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時 - 因果緣由

「你說他......」向依震驚得無法正常地道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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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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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說完以後便轉頭看向隔壁床的位置，不忍直視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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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臟激烈且急速的跳動聲。

她恍惚地看著還在微微晃動的隔簾，腦海裡不斷浮現著前幾天與執帆在一起時的所有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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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還在現實世界的吧。

對了。那一天晚上他還有打電話給我。他應該是在等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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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時空的他怎麼會突然這樣？

該不會是他在現實世界中發生意外了，然後又再一次穿越到如今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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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一想到在現實世界中的符騫就是因為那一場溺水而去世的時候，淚又像止不住般潰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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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有點不知所措，四處張望想要尋找衛生紙。

結果他掃視了一周也沒找到，無可奈何之下便用拇指輕柔地擦拭向依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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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怎麼又哭了？」向依的臉頰上傳來了符騫指尖的溫熱，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淚已像失控般地不斷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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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怎麼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此刻的向依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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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凝望著她，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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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都會沒事的。」符騫摸了摸向依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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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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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鎖屏上沒有任何一條新的信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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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盯著屏幕盯了十多秒，最後又把它放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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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這一輩子都別找我。」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她雙手插進口袋，雙腳踢著地上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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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間，一道熾熱的強光從遠處照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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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的眼眸瞬間被這道強光給完全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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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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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束刺眼的光照射著的一果沒法完全睜開眼睛，她一邊瞇著眼一邊嘗試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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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漸漸褪去，一果這時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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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人不發一語地佇立在一果面前，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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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覺得眼前的這位老人有點面熟，而如今的氛圍也有點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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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是在大海裡的老人！」一果終於想起來他正是十年前女生溺水後出現在海邊的那個老人。

老人笑了一笑，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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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讓我們穿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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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或不是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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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溫不火的語氣讓一果有點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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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他們因為穿越的事都住院了。你說你要怎麼負責？」一果看到了老人一臉輕鬆的模樣，著實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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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只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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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讓我們穿越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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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記那是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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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麼時候許過這樣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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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沒有反駁，只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

一果回想著當初在海邊跟老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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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下的誓言一旦做不到，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一句話和老人隱晦的笑臉忽然間浮現在一果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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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才想起，她到現在也不曉得那個男生所許的願望或立下的誓言到底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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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救人的那個男生所許的願望和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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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但你們所付的代價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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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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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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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一果回想著當時的情境，她還能清楚地記得當時女生跳進海裡之後，那個男生就跳下水救了她。大概是在男生急救的過程時，老人才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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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男生許的願望肯定是當下最為迫切的。倘若他的願望是把她救回來的話，那麼他就得立下一個誓言。

該不會，他的誓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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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符騫和那個女生永不相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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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中」的紅色指示燈終於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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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向依立刻起身，疾速衝到手術室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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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門慢慢打開，穿著藍綠色手術服的醫生面容鎮定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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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他還好吧？」向依已完全遺忘了眼前的醫生根本聽不懂她在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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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向依還在焦急地等待著醫生回應時，那位會講中文的醫護人員已連忙走到醫生旁邊，好像是在詢問著手術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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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成功！你朋友沒事了。放心。」醫護人員把手放在向依的肩膀上，又輕輕拍了幾下以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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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看到站在向依身後的符騫一直沒有說話，便微笑地跟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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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術室的門，絲毫沒有留意到站在她身後的符騫。

「我能去看看他嗎？」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你朋友等一下就會轉回普通病房了。我記得你好像是跟他在同一間病房的吧？要不等一會你再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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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你們了。」

「不客氣。你現在先回病房休息一會吧。看你們的樣子應該也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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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聽到了「你們」這個詞後，恍然發現符騫一直默不作聲地佇在她的身後。

忽然間她才意識到自己冷落了符騫，心中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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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你吧。慢點走。」符騫讓向依把手搭在自己的前臂上。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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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向依低聲地說。

「嗯？」符騫的聲線依舊溫柔，跟十年前的他一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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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選的話，你會想要繼續留在這個世界還是回去原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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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符騫有點措手不及。

符騫沒有立刻回應，只低下頭，一臉嚴肅地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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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沈重地呼了一口氣。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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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猛烈的心跳在符騫說完的那一句話後倏然平靜了下來。

她心裡想著也好，起碼這個世界一定有他所留戀的東西，他才會如此猶豫不決。

那麼她自己呢？倘若可以選擇，她就真的能毫不猶豫地忘記這裡的一切，回到現實裡繼續生活嗎？她真的能把這裡的一切當作是一場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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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向符騫，心底呢喃著：如果回去的話，就再也不會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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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鈴聲又再次響起。

符騫拿起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一果」便按下了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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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要跟你說。」一果正經的語氣頓時讓符騫有點無所適從。

符騫拿著電話，又看了看向依。

這時他才發現向依也一直在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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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忙吧。我可以的。」向依在他耳畔低聲地說著，又擺了一個OK的手勢。

符騫微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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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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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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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深藍色天空比大海的藍還要深沈一點，彷彿也是在掩埋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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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坐在沙灘的長椅上，凝望著前方波濤洶湧的海浪。如今她的心裡很沈，腦袋卻空乏得容不下一點東西。

她不想再去思考，也可以說是她深知即便再怎麼思索也無法得出任何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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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生有許多時候，沒有所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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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在遠處就已經看到了一果，但他沒有直接喚她，只靜靜地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一果從餘光裡瞥見到旁邊的符騫，淡然地說：「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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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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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繼續說話，默不作聲地看著前方。

一果抿了抿唇，想著該怎麼開口才能顯得不那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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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也經常來海邊玩嗎？」符騫很淡然地說起從前。

一果有點愕然，卻還是以平常的語氣回應了他：「當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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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你很調皮，明明不懂游泳還非要走進海裡，說甚麼要去冒險。」符騫說著說著就感覺像是回到了以前似的，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甚麼？」一果覺得符騫有點奇怪，像是在故意呈現出一副輕鬆的模樣。

「就覺得已經過了那麼久，你卻好像沒有變過一樣。」

「你該不會是想說我還是一樣幼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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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故作生氣，又朝符騫翻了個白眼。

雖然在這個世界中的他們之間只空缺了五年的時間，但在他們所認知的時間裡卻已經相隔了整整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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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符騫不禁感嘆。

一果注視著他的側顏，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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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心意。」符騫說這話的時候故意不看向一果。

「我——」一果有點欲言又止，她確實打算跟符騫坦白，如今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回應給打斷了節奏。

「可是你知道的。我已經有想要守護的人了。以後......我們就繼續做朋友好嗎？」符騫終於看向一果的眼睛，微笑地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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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一臉尷尬，猶豫著現在到底該否跟符騫說有關穿越的事情。

符騫看到她有點心不在焉，以為是被拒絕後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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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已經沒有能力守護她呢？」一果緊握拳頭，用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那......」符騫眼簾低垂，彷彿在認真地思索著一果的問題。

一果屏住呼吸，又偷偷瞥看了符騫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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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騫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好幾步。

一果注視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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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努力吧。」符騫依舊背對著一果，低聲地道。

「嗯？」一果以為是自己沒聽清符騫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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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成為那個有能力守護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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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親眼目睹著她找到那個能守護她的人。符騫心中想著，卻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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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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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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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感覺整個身體都很沈，像是被淹沒在海中久久無法動彈的那種感覺。

他隱然感到有人在拉扯他的手臂，又在恍惚間聽到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於是他嘗試著擺脫那股沈重感，慢慢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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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模糊的人影佔據了他的所有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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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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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執帆的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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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醒了！我馬上去叫醫生。」向依激動得立刻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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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帆看著眼前的一切，開始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醫院。

他拼命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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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先幫你做個簡單的檢查。」醫生走到執帆的病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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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甚麼？怎麼聽著那麼像日文？

此刻執帆的心中滿是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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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is fine.」醫生記得向依他們都聽不懂日文，於是便用簡單的英文概括現在的情況。

「謝謝！」向依把自己唯一懂得表示感謝的日文都說了出口。

待醫生走出了病房以後，向依才走到執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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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向依不自覺地握住了執帆的手。

「我......」執帆有點迷惘。

「怎麼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向依看見執帆神情茫然，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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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開門聲嚇得向依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她連忙轉身，背對著他的整個身子剛好完全遮擋了執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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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好嗎？」熟悉的聲音傳到執帆耳畔，而他卻怎樣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的聲音。

「剛醒了。醫生說一切正常。」向依平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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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女生緩緩走進病房，停在了符騫的身旁。

女生飛快地看了向依一眼，又踮起了腳尖想要看看向依身後的執帆。

向依注意到女生一直在盯著病床的位置，便挪動了一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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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剎，執帆清楚地看到站在病房門前的正是符騫和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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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揮了揮手，面帶笑容地說：「我是韓一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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