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布尼茨對米蒂亞的提案只有傻眼,卻也沒有太多想法地指責:
「米蒂亞,妳的回合已經結束了啊?因為自覺到贏不過我們,就採取變相的心理,要我們各派一個人談談。」
「對有利的一方,或許這個提案不公平吧。」
「我們不只是有利的一方啊。我們在各方面都勝過你們,但你們卻以為態度放軟,就能從而改變現況,在我們來看就是迴避對你們自己不利的一面,避重就輕地想要找個對雙方都公平的平衡點。」
「……」
「你們就算全都硬起來,也不是我們萊布尼茨的對手,更別提接近萊奧納多。米蒂亞,當年妳企圖接近伊甸,結果每次都只能撲空,這次也是一樣的。特別是妳,米蒂亞,因為妳是萊奧納多隻身踏入神之領域的踏板,當萊奧納多正式復活的那一刻,妳也會融入萊奧納多的體內,再也看不到萊奧納多,就像太陽與月亮那樣,一方出來,另一方就會下去。」
不會同時出現啊?
看來和這些傢伙是談不起來了。
雖然她本來就不是為了談,才在這時突然提出這個提案。只是……因為感覺赫麗貝爾和他們的處境很像。
米蒂亞也不確定,她也是自己觀察得來。要是赫麗貝爾也能稱作主角,那他們雙方在做的事情就是一樣的,就差在時代不同、價值觀不同……以及立場不同。
不過,想必這些傢伙不會再聽他們說廢話了吧。
因為——那個沉默的敵人。
靈薄獄。
讓活死人再度啟動的元兇,也是被罪惡問題的回答招來的訪客。
這樣肉眼不見的存在,在他們極力對抗活死人帶來的威脅,並與萊布尼茨纏鬥,其實一直都在。也正因為他們就快忽略其存在,米蒂亞這才回想起來。
麻雀在後一般,那個沉默的敵人,其實一直都在。
與萊布尼茨對峙的同時,米蒂亞稍微放低視線,查看雙方腳邊,確實有什麼看不見的明顯氣體流動著。
萊布尼茨為了活捉她這個第一魔女,暫時解除的只有活死人,不是他們管轄範圍的靈薄獄,就像這樣當作火山之類的背景,平時放著不管,必要的時候搞不好還能立功。
這是一場有時限的戰鬥。米蒂亞這才發現。
她也受不了靈薄獄的瘴氣,待久了也會被同化成為同胞。
她們魔女只有魔女能夠殺死,但像這樣透過瘴氣去吸取他人陽氣的作法,不存在殺不殺死的過程,所以就算是第一魔女的她,也不可能逃過被同化的命運。
其實,也不是所有魔女都會敗在這樣環境下。
莉莉絲.查普莉爾——雖然現在莉莉絲已經不是魔女了,當年成為魔女的她,是唯一一個瘴氣生命體。
因為THE 5提供的藥劑,再加上人類走向魔女的過程,而扭曲身體的組成,讓她變得如此又人又妖。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Gu8ym3C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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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今天莉莉絲還保有當年的身體與戰力,也沒辦法度過這一關吧。前有萊布尼茨看著,後有活死人把關,四周又有靈薄獄伺機而動,名副其實的四面楚歌。
一次又一次地停下來思考,換來的卻不是改善與出口,而是更加深沉的絕望。
沒有止盡一般,因為當他們與對方狹路相逢後,就非得定出生死。
這趟地獄之旅就算有出口,也只有其中一方能出去。
其中有再多變數也是,結果打從一開始就決定。前面就有說過了,對安排者來說,出生與未來是老早就被定案,無論當事人再怎麼想違抗既定的命運,也得被迫面對該面對的現實。
萊布尼茨雖然只是神的使者,沒有權限改變已經被「安排」的未來,不過當他們被交託了任務,就代表這個任務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也因為安排者能夠事先窺見未來,知道這時派他們上場沒有問題,連鎖反應一般,他們也覺得自己一定能辦到。
某種層面上的微觀影響宏觀,進而抵達原先被設定好的結果。
米蒂亞——還是打死不信,最終妥協一般,奉陪到底的精神,和對方戰到最後。
前身是知名演員,名叫葛麗泰的魔女,站出了一步,隨時都能迎擊對手的高姿態,萊布尼茨看到她滿滿的戰意了。
如此高歌一般的挑釁行為,帕拉塞爾斯默默提問:
「米蒂亞大人,莫非妳要……」
「是時候分出勝負了,雖然也與靈薄獄的環境影響有關,不過再這樣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夥伴們都看出來了,葛麗泰的登場暗示著什麼。
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至少米蒂亞不是胡亂運用自己手上的魔女,讓她們像用不盡的彈藥,肆無忌憚地以人數與暴力輾壓過去。
但是,既然她都用上葛麗泰了,就非得拿出成果。
……雖然都是當年她硬搶得來的。但就讓她一次吧。現在他們遇上的危機,光靠她一人是過不去的,需要大家的力量。
葛麗泰沒有說話,擺出戰鬥的姿勢。米蒂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演員魔女擺出這樣的姿勢。
不過,一想到這也是葛麗泰能力的一環,就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
因為多年演員的經驗影響,讓她獲得了憑藉驚人的觀察力,在開戰前就即刻將這場戰鬥該投入什麼,反映在身上,以便她在第一時間迎擊對手。
若對方是以槍械為賣點,葛麗泰就不會動作,兩眼凝神認真打量武器與周遭不可能的威脅。
若對方以火焰、風力等元素為主要武器,葛麗泰就會因為自己的能力,從而具現化對應狀況的武器。
所以,米蒂亞才要將她留到現在,讓她能多觀察一下對手,從而分析出現在的他們需要的是什麼。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Z4V5ysU7b
現在他們要的就是打倒對手。
因為人與神的絕對差距註定贏不了?因為對方事先看過未來知道勝負的結果?要是再拖拖拉拉,還沒分出勝負就會先被靈薄獄吞沒?
只要米蒂亞肯交出自己,戴勒梅爾與大家就能被放過,地上躺的那些戰敗勢力,全是對方用來殺雞儆猴的祭品,讓他們明白人與神的差距是單純的努力、運氣、經驗,或是反抗也不能彌補的,也能證明要動手的時候還是會動手。
米蒂亞以眼神向帕拉塞爾斯示意,在那之後葛麗泰發起了新的攻勢,萊布尼茨一臉白費功夫。
超越速度的葛麗泰,沒有畏懼地一個箭步,就抵達雙胞胎面前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jPn16Yf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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