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已完結） - 燭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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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實驗室，門口有人在等我，實驗室裡感覺有很多人，熱鬧的我都以為我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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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的解開鎖，推開大門，他們看起來都很警戒，心臟跳動的聲音，吵到快蓋住機械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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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不是剛出門嗎？我們少幫您準備什麼了嗎？」跟我說話的人恭敬的話語間，都微微的顫抖，看來摯友沒少折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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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門？摯友邀請我來，自己卻出門了嗎。還是我誤會他了，他根本不知道我還活著，單純覺得我老爸礙事就讓他領便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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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想出門了，不要管我，忙你們的吧。」

連藉口都懶得找，我熟門熟路的走到了自己的實驗室辦公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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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來來往往的實驗研究院，疑惑人怎麼會那麼多？我一直以為他個性跟我一樣孤僻，想不到成為我後，那麼需要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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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電腦看到了許多新的實驗紀錄，我還是默默的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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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摯友一路讀到相同的學歷，他能代替我做好實驗室的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畢業後，他顧著寫他的懸疑小說，變成全職兇手與作家，從來沒再碰過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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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那麼多，現在又迫於局勢重回實驗室，讓前輩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愚蠢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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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他的實驗量高出許多，規模也擴大的比我想像的誇張，一般的研究跟風險高的研究他都有做，幾乎是不挑工作的在創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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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趣的，之前幹那些髒活真是浪費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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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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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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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模糊的聲音，像是在訊號很差的地方撥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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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邊的負責人？」我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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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分，也可以..啦，但…問..的。」雖然聲音模糊，但我是聽出來了是摯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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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了？不回來迎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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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吧，…開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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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上了電話，完全聽不懂他說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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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抬頭，實驗室出奇的安靜，明明剛剛很多人的，去開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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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瀰漫著令人昏迷的化學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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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機物的身體部分開始無力，人類型態也開始無法維持，我趕緊用金屬類的身體部分努力包裹自己，穩定後雖然清醒，但也無法再次改變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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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我都沒動靜，四名實驗人員穿著全套衝鋒裝備進來把鐵球型態的我，用特殊的實驗用盒打包，轉移到專屬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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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攻擊他們，一方面好奇他們要幹嘛，一方面也不想對平民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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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到隔離實驗室後，我身體也代謝掉大部分的昏迷毒素了，我變回人類，對麥克風調侃「這就是你們待客之道嗎？你們老闆太不會教員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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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用少爺的模樣嚇我們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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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半天你們怕的是他喔，話說這明明是我的外表，摯友才用我的模樣嚇你們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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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直接變回最初的血肉的型態，不斷膨脹佈滿整個實驗室，並且偷偷的鑽入所有的空隙與管線，實驗室的人員看到我的模樣，有些人開始尖叫、嘔吐、哭泣，甚至祈禱與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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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震動的方式與他們對話「你們關不住我的，叫你們少爺回來跟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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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這種方式聽到聲音，他們也理解沒辦法掌控我，又哭喊著求我放過他們，明明我什麼都還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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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實驗室再次佈滿使我昏迷的物質，我想快速抽回自己的肉體再次縮成球，但幾乎是同時，那些管線出現閘門，像是利刃一般，把我的肉切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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閘門沒有再次打開，他們取走了我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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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的到我的肉，就算沒有連結著，依然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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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是有人無法控制情緒，但有幾個看起來也是比較瘋魔的實驗家，對於拿到我的肉塊感到興奮不已，馬上切片拿著不同的物質做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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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做當時我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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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應該取樣，繼續研究自己是什麼東西的，但我害怕了，我懷念人類的生活了，我不敢對自己的身體下更多的化學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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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逃避了，這是人類的情緒，害怕..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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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感襲來，我的肉被化學灼傷，我沒任何反應，我感受得到疼痛，但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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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只是在提醒大腦該做出應對，不應該是限制自己的行動、折磨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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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藥劑再次退下，我也配合的解開了鐵球型態，讓他們紀錄我對藥劑的代謝速度。我應該配合他們，做我沒辦法對自己做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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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事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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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實驗折磨了幾天，我還是成功分裂出部分的肉塊，逃出實驗室重新生長了，但大部分的肉體還是留在原地，等著摯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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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實驗人員也一天比一天緊張，他們不解為何摯友把一個看起來如此危險的實驗品找回家後，自己卻跑去躲了起來，沒人聯絡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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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有我能理解吧，他本來對實驗就沒有太多的熱情，他只是在維持我對實驗的熱忱，才會對實驗室擴大經營，而應徵人才只是想假裝自己有在做實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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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人員再次全副武裝的進入關押我的空間，為了避免嚇到他們，我又再次變回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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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幾天的相處，他們也感受到我沒有過多的惡意與兇殘，緊張感少了不少，他們沒有任何措施，一路上也沒有太多的閒雜人等，我被帶去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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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餐桌的盡頭，像是照鏡子，“我”坐在那邊，桌上的美食多樣化且豐富，是摯友為我準備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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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引導到摯友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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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摯友下令，口氣就像皇上一樣，他們認為這個決定很危險，但沒有人敢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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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啦，他是我的好朋友。」摯友收起架子，對屬下笑了笑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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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乖巧的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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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模樣，真讓人不習慣。」我跟他幾乎同時開口，為彼此的默契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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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什麼？我原本以為你是他們的兒子，但我愛寵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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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我才是這模樣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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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你肌肉操控的太爛了，都沒有我像….你果然還是對自己下手了。」摯友面露苦澀，但聳聳肩。「如果是你期待的，那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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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開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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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友有點錯愕，隨即笑了出來「道歉什麼呀？我搶走了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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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做實驗，你至少能四肢健全，也不需要用我的模樣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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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友聳聳肩「我跟我家人說我失蹤了，你會想代替我去安慰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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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被識破的機率很大。」我一邊說一邊變成摯友過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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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失去父愛太心痛，想讓你回味一下有家人的溫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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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死的？」我問，摯友不說話看著我，肯定是他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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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有多少人知道你真實身份？」摯友搖頭，笑著說「只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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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愛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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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的是…她好像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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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拿我的臉去做壞事了！」我伸出觸手越過餐桌，捏住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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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型態到底會不會死啊，你不好奇嗎？」他用他擬真的機械臂抓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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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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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奇不會對你做實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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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繼續做實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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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救命恩人。」摯友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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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還人情，我有其他想拜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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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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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你的愛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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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友瞬間露出了他過去的冷酷表情，挑眉看著我，感覺像是我說了多麼傷天害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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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定很怨恨他，但你們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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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用我的臉，對我說那麼噁心的話。」我才注意到我還維持著摯友的形象。

「你喜歡我的愛寵嗎？喜歡到讓她幫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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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不是這種關係，不要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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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跟他是那種關係，所以我不可能把她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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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人，不管你怎麼折磨她，不管她在你面前多麼像被馴化的寵物，她找到機會，都還是維持著她的人性，背著我們做我們無法阻止的事，你根本沒有能力完全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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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這段話後，我們同時陷入了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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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飯吧，要冷掉了。」摯友打破沈默後，用尷尬的氣氛吃完了這頓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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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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