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獄山脈,位於凌域與黎域交界處,山嶽南北縱橫,北鄰黯海,南接冰牙密林,範圍極廣,白雪紛飛,是為兩域之間天險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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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獄南嶺,山腳下些許房舍形成了一個小村落,人們生活貧苦,主要以採集、畜牧和狩獵為生,因地處郊界,平時與外界隔絕,不涉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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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去將山壁上那株七葉蘭星草摘下來,小心點。」離村子大約半個時辰路程的山林中,一身著厚重棉襖的中年男子轉頭對其身旁的少年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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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名為凌齊,長相俊秀,眼眸如星,此時雖然身著粗布衣衫仍舊氣質非凡。他自幼隨該中年男子入山採藥、學習醫術,小小年紀就精通杏林之術,以及辨識靈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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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凌齊右足微彎縱身一躍,輕而易舉的便來到了蘭星草所在的位置,接著左臂探出勾住山壁上的突起,懸掛在了山壁上,另一手從腰後拔出一把寒玉製成的藥鋤,對準了蘭星草根部一鏟一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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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接著。」凌齊在拔出玉鋤的同時對著中年男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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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名為王博,精通醫術,懂得用各種草藥治療各種病症,且深受村民的敬重和愛戴,村里的人都尊稱其為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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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看著被凌齊甩至面前的蘭星草輕輕一笑,右手微微一引,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蘭星草穩穩地帶入了左手上的玉匣中,並將其隨手放入了後肩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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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收獲不少,時間不早也該回去了,等會還得找方老頭拿點鹿肉。」王博抬頭看了看逐漸昏暗的天色,回頭向剛從三米高空躍下的凌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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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了七葉蘭星草,居然還找到了十瓣月光花,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凌齊跟上王博的腳步開心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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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微微點頭,邁開步伐往山下走去。返回的路途上兩人頂著風雪有說有笑地談論著今日的種種收穫與過程中遭遇的危機,不知不覺間村落已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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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太對勁,這時間點怎麼完全沒有燈火?」王博看著夜色中昏暗的村落,身形一頓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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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腥味!」凌齊鼻頭一動,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順著晚風撲面而來,使其面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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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穿梭於山間野嶺,讓兩人對於氣味和環境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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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村旁的竹林小徑進去。」兩人相視一眼,王博皺了皺眉道,身形一轉朝著村子旁那片茂密的竹林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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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距離村落越來越近,那愈顯刺鼻的血腥味中還夾帶著一股奇特的味道,而黑暗的竹林,彷彿巨獸的嘴,深邃又令人望之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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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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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中,王博站在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束火把。此時的他面色冷峻,嘴角微微抽動,立於其身後的凌齊亦是身軀微微顫抖,雙拳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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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空地處散落著十幾顆尚未被白雪完全掩蓋的人頭,每個人扭曲的臉上都還依稀顯露著死前對於某項事物的恐懼,再看地上的血跡,早已凝結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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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頭、余二娘……都是村裡的人。」凌齊牙齦緊咬,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雙腳微微踉蹌,緊接著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平時上山也會跟野獸與妖獸廝殺,但此番血腥至極的場景仍是令凌齊感到恐懼、反胃,更何況遇害的還是早些時間和自己談笑風生的鄰居朋友,只是此時卻已成為冰冷的殘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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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口處皆是撕裂的痕跡,應該不是人類所為。」王博眉頭緊鎖開口道,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封塵已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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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帶著還在強褓中的凌齊來到這裡已然過去十五年,照理來說當年追殺小姐夫妻倆的勢力早該放棄追查才對,但這般殘忍的屠戮手段卻跟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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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凌齊睜開眼後看到有點楞神的王博,遲疑了片刻後輕聲呼喚道。
聽到凌齊的呼喚,王博雙眸恢復了清明,甩了甩頭,轉身順著小徑朝村落走去,同時擺手示意少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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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步入村中,沿途不時可見殘肢斷臂,夜的黑、雪的白和血的紅成了周遭環境僅剩的色調,而除了偶有山林中妖獸傳出的嘶嚎,四周杳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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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街角探頭向村子中央望去,原先空曠的廣場此時卻有一座約略有一人高模樣的小山出現在那,仔細望去在尚未被白雪覆蓋的部分赫然是一顆顆頭顏,逐漸急促的呼吸聲顯露出此時凌齊內心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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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全村都已慘遭毒手,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動手的人目標很明確,在沒找到人前很可能還會回到這裡來。」看見此景,王博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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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父親怎麼知道兇手是要找人?」凌齊略顯通紅的雙眼滿是憤怒與悲傷,卻也從王博略顯顫抖的話語中掌握了那一絲信息,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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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等你16歲生日再說的,看起來時間得提早了,但我們要先離開此地。」說罷,王博看了眼身側面露些許疑惑之色的少年,不待其進一步提問,右足輕點,轉身朝著村外急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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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此景,凌齊只好先將疑惑按耐在心中,邁開步伐緊跟著王博離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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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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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雪花不停的撒落在村莊中央廣場的地面上,原先空無一人的廣場,一道黑影緩慢地浮現在那座已被雪掩蓋的人頭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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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嗎?」一個略微沙啞的男聲自那黑色斗篷下傳出,略為激動的語氣顯示著其內心的憤怒。在聽聞疑似當初那消失的幻家客卿出現在寒凌城的消息時,斗篷男子便是一人馬不停蹄地趕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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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男子於城中輾轉得知那人來自城外百里遠的山腳村落,便循跡而來,可不想卻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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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入村後從村民口中得知王博進山的消息,便屠戮全村滅口入山尋人,奈何不熟環境誤闖妖獸的領地,加上身上濃郁的血腥味吸引了不下30隻雪蜥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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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蜥是群聚型類妖獸,強大的環境適應以及繁衍能力,使其成為飄雪星上最廣為人知的妖獸,成年時全身冰晶覆蓋,爪如鋼、尾如鞭,唯有柔軟的腹部是其弱點,更增添了其獵殺的難度。男子歷經一刻鐘激烈的戰鬥,方得脫身,卻也受傷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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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該死的畜生!」男子抬起頭來,月光下只見略顯蒼白的臉上有著漆黑紋路不停扭動著,猶如活物一般,其斗篷也並非是黑色,而是鮮血乾涸後呈現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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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雪堆,男子伸手一抓,頓時道道血液自雪堆中飛出,在其手心上方凝聚成一顆人頭大小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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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域派駐了這麼多年,可總算是有消息了,去吧。」只見血珠蠕動著,形體逐漸改變,最終一隻腥紅的燕雀拍打著翅膀懸停在半空中。接著男子單手一托,燕雀乘風而起化作一道虹影轉瞬消失在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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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殘留氣息,看來八成就是長老要的人...罷了,接下來的事就讓上面的去頭疼。」男子抬頭目送飛鳥遠去,目光掃過四周,自語道。語畢,一陣狂風猛的席捲廣場,待漫天飛雪落地後,斗篷男子早已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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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冰獄山脈外側的叢林中,兩道身影正快速地朝山上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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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衛……」望著村子向那紅光沖天離去,王博不由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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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衛?」凌齊看著前方那絲毫沒有要停下的背影開口問道,凌齊這些年來除了從王博身上學到了不少本事,而各種故事聽其闡述了不少,但血影衛這名詞倒是第一次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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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家暗中培養的暗殺情報組織。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三大家族,凌家、黎家跟雪家吧,就是那個黎家。」王博身形頓了頓說道,僵硬的語氣透露著其略顯緊張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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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凌齊面色一變,語氣不由得提了起來。
交談中,二人來到了一處懸崖邊,凌齊探頭朝下方望去,入眼之處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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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在下面。」王博走到崖邊,伸手朝下方漆黑的山谷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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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凌齊不由得一愣,不禁思量著,這崖不知道有多高,即便這幾年來有練過些許功夫,但就這般跳下去可真是十死無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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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我。」就在凌齊胡思亂想之時,王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直接就從崖邊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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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失重讓凌齊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識的緊緊攥住王博的手,但只聽唰的一聲,下一秒就感覺雙腳踩進了一層厚厚的雪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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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我來。」王博的聲音自身旁響起,凌齊鬆開了握著前者的手朝四周張望,憑藉著些許的月光才發現此時的二人正立於崖壁上凸起的一個小平台上。接著回過頭,看到王博正將崖壁上茂密的藤植撥開,顯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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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居然別有洞天!」凌齊隨著王博踏入了洞中,在經過了一段狹長的通道後來到了一處開闊的洞室。只見幾顆散發著淡銀色光華的圓珠整齊的鑲嵌在周遭的石壁上,將整個洞窟染上了銀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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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心處,一汪碧泉在銀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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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相信你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有著很多疑問,不過首先,我要先告訴你一件事。」王博雙手後背漫步走到清泉旁,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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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並非我的孩子,你的父母另有其人!」王博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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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凌齊失神了一下,震驚、悲傷、憤怒以及困惑的神情在其略顯青澀的臉上不斷變換,最終定格在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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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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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你父母相愛後連袂私奔,東窗事發後只能東躲西藏,所幸都沒遭遇大禍...直到你出世那一年,二人藏身之處不知為何洩漏,被團團圍困,而一場大戰就此展開。」王博轉過身,看著坐倒在地的凌齊,悠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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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你父母以身受重傷為代價分別突圍,而你母親於脫險之後偷偷將你託付給我後便隨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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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們……還活著嗎?」凌齊低著頭語帶哽咽地問道,微長的前髮半掩著他的臉龐,顯得有些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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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父母的對頭背景深厚,當時你母親找到我的事想來也是瞞不住的。自那之後我再也沒聽聞他夫妻倆的消息,而我也開始了流亡的日子,並輾轉來到此地。至於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王博看著少年那哀戚的身姿,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些許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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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那人是來找你的,那……你又是誰?」凌齊抬起頭來凝視著王博,漆黑的眼瞳中淚光閃爍,顫抖的詢問聲在洞室中迴盪是那麼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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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只需要知道我與你父母乃生死至交,其餘我卻不便透露。」王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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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的意思是,如果你成年前仇人沒找上門,我就藉機離開,讓你平凡一生當個凡人;但若事與願違,就把這個交給你,但之後仍會尊重你的決定。」王博接著不知從哪掏出一顆石子以及一條項鍊,走到凌齊跟前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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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凌齊看著手上散發著淡淡光華灰色石塊和項鍊,只見前者散發著濛濛灰光,而後者雕琢細緻,兩顆圓球一金一銀在圓環中緩緩的轉圜不休,猶如日月般相互照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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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給你留的。」王博也沒多作解釋,簡單扼要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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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既然他們可能仍在世上,那我就要去尋找,即便最後的結果或許不盡人意。」凌齊將兩樣東西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接著伸手抹了抹臉,語露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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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未來的路你得自己走。記住,活著才有希望。」王博看著少年堅定的神情,嘴角微揚,叮囑道。而後跨著大步朝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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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凌齊連忙回過頭,看著那即將步入通道的背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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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不確定你的存在,所以我必須離開,這樣即便他們要找到你也如同大海撈針。好好照顧自己,孩子。」王博停下腳步,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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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看著那自幼看到大的身影,腦海中浮現的盡是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教導、戰鬥、談笑……,凌齊這才發現,其實自己早已把他當作自己父親一般。不知不覺間,凌齊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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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們還能再見嗎?」凌齊脫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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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聽聞此話,身軀一顫,但卻沒有轉過身來,舉起了右手擺了擺,而後便隱沒在驅黑的通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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