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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來自：DALL˙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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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隊伍已來到倉庫，裡面倉儲了許多書籍。綠豆糕繼續播放錄音：「我們出版社只收文閉的作品，以便儲存使用。這點我們出版社的投稿注意事項都有說明，雖然文閉看不到。」
「大家或許會覺得不公平，但也是有專收字者作品的出版社，無論字者還是文閉只要投稿對應出版社就好了。」
綠豆糕抽出一本藏書讓學生們翻閱看看。
「作品的品質並不取決於作者是字者或文閉，只來自作者自身寫作功力。」
「文閉和字者都能創作出好作品，只是好的字者作品一開始就會產生字命，需要特別保存看管並申請登記，也要額外審核字命功效的危害性，出版也需要做特別處理保護讀者。」
「而好的文閉作品不會自己產生字命，但它的基本結構是好的，核心也亮著，只差臨門一腳而已。需經由我們字者編輯調整修改，才會產生字命。」
小悅聽到這愣了一下，綠豆糕說的文閉作品情況，聽起來很像她和小語的合作模式，之前瑪臨還含糊其詞說有這樣的案例，原來業界都這樣搞啊？不過她和小語合作有力量增幅的情況，綠豆糕講的狀況卻沒有，看來他們小語真的是特例吧？
她有點想向浩凌學長確認自己的判斷，不過她看向學長時，發現那沒什麼表情的冷臉中，眼神有幾分哀怨委屈。沒想到她漸漸也開始能讀懂學長的眼神了，她是不是也有動物溝通師的天賦啊？
然而綠豆糕的錄音正在播放，還不能問學長怎麼了。
「當然我們編輯不會直接改動稿子，而是寫出修改建議和錯字讓作者自己改，以保持作品結構完整但不產生字命的狀態。」
「基於這樣的特性，文閉的作品對我們小出版社來說相對好處理，儲藏書籍就像這樣放書架即可。直到需要使用的時候，我們只要拿原稿改一個字，不用發行，字命就會誕生。」
綠豆糕難得笑了一下，補充自己的錄音：「不只是誕生，因為已經發行過，這時誕生的字命就會很強，一點也不輸給正⋯⋯嗯，道術字命。」
「那麼，」綠豆糕收起錄音筆：「參觀就到這，有什麼問題嗎？」
蘇郡瑤害羞地舉手，率先詢問：「想問在瑪臨畢業後，綠豆姊是怎麼決定要選擇做出版業的工作呢？而且這裡都是學長姊，是不是只有校友能入職呢？」
綠豆糕表情很是無奈：「果然比起做書賣書，現在學生對出路的問題比較有興趣。」
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想想能說什麼⋯⋯嗯，出版社的徵才方針，以後你們真的進來的話就會知道了。當初會選擇走出版業只是單純喜歡書，現在嘛，只是做習慣了而已。」
蘇郡瑤有點失望：「徵才方針不能說嗎？」
綠豆糕動了動嘴巴，但沒有任何聲音，說不出話的模樣。她露出一副已經盡力的無奈表情：「隨著你們未來知道越多，只會簽越來越多的保密協議。我只能說，不知道比較好，還是多珍惜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吧。」
小悅聽了更覺得莫名了，什麼情況連徵才方針都要用保密協議呀？難道其實這個出版社都是開後門給校友，所以才不能說？
想到這，她瞄到浩凌學長竟然還一副心有戚戚焉地偷偷點頭，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一直聽得很認真的巫百旭也發問了，並問得很直接：「是不是因為方針的關係，所以儘管出版社內大家都是字者依然不能使用字命呢？您甚至只用錄音筆播放錄音。」
綠豆糕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錄音筆，有一瞬間表情似乎有點難過，她淡淡地說：「學校總會告訴你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在學校裡，字命好像什麼都能做到，讓你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但實際上字命在現實世界中──特別是大城市──弱得還比不上電梯裡的手機訊號。」
綠豆糕越說越多，彷彿不吐不快。
「畢業後進入社會，才會發現自己只是無數小螺絲釘中的一個，而職場需求也只需要螺絲釘而已。在學校學到的那些字命觀念和知識，和職場實戰必備技能完全是兩回事。隨著工作年資漸長，就漸漸遺忘。」
「再來在無止盡的窮忙和永遠加不上去的薪水面前，這種遺憾也微不足道了。」
一片鴉雀無聲。
綠豆糕嘆了口氣，表情帶了點歉意，卻又有著些許暢快：「抱歉啊，在這麼愉快的校外教學說了這麼掃興的事，大家就當耳邊風，把我剛剛說的話聽過就忘吧。好好珍惜現在身為學生的美好時光，以免以後太過懷念，又一堆人寫重生文。」
她似乎故意開玩笑放鬆氣氛，但沒有人笑得出來。儘管綠豆糕的外貌散發出一種溫和雅量的氣質，但她說的話卻讓人感覺像吞了綠豆糕被噎到一樣。小悅甚至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好。
綠豆糕並不在意學生的反應，只是很高興說完了：「那大家還有問題嗎？看起來沒有囉，謝謝大家啦！」
16組又回到門口找王成淵老師集合，綠豆糕也恢復營業式的朝氣模樣和大家揮別。
小悅雖然同情綠豆糕似乎上班上的很厭世，可是也疑惑綠豆糕的說法，為何她會說字命在現實世界弱得比不上電梯裡的手機訊號？之前她明明看浩凌學長用字命打筆仙看起來很威啊？
只是她想再問浩凌學長時，發現學長不再像剛才走在她旁邊，而是落後幾步，對上視線時，那眼神彷彿隻棄犬，十分委屈。
小悅撓撓頭，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踩到學長的腳，不然學長為何會這樣？
她問學長怎麼了，學長才支支吾吾地說：「你剛剛推開我⋯⋯是不是我擋到路了？」
小悅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有點困惑學長怎麼把自己當路障。然後才想起剛剛她想保護學長心靈的舉動，竟然反而傷害學長的心靈了，趕緊解釋：「沒有啦，你不是害怕人群嗎？所以剛剛有人來跟我們說話，我才想說讓你站我後面比較不可怕嘛！」
儘管對顏浩凌來說，以鍾夏悅的身形很難起到阻隔人群的效果。但聽了解釋後，他就放心自己不是被嫌棄了，還很開心原來學妹是想保護他。
「沒有就好。」顏浩凌繃緊的表情就放鬆了，高興地點點頭。
小悅見解開誤會了，也很開心。覺得在意這種小事的浩凌學長真可愛，讓她好想跟Friday分享。
剛才浩凌學長那小小糾結的模樣，也讓她想起早上莫名不開心的自己。她因此對自己那時奇怪的反應有些釋懷，自己一定也跟學長一樣是太在乎這份友誼，才會不開心。
或許她是感受到懂穿搭的朋友可能會被搶走的危機感？畢竟蘇郡瑤都那樣說了，而且穿著真的很可愛。幽靈學長老是對可愛的人事物沒輒，害她還想了一下這次穿搭是否不該選帥氣路線，要選可愛路線？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對自己今天的造型依然很滿意。
不過對朋友太有獨佔慾還是不太好，太小家子氣了。小悅反省了一下，就把原本想問浩凌學長的問題忘了。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Sd9DP1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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