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人
在相國府的後院,宋傲斯又在練武,不過已沒有當日自殘身體的情況出現,而流血的雙手亦已痊癒,令坐在旁邊欲一睹宋武藝英姿的文伊也看得非常放心,宋每出一招也對伊笑一笑,令伊的內心有著說不出的甜蜜感覺,這時有個侍從在外一直喊著「宋義少」,宋即收起招式和笑容並大聲道:「我在後院,有何要事?」
這侍從向兩人行禮後再道:「大廳內有個宮內公公說要尋著宋義少。」
宋已略感奇怪便隨著這侍從同到大廳,伊亦感到好奇便跟隨在後。宋認得這人是郭姬雅的貼身公公便鞠身抱拳道:「廖公公大駕光臨,未知有何要事?」
廖見伊也在大廳之內便先行過禮才向宋道:「皇上要召宋義少進宮切磋武藝。」
宋聽後即大吃一驚,他以為雅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想過她真的會把自己傳召,心中已有點不詳之兆。伊聽到雅要把宋召入宮,心中其實也是憂多於喜,因她不時都會聽到雅是個心恨手辣且心胸狹窄的暴君之說,所以頗懼怕宋會因不慎而無故得罪了雅並招惹殺身之禍,她便向廖道:「廖公公,我也想一同前往進見皇上聚一聚舊。」
宋知道伊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才提意一同入宮,心中有點感動,而廖聽後即道:「但皇上只說明要見宋義少一人,其他人卻不欲召見。」伊道:「但我...」
宋即截聲道:「那現在起行吧,廖公公。」
他再對伊打著耳語:「不用擔心,我會安全回來的。」
伊聽後心中即多了一份安全感,因她深信著宋的說話便不再與廖糾纏,並微笑地送他們出門。宋心中的懼怕其實不會比伊低得如何,他只是知道皇命難違且不想伊得罪了廖才會如此一說,並讓伊得到一點安心。這是宋傲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進宮機會,他現在的心既期待又懼怕,因為程加布斯和司徒敬沒想過宋會有進宮的機會,故沒有教導他甚麼進宮時要注意的事項,令宋因而對宮中的所有禮儀、忌諱等都不太熟悉,所以他進宮後都只跟在廖身後而不敢對周邊的事物作好奇之深究。
走到一個滿佈盛開之花朵超樹木異常茂密的花園時,廖示意宋已到達目的地,宋心中歎道從沒有見過一個如此漂亮的花園便問道:「這裡是甚麼地方?」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ZKZWs9Re
廖道:「這裡是御花園。」此時郭姬雅也手執佩劍走到這裡,宋廖兩人一同跪地求見,雅示意花園的人及廖一同退下,其後對宋微笑道:「現在我們大可安心切磋。」
宋鞠身道:「草民自知武藝低微,不敢在皇上面前獻醜。」
雅拔劍笑道:「你能勝過現今名氣最高的帝盟之子,武藝又豈會低微?」
雅即向宋左肩刺出一劍,宋聽得雅提起自己可恨之事,心中熄滅已久的怒火即被再度燃燒,且見雅出招在先,他便欲與雅打著幾招來降一降自己的怒火,他以兩隻手指夾著劍尖令雅不能動劍並道:「既然如此,還望皇上恕過草民不敬之罪。」
雅即大喝道:「好!」
宋放開雙指,雅便收起劍勢並向宋的心口再刺一劍,宋彎腰避過再向劍身擊出一掌,劍勢受著掌擊即轉向為上,若雅稍有鬆手,必會甩劍飛出,現在雖然能握著劍,但身體也被劍勢之餘力弄得轉了一圈,她站穩後道:「宋傲斯果然武藝非凡,難怪能得到第一公會的美譽。」
宋抱拳微笑道:「謝皇上誇獎,這全是會下的一班會眾通力合作才會有的結果。」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fBI1XfjaH
雅奸笑道:「可惜就是不及一些奸人的心思。」
她即不斷搖頭,宋已聽得出雅話中有話但仍不太明白便問道:「草民愚昧,請皇上告知此話之解。」
雅道:「你雖已是第一公會的總陀主,但你又知不知道何解你連一個新人也不能吸引進會呢?」
雅之言直接道出了宋心中所想,因為這正是宋一直不能解答的疑問,他聽到雅像是有這疑問的答案便跪地道:「這是草民一直不能解開的一大疑團,懇請皇上為草民解答。」
雅即笑道:「你平身吧,朕就是想助你解答這個問題,才會如此召你進宮,比武切磋亦只是對外的一個借口。」
宋聽後即大為歡喜便平身靜聽,雅續道:「只因你的心計全不及蔡德月斯,你堂堂第一公會竟然會主動邀請一個新人進會,這豈不是自降身價?更何況這個莫輝斯自視過高,看到你不斷炫耀著自己的價值來吸引他進會,令他更自以為是天下第一,若他答應進到你會,只會讓人認為他貪慕虛榮而有損他自身的價值。相反你看蔡德月斯這個奸人懂得以退為進,表面上對這新人王全不感興趣,但其實早已虎視眈眈,他全然知道莫輝斯就是這種性格,才有意待你出醜過後,再假裝不太情願地接受這個新人王進會,讓人感覺到他全沒與你有爭勝之心,從而提升帝盟會的價值。」
此時宋心中的怒火已是仿如煉獄,這一刻他恨不得立即把蔡五馬分屍,同時又不斷在痛罵自己何解會如此愚蠢,全沒有一個第一公會總陀主應有的風範及智慧,而礙於在雅的面前,便盡量不把怒氣現於臉上。但其實雅細看著宋的動作,已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意,令雅覺得自己的計劃已成功了大半便道:「聽到如此之事,假若是我也會恨不得把這個小人五馬分屍,一雪心頭之恨。」
宋聽到雅竟能說出自己的心聲,隨即想到蔡同樣是雅的一大仇人,並覺得雅有能力幫著自己一雪這恨便跪地道:「草民愚昧,恨請皇上給予草民一個報仇的方法,今後必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地報答皇上。」
雅已忍不住大笑出來,因為她已知道宋會全力助著自己實驗這個心中的計劃,她收起大笑後便道:「好!朕念在你武藝如此高強,就助你報仇恨。」她其後把計劃一一告知予宋,宋越聽越是興奮,最後在出宮後便回到府中準備計劃。
自從帝盟府被毀後,蔡德月斯和陽嘉鳳便搬到一個要穿過森林才會到達的房子,雖然回家之路較遙遠,但由於鳳一聽到市街上的熱鬧之勢便會回想起當日帝盟府被焚的一刻,令她全不能入睡,故蔡便在這個遠離熱鬧市街的地方尋到這間房子,讓鳳可安心渡過剩餘的日子。
今天蔡如常離開了市街並穿過這個森林回家,他一踏進森林的一刻已發覺今天的氣氛特別平靜,花草更會無風起動,他越來越覺得有人在跟蹤著他,便拔出佩劍作戒備,他越走得深入便越聽得多古怪的聲音,突然在他左右兩方的草叢同時飛出了兩個黑衣人並一起刺出了劍,蔡一下躍起令兩劍相碰,蔡再單腳踏在兩劍的交匯點,一下快劍已劈落躲在左邊草叢的人之腦袋,這時右邊再閃出兩個人同時刺向蔡的後腦和後心,蔡一腳大力踏在欲刺後心的劍令這人一劍甩手甩手,同時自己的劍又擊向欲刺其後腦的劍,再一劍刺殺這人,左右兩方又再各邊閃出兩個人並同時刺向蔡的頭部,蔡一彎腰同時避開四劍並以一下劍氣點在四劍的匯點,令兩個人被震飛,突然在後方一下極快之劍刺中了蔡的左手,蔡吃痛際被沒被震飛的兩個人藉機再刺向他的右臂,蔡只能刺斃一人,而右臂亦中了一劍,之後再以飛劍擊斃這個刺他右臂的人,左邊再閃出一個空手之人以雷霆之勢在蔡後心擊著一掌,蔡即吐血倒地,此時餘下的人便欲飛向蔡再刺幾劍,突然後方閃出了另一個黑衣人以極快之劍劈下了兩人的腦袋,他們見有敵方援兵便即轉攻於他而不再刺向蔡,這人揮劍極快又再擊倒兩人,此時有四人從四個方位一同攻向這援兵,他在即將被同時刺中之際躍高身子讓四劍收勢不及而碰在一起,他再踏在四劍的匯點,把內力從腿傳進四人身上,四人撐了一會即同時震飛並各自碰到大樹而身亡,其餘的人亦一個個被他擊斃,最後連一個活口也沒留下。他見已沒敵人便看著蔡的傷勢,發現蔡已不醒人士,幸好還有呼吸,便欲把他抱往市街尋找大夫。在他扶起蔡之際,突然有七枚黑針從草叢射出並即將全中蔡的身體,他一揮袖便把全部黑針括著。這些針幼得如絲,加上有草叢作掩護,若非眼力極好或聽覺靈敏,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些針的射出,但他一轉身揮袖便把七支針全括在內,可見他的眼力及聽力都非常出眾。他再抱起蔡時,再一次過把袖中的黑針向來針的方向發射,其後七下清脆之聲在這森林中響起,而他亦已抱起蔡並飛出了這個森林。
蔡一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臥在一張全不熟悉的床上,且雙手都被包紮甚緊並覺得隱隱作痛,他連起身想用手支撐也都有點防礙,但他卻強行起身,最後連整個人都跌倒在床下並發出一下巨響,此時一個身穿青袍且頭髮已近全白的老者推門而入並扶起蔡道:「你這孩兒怎樣了?剛剛醒來便不要亂動。」
蔡驚見這老者即呆著一會並道:「徒兒見過尊師。」
這人正是程加布斯, 蔡續道:「是尊師救了徒兒?」
程坐在床邊並望著蔡的包紮處道:「我只是救了你的傷勢,沒有救你的性命。」
蔡疑惑地道:「尊師也懂得醫術?」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L81pwLPuo
程大笑後道:「老夫自細練武,經常都會有大大小小的損傷,若經常都要求救於人,豈不是會讓人覺得我往往不自量力而被弄傷?」
蔡也忍不住大笑一會,其後再思考一下便問道:「那麼在森林救我的是何人?」
程皺眉道:「我也不清楚,他把你抱進我家要我救治,之後便急步離開了。」
蔡道:「這人沒留下姓名?」
程搖頭道:「沒有,我倒想問你到底發生甚麼事情?竟會傷得如此嚴重。」
蔡一路想一路道:「我一如以往經過樹林準備回家,但在途中突然殺出了多個黑衣人行刺於我,我原先也能應付,但他們輪流地飛出且人多勢眾,我便左右手先後中劍,其後突然背部重重吃了一掌,我即吐血倒地,之後他們眾人欲飛來刺我,奈何我已神智不太清醒便閉眼待斃,其後發現他們竟內鬨著,似是一人對著其餘的十多人,但我已不及看清便暈了過去,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程皺眉道:「那麼有否看清他們的樣貌?」
蔡搖頭道:「他們全以黑布蒙頭,我完全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蔡細想一會後續道:「但我發覺他們竟異常合拍,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刺客。」
程疑惑地道:「特殊訓練?看來他們想置你於死地,幸好這黑衣人的介入,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程想一想後便續道:「我想起有些要事要出去辦,你繼續在這裡休息,若有異樣即大喝一聲,外面的侍從便會推門而入。」
蔡點一點頭示意,原來程越聽也越覺得今次的行刺事情絕不簡單,且記起司徒敬說過當年焚毀帝盟府的人也是一批御林軍喬裝的刺客,便欲去到該樹林看過明白。
程進入樹林後不久已發現有一具屍首穿著黑衣伏在前方的一棵樹下,他見這人背部凹陷,相信是重撞到樹幹而斃命,他搜著這黑衣人的身子,發現果然有塊宮牌在身,他心中所想已確定了一半。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40UblDszR
他再向前走近二十步,發現有多具屍首伏在地上,相信就是蔡被行刺的地方,他再逐具屍首搜著,果然發現人人都帶有宮牌在身,便知道自己的懷疑不無道理。他再細想後即好奇何解會有具屍首伏在十多步之外且是被重撞到樹幹而亡呢?他又在草叢窺探一下,發現竟有七支黑針散落在地,知道曾經有人在這發射暗器,但他又再細想若是在草叢間發射暗器,何解暗器又會再散落在草叢呢? 他把兩件事情一併而想,覺得這人必是把刺客震飛往十多步之外且再有餘力地重撞在樹幹而亡,並在危急之下以一袖之力再回射出這些黑針往發射之處的武藝極高之人,甚至能與自己匹敵,但他也知道當今之世有如此武藝的人卻沒有幾個,心中便漸漸有了答案。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3lxvcKrSO
這時他拾起黑針一看,發現黑針幼得如絲,越想越是驚嚇,因為他知道這些黑針是一個武堂院的學徒獨有,而且黑針雖然幼得如絲,令人難以察覺,但卻是奇毒無比,只要中了一針之人,不及時散功並適當地拔出全針,十天之內必會毒發身亡,所以才禁止這人用上此黑針傷人,但他驚見這人竟重用這些毒針,更同時用上七支,知道必是想置蔡於死地,他完全想像不到這人竟會對蔡如此恨辣,心中暗暗歎息自己實在教徒無方,他便黯然離開樹林並往司徒府尋人。
由於司徒敬已辭官,所以相國府亦易名為司徒府,但其實只是牌坊上的轉換,侍從見是程拍門都不多問便讓他進府並自由行走,他即往敬的房間並拍門待應,敬臥在床上以一把沒甚中氣的聲音道:「進來。」
原來敬這幾天無故患上急病,在大夫多番診斷下仍未能找出病因,只能吃著一些補身的湯藥,其後敬病得越來越嚴重,已變得面如白紙,便只能全沒力氣地臥在床上。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kG6tEEORz
敬見程進來探訪都吃了一驚便道:「連你也來探望老夫這副老骨頭嗎?」
程示意房內的待從在房外等候,敬疑惑道:「你何解使走我的侍從?」
程皺著眉頭並歎氣後道:「敬兄,現在已沒其他人,你應該可以如實答我到底患了甚麼怪病。」敬奇怪道:「連大夫也答不到我,我如何能答你?」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zFpTV1Sa
程為敬把著脈,並看著他兩唇的顏色後閉眼搖頭道:「你認為你還能騙我嗎?你不是患了大病,而是中了暗器的劇毒。」
敬一聽之下雙眼已瞪得無可再大並顫聲道:「甚...甚麼暗器?」
程也輕微顫著手地拿出腰間的一支斷針道:「你是中了這支黑蠶針的毒,我猜對嗎?」
敬見程手執黑針對自己如此一問便歎氣道:「不愧為武尊,果然全都不能逃過你的法眼。」程泣道:「何解你要如此隱瞞而白白送上自己的性命?」
敬道:「你既然認得出此針,自然也知道發射者是誰。」
程鐵聲道:「這人狼子野心,實在枉為武堂院的院眾,老夫定必幫你清理門戶!」
敬道:「請你念在老夫將死之際,放過這個人,我實在不想因這條老命而誤了這孤兒的一生。」
程道:「你待他便如親子,他何來像是個孤兒,相反是他忘恩負義,竟如此害你。」
敬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所以不算忘恩負義,就算連蔡德也不知道救他的人是我,希望你別把這個秘密說出,讓他們有個和好的機會。」
程冷笑道:「我屁!這狼兒會願意與蔡德和好?他根本是與郭幗王合謀要置蔡德於死地,現在行刺不成,定必會再謀一次機會,只怕下一次連我也難以打救。」
敬聽後即心感慚愧,便冷笑道:「若他是個狼兒,那我就是個狼父,竟做出了這等令夫人白白氣死的醜事,讓他因喪母而性情大變,成為如此狼子野心之人,現在的我就是要受著這等報應。」
程聽後都暗暗搖頭,覺得敬真的異常偉大,連自己也感動得眼有淚光地道:「這正正顯得你絕不是一個狼父,而是一個慈父,絕對有承擔且願意自我犧牲的仁父。」
敬以顫抖的雙手並無力地捉住程的手道:「布斯你就念在我們自少相識的情份,莫把這個秘密說出,就讓我默默地做你心目中的仁慈之父吧。」
兩人都忍不住哭出老人之淚,程以雙手握住敬無力的雙手,兩人相識超過六十年都從沒有這樣互相接觸過,這是第一次,亦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五天後敬在房中病發,大夫即進內診斷,府中上下全部人、程、蔡及宋傲斯也一一待在他的房門外候著消息,雖然人人心中都知道敬已危在旦夕,但都希望他能活著多一天令自己能少著一天的傷感,程的眼神不時都怒視著宋,令宋也覺得有點不自在,他們聽見房中平靜異常,不久有個大夫拉門而出顫聲道:「都...都父已經返魂乏術了。」
他們聽後即一一跪在地上,女的已泣不聲,男的卻欲哭無淚,程望著宋的眼神已變得更加凌厲,令宋全不敢正視著程。消息已傳遍整個章城,市街上彌漫著一遍連歷代帝王駕崩也從沒如此嚴重過的愁雲慘霧,商店多半都閉門休市以視對這三代忠臣作最後致哀,不時更有百姓在府外三跪九叩,求閻王會讓敬往後的路走得更加順暢。
隨著敬已安葬,市街氣份漸漸回復正常,但百姓仍難免有點哀傷,而司徒府上的氣氛仍是非常沉重,伊柏露三人一直在大廳上呆坐著,他們心情沉重,且面色仍帶點哀傷。直到手執多封信物的羅管家和一個雙手捧著長長盒子的侍從進入廳後,他們便起身並跪地待著,原來今天是敬的頭七之日,同時亦是敬的遺書公開之日,三人已再度緊張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父親對自己的最後說話,所以全不敢有絲毫沒聽進耳,以免抱憾終生,這時羅宣讀第一封信物道:「我活了六十八年,一生中最開心的事情便是能擁有你們一對龍鳳兒女,為我司徒家增添生氣,且文伊有著娘親秀麗的氣質,而文柏則仍有俊俏的面孔,全沒遺傳我皮膚紅紅的缺點,令我感到頗為自豪。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WoY0ilIaF
而最內疚的事情就是在外與別的女性有染,令夫人白白氣死,致司徒府家不成家,直到我現在的下場,我知道這全是自己的報應,所以也沒有問過上天何解會讓我患上這等怪病。」
羅收起這封信,並準備宣讀第二封信。伊柏兩人聽得自己竟令敬如此自豪,連自己也心覺自豪,但聽得父親竟說這是報應,難免聽後也覺有點心酸,而露聽到敬之說後,心中更加內疚,覺得自己連跪在這裡聽父親遺言的資格也沒有,雙眼已漸漸流出淚水。
羅打開第二封信道:「我的長女司徒迪文伊可算是美貌與智慧並重,文藝之事只僅次於文柏,且深得聲望,加上又是長女兒,理應是繼承人的人選,奈何有著少女的感情用事之慣性缺點,並武藝平平,難以在重大事項作決定,故打消了這個打算。」伊聽到自己不是繼承人,心中雖然有點失望,但這也是她預計的事情,因為在她心中只有柏才有資格繼承敬的家業。
羅打開第三封信道:「我的次子司徒迪文柏文藝能力驚人,讓我也頗感自豪,且擁有比文伊更高的聲望,理應繼承我家家業,可惜武藝領悟力偏低,對鞭法更是一竅不通,連手執金元刺鞭也有難道,實難以學著家傳鞭法的一招半式,最重要是做事往往心浮氣躁,難以平心靜氣地處理大事,所以還不太適合承繼我家家業。」柏聽後已猜想到敬是想把所有家業都交予這個野孩子,心中已怒著何解敬會如此不信任自己。
羅打開第四封信道:「但我司徒家堂堂帝國大家族,豈能因我的個人之事而令整個家族沒有傳人呢?文露雖然年紀最少,自信心又不足,但武藝卻是三人中最高的,在八歲便已進入鞭法房訓練,可算是天生的鞭法使用者,加上現時武藝已有著我的三四成,故我希望把家傳鞭法及金元刺鞭賜給你,望你能繼承先父和司徒家族之遺志,讓司徒家繼續成為帝國的大家族,把家聲世世代代地宣揚開去。」
露聽見敬竟然把繼承人之位傳給自己,都感到非常愕然,他沒想過父親當日在都柏院對自己所說的一言一語竟沒有半句虛言,令露的心中已甚為感動,同時亦覺得自己仍沒有作為司徒家繼承人的能力及資格。羅把這些信傳給他們各人,侍從亦把這個長長的盒子遞給了露,三人接過物件後齊道:「孩兒緊遵先父遺訓。」
三人相繼平身,露向大廳眾人鞠身道別後便率先回房,伊柏兩人一直怒視著露,心中已不時說著一些頗為恨毒的詛咒之語,因為不忿何解露能如此輕意地奪走司徒家的全部東西,而令他們自己一無所有,直到露完全消失於大廳,他們才各自怒氣地回房。
露在敬於市集公開身份後,已被遊說搬到司徒府住著,而其母則因面子關係沒有隨同進府作住。露進房後便打開了這長長的盒子,內裡一條金身銀柄的金元刺鞭即現於眼前,他一路摸著刺鞭一路搖頭並微聲道:「何解父親還要把這重要的家傳之寶傳給孩兒。」
他拿起刺鞭握在手中,發覺其重量雖較自己的黑鞭重,但握在手中卻非常舒服,他向地上揮著兩鞭又覺得這重量全不是一回事,甚至比黑鞭揮得更加流暢,歎道這刺鞭果然是非凡之物,不愧是司徒家歷代的家傳之寶。他再看著這盒子時,發現底部有著一層暗格便打開一看,原來家傳鞭法法的秘笈也藏於內,旁邊更放了一封信,他便好奇打開一看,認得這是敬的筆跡,便細心一看信中所道:「文露,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你應該已是我司徒敬的真正傳人,同時你一定會奇怪何解我要一意孤行地把所有家業都傳於你,而文伊及文柏卻一無所有呢?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7HWKbvfl4
他們在帝國中雖已略有名氣,奈何卻沒能力壓過宋傲斯和蔡德月斯在公會競賽中奪冠,令我司徒家的家聲仍未有真正宣揚的機會,雖然他們一個是我的義子,一個是我的愛徒,看到他們勝出固然也會喜悅,但始終他們都不是司徒家的子孫,就算再嬴多少屆,我都不會感到真正的喜悅,所以我希望你為了司徒家,為了先父的情份上,可以接受這繼承人之位,以我們複姓司徒的旗幟踏上這第一公會的武台。我知道你的艾道拉會只創立了一年多的時間,要招攬能勝得過帝盟會莫輝斯的人卻絕不容易,所以我在臨終前已拜託尊師物色一個能與莫輝斯匹敵的武藝之人進到你會,讓你大大提升奪冠的機會,這人名叫鄧康百奧,明天便會要求進入你的艾道拉會,司徒敬絕筆。」
露看過這封信後內心的疑問已解開了大半,他終於明白何解自己會受此重任,只是沒想到敬表面上是心胸廣闊,原來對家族的觀念竟是如此執著,露同時已明白自己確實是責任重大,因為這是敬最後的遺願,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用盡辦法去完成敬一生的理想。離公會競賽日只餘下三天之近,露便在這三天好好地練習著運用這金元刺鞭來使出金元刺鞭法,而鄧康百奧亦如敬之言進了艾道拉會,鄧一進會便為對戰莫雄斯做好準備。
而在另一邊廂的帝盟會中,蔡和莫亦同時作出最後的練習,莫雖然非常囂張,但他對訓練武藝其實極為嚴格,帝盟會眾人一看莫大展新手,都忍不住停止自己的練習去一睹這新人王的英姿,見他雖然只是獨自進招但都打得掌掌有力,且身子閃飛和雙掌揮動的速度都令他們看得嘩嘩大叫,令蔡也覺得這場競賽帝盟會必是奪冠之會。
今屆的競賽日已沒有歷年的歡呼嘈吵之聲,而變為每人都沉默起來,且衣著同時都以白色為主調,因為全帝國的會眾都想藉此機會一起對這創立公會制度的司徒敬作集體致哀,令他在天之靈都能看到全國已團結一致並保佑今日的競賽能順利進行,這時上天突然落著雪花,令眾人都覺得這是敬在上天的回答,白白的雪花打在眾人白色的衣物上,顯得了另一種的壯觀,並為這天的競賽作了一個好的開始。
雪花已沒間斷地下了多個時辰,直到四強的競賽,下雪之勢終於停下,草石會、花田鷹會、艾道拉會與帝盟會亦告順利地進了四強,後者的兩會更在初賽起便以全勝之態進了這四強之戰。競賽官道:「首戰由草石會對艾道拉會,第一場競賽.武賽,由草石會羅天雄對艾道拉會司徒迪文露。」
鑼聲一響,雄從背後向露飛出佩劍,身子並同時隨劍飛前,露見劍勢頗快且即到自己心口,便向右自轉兩圈避過劍勢,在轉第二個圈之時便從腰間抽出黑鞭,打在剛好握到佩劍的雄之劍身,雄覺虎口位震了一震,幸好握力夠大才沒有一劍甩手,但身子已不經意地自轉了兩圈,顯然鞭力很強。露向地下打著一鞭,雄見此鞭沒把自己打中便以為露眼界其差,稍後他覺得腳底突然有道衝力把自己飛向半空,雄即大吃一驚便向後打了個筋斗遠離露的身邊,此時他才驚覺這是敬的金元刺鞭法,便不敢再輕敵,露再向雄的心口飛著一鞭,雄彎腰避過並滑動向露欲對他的左腳刺著一劍,露見他滑過來便速速收起鞭勢再向地上打著一鞭,雄吃驚了便即躍起以防再被這打地之勢擊到,並欲向露的頭頂進攻,露見他躍到空中便在自己的頭頂打著旋鞭,雄已近刺到他右肩見露突然使出這等招式,便欲即收起劍勢,何惜已來不及,該劍已被吸入這旋風之中,露左手拿著這劍,右手則停止旋鞭之式,雄躍後並落到地上抱拳道:「都父的承繼人果然名不虛傳,我輸得心服口服。」
露把劍拋回給雄並抱拳微笑道:「承讓!」
草石會眾無不愕然地看著台上的兩人,因雄的武藝在草石會已是第二強,他們沒想到雄竟會輸得如此模樣,連宋也覺得這傳人確實得到了義父的近半真傳,令他也額頭冒著幾滴冷汗,但作為總陀主的他又豈能讓人感覺到他有怯場之意呢,所以他即呼出一口大氣並跳上台準備第二場武賽。
露下台後對一個即將上台的會眾微聲道:「就讓大家看看你的實力吧。」
這人只冷笑一下回應,他皮膚拗黑,身形略為矮小卻眼晴大大,且兩唇頗厚,應有二十餘歲,他以慢步之勢走上台上,台下不少人都暗暗嘲笑他樣貌竟如此醜陋,有人更道:「肯定是哪個蠻夷小國偷進本國來混口飯吃的野民。」
有人又暗笑道:「就讓宋傲斯把他打回去那個蠻夷小國吧,哈...哈!」
這人全不理會他們之說。此時鑼聲一響,競賽官道:「第二場競賽.武賽,由草石會宋傲斯對艾道拉會鄧康百奧。」
這樣貌醜陋的人正是剛進露會下的鄧康百奧,由於他進會時都沒有展示過身手,所以露都好奇地想看看這人的身手如何,便讓他與宋交一交手才決定是否讓他在決賽與莫輝斯對決,顯然露眼中的對手只有帝盟會,其他公會包括第一公會得主草石會也都全然沒有放在眼內,所以他便當這場對決是一個實驗,而毫無緊張感可言。
宋即奸笑抱拳道:「我觀閣下樣子奇特,敢問是哪個地方的人士?」
鄧抱拳道:「我在聖虎城出生,確實混了點花以亞國的血統。」
他的聲音帶了點女性的音韻,略欠了男性的應有洪偉之聲,一些人聽後都嘲笑他樣子既醜陋,聲音又不男不女,加上由於花國一直侵略帝國領土,令聖虎城不時都要活在戰亂當中,故不少百姓都痛恨這些花國之人,全場便哄動起來,台下不時有人罵他是花國狗,花國的不男不女妖孽,甚至叫他滾回花國吃糞便等的說話都會零星地聽到,有些少女都覺得這些人的言語粗鄙至極,宋即大笑道:「看來閣下還是早點回花國吃這些...無謂再在這裡獻醜了。」宋想同樣地說糞便,但覺得若出此言實有失第一公會總陀主的身份,故只以笑代替高兩個字,鄧只望著宋並冷笑回應。
此時宋已閃身走到鄧的身前欲擊一掌,鄧只以掌背擋著,宋即退後三步,鄧以右掌隔空擊向宋,宋還沒站穩便感到有掌風來到即躍高身子,掌風竟把旁邊圍欄打得凹陷,可見鄧的掌力實在大得異常,宋已飛到鄧的頭頂急打一掌,鄧覺頭頂有陣掌風便即向上擊掌,全擊在宋的掌心,宋被掌力擊得向後急退,他在空中打了三個筋斗才能剛好在場內落地,只要轉少半圈,身體定必被拋出場外而敗,但他暗暗感受到有陣寒意從掌心傳至整隻右手甚至令骨頭也在微微顫抖,場外的人驚見這花狗竟有如此力量把宋打得轉來轉去,更打得宋的右手如此顫抖,都覺得這人武藝就像是與尊師不相伯仲,鄧以柔和之聲笑道:「你的骨冰冷嗎?」
聽得多人也感到一點寒意,宋顫聲道:「寒...寒冰顫骨掌?」
宋過了一會後發覺寒意已消失便再向鄧進招,他左腳一點即飛奔向鄧以雙掌擊向他的胸口,鄧不閃不避看著宋的攻來並再發出尖聲之笑,場外的大半人也因覺得笑聲刺耳便閉著雙耳,宋卻不加理會繼續飛向前,在將到之際,鄧突然以雙掌擊向宋的掌勢,宋見狀欲收勢但已來不及,兩掌已完全相碰並對持了一會,宋即急急退後直至完全撞到旁邊的圍欄才停下來,他全身已寒冷得顫抖不斷,身子更是幾近僵化,鄧望著宋即以尖聲大笑著,更尖得完不遜於一個少女,令大部份人就算按著雙耳也極感難受。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CTY5Pqfd
宋只能怒視著鄧而做不出任何動作,心中更歎道從沒如此在比武上受辱過,而程則不斷望著鄧點頭讚好,草石會的幾個幫眾上台把宋扶離武台,他們都驚覺宋的身子異常冰凍,幸好未致於令扶他的人受著寒意影響。這賽果代表著以武藝聞名的草石會已不及艾道拉會的一點實力。
鑼聲一響,競賽官道:「第三場競賽.文賽,草石會劉喜俊對艾道拉會駱少欣。」
市集內眾人即收起嘈吵之聲並靜待著抽籤的開始,兩人同時在台上閉眼祈求會抽中自己熟悉的題目,最後被抽出的題目是兩個時辰內列出所有宮中女性的階級,由最低無品級至最高超品級也要一一列出。駱已展出了信心十足的笑容,因這超品級駱已會意是甚麼意思,加上她作為女性,對該題目的信心自然會比這作為男性的對手為高,相反劉卻一臉疑惑之狀,事關他確實不太明白超品級的意思,但知道若直接問著題目之意是違反了競賽規則,更顯得自己知識薄弱,令自己甚至整個公會也會蒙羞著。
鑼聲再響,兩人即執筆作寫,劉開端一刻雖然較為暢順,但寫到中段八品開始便有點稍停之勢,面色更越來越緊張,相反駱一直都以微笑來寫著每隻字,雖然她落筆較慢,但是字字端正優雅,若單比字體的秀麗,駱已立即能告勝出,她在寫著超品級時更加落筆甚穩,顯然對這個品級的位階是信心十足,劉最終也能完成一品的位階,但這超品級卻是全無頭緒,最後鑼聲一響後他也未能想到這超品級是甚麼,令他也搖頭歎息著。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OVRQOWh9e
五位評鑑官一一看過兩人的作品後都有著不約而同的反應,一致都認為駱是該場競賽的優勝者,他們都讚揚駱完全明白了超品級的意思,代表艾道拉會再以全勝之態進入決賽,令全場也為這繼承人歡呼著,而在台上的劉卻疑惑道:「到底何謂超品級?」
駱微笑道:「超品級就是代表當今聖上,郭幗王陛下正正是一位女性。」
劉和大部人聽後都恍然大悟,並點頭讚頌女性果然也能擔起半邊天,因為他們都不明白超品級是何用意,就連蔡聽後都暗暗點頭稱是。原來蔡已在另一邊的文賽中再次勝過花田鷹會的柏而同樣地以全勝之態進入決賽,故他走過來想看看自己的決賽對手是誰,之後便聽到劉的問題,他想了一會後也只是有點頭緒而不確定答案,聽到駱之言後都覺得這女性確實非常聰敏,他已猜想到駱將會是文賽與自己對奕的對手,便不時打量著這個看樣子與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女。
決賽之戰即將開始,這既是兩大公會的對決外,更是蔡家和司徒家一分高下之時,伊和柏這一刻對露這野孩子已改觀了不少,因兩人都漸漸明白何解自己不是先父的傳人,只因兩人都沒有能力為司徒家打進決賽令家聲能被宣揚,所以也希望露能完成先父的這個遺願。而宋雖然剛剛被艾道拉會完敗而令自己面目無光,但他覺得這點蒙羞與蔡刻意令自己抬不起頭的用心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加上他見蔡竟大難不死,心情已感憤怒和無奈,他這一刻只想在蔡輸了競賽後上台侮辱他一番,並把當日救蔡出森林的人和蔡一樣五馬分屍。
第一場的競賽.武賽,帝盟會先勝一場,艾道拉會眾雖然有點擔憂,但露卻沒有表情上的改變,只一直微笑對待賽果,而蔡雖然有點喜悅,但隨即便收起了這微笑的表情而變得頗為緊張,因為他對露的武賽其實信心不大,事關他深知金元刺鞭法的利害之處,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較難抵禦,更可況是自己還沒痊癒?但作為總陀主的他卻絕不能有怯意,因為這是關乎帝盟這名號的聲譽,森林的事情他已懷疑又是皇上的主意,所以這一刻他更加不能有絲毫的鬆懈,現今只能盡力拚博,希望會有奇蹟出現。
鑼聲一響後兩人便一同上台,但眾人都顯出了奇怪之意,他們驚見露竟不帶兵器只以空手出戰,驚訝之餘又覺得他明顯是嘲笑還沒痊癒的蔡竟還敢上台比武,蔡看到露竟以空手迎戰都略感受辱之意便冷笑道:「想不到都父的傳人原來是如此強幹之人,竟有意與我以空手一決高下,看來我也更不能掉以輕心,以免被天下人所恥笑。」
露抱拳道:「閣下乃堂堂帝盟之子,我又豈敢掉以輕心,兵器我已藏在身上,我只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空手能力,絕不敢少看閣下。」
鑼聲再響,蔡即拔劍躍在半空向露的頭頂攻落,露見他在空中刺劍即滑向後方避過,蔡以劍尖落地借力並再彈起身子向滑後的露刺著,露見劍勢比自己滑後的速度更快便一下彎腰讓蔡的劍刺前,他再把滑勢由後轉前,與蔡擦身而過,他再在蔡背後輕輕擊上一掌再向後急退,蔡吃了一掌後便向後劃著一劍,何惜露已經遠離。蔡再飛前向露刺著,露也同時飛前迎接蔡的飛來,露見劍勢已到左肩便在劍身擊出一掌欲令劍勢轉向,但見劍向未轉即急以橫身閃避,雖已閃過大半劍勢,但外衣仍被割去一塊,蔡笑道:「看來閣下太掉以輕心了。」
蔡再刺上一劍,露又閃身避過,蔡越刺越快,露卻越閃越快,直到露已退到近圍欄的位置便飛上半空並從腰間拔出武器再躍到蔡的頭頂,眾人見有條金龍突然從露腰間飛出都間斷地歎道:「金元刺鞭!」
露在蔡的頭頂轉著肩膀令刺鞭不斷轉動,仿如金龍躍動地準備圍住蔡的身子,蔡望向頭頂見有條金龍正在飛落即急急滑後以防被金龍繞住,心中已暗暗吃驚,露穩站在地上笑道:「不愧為帝盟之子,看來我真的不能掉以輕心。」
露即一鞭打地,蔡知道這是鞭法的獨有招數便躍上半空以防被這勢打到,雖已急急躍起但腳底仍感到有股衝力把自己再推向上,顯然露這鞭勢打得比剛剛與雄比試時更強更快,只因這是刺鞭與鞭法的聯合力量,蔡在墮地時見露竟在自己的面前,即在空中向露刺著幾劍,露在空中一樣能輕易橫身避過,他即一鞭打向蔡的心口,蔡剛能以直劍一擋,但身子已不斷急後,他便強行在空中快快地打了兩個筋斗才剛好落地並向右走了幾步才站穩,這時露的鞭勢已在地下掃過,蔡便再度躍起,露也隨後躍起,但竟比蔡躍得更高,並已到了蔡的頭頂,他再以下鞭之勢轉動肩膀欲包圍住蔡,蔡見已近到地知避無可避便只有向上刺著一劍希望解圍,露見一劍將到便換以手腕轉動把一劍繞住並大力奪回再拋出場外,並向蔡踢著一腿令自己完全彈後,蔡被一腿踢得即時墮下並伏在地上,且覺位置忍忍作痛,應該被傷及舊患,加上劍已飛到不知去向,知道自己依然敗陣,便起身抱拳道:「果然是都父的真正傳人,刺鞭和鞭法都配合得天衣無縫,在下佩服。」
露抱拳笑道:「若非閣下傷患未癒,相信我們還能多鬥幾招。」
露親自把蔡扶下台,盡顯了大將之風和都父本身的典範,眾多人都讚揚露不愧為都父的傳人,不但繼承了敬的武藝,連敬的胸襟也全然學習到,有人卻微聲暗道連柏也沒有這樣的風度,聽得柏也幾近發火。接著的兩場文賽兩會同樣各有勝負,第四場更是蔡只微勝駱的數隻文字,令蔡已感受到艾道拉會對第一公會志在必得的決心,加上他聽聞將會與莫輝斯對奕的鄧康百奧剛剛竟輕而易舉地把宋傲斯擊敗,令他對莫這個新人王已有種憂慮之感,從而令奪冠的自信降低了不少。其實露的心情也與蔡不相伯仲,他雖然親見鄧輕易地便把宋擊敗,但對莫的底勢卻是不太清楚,所以對奪冠也是只有一半的信心。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UFzvNI5Kg
其實全場也期待著台上兩人的對決,因為他們都知道兩人的武藝都同樣是深不可測,一個是十招內便擊倒敵人的新人王,一個則是輕易便擊敗宋的能手,所以心中也難以猜想誰勝誰負,就連程加布斯也難得收起了笑容並緊張地看著台上的兩人。
鑼聲一響,兩人抱拳敬禮,他們心中都明白對方絕非普通高手,只要自己稍有不慎都會立即敗陣。兩人瞬間已會到中央並四掌相碰,隨即一同彈後四步並愕然地望著對方道:「九霄雲外?」
兩人都認為九霄雲外是自己的獨門輕功,沒想過會有其他人修習過。兩人即再飛到中央的半空以雙手拆著十多招,而且速度極快,令眾多人都沒看到他們的招式,鄧突然變招向莫的雙腿擊出一掌,莫把雙腳向後一抽避過這下變招,兩人同時落地,莫便使出千佛手攻向鄧的心口,鄧嘗試隨著莫的揮掌速度來擋過他每一下招式,眾人看到鄧的揮掌雖然已很快,但與莫相比卻是有點距離,鄧亦發現有點跟不上便放棄拆招並向後退,鄧見已退到圍欄便躍到半空,莫這掌竟把圍欄打斷了,可見若中上一招也必會重傷。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Lmf7rXVde
莫見鄧再躍高,自己也一同躍高,鄧見莫正在躍上向自己追來便向他擊出一下掌勢,莫見掌勢將到即向後打個筋斗避過,掌勢擊落在地板上並令其凹陷了一部份,莫在凹陷部份的後方落地,驚見這部份不單凹陷,更微微有點結霜之狀,知道若中了這掌,身體定必冷得顫抖不斷,隨即覺得這花國蠻夷不但樣子醜陋,心中更是陰毒至極。鄧相繼落地並對莫的驚訝表情只以奸笑回應,令莫看得更感恐怖,鄧再向莫衝來並以左右手向著多個方位發出近十下掌勢,莫見掌勢四面八方地打來,知道往哪處避都會因中勢而令身體冷得顫抖不斷,他即使出千佛手希望能以極快速度把這些掌勢擊走甚至反勢向鄧,鄧見莫竟直接衝過來而不閃避自己的掌勢也略感奇怪,但他見莫已使著千佛手之勢衝到便以最快速度向莫的掌勢直接打出寒掌之勢,眾人見兩大掌勢將會都即閉口靜觀兩人,因他們都知道兩人已欲全力以赴地把勝負分出。這時四掌一碰,兩人都像是被互相吸著一樣全不能後退,直至面色同時變得越來越蒼白,令蔡和露也同樣看得緊張冒汗,因為蔡和露都認為若莫和鄧再這樣糾纏下去,都必會兩敗俱傷甚至終生殘廢,令公會界永遠損失了兩大人才。最後莫鄧兩人同時彈後,鄧先噴出了一口鮮血並在撞到圍攔之前停下,而莫則直撞圍攔致坐在地上,雖未噴出血,但身體已不停顫抖著,連站起身的氣也用不到,相對鄧雖感到劇痛,但仍能慢慢地獨自走到莫的身前使出擊掌之狀,顯然是鄧勝了一籌,莫也抱拳示意甘心認輸,帝盟會眾已不斷閉眼搖頭。鄧向莫的右掌打入掌氣,莫開始感到有一陣陣的暖意從右掌注入代替了令身體顫抖不斷的寒意,莫即向鄧抱拳跪地道:「多謝閣下相救。」
鄧即扶起莫並笑道:「你我不打不相識,更何況比武切磋應該友誼第一,何需道謝?
這時程跳到台上並走到兩人面前點頭笑道:「果然是一場精彩非常的比賽,連老夫也看得緊張萬份。」兩人抱拳向程同道:「師父!」
此言一出,兩人即愕然地互相對望,連全場的人也感到極為驚訝,因為眾人都知道就算進到武堂院的學徒也只能叫程作尊師,而絕不能叫一聲師父,加上能得尊師的一點指點已是萬幸,更何況是親授武藝呢?現在看到兩位二十餘歲便武藝如此絕頂且能叫程作一聲師父,都知道兩人是先天的武藝奇才才會被程收為徒,以令他們有著今天的成就。
此時露帶領著一眾艾道拉會眾走到台上接受這第一公會的錦旗,他在接旗一刻已感動得流下淚來,並舉著錦旗跪地向天泣道:「父親,孩兒已完成你的遺願,以我們複姓司徒的旗幟踏上了這第一公會的武台,多謝你在天之靈的保佑。」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HUvU0UH5
眾艾道拉會眾也一同跪道,伊和柏亦一同跪地,因兩人已完全明白先父的用意,兩人雖然不是艾道拉會的會眾,但看到司徒家的旗幟竟能在這武台出現,心中也深感欣慰,但同時亦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