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勇也等不到薰回宿舍,便把車開到隅田川大學去,停在校門口等著。直到薰出現在校門口時,勇也立刻下車,追上薰的步伐。
「小薰...小薰...」勇也快步追上,拉住薰的手臂,攔下了薰。
薰轉頭一看到勇也,略吃了一驚,道:「父親...」
勇也兩隻手抓著薰的雙臂,讓薰正對著他,道:「給我一點時間,上課前我送你回來。」
薰坐上副駕駛座,勇也把車開到隅田川畔的馬路旁停下。
「小薰,昨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或聽到了什麼?」勇也問著薰,心裡七上八下。
「....」薰低垂著眸光,腦海裡又浮現昨天在勇也的房門口聽到魚住春樹的淫言淫語,那矛盾的情緒一時升了上來,薰微擰著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小薰...」勇也激動地抓著薰的手臂,懊悔道:「對不起,爸爸向你道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小薰,原諒爸爸,好嗎?」
「....」薰看著勇也,心中很是矛盾,矛盾的是勇也愛跟誰發生關係,本來就不關薰的事,為什麼自己心裡頭會這麼難受?這樣的感覺讓薰很茫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到底是不是對繼父勇也有著自己也摸不清楚的情愫。那麼,過去那些打罵又算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對自己痛恨的人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這樣是不是不正常,是不是心裡生病了?薰既慌亂又無助,理不清楚自己,也理不清楚勇也,薰楚楚的大眼眸瞬間濡溼,眸眶裡銜著淚珠。
「小薰...原諒爸爸,好嗎?」勇也更加逼近地瞅著薰,抓著他的肩,薰的個性,勇也從小看到大,瞭若指掌。
「父親...」薰強忍著眼裡的淚,不讓它落下。
「爸爸知道小薰是善良的孩子,一定會原諒爸爸,爸爸答應你,以後不會再喝那麼多酒了,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所以,小薰,這次一定要原諒爸爸,好嗎?」勇也輕輕拭去薰臉上沒忍住的淚水,把薰擁入懷中。
薰沒有抗拒,反而緊挨在勇也的懷裡啜泣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哭得抽抽噎噎的。勇也輕撫著薰的頭和背,唇瓣輕輕啄吻著薰的髮,道:「小薰,爸爸最捨不得你哭,別哭了,乖...」
勇也送薰回學校上課後,直接從隅田川大學駛往橫濱的總公司上班。他在辦公室的專用休息室裡換上一套乾淨的白襯衫和西裝長褲,正從休息室出來,照著牆上的長鏡子,專注地打著一條灰色的領帶。而就在此時,魚住春樹悄悄推門進來,緩緩從鏡子照不到的死角接近勇也。勇也一個不注意,魚住就從勇也的身後抱上,胸口緊貼在勇也的背上,兩隻手臂死纏住勇也的腰際。
「逮到會長了,遲到了半天,要扣薪水哦!」魚住的唇靠在勇也的頸窩溫熱地說著,那句句熱氣都騷進勇也的毛孔裡了。
勇也的領帶打到一半停住,對於魚住的騷勁兒,勇也有些舉足無措。
「你別這樣,萬一被別人看到,不好。」勇也硬是把腰際上的兩隻手掰開,走到一旁,繼續打著領帶。
魚住跟了過去,背靠在牆上,面對著勇也,瞅著勇也一副緊張樣,連一條領帶都打不好。
魚住嘴角一勾,索性伸出雙手幫勇也接續打起領帶。勇也被魚住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發著愣,盡由魚住熟練地幫他結著領帶。
魚住故意邊打著領帶,邊不時瞅住勇也,只見勇也的眼神一直不敢與魚住對上。魚住瞅了勇也三、四次後,開口道:「昨晚沒有回家?直接衝去找薰少爺了吧?」
「....」勇也默認。
「被薰少爺知道了我和會長的關係了?」魚住再問。
「....」勇也繼續沈默著。
打好領帶後,魚住稍稍幫勇也整理了一下領子,把領帶擺正後,雙手收到背後,瞅著勇也,道:「薰少爺生氣了吧?」
勇也頓時把目光投向魚住,一臉愕然,道:「你怎麼知道?」
「哈,我當然知道,因為,會長是把我當成了他,才跟我上床的。」魚住說得坦蕩蕩。
勇也卻聽得一臉尷尬心虛,若不是喝醉酒,自己絕對不可能犯這種錯,現在懊悔不已。
魚住前進一步,伸出左手輕輕捧著勇也的臉龐,勾著嘴角道:「會長這表情是...現在後悔了?」
勇也抓開魚住的手,走到辦公桌旁端起黑咖啡喝著,逃避著魚住的質問。
魚住索性在沙發上大方地坐下,又道:「會長,我知道薰少爺和您並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您和他的關係,我也看得出來。不過,我就是看不慣薰少爺一副冷酷高傲的模樣,若不是他運氣好,讓會長收養,我才....」
魚住話未說完,勇也即打斷他,道:「別說了,魚住,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希望你把昨天的事忘了,好好做好你份內的工作,小薰的事,與你無關。」勇也儼然想要擺脫魚住的糾纏,劃清界線。
只不過,勇也這番話讓魚住的怒火更為沸騰,他對薰的敵意只有增加,沒有絲毫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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