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
由於公會競賽令全國百姓都能自由進入章城的關係,月斯宮中便抽調了不少的御林軍來維持著全城的治安,以免有大事發生,同時卻令宮內的人手減少。郭姬雅和兩個心腹重臣朝早時已隨著五龍會眾一同進了章城,他們在看過這場最精彩的競賽後,便借助這班百姓無意的掩護下,到了月斯宮的外圍待著潛入皇宮的時機,由於她的目標是直接潛入基龍殿見郭耀揚,所以她絕不能以郭幗王的身份明正言順地進入宮中,以免打草驚蛇,令揚刻意防備而不被自己所見。他們見到在宮外把關的護衛竟由六個變為只餘兩個,令她們覺得能潛入皇宮的機會大大增加,這時剛好有兩個百姓把市集的即時戰況告知這兩個侍衛,這兩名侍衛聽到武堂會在競賽中全勝都柏會的消息便越聊越興奮,連自己是把關的守衛都幾乎忘記,雅見機即展示著宮牌示意要入宮,兩個侍衛一見宮牌便即放行,雅和兩個心腹便這樣地破了月斯宮的第一重關卡,雅心道:「想不到現在的守衛軍質素會如此低下,都已經少了大半人把關,還能如此鬆懈,窩囊程度與郭耀揚這皇弟根本沒有分別。」
雅進入皇宮看見種種的景象後,便慢慢回憶著以前在宮中的情景,與揚的比武及吵架,被郭伊柏露接二連三的針對,與皇額娘的種種事等,而一想起麗貴太紀時,她的心便酸了起來並欲往以前的寢宮一看。她們走到御花園,見有侍衛巡邏便即躲著,待安全後再走出來繼續進發。她們向著昭華殿的方向一直走,發現沿途竟再沒有侍衛巡邏便感到越來越奇怪,她們加快腳步走到殿閣的位置,見此景象後無不目定口呆,而雅更忍不住淚水泣道:「我的寢宮昭華殿何解會...」
她們驚見昭華殿的位置現今已變成一遍塗門敗瓦,雅心中華麗非常的寢宮已被燒得只餘下一些灰燼,雅跪地道:「皇額娘,何解你會死得連藏身之所也沒有。」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1UuKSIZi
雅想一想後再道:「肯定是這兩個人想毀屍滅跡!」
眾人聽到此言都一一稱是,雅心道:「郭耀揚!我也要你死無藏身之地,為我額娘報仇雪恨。」
雅道:「你們前往景元殿找這個郁太后,盡量拿一樣她的日常用品給我,我在御花園等你們。」
雅想令揚能與自己單獨會面而不找其他人護駕,便想到以郁作要脅,而自己始終是郭幗王,若行蹤被暴露,只要表明身份也絕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她更清楚揚是個心軟的人,只要自己多說幾句好話,便不會受到特別的阻撓而安全出宮,相對這兩個心腹都不是章城之人,若被擒獲並查出是自己的人,必會受著非一般的折磨,加上她知郁不喜歡太多男子在殿的範圍出出入入,守衛便會較為鬆懈,所以相信以兩人之力要殺入景元殿也不是難事。
這兩人一個是聖虎城董都官,另一個是聖虎城趙副將,兩人雖都不是宮內之人,但他們都看過皇宮的圖則,知道景元殿是在御花園的西方,便一同前往這裡。沿途的侍衛雖然也不少,但兩人都是武功較好之輩,要逃過他們的雙眼也不難,直至走到殿外兩人見只有兩個侍婢在站,他們都感到有點奇怪,董微聲道:「這裡畢竟都是堂堂太后殿,何解會連一個侍衛也沒有?」
他們藉兩個宮女不為意,便把她們擊暈,並欲推門而進,但見殿門竟被上鎖。兩人剛剛進宮當然不知道太后已被軟禁而被鎖在殿內,就連作為郭幗王的雅也不知情。兩人想一想後便猜到鑰匙應在宮女身上,但卻礙於男女受受不親便不敢貿然搜索,一會兒後趙道:「事關重大,不能拘泥於這些小事。」
董對宮女道:「多多得罪了。」便在其中一個宮女的身上搜索,先搜腰部發現只有一條手帕,再搜著四肢也沒有發現,董驚道:「難道在上身?」
他們同時顫抖了一下,但最後董亦伸了手進去,連雙眼也不敢張開,他感覺到這宮女身體的柔軟,手便越搜越顫,他不敢用力以免被誤會乘人之危,但發現不在這宮女身上,便再說出同一句說話並搜著另一個宮女,同樣是四肢和腰部也沒有,即又伸手進她的上身作搜索,他的臉越來越紅,直到最後終於找到一串鑰匙,但卻不能順利拿出,董便出力一扯,竟連她的衣服也扯破了,令她露出了雪白的內衣,趙笑道:「你這色鬼,竟然乘人之危?」
董見狀即呆了一呆並顫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見自己白白令這宮女的清譽有損,即除下外衣給她披著,趙則用該串鑰匙開著殿門的鎖,由於有近十條,他試了一會才能成功解開,兩人便推門而入。
內裡的格局比聖虎城的幗王府更為華麗,兩人心中都讚歎皇宮果然是人間美境,但卻奇怪殿內的侍從竟比幗王府少了近半,兩人也疑著是幗王府特別深嚴還是這裡特別寬鬆。兩人在殿內潛行,一見到有侍從走近便即躲著,否則便擊暈這些人以免打草驚蛇,但見前方有著一間特別華麗的寢室,而且又特別地有三個宮女在門外守候,知道這裡便是郁太后的寢宮,便走到門外的草叢躲著。見這三個宮女精神奕奕,與殿外的兩位宮女像是昏昏欲睡的情況差著很遠,便想著一個不會打草驚蛇又能潛入的辦法,剛好這班宮女中有個最瘦的婢道:「皇上真是變了很多,竟忍心軟禁著太后娘娘,真是不孝。」
董微聲道:「原來她被軟禁了,難怪侍從會如此稀少。」
另一個最胖的宮女道:「現在太后娘娘更得如此怪病,真是可悲。」
瘦的宮女再道:「都不知娘娘還能活多久。」
趙微聲道:「這班宮女真是大逆不道,竟如此明目張膽地以下犯上,真是不知死活。」
第三個年紀最大的宮女一直只是厲著她們而不作一聲,但見她們越答越不知分寸便忍不住道:「你們兩個還知死活嗎?竟在娘娘寢室門外說著如此以下犯上的妄語,若被人聽到必定會受斬首之刑。」
這兩個宮女受驚後便即收口。董趙兩人眼神會意後便一同走出來,董道:「你們這些以下犯上的說話的確已被我們聽到。」
這些宮女見竟有外來男子來到殿中便嚇了一驚,年紀大的宮女怒道:「你們是何人,堂堂男子竟出現在太后殿中,可知死活?」
董反駁道:「你們公然以下犯上,又可知死活?」
另外兩個宮女原本聽得年紀大的宮女的指點已甚感懼怕,現在見到果然有人偷聽到她們的說話即跪地道:「請兩位大爺大人有大量,不要把剛剛偷聽到的事情傳出去,奴婢必定會想盡辦法報答兩位大爺。」
年紀大的宮女怒視著她們道:「你們兩個竟對敵人下跪求饒!成何體統?」
董趙兩人一同大笑,董道:「兩位姑娘,你要我們不把事情傳出去也可以,但要你們答應做一些事情才肯。」
兩個宮女年紀甚輕,覺得答應了便能逃過一死,瘦的宮女叩道:「請大爺吩咐。」
肥的宮女也一同叩頭,年紀大的宮女卻指著她們道:「你們竟然...」
董和趙微笑後互相對望了一眼,趙從腰間取出了一條繩子並把它拋出去道:「我要你們兩個把這個老姑娘綁起,之後再聽我指示。」
兩個宮女聽後都呆望著董趙兩人,老的宮女卻對這兩個宮女打著眼色示意不可,董見這兩個宮女猶疑不決便作出欲離開的姿勢,兩個宮女受驚便平身拾起繩子綁著這老宮女,老宮女喝道:「你們這樣投靠逆賊,比以下犯上更加...」她想繼續說「大罪」,但已被趙用破衣作球塞住了口,令她只能胡亂掙扎而有口難言,董道:「我要你們讓我們進去見太后,而且在外守住不被任何人進來,我就答應你們不把剛剛的事情傳出去。」
她們點頭答應,董趙兩人把這老宮女一同拉進郁的寢室,以免她的掙扎會驚擾到其他人。他們推門一進便見前方有個屏風,並放了個大水盆在後,相信是郁用來沐浴的地方,這時水盆乾著,他們便把這老宮女放進水盆內,以免被人發現且不會危及她的生命,突然一把蒼老而沒甚中氣的聲音道:「小蘭,何解叫你準備沸水,這麼久才回來?」
他們聽見聲音是由床上發出便知道是郁之聲,他們輕步地走到床邊,見到郁面色蒼白,知道果然是臥病在床,董便微聲道:「參見太后娘娘。」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h1GhS7q39
郁驚聽竟有一把不熟悉的男聲在旁發出,驚得嘩了一聲,並雙眼一張,見到竟有兩個百姓裝束的男人站在面前即指著他們驚道:「你們兩個刁民是誰?竟敢亂闖景元殿。」
她欲用盡全身力氣喝道:「來人...」之後卻不停咳嗽,說不出第二句說話,趙笑道:「請太后娘娘勿再用力亂叫,以鳳體為重,事關娘娘就算再叫,也不會有人作回應。」
郁一直咳著並厲著兩人,她回過氣來再道:「你...你們想軟禁哀家?」
董鞠身道:「小人身份低微,豈敢軟禁娘娘,相信只有皇上才有能力把娘娘軟禁。」
郁本身已病得腦筋不太清晰,便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而聽董之言後才記得自己已被皇上軟禁了一個多月,她便道:「那麼你們是誰?是皇上派來看哀家死了沒有的人?」
董趙兩人再打了一下眼色並點點頭,董奸笑道:「小人念在娘娘已時日無多便不諱地直言,我們是郭幗王殿下的部下。」
郁一聽即喘著氣並不斷咳嗽地道:「是...是郭姬雅...這賤人的部下?」
趙見郁如此喘得不尋常便掃著她的胸口令她舒暢一些,以免郁因此而死去並令雅的計劃失敗,郁覺得這下動作甚為舒服,不知不覺便睡著了。自從郭太祖死後,郁已沒有再這樣被安撫過,現在趙的動作卻令她找回了近兩年都沒有過的舒暢感,令她閉著目並不欲阻止趙的動作。董見郁竟然睡著了,便從她的衣衫上剪下一塊兒布料並立即奔出房門,而趙則繼續在房來看管著郁,他的手竟被郁捉得甚緊,令他有著一點驚訝感,但他又不想就此驚醒了郁,便這樣被郁捉下去。
董在房間原路再奔往殿門,幸好沒有遇到甚麼侍從便暢通無阻直進,他見殿外的兩個宮女還在睡著,便知道未有人發然著這兒的怪事。他奔往御花園的途中,突然有十個御林軍過來,他欲找地方躲著,奈何竟沒有一個遮掩處,他知道只能決一死戰才能逃出險境,在他欲拔劍衝出之際,突然有人大叫著:「武堂會又嬴了!武堂會又嬴了!」
這十個御林軍聽見此消息,即全衝過去這大叫的人不斷聊著,董即鬆了一口氣便還劍入鞘,藉他們不留神之際便速速走往御花園與雅會合。董已跑到御花園,但他見園內空無一人,又不敢大叫尋著,便周圍竄來竄去,突然有把女聲微聲道:「我在這邊。」
董已聽得出這是雅的聲音,雅再說一次,董便從草叢中尋得雅,董抱拳道:「殿下。」雅道:「不必多禮,剛剛有批御林軍經過,我便躲在這兒。」
董驚道:「我來這裡之時都遇到有批御林軍。」
雅驚道:「他們的確是往景元殿方向的!之後如何?」
董道:「小人差點便要出去決一死戰,幸好有人說著競賽的消息把他們引去了別的地方,我才能逃過一劫。」雅鬆一口氣道:「這太后現今如何?」
董道:「太后現今被皇上軟禁,更已病入膏肓,我們很輕意便潛入了殿內。」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XlOo9Th2X
雅聽後心中微微笑著,並冷笑道:「兩人竟然不和了?她還要病入膏肓?果然是報應。」雅再道:「事情辦好了嗎?」
董取出這塊布兒遞給雅道:「不負殿下所望,我已辦好了。」
雅笑道:「連這樣東西你都拿到?我想那狗皇帝便會更確信這賤太后在我們手上。」
雅接過布兒後便孤身奔往基龍殿,因為她知道沿路的御林軍必會漸多,不便帶著董在旁,以免增加風險,加上她知道自己手執要物,就算被當場擒拿,自己也不會受點傷害。沿路的巡邏軍雖越來越多,但掩護的地點卻更多,所以她一見有人來便又躲著,幸好她身子較矮小,就算連一些長不高的草叢都能全掩著她的身子。她躲在這個草叢時,已能看到基龍殿外圍的情況,她見基龍殿外只有兩三個御林軍在巡邏,更沒有一個太監在外,便知道揚不在基龍殿內,她即時有點失望,但再想一想後便猜到他應該在主宮殿,幸好基龍殿和主宮殿只是隔著不遠的距離,行蹤暴露的機會便減了不少。她到了主宮殿的外圍,見到門外的巡邏果然明顯地加強,覺得揚必在主宮殿內無異,雅想到現在不是臨朝之時,而且知宮內大部重臣已到了市集觀著公會競賽,便猜想他不是和大臣在一起而是孤身一人在殿內,她心道:「天助我也,看來我直接進殿都應該沒有問題。」
她知道這裡守衛非常深嚴,要潛入殿內可說是難上加難,便名正言順地以郭幗王的身份進見,因在沒有大臣在內的情況下,這些侍從根本不會敢阻止自己進見皇上,她更清楚自己有著郁的物品在身,揚必會惶恐地召見自己。這時她便從草叢竄出並走往這侍衛群中,她出示著幗王的牌子,眾人雖感奇怪她為何會在宮內,但也一一跪地道:「參見郭幗王殿下。」
這時揚正坐在龍椅上沉思著,他聽近出面近二十人齊叫的聲音覺得嘈吵便道:「殿外何解如此嘈吵?」一個太監推門進殿跪道:「回稟皇上,郭幗王殿下求見。」
此言一出揚即從龍椅上彈起身子驚道:「甚麼?」太監再道:「郭幗王殿下求見。
揚聽得雅進了宮還要見自己,心中頗感懼怕便道:「朕不見,立即命人把她趕出宮!」
雅見通傳這麼久還沒有消息,便知揚不欲傳召即自行闖入殿內道:「臣參見皇上。」
揚喝道:「大膽郭幗王,竟敢亂闖主宮殿,來人護駕。」不久後便有一批御林軍進殿圍住了雅,雅一點也不驚,只笑道:「皇上,我們兩姊弟多年未見,何必如此生外?」
揚聽雅之言後雖有點動搖,但他深知知雅此次進城絕非好意,便恨恨地道:「廢話少說,這人是反賊,快快把她殺掉。」眾軍拔刀欲刺之際,雅大聲道:「且慢!」
眾軍果然緩了勢,她從腰間取出布塊並舉起微笑道:「皇上為君後果然心恨手辣得多,連姊弟情甚至母子情也不願顧了?」
揚看見雅手執的東西後,面色更為驚慌並道:「全軍停手!皇…皇姐,你把母后怎樣了?」他以顫抖著的咀巴說著這句話,剛才的皇帝威勢頓時盡失。
雅聽後先奸笑了一聲,再睜大眼勵著揚,最後她以震耳之聲道:「全軍退下!」這震耳欲聾之聲相比蔡堅韜的威嚇之聲,實有過之而無不及,連作為堂堂皇帝的揚也驚嚇得退了半步,試問此等氣勢又何曾在他口中出現過?
殿內眾人聽後即全部出殿並關上殿門。主宮殿內便變成微微陰暗且餘下這兩姊弟的地方,雅大笑後道:「不枉我們是親姊弟,皇上也深知我是長,你是幼,果然對我還頗尊重的。」
揚全沒理會雅之言,只直接指著雅手中的破布道:「現在我母后在哪裡?你待她怎樣?」
雅冷笑道:「皇母?她還在景元殿被人軟禁,還要已病入膏肓,只怕活不到多久。」
揚聽得雅之言心情便如被萬箭所刺,他把郁軟禁期間的確有聽過她病重的消息,但揚每次都認為是郁要與自己相見才會誇大病情,揚便恨心地沒有探過郁一次,但現今聽得連雅剛剛進宮也這樣說,知道郁絕無誇大病情,心中便不斷在罵自己何解會如此不孝。揚道:「你不要傷害她,你要怎麼樣我都能答應你。」
雅道:「雖然我對她受樣恨之入骨,但她畢竟也是我半個娘親,我當然不會傷害於她。」
雅越說越怒再厲著揚道:「但你竟連自己的親母也忍心如此折磨她,難怪我額娘也要活活生被你這冷血的半個兒子和你這個郁太后害死得連藏身之所也沒有!」
揚望著雅的眼神已感到她心中對自己的恨意是何等之深,但揚心中卻有很多疑惑便問道:「皇姐,你是怎樣知道事情?」
雅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你作為國君也是如此敢作不敢為嗎?」
揚顫聲道:「這...這事情其實...」
雅一直走向前迫近揚並厲著他道:「你以為把整座昭華殿燒毀,就能隱瞞你們這種種惡行嗎?幸好我娘親明雪聰明,預知了你們的奸計,讓我這郭幗王趕回城來為她報這大仇!」
揚見雅一路迫近且眼神如此凌厲便一直後退,揚聽得雅之言更越來越驚慌,也忘記了後方已是龍椅便失足坐上了龍椅,雅即彎身近距離望著揚,令揚感到極為可怕的壓迫感,但揚越想越是奇怪便驚道:「皇...皇母知道甚麼奸計?她已死了大半年,如何能通知你進城?」
雅從腰間取出當日收到的匿名信遞給揚冷笑道:「郭耀揚!今天我就讓你死得心服。」
揚即接過該信一看,眼晴越睜越大,這時他對被雅造成的壓迫感之恐懼感亦遠不及看過該信所寫的一字一句,他的手不斷顫抖著,已漸漸知道一切都是麗用來離間揚、郁兩母子的奸計,他對自己竟誤信奸人之言而眼白白把母后弄成這樣的行為,深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禽獸,當他收起該信欲與雅道名一切真相時,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令他欲言又止,他摸著痛處發現原來雅已拔出佩劍插進了自己的胸口並穿過了背,他忍痛地顫聲道:「郭姬雅...你...」雅奸笑並厲著道:「這都是你們究由自取。」
揚同時厲著雅,口中含住一口血並用最後一口氣顫聲道:「最...毒...婦...人...心...」他一口鮮血直吐向雅的面上,雅竟全不躲避,只以奸邪之笑望著已死不暝目的揚,直到揚的血已染紅了整座龍椅,並從自己的腳底一級級地流落梯階,雅便望著揚的屍首向天大笑著,之後從揚身上拔出了他的拔劍並還入自己的鞘,更把揚的雙手握在這把已插入其身體的佩劍之柄。由於兩人的佩劍是郭伊柏露當年找人一起鑄造,無論是劍身,劍柄以至劍鞘都是近乎相同,所以這樣移形換影也沒有甚麼破綻,其後她退了三步並跪地大聲泣道:「來人!皇上畏罪自盡,已經駕崩了。」
雅這下變臉之態實是無人能及,何況弑君殺弟後竟還能如此冷靜地造成揚這自盡之態,這行為果然應驗了揚的這句最毒婦人心,但其實揚臨死前想說的卻是她們兩母女,一對最毒婦人心的母女。
原來這封匿名信確實是由麗所寫,當日麗被郁立令禁足後,已知自己終生都要在昭華殿中渡過而不見天日,心中的自尊心受不住打擊便生了尋死之意,但因她對郁、揚兩人都痛恨極至,故不甘就此讓他們安心,便想盡辦法欲在死後都能報復著兩人。由於在這不見天日且消息全無的情況下,麗知道就算自己一死都不會有人知曉,就算有人知曉了都會被不了了之,便想出了一個驚人的計劃,就是讓全殿近二十人都賜予一死,欲以屍體的腐爛惡臭來引人注意,而要令其發出這等氣味,就只能在死了多個月後才發生。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Upi736vEL
首先他知揚為君後希望事事都親力親為,若知道昭華殿發生這等怪事後定會親自進去問過究竟,令他可幾乎見到自己的慘況,便寫了一封正正是給予揚的假遺書,故意把內容寫得與自己的性格全然不同,讓揚懷疑著遺書的真偽,她又刻意地再加了幾句明顯助著郁的內容,令揚更合理地懷疑事情是郁所策劃,但麗亦明白揚也是個非常愚孝的人,若他知道事件是郁所做,必會隱瞞著事情而令郁不會受到傷害,所以她加了最後一句:「不要把自己已死的事情說給郭姬雅。」令揚會因維護著郁而做了這項必會令雅大發雷霆的關鍵之事。
同樣地她又寫了另一封欲給雅的遺書交予送信的人,並叮囑這人要在自己死了的消息通天後才把信給予雅,因她知道雅也對揚、郁兩人恨之入骨,所以便用計增加著雅的怒火,欲借她的手來對付揚、郁兩人報仇,她便在信中說自己是被郁害死,且死得如此慘烈,更借助揚所做的關鍵事令雅的怒火全面燃燒而讓她速速進城,借著她的能力一報對揚、郁兩人二十多年來的大仇,最後雅果然不負麗的所托為自己親母報了大仇。殿外的侍從聽到雅之言即推門而進,他們驚見揚竟自盡於龍椅上,無不驚心動魄,並即跪地泣道:「皇上!」
撞鐘聲一鳴,驚醒了在睡夢中的郁,她雙眼一張知道宮中又有人死去便問道:「宮中又有人死了?是誰死了?」
這時董貴淳在郁的床邊打了蓋睡,他被郁一震才驚醒過來,所以聽不到這撞鐘聲。其後門外的胖宮女收到消息便衝入房間,走到郁的床邊跪著地,郁問道:「到底發生甚麼事?」
這胖宮女以水汪汪的眼晴望著郁,像是有口難言,郁再厲聲道:「是誰死了,快從實招來!」這下中氣十足嚇驚了這宮女而令她顫聲道:「皇...上已經駕崩了。」
郁和趙聽後都大感愕然,郁即喘氣道:「他...他身體壯健,何解會突...突然駕崩?你這賤婢一定是在說謊,快快如實說出。」
董見她又再喘氣便再輕撫著她的胸口,郁果然又再順了氣,宮女道:「皇上是自盡的,在主宮殿內。」
郁聽後深感奇怪他為何要自盡,再想了一想便問道:「有否甚麼人在旁?」
宮女道:「只有郭幗王殿下在內。」
郁聽後即再加快喘著氣,並微聲道:「是郭...郭...這賤人...」
郁已喘氣得說不出任何話,而在一聲長嘆後便停止了所有動作,董不斷拍著她的身子發覺全無動靜,再探她鼻息果然已斷氣,這宮女即叩著頭泣道:「太后娘娘!」更大力搖晃著她的身子,可惜已全無動靜,董亦同時跪地向這太后致哀,雖然郁是雅的仇人,但始終也是個太后娘娘便有禮地對她作出最後致哀。
撞鐘聲再鳴,一再驚動了全宮的所有人,這時雅正前往景元殿欲找她另一個仇人,這下鐘聲亦同時令她嚇一嚇心道:「又是誰死了?」
她再起步時遠方傳來口訊:「太后娘娘已經駕崩,告於景華殿。」
雅心中即時矛盾起來,一方面她為郁得到報應而和揚一同去世而歡喜著,另一方面卻為不能再找郁問著麗的事情而傷感著,甚至歎道她竟如此早死,令她不能被自己折磨來泄忿而無奈著,她之後便加快腳步往景華殿看著這仇人死後的面孔。
這時天色已近黃昏,在章城市集內已舉行著最後一場的比賽.武賽,勝出的一方便會令本會成為第一公會的得主,所以亦是最關鍵的一場,由武堂會的宋傲斯對五龍會的莫輝雄,兩人已在台上戴著拳套等候比賽的開始。而宋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事因他手中所戴的竟是程加布斯剛剛所用的鋼絲拳套,眾人都道他已是程的半個徒弟,才會有幸使用著他的拳套,莫抱拳道:「宋傲斯,我們果然能再次碰頭。」
宋抱拳道:「的確非常難得,還要在這樣關鍵的賽事上碰頭,看來我們一點也不能鬆懈。」
鑼聲一響,宋即作左手伸前,右手彎後的拳勢,莫則以掌勢起式直滑向宋,莫右手一掌欲擊向宋的左腰,宋左手出力一擋,莫微微退後了些,宋滑前擊出右拳,莫以雙掌一擋仍是微微退了後,莫雙掌一合欲包住宋的右拳,但不久便即開掌並自行退後幾步歎道:「這鋼絲拳套果然不同凡響,連我戴了拳套也頗感刺痛。」
這時宋才知這拳套是如此利害,他望著台下的程,程亦向他點頭一笑,因為程也知莫雖已退院,但武術卻絕無退步,與現今的宋仍是旗鼓相當,加上程亦知莫必定會戴拳套出戰,若宋真的是赤手空拳對戰便會大大處於劣勢,故程便因本會聲望的關係破例借予這拳套給宋,令他佔著上風。宋再度出拳,莫不太敢再直接去擋,便向右閃身避著,莫見宋未收拳勢便即合著他的前臂,宋因撤勢稍緩而被夾著,宋以空著的左手抓他右臂,兩人成為鬥力之勢,宋越抓越實,莫即越合越實,最後宋抓破了莫的衣袖,而莫亦吃痛地撤了雙手,兩人同時退後三步,宋的右臂輕輕有著兩個掌印,而莫右臂卻深深印著宋的手掌,顯然抓力上也是宋勝著一籌。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qB5cerzXp
莫雖然吃痛但仍伸拳正衝向宋,宋橫身一閃,莫轉拳勢擊在宋的心口,宋微微退後,莫一拳又到,宋橫臂擋住,宋即轉擋為攻,莫又轉攻為擋,兩人便以單手拆著越來越快的六招,繼而變為越來越慢的五招,最後兩掌一擊,宋退了兩步,而莫卻退了三步,力道上宋又是略勝一籌。宋左腳向後一點左拳直飛向莫的面部,莫彎腰避過並欲再以包掌還擊,宋撤勢加快剛好縮回,莫兩掌一合無物,宋仿著莫的合掌之勢合著莫的合掌,兩人再度一合一開,互相用力抗衝,莫再次吃痛雙掌便向下急急縮回,宋乘他吃痛之際一腿踢向莫的左肩,莫向後打了個筋斗才強行撐在地上,宋飛向莫並使出左右旋拳,莫立足未穩便又要再迎著宋的拳勢,莫原以直臂強擋但卻不及拆招,便仿著宋又以旋拳招架,果然變成旗鼓相當之勢。兩人原由越拆越快又變為越拆越慢,宋突然捉住了莫的前臂,莫大力擺脫又被宋以另一隻手捉住,這次莫再用力也擺脫不到,便以全身之力打轉果然甩了,但身子仍在轉動未及停止,宋再抓住他左肩令他立刻停止,莫雖然停轉但已被宋抓住而用不到力,莫以另一隻手欲捉住宋,但又被宋反抓住,莫便又再打圈欲甩著宋勢,宋見機一腳把莫踢飛向後,莫雖已盡打筋斗,但仍被拋出場外而敗,他剛好跌在五龍會的區域,幾個會眾扶住了他,但宋卻呆站在台,他和莫互相對望,莫舉起雙手暗示著是拳套的勝負,宋心中也暗暗同意這點。
蔡德月斯第一時間上台舉起宋的右手,全場為宋而歡呼,武堂會眾慢慢重復叫著「武堂會」三字,其他百姓也慢慢叫著「武堂會」,全場便一同叫著,程亦一同上台叫著,代表武堂會上下一心才有今天的成果。在尊師欲接過第一公會錦旗之際,遠方突然跑來一個百姓道:「郭昭帝陛下和太后娘娘駕崩了。」
全場氣氛由原本一遍高漲突然變為鴉雀無聲,其後有人質疑著消息的真偽,程連錦旗也不接便跳下奔向這百姓道:「這消息是從哪裡得來?」
這百姓道:「當然是由皇宮傳出。」
蔡堅韜一聽之下面色變為蒼白即跑離市集奔往月斯宮,蔡欲叫止著韜也叫他不了,接著又有不同的人傳著同一個口訊,全場眾人即一同跪地對兩位皇族致哀,連程和敬也一同傷心地跪地,兩人都知道若非昭帝陛下的主張,焉能有今天兩院合作無間的情況出現?對程而言,揚更是令武堂院聲名大噪的大恩人,程決定把這支錦旗放於武堂院大門「武」字屏風的上方,令院眾每次進院時都拜著一拜,以示對昭帝陛下的尊敬。
另一邊廂韜已感受到市街上一遍愁雲慘霧的氣氛,眾百姓都歎道何解揚會如此自尋短見,韜越聽越是奇怪何解揚會是自盡於龍座,作為揚的舅父,韜是絕對不會相信揚會自盡。韜加快腳步趕往月斯宮,在宮門外見已有四名侍衛在巡邏,比剛剛雅潛入宮中時已多了一倍的人手,他們都認得韜是帝盟將軍便順利放行。在宮中的氣氛與市街一樣也是彌補著一遍愁雲,而更為嚴重的是不時都會聽到宮女們躲在一旁痛哭的聲音,有時更會夾雜著個別的太監淚聲。韜走到御花園時竟有多位宮女及太監在各方大撒紙錢,場面實在前所未見。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261bbuCWo
在宮中撒著紙錢,甚至燃點起一張錢紙歷來都是宮中一大禁忌,因會被視為詛咒皇族的以下犯上之罪,違者必遭斬首甚至禍及家人,而像他們這樣明目張膽地犯禁,更難逃誅連九族的罪名,韜雖然深知他們的行經為何,但作為軍紀嚴明的大將軍見他們公然莫視宮禁也不偏私地走過去雄偉地喝道:「你們這班狗奴才,竟在這神聖的御花園大撒紙錢,是否皇上駕崩後便全不把宮禁放在眼內?」
這下怒吼之聲震動全園,看來是對這班奴才的責罵之聲混雜了韜對親妹及外甥的掛念之哀號,令連在遠方巡邏的御林軍都顫了一顫,更何況是立於近處的侍從們?他們一驚之下即嚇怕跪地,一個太監驚道:「回...回稟將軍,這是郭...」
他的口顫抖得說不出之後的話,韜再怒道:「郭甚麼?」
太監再道:「是郭幗王殿下所恩准的。」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cKCtgEJJD
韜睜大雙眼再怒道:「荒謬!郭幗王殿下遠在聖虎城,如何恩准你們?大膽奴才是否要立即被處決?」
他即高舉銀槍欲劈此人,此時一把女聲從後方傳來微笑道:「且慢,蔡將軍。」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7G3QySuEC
奴才們齊道:「奴才參見郭幗王殿下。」
韜一聽之下即認得這確實是雅無異,心中的驚嚇與剛剛在市集聽到兩人駕崩的消息時實無兩樣,但心中第一個疑問就是她如何能進城甚至進入皇宮。韜收起槍勢轉身向雅跪地道:「末將參見郭幗王殿下。」雅揚手微笑道:「眾人都平身,繼續進行。
他們便離去繼續撒著紙錢,韜怒視著他們道:「你們竟然...」
韜再轉望向雅道:「皇上剛剛去世不久,殿下便縱容一班奴才莫視宮禁,令其名存實亡,恐怕宮內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有畏懼之心了。」
雅聽見韜此時此刻說話還如此囂張,但她暫時不敢與他正面交鋒便只大笑後道:「蔡將軍果然是軍紀嚴明的帝盟將軍,一般人一看就是鐵面無私,但我觀卻是冷酷無情。」
韜聽後即非常怒氣,意圖駁斥,但礙於她始終是藩王便忍氣吞聲地笑道:「末將愚昧,殿下之言實不太明白其中意思。」
雅道:「現今兩人同時駕崩,宮中上下都傷心至極,兩人生前雖與我像是水火不容,但我看到兩人逝得如此慘烈,作為半個女兒及皇姐的我也頗為傷心,連一班奴才們也這樣不怕犯禁地有心為兩人引路,但將軍既為太后娘娘之親兄,更為先皇郭昭帝的舅父,不但沒有從旁在則, 更如此恨心阻止他們對兩人作最後致哀,這豈不是太過冷酷無情?」
雅的雙眼開始通紅,韜聽後都有點覺雅之言有理,但他聽到雅之言便記起剛剛市集上也聽見百姓說揚是自盡而亡,他心中甚覺奇怪便睜大雙眼問道:「他們死得如何?」
雅嗚咽地道:「我親見皇弟在龍椅上自盡,其後太后娘娘聽到皇上的消息便傷心過度而猝死。」
韜聽後面色變得慘白,心中歎道何解兩人會死得如此慘烈,但他又奇怪雅為何會親見揚的死狀便跪地道:「皇上是如何駕崩,求殿下解開末將心中疑問。」
雅即抹過已流出的淚水並扶起韜道:「蔡將軍請起,念在將軍的關係我便如實告知。」
韜平身前道:「謝殿下。」
雅道:「這時我與先皇在主宮殿會面,他原本見我回來時以為我是想索他的命便立即命御林軍獲駕,但我跟他說著孝義之情後他便使走了御林軍,直至我欲說皇額娘之事時,他面色頓時大變便再使走了全部奴才,他說不想家醜外傳,故讓我們在主宮殿內單獨交談。」
韜對他們單獨交談有點奇怪,因他也略知郁和揚同樣刻意阻止著雅進城,就是害怕她危害著兩人,他想不透揚何解會願意與雅獨談,但她想繼續聽著雅之言便不作打斷。雅續道:「我問他是否太后娘娘處死了皇額娘,他好像已有口難言,我便說我就是因為聽到皇額娘是被太后娘娘害死我才冒險進宮問過究竟,因為我也奇怪太后娘娘如此威望何解要把皇額娘這樣加害,還要把昭華殿燒成灰燼令她連家也歸不得,他聽後雙眼開始通紅並不斷說:『不是母后所做』,我已發覺他有點失常便欲走過去,他更拔出佩劍狂說我不要迫他,但我說不是想迫他,而只是想把皇額娘的事情弄過明白,叫他不要如此緊張,但他卻速速跑到龍椅上一劍插入心口,我跑到過去時已不能阻止,他最後一句還說:『一切都是我...全不是母后。』我即跪在地上說他何解如此。」
雅即痛哭著,韜越聽越覺得可怖,心中歎道揚竟為了郁所做的如此惡事而畏罪自盡,連手中銀槍也甩手於地,而且見雅越說越是傷心,都覺得雅之言多真少假,但他心中始終有不少疑問,但又不便再問雅便拾過銀槍與雅告辭後奔往景元殿,雅也想到韜必會到景元殿看過一切,所以他已先命董和趙把景元殿回復至未潛入殿前的景象。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iUoAOukRh
韜奔到過去時由於天色已晚,他知道宮規已列明大臣入夜後不得再在內宮行走, 雖他知侍從會因這天是宮中難以再遇的災難日子且礙於他的身份而放行,但作為帝盟將軍的他來說,覺得務必要以身作則以宮規為優先並放下任何私人情分,所以他便出宮回府,待第二天才進景元殿。
月斯宮中已慢慢消失了當日兩人逝世時的傷痛之感,而變成在議論著新帝登基的事情,由於郭昭帝逝世時並沒有立下繼位人選,而且在未有最合適的繼位人情況下,有人推薦任相父司徒敬為代政王,眾宮都認為敬都是太祖和昭帝生前的合適代政王人選,所以都沒有異議。主宮殿在揚、郁的頭七後才進行第一次臨朝,由於雅是暫時在宮中地位最高的皇族成員,所以她雖為女兒之身也能同在殿上,章城總都官朱百雷道:「回代政王,現今太后和先帝的頭七已過,立帝之日實在刻不容緩。」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e5LMSd22o
章城副總都官崔安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現今天下尚算穩定,但情報所指花以亞國已欲對我國蠢蠢欲動。」
韜聽後甚覺奇怪便道:「但我當日已把花國軍打得落花流水,完全把他們嚇怕,連他的國王也答應不再侵略我國。」
朱道:「將軍有所不知,當年的花國國王佐諾諾在數年前已經去世,現今已由他的兒子佐德繼承王位,但佐德此人野心極大而比佐諾諾更為好武,甚至當年佐諾諾侵犯我境,也是佐德的主意。」
韜聽到朱現今所說的事,自己竟是全沒聽過,心中疑著他們所說的真偽便道:「兩位所說的事,何解我全沒聽聞過?」
朱微笑道:「請恕微臣直言,事關將軍在這十年來都較勤於宮內的事務,而把宮外的軍中事務都交予莫副將負責,由於他經驗較淺有很多事都想詢問於你,但你多半都說忙著而不接見,所以莫副將便找了我和崔安解決他的疑問。」
韜想起自己果然自從回城護駕後已沒有再出城行軍,而把大多重任都交予莫,自己則可以多陪伴著兒子,現今聽朱之言後都感覺到自己真的老邁,事情竟一無所知,但他在殿上也不忘立著軍威厲著莫道:「莫副將軍,總都官所說之事是否屬實?」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NOrXJMuze
莫無奈地點著頭,韜只嘆一口氣便不再回應。敬道:「那現在情況如何?」
崔道:「回代政王,當年太祖陛下駕崩之時,花國已有出兵之意,幸好昭帝陛下立了郭幗王殿下為藩王往聖虎城,才壓住了花國出兵之勢。」
殿內眾人聽後都紛紛讚嘆著這女兒之身竟能壓住花國之勢,覺得雅果然是女中豪傑,聽得雅也尷尬地笑著,韜雖知雅的武藝和能力都在揚之上,但聽到她竟能壓住一個如此好武的男子漢,雖然都暗暗敬服,但心中卻深深多了一層恐懼。
崔續道:「但現在郭幗王殿下已進城八天,只怕花國已經勤於練軍,待我們立新帝期間便會再藉機犯境。」敬道:「的確刻不容緩,大家對繼位人選可有甚麼提意?」
韜道:「郭昭帝陛下生前只育有神亞王子殿下,我們當然要立他為新帝。」
殿內又再議論起來,雷道:「王子殿下只得三歲,根本就不能議政。」
韜道:「只要立個代政王,便可以輔助神亞王子施政。」
雷道:「此事萬萬不可,若是立代政王,就代表著繼位也只是有名無實,只怕就算花國不侵我國,其實鄰近之國也會欺我皇年幼而對本國有所圖謀。」
韜道:「那麼只有立聖俊王子為帝,他既是昭帝陛下的親弟,也有著能議政的能力。」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v6qca9SSr
此言一出更令全場都暗暗笑著,崔暗笑過後道:「將軍之言真是...有點可笑,聖俊王子已被立進瘋人塔,試問又如何能為君治國?只怕這樣連百姓也會造反,令我國再無安寧之日。」
韜已被崔氣得啞口無言並只有厲著他,他自知這兩個人都絕不是登基的最佳人選,但萬萬也不想雅登基為王,因為他知道雅必定會加害於自己甚至連累整個蔡府,所以他便搶先提出這兩個繼位人選,但他萬萬也想不到雷、崔兩人會一唱一和來夾攻自己,只怕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亦將會現於眼前。敬雖覺雷之言有理,但見到韜一再被氣得如此,心中感到有點不忿,便欲為韜出氣道:「總都官一再否決蔡將軍的人選,你是否已有甚麼可選人?」
雷道:「代政王英明,其實人選已在殿內,她就是郭幗王殿下。」
韜所想的事全然發生了,他即道:「此事萬萬不可,殿下既為女兒之身,處於殿內議政已是大大不妥,現在還要登基為王,這絕對有損我國威勢。」
雷道:「將軍此言差矣,殿下雖為女兒之身,但她無論智慧武藝都全在兩位王子之上。」
雅尷尬道:「就如蔡將軍所言,本王只是女兒之身,要繼承大統恐怕真的有損國威。」
崔道:「殿下何需妄自菲薄,殿下以一己之勢便壓住這花國國王的強勢,這就連我們普通男子漢也沒有這般能力,我觀殿下登位後必能繼續壓住他國之強勢,甚至令我國加大版圖再添國運。」
韜道:「要壓住他國之勢,大可以兵力來壓,何必以皇位作賭博,令我國威有損?」
雷笑道:「蔡將軍年事已高,想不到還如此好戰,還是應該說將軍因年紀老邁所以想借眾士兵的性命來證明自己寶刀未老?」
韜聽後大感受受侵犯之意即怒道:「朱百雷!你區區四品官竟敢侮辱本將?」
崔道:「請將軍息怒,總都官的意思是說若不能出兵都能壓住他國強勢,那就可免卻雙方死傷的可能。」
韜又豈會不明這些道理?只因他已恐懼萬分才會如此不加細想地說出這些事情,希望能令雅不能登位。雷道:「請將軍恕罪,不如一切就交由代政王定奪。」
敬其實仍未能選定主意,他對兩方所說都甚覺有理便道:「敢問郭幗王殿下意下如何?」
雅道:「其實本王覺得自己實在沒崔副總都官所說的強勢,一切都只是僥倖所致,而且蔡將軍之言我其實也深覺有理,我想本王實未適合登基為王。」
雷即跪地道:「懇請郭幗王殿下以帝國利益為優先繼承大統,令帝國繼續昌盛。」
雅聽後面色即變得略為驚訝,其後崔又跪地道:「殿下文武兼備,絕對是帝位的不二人選。」殿內大部份官員其實都覺得當今之勢只有雅才是帝位之選,所以他們也一同跪地希望雅能繼承大統,此時雅和韜面上都有著相同的驚訝反應,但兩人心中所想絕對是天壤之別,韜這時自知大局已定,對自己已時日無多的未來暗暗歎息著,相反雅卻知道自己的計劃已成功了十之七八,所以她的心中其實已是笑得合不著口,但她仍要假裝不情願,道:「眾官竟然如此勝情,只怕若我再三推卻,也難向百姓交代。」這時敬見此勢亦只有一同跪地道:「臣恭迎新帝陛下。」
雅見敬也如此跪地,她便轉眼望向韜打著眼色,韜知道這已是必然的事實便無奈跪地道:「末將恭迎新帝陛下。」雅便走上龍椅前方揮著手袖微笑道:「眾卿家平身。」
尚華二十二年二月,郭姬雅登基為帝,成為天祖月斯帝國創國短短二十多年來的第三個皇帝,更是歷代第一個女皇帝,立帝號為「郭幗王」,改年號為「巾幗」,示意帝國將會正式踏進女王的統治,亦要證明女性也能擔起半邊天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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