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那麼一兩天,特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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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愛運動的人,但偶爾我就喜歡在半夜找個理由,散步到附近的便利商店或宵夜店,買點東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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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身處的國家很安全。像我這樣年輕貌美的獨身女子,能這樣盡情享受半夜寧靜,在其他國家可不容易呀,且看且珍惜。
然而我馬上就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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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不是下雨天」
這是我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有點好笑,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畢竟,每個兇殺案,埋屍體的時候,不是都有下雨場景嗎?電視都那麼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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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只要遇到讓人緊張害怕的事,總是會異常的冷靜,不知道是我生錯年代其實是天資聰穎的殺手,還是過度安逸帶來的壞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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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甚至在老師訓斥的時候,完全沒有要反省的意思,只提醒老師與其有空責罵我,不如告訴我處理補救的方法,不知悔改的樣子差點沒氣死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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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閃過後,我跟他四目相對。
呀,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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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沒尖叫、沒逃跑,他就也不慌張,用手上的布擦了擦手上的刀子,才起身緩緩往我走過來。我猜他那麼冷靜是以為我嚇到解離了,但其實沒有。
我只是純粹知道我逃不掉,就像在非洲遇到肉食動物,你跑不過任何動物,所以你也不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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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後不矮,體型偏壯,看起來有30歲了,我開始冷靜的分析他身上的情報。然而他走過來帶給我的壓迫感,與未知的衝擊,讓我的San值莫名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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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冒冷汗,腳底往上延伸,有種癢癢的感覺,就像去遊樂園坐海盜船,心情上沒那麼害怕甚至有點開心,但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好久沒那麼興奮了,我開始有點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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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需要忍住,我迎著他上前走去,他錯愕了一下,因為我這麼做無疑在告訴他,我沒有嚇到解離,是故意不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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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個讓我興奮的異性,微微揚起了微笑「需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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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發現我有點濕了,雖然我對自己詭異的性癖也不是很意外。恐懼與性慾,對我來說一直是互相牽引的,我一直期待能遇到這種讓我生理上充滿恐懼的人,似乎這種人才能掌握住我,畢竟我很M(被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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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他冷靜下來,皺眉冷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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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的笑容僵掉,同時祈禱臉上表情不要太醜「可是我不幫忙的話,你工作量會增加吧?一個人要處理兩具屍體,很容易還沒處理完,就會被發現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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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也才想到,應該要隨時警覺,是不是會出現其他幫手出現,然而應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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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被我提醒到,直接大膽的從頭到腳打量我「不,你很小隻,我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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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在調情!對吧?他在調情!
不管他有沒有那個意思,我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瞬間刷紅了臉,我覺得我已經喜歡上眼前的人了,一見鐘情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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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的心情就像看到喜歡的偶像,他沒有第一刻就衝上來砍我,而是先跟我說話,讓我有種與不能聊天的偶像說到話的興奮感,讓我更濕了。
同時也不敢直視他,而在我腦袋思緒與心情爆炸混亂的時候,他大步向前,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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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開心到起飛,他看到我笑的像白癡,眼冒愛心的盯著他,肯定也感到疑惑了,忍不住開口詢問到「你本來要去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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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問句困惑到了「欸?嗯?沒有啊,我人生很美滿,精神很正常,沒有憂鬱症,沒有要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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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似乎有點不知道怎麼回應,手上的刀也遲遲沒有落下,我抓住求生的機會跟他說「沒同伴的話,還是讓我幫你吧。多少能留下一些兩人行兇的痕跡,一個人處理兩人屍體這種事,就算你順利處理掉了,警方日後要找到能處理兩人屍體的體型的人,一定很快能鎖定到偵查的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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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我幫你,我也變成共犯了,出賣你的話我自己也有罪行,我現在還有良民證欸,我如果人生留下污點就完蛋了,我家人會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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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有點狐疑,但我沒辦法猜到他是在懷疑我的說法,還是在疑惑我這時候還在在意良民證跟家人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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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過任何機會的說「等我們處理完他,你再處理我也不難吧,讓我再多跟你相處一下,好嗎?」我誠懇又猥瑣的靠向他,他下意識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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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他肯定覺得我在用美人計逼他放過我,這種想法真是玷污了我對他的一片赤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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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躲開,雙手的刀子也不是防備的緊握,而是垂下的放鬆狀態。我直接大步向他行兇現場走去,他兇器是刀子,雖然傷口很少,是直接命中重點部位的那種,但還是流出了不少的血,地板的血已經有點凝固了,還伴隨著撲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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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沒處理過屍體啊,看起來好麻煩,現在google還來得及嗎?我無奈,而且差不多到我的睡眠時間了,好不想幫忙,我已經對我的說詞感到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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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我身邊,可能在看我要怎麼幫忙,我可不亂出主意,我直接問他「你想怎麼處理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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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這樣一問,又錯愕了一下,他肯定以為我有想法才會那麼自信的說要幫忙。不,我才沒有呢,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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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一時也沒回應我的打算,我怕我不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想法,他會改變心意對我下手,於是我繼續囉哩八嗦的單方面跟他討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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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太想過問你行兇原因,但我覺得要誤導偵查人員辦案,應該要先建立關係與連結,然後模擬身份,再混淆。」
「譬如假裝我們是情侶行兇,他是借我們錢去墮胎的朋友,我們還不起錢,於是把他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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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久了。」他突然開口,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了一個超大的袋子,內層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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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屍體從腋下處扛起來,我馬上閉嘴上前幫忙抬起後腳塞進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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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走向一旁,我這時才注意到角落還有包袋子在蠕動,他掏出了一隻貓,在有血跡的地板上,用刀劃開了貓脖,動作俐落又快速到我跟貓都沒反應過來,也來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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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輕哼了幾聲,身體掙扎了幾下,就完全沒反應了,鮮血混上了原本在地板殘留的人血,他細心的拿出了一個袋子接了大部分的血起來,等血流的差不多,才把貓一丟,對我說「最近附近有虐貓狂,他們會往他身上查的。」然後把貓血包跟刀一同裝進屍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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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是真的嚇到解離了,我全身起雞皮疙瘩,雙腿動也不能動,口乾舌燥,全身顫抖。我超難過的,跟剛才害怕被殺不同,我是真的對貓咪無辜慘死感到難過與氣憤,我超想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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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以殺貓貓」
我艱難的迸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好像被戳到笑點,撇過頭,看著他略微顫抖的肩膀,我猜應該是在偷笑,但又過於不恰當,所以才撇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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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對於我明明對於他殺人保持那麼冷靜,又在他殺貓後,講出《怎麼可以吃兔兔》這種綠茶婊裝天真名言,感到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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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貓欸。
「你一定會被愛貓人士炎上的,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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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肩,扛起屍體袋,牽住我的手,朝我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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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要是不殺貓貓,現在牽手我會很開心的,現在我要重新考慮我對他的愛意了,唉,人類的愛情就是永遠讓人那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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