。謝謝！」執帆跟上菜的店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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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看著也太誘人了吧。」向依不禁嘴角上揚，並立刻拿起了牛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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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店員又把兩瓶啤酒放到他們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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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乾杯！」執帆拿起了啤酒，一下子就喝掉了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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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點東西嘛。別光喝酒。」向依皺著眉，伸手拉住執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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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就是好久沒有這麼暢快地喝過了。」執帆強撐著微笑，輕輕撥開了向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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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不安再次湧上向依的心間。

她覺得眼前的執帆好陌生。

儘管她自中學畢業以後就已跟執帆斷聯了，中間有將近五年時間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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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總感覺這種陌生感並不完全來自於那五年的空白。

或許是，她從未曾徹底看透過眼前的這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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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反正還有這麼多啤酒。」向依想要知道執帆這些年來到底過得怎麼樣。

她渴望知道，卻又害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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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就用這根筷子吧，尖頭指向誰就得接受懲罰。」執帆已迫不及待地轉動著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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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急速地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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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筷子尖頭指著向依，停下時還帶有一點微微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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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喜歡他嗎？」執帆不假思索的提問讓向依頓時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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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都還沒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向依微微低頭看著桌上的烤串，故意躲開了執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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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看著向依慌張的眼神，就已猜到了答案。

他一手拿起桌上的啤酒，一口氣喝完了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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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幹嘛？」向依已感覺到執帆有點不對勁，於是嘗試搶走執帆手中的酒瓶。

執帆卻異常用力地握住酒瓶，任向依如何使力也無法奪去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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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三瓶啤酒。」執帆大聲地對正收拾隔壁桌子的店員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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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有點驚愕地看向執帆，後來意識到他喝醉後又連忙回了幾句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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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憂心忡忡地盯著臉頰泛紅的執帆，卻還是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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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砰」一聲就把三瓶啤酒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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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立刻拿起了酒瓶，毫不猶豫地喝著。

她一邊焦急地喝，啤酒卻一邊從瓶口溢出。

最後向依喝得連下巴跟脖子都沾了些啤酒，樣子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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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是不能讓人省心。」執帆無奈地笑著，接著又拿出了紙巾，輕輕地擦著流在向依下巴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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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向依仔細地看著幫她擦拭著酒跡的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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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看到執帆細長的眼睫毛在不經意地晃動著。

他慢慢抬起了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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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不是問我了嗎？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我不知道。」向依與執帆靜默地對視著。

彷彿兩人都想從彼此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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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她還是說出了一個模凌兩可的回答，但他能感覺她此刻的不堅定，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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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一手抱著向依的後腦勺，並把她整個人拉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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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三天。」執帆在向依耳旁輕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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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碰到對方的鼻尖。

執帆能清楚看到向依低垂的睫毛，和不自覺在抽搐著的嘴角。

執帆輕輕地用手捧著她的臉頰，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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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並沒有反抗，反而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在感覺到執帆的唇不再緊貼的時候，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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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執帆的臉頰仍有些泛紅，眼神卻意外地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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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交往吧。就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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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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