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 - 29. 整個家都變不同了

　　南門苗抱住小猴子，步履蹣跚地回去南門堂山書院，由於已經是夜11點，所有學生們已經下課回家，她走到自己的課室，裡面只有白尋和兔輕輕兩人在，並沒有見到答應守候她回來的陳雪子。

　　白尋見到滿身血污的外甥女，頓時怒氣上揚瞪向兔輕輕。

　　剛不久前，天上突然出現異象，看似是有人越過天道進行了非法的修煉。

　　兔輕輕看天長嘆了一聲，趕快吞下了一顆丹藥，在白尋想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時，祂被兔輕輕強行餵下相同的一顆藥。

　　「你給我吃什麼？」白尋動怒質問道。

　　「避過天道的丹藥，我可是要執行任務，誰知道孫空游竟然會輸掉……」兔輕輕內心糾結，「你不想被天道抹掉記憶吧？」

　　「什麼！？你是說過去被修改了，究竟如何辦得到？」白尋吸了一口涼氣問。

　　「反正就是被改變了，但改變了什麼？只能問他們……」兔輕輕聳肩表示他們就是指南門苗和孫空游。

　　然而，當祂們看見一身血污的少女時，兔輕輕也難免哀嘆一番。祂看不見她身旁有猴少年，似是遇上了不測。南門苗呆呆地靠上小舅父身上，半晌後她又忍不住悲傷，再次哭泣出來。

　　「空游為了救我……死掉了……」

　　白尋攬過南門苗，有規律地用手輕拍著她的背部︰「聽說一開始的目標，好像是小游……」

　　埋在白尋懷內的女生哽咽的點了點頭，說︰「外公也是被對方所殺……」

　　白尋身子一抖，改為雙手捉緊南門苗的臂膀，神色驚駭問道︰「對方究竟是誰？」

　　南門苗張開口想說話，但很快又閉起來，她不想告訴大家一切的事情可能和空游有關係。泊錦到底又是誰？對方真的是空游的外公嗎？由於看似關係非常複雜，她不想在未清楚來龍去脈前亂去猜想。

　　她為了平息慌亂的心，很自然地抱緊了懷內的小猴子。

　　「吱吱」地聽見牠夢囈。

　　南門苗小心地再摸了摸牠。

　　白尋注意到南門苗手抱的小猴子。

　　祂篤了篤牠，小猴子馬上驚醒，「吱吱呀呀」的驚慌亂叫，爬上南門苗的胸口猛烈顫抖，似是對蛇極度恐慌。南門苗眉頭一皺，拍走了欺負小猴子的蛇手。

　　她轉身求助兔輕輕，因為不久前種種的古怪暗示，對方明顯是知情者。她問道︰「這可能是空游，你能替我看看嗎？」

　　「不可以讓我看嗎？」白尋不服氣問。

　　「牠懼怕蛇。」南門苗瞪了眼小舅父，不禁在心中想到，可能是因為那隻怪物是蛇，然後說，「我的外公、你的爸爸應該沒事了，祂可能還生存著……」

　　白尋和兔輕輕同時對視，緊張的詢問南門苗︰「天道原來是改寫了前前白蛇王的命運嗎？」

　　南門苗實在沒法有心思放到外公那邊，她再次詢問兔輕輕︰「牠是空游嗎？」

　　兔輕輕仔細利用靈力試探小猴子，搖了搖頭說︰「牠體內沒有內丹，怕只是一隻普通的小猴子。」

　　南門苗咬著下唇，堅持說︰「牠是空游，內丹被怪物奪走了。」

　　她單手抱住小猴子，另一隻手放進衫袋內握緊銅鏡。此時，南門苗想到萬事通的陳雪子，有可能解答到她的疑問︰「陳雪子呢？她應該在這裡等我回來……」

　　「看來你不可能詢問陳雪子，因為她失蹤了。」兔輕輕回答。

　　南門苗瞪大眼睛不解。

　　「……其實陳雪子可能跟這件事有關連，天庭懷疑她是消失很久的南巫族後人。」

　　南門苗立即悶不吭聲。

　　從一開始的刻意接近，任何事也難不到她，若要說她不奇怪，只怕是自己蒙上心眼，不想面對現實對方的不同。只不過南門家何來不也是南巫族的後人，唯一不同是知情者和不知情者的分別。

　　她想到銅鏡的得來，不就是透過陳雪子的指點，引她到達那間小屋。她懷疑當時嚇她的古怪男人可能也是陳雪子派來的人，說不定就是泊錦本人。之後，一直默默監視她的孫空游假扮程老師，提示她有關銅鏡的用處，其實當時的孫空游可能已經被設局，銅鏡是陳雪子暗地裡讓孫空游發現原來有這種神器，吸引他深陷其中。

　　南門苗頹然坐下來，不禁握緊袋裡的銅鏡。

　　她感到迷茫，哀傷地又抱緊了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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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尋知道父親沒事，比較想回去看一看是否真如外甥女所說，但看見南門苗好像很疲累的樣子，決定先在學校宿舍裡留宿一晚後，明早才回家。

　　第二天，由於兩人沒有受到天道的影響，在面對眼前擴建的大房子，他們深知未來真的被改變了。

　　「小舅父你很緊張呢……」南門苗發現白尋手心出汗說。

　　「你不緊張嗎？推開門後就是一個未知的世界。」白尋擔憂說。

　　未知世界的確讓人難以面對，但當白尋看見老父如往昔一樣英俊時，對方向祂笑了一個滿懷，以往白尋慣有的冷漠調子一掃而空，祂上前靠上老父親。

　　「爹……我想你了……」

　　白谷哭笑不得，拍了拍次子的腦袋︰「你搞什麼呢？明明是大人了，不如學學你兄長白蛇王、白憐霜穩重一些不行嗎？」

　　「……？？」

　　白尋呆了。

　　何止白尋呆，南門苗看見自己的阿媽時，也出現了臉裂的茫然。

　　一向是自把自為，任性得很的女人，竟然流露出當一名母親的柔情，她跟另一名中年婦人有說有笑。

　　「……媽？」

　　南門芒看到女兒一臉見鬼的樣子，她心疼的放下手裡的鍋，上前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問道︰「沒有發燒……小苗有哪裡不舒服？」

　　「喀……好刺眼……」南門苗感受到母親的聖光，伸手擋一擋刺眼的光芒。

　　她接受不到放蕩阿媽變成聖母……

　　「媽，你今天穿得很保守呢……咿！！有戴胸罩！」

　　再次為母親的衣著品味大改變而感到驚訝。

　　南門芒不明所以，皺著眉，露出憂色，又問道︰「你昨天去了哪裡？學校那邊有跟我們連絡，翹課不好啊……現在先別說，快點洗手過來吃早餐。」

　　南門苗現在比白尋更不能做表情管理了。

　　她急忙問︰「我是上夜校呀，南門堂山書院！」

　　現場裡的人除了白尋外，全都驚異萬分。

　　南門芒溫柔地捉住女兒的手背拍了拍，柔聲說︰「小苗呀……你不用入讀南門堂山書院，因為你混有龍和蛇的血統，就算是長千金，也不用去那裡認識夫婿。」

　　南門苗吸了一口涼氣，忙問道︰「我沒有去南門堂山嗎？空游呢？他是我的未婚夫。」

　　白谷輕笑說︰「你怎麼學以前你媽媽想去南門堂山，不要跟你媽媽一樣，獲得不好的戀愛體驗，那名渣男金龍王，我見祂一次咬祂一次，膽敢欺負小芒。」

　　「爸呀……不要再說了，祂只不過是單純來履行四年婚約，連小苗出世都不看一眼，便返回了天上……」

　　南門苗現在驚懼了，四周張望找尋哥哥和妹妺的蹤影。

　　「我哥呢？小小呢？他們在哪裡？」

　　白谷覺出不對勁，拽住瘋狂在屋子裡四處慌張走動的南門苗，扭過去瞟了眼白尋，大家都心領神會︰「你們兩人先吃，別管我們。」

　　南門菊和南門芒點點頭，看著他們上了二樓。

　　這間大房子的房間比以前增加了好幾間，更有一間是書房。

　　「我好像認得你……三十多年前，雖然只有一瞥，我不能太肯定，但現在我能認定了一件事，天道為你而改變。小苗你能夠告訴我實情，我是否早就死掉了……？」

　　「爹呀——」白尋少有露出了軟弱。

　　白谷一看見次子的表情，已經猜出了自己果然是被修定了人生，再重啓了一次。

　　「小苗，我該要感謝你，但你一定不能接受可能消失了的人與事。」

　　南門苗垂下臉，哽咽地說︰「我很高興外公和外婆能夠復生，但我失去了哥哥一興、妹妹小小、我的爸爸金光凌，還有空游……實在太多了……」

　　一切都是她不能預計的後果。

　　在她利用銅鏡穿越過去時，南門苗的心願是救助母親，她的確達成了目標，卻失去了更多，她現在內心充滿著罪惡感。

　　她把小猴子遞上前，跟外公說︰「牠是我的夫婿，長千金的神妖未婚夫……」

　　白谷把手放在小猴子的頂輪探了探，再次嘆了氣︰「內丹被奪走……所以才會歸祖，但牠的本體好像又不只是猴妖……」

　　其實在這三十多年間，白谷總會夢到自己被殺的一幕，祂一直以為是天雷的副作用，原來全部有真正發生過。

　　祂揉了揉小猴子的腦袋，溫柔說︰「是你救了我嗎？代替了我被奪走神力。」

　　小猴子天生害怕蛇妖，唯獨接受白谷的碰觸，牠虛弱地「吱吱」了兩聲，又沉睡起來。

　　白尋不敢打擾小猴子，看著白谷問︰「就我們認知裡有太多的改變，能否告訴我們現今的所有一切。」

　　白谷說︰「天庭給了你靈丹嗎？除了當事人，其他人都必然會受到天道改寫記憶。」

　　白尋說︰「嗯。天庭正在調查一件大案，涉及了太多，包括爹的死亡。」

　　隨後，他們交換了彼此的情報。

　　話說南門芒終於有了家的溫暖，在愉快的健康環境下成長。她沒有了以前的乖戾，性情變得溫柔內斂，對於南門家和神妖間的契約存在著憧憬。主動要求參加選婿大會，自然她的老公是金光凌。問題便出在這裡，金光凌當年只有十二、三歲，很多事情都會依賴了當年的南門芒。少年對強勢少女有了依賴，覺得對方很有個性。

　　金光凌面對著她，少有地沒有感受所謂金龍族必然要成為首席的壓力，祂終於可以自由一點地生活。

　　然而如今的少女，比祂更無助、更無能，只有一顆戀愛腦，沒有主動偷嚐禁果，自然沒有發生所謂的珠胎暗結，正常男女雙方交往，金光凌唯有逼著自己認識凡間一切，承受金龍王的責任，生活從此改變，祂對所有看法都有不同於往日的見解，同時日漸對內斂的南門芒失去了耐性。

　　龍族天生高高在上，對爬在地上的蛇只有鄙視。

　　履行完婚約後，對於女方懷上孩子，非但放棄扶養權，更拍拍屁股返回天上。

　　夫妻關係四年結束，兩人間只有一名小孩，她就是凡人胎的南門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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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整個家都變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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