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為什麼你一定要知道呢?我不想被你討厭,我不想被自己所喜歡的人討厭。」薰看著粕谷,眸眶裡滿溢著淚水,又道:「老師,如果我承認和父親之間發生過....發生過不可告人的關係,你是不是就會討厭我了?不再愛我了?」
「....」粕谷看著薰,突然沒有信心回答薰的問題,粕谷自己其實也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這個事實。
薰見粕谷如此猶豫,恍然明白其實粕谷是介意的,粕谷介意薰與勇也之間的特殊關係。
「我已經明白了...」薰坦然道。
「你明白什麼了?」粕谷一臉疑惑。
薰抽回自己被粕谷緊抓著的手,站了起來,看了看粕谷,道:「不要緊,已經不要緊了,我可以的,我一個人可以的....」
粕谷也站了起來,一臉疑惑,問:「什麼不要緊?什麼你一個人可以?...薰,你在說什麼?」
「分手吧,老師,我們不要交往了,分手吧!」薰平靜地說著。
「你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粕谷蒼聽到分手更是難以接受。
粕谷伸手要摟薰,薰退了幾步,躲開。
「已經...夠了...老師給我的...已經足夠了,謝謝你,粕谷老師。」薰強忍著哽咽,往教室門口走去。
粕谷一個箭步追上,抓住薰的胳臂,攔住了薰,「薰...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不要攔我,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老師已經有里美小姐,而我....我是個卑賤不已的養子,卑賤不已,卑賤不已....」說著說著薰隱忍不住淚水,自己以手掩面,不讓粕谷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
粕谷皺著眉頭,仍心疼著薰自責的模樣。粕谷硬是把薰摟進自己懷裡,輕輕摸著薰的頭,臉龐輕蹭著薰的耳鬢,溫柔地道:「才不是這樣,薰,我不要分開,我們要在一起,好不好?答應我,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被老師討厭...」薰推開粕谷。
「我沒有討厭你,誰說我討厭你了?」粕谷認真的眼神瞅著薰。
「我....」薰終究還是下定決心親口告訴粕谷自己與勇也的關係,道:「我和父親之間...的確有著不該有的肉體關係,到現在還是,他想要的時候,我躲都躲不掉,如果我不肯,他就會鞭打我,讓我全身是傷,無力抵抗,然後就..… 就對我做那樣的事...我...」薰覺得自己羞愧無比,把最不堪的事赤裸裸地都坦露給自己喜歡的人聽,內心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粕谷可以諒解他,接納他。
「老師,你還會要我嗎?我這麼卑賤,你還會要我嗎?」薰看著粕谷,楚楚眸子裡討人心疼。
粕谷聽了薰親口承認他與勇也之間的關係後,突然心裡一陣刺痛,粕谷沒有勇氣再擁抱薰,但也不想就此與薰分手。此刻的他就像站在雲端深谷懸崖峭壁間的鋼索上,進退兩難。
粕谷看著薰的眸子發愣,半晌,粕谷緩緩往前靠近薰,輕輕撫摸著薰的臉龐,拂去他頰上的淚水,輕喚著:「薰...」
薰靠在粕谷肩上,渴望粕谷的愛,然而,粕谷卻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甚至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輕輕抓開薰。
「我....送你回去宿舍吧!」粕谷覺得自己像隻把頭藏進沙裡的鴕鳥,不敢面對。
薰失望地看著粕谷,心裡已經再明白不過了,雖然粕谷嘴上沒有說討厭他,但是,表情上,行為上就足以說明一切。薰自己用袖子拭去淚水,低垂著眸光,道:「不必麻煩老師,我自己可以回去。」薰說畢就逕自離開教室,而粕谷只是靜靜地看著薰離開,沒有再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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