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綜合高等學院高中部的大門口,陸陸續續被車子與機車佔滿,穿著各大初中制服的新面孔,生澀的往校內的榜單上擠。忽然所有人像得指示一樣自動散成兩排,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中央綜合高等學院初中部的大美女走了過來。
畢業於初中部的學生肯定都認識這名天資聰穎的女同學,她是于家的千金也是名Alpha,她踏的步伐都帶著風,散发著自信與傲視群雄的氣場。
與之反差,後面張著與她同樣輪廓的男生,就顯得微弱與斯文,身高也很高就是瘦的像個竹竿,要不是他有著Alpha獨有的氣場,說他是Alpha可能沒人敢相信。
走在他前方的女生每次都讓他想找個地洞鉆,實在太羞恥。那是他的雙胞胎姊姊-于森,可以說是叱咤風雲的人物了。在初中就各項頂級的姊姊肯定會直沖前十名的榜單。
「像我這種優等生,鐵定是第一名入學。」
「是是是。」他也只能跟在後面用力的、大力的搖頭。
身邊都是在討論他們的聲音,身為于森的雙胞胎弟弟,于林非常不喜歡被這樣討論與關注,但於家雄厚的背景和眼前這恨不得鎂光燈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的姊姊,要沒人討論怎麼可能。
兩人一言一語也來到榜單最前端,于森滔滔不絕地讚美自己時,于林先看到了排名「森,第一名不是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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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等等?我不是第一名?不然是誰?!?!」忽然暴跳如雷的于森,眼睛火辣辣地瞪向第一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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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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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映入了姐弟們眼簾中,于森像要刨骨挖肉一樣的瞪著這個名字,于林卻是佩服的眼神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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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旁的藍色杠表示他的性別,是名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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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你發什麼呆?」于森滿臉不高興,但事實擺在眼前,在不爽也得吞。看向變成木頭人的于林,伸手拉住他往活動中心去,早上入學典禮完,下午3點就要進行分班考試了,于森不想浪費任何讀書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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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離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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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這裡這裡。」
聽到名字,于林回頭在茫茫人海中張望,看什麽也沒瞧見的被拉離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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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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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往前倒轉一點,校門外的人行道遠端停了一部價值至少有A等級的轎車,裡頭的男子正仔仔細細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少年,少年皺起彆扭的眉頭。
「爸,好了啦。」少年吐出怨氣。
這才讓父親停下整理儀容的雙手,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兒子不緊張反而父親緊張要命。東摸摸西摸摸才把自己的提包與兒子的書包從後座拿了過來,交給兒子才離開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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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要參加嗎?姨母說她也會來。」
「咦?萩夢也要來?」
「鐵定又要被姨媽揪耳朵囉嗦了。」少年勾起看戲的笑容。
「反正她大概忙著應付那些想攀關系的人,就沒時間了。」父親聳了一下肩膀,便跨開腳步走「正正快走吧。」
「...爸!不要叫我正正....」少年臉頰微微一紅,很不客氣的踢了父親一小腳,兩父子便吵吵鬧鬧的接近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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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父親身上,但父親沒有任何反應,很自然的在眾目之下走進校門。身為陳家第一繼承人的陳楠,卻為了一名Beta女性與家族反目成仇,不僅斷絕關係還將父輩的醜事抖了七七八八。
也使陳家為首的保守派分崩離析,不僅失了大半選票,丟了三分之二立院席次,還有人因此被關入牢裡。風風火火地大幹一番的陳楠,其實大家比較熱衷於他和那名Beta女性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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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全集中在陳楠身上,走在他身後被同齡學生淹沒的張正,他顯得輕鬆自在,眼睛在四周張望找尋著,就見榜單人海里已經有跟他長相相似的少年在向他招手「爸,阿愷來了,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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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陳楠環顧四周就怕遇到誰,直到一掌拍到他肩上的手,使他往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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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想遇到的傢夥還是會出現的「早安,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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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快看小叔,笑死我了。」
「啊...該來的還是要來一下的啊。爸爸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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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被張萩夢拖走的陳楠,張正忍笑的替爸爸祈禱,祝他還能活著回家「阿愷只有你嗎?蘇瑜跟茗英呢?」
「他們等等才會來,我媽說什麼都要陪我,硬是一大早就把我綁出門了。」跟張正說話的是張萩夢的兒子,而且才他和他差幾天生日的表兄弟—陳軒愷「反正她來也是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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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能進入這所學校的中上流家庭基本齊聚一堂,這麼好社交的場子一名剛上任的立法院院長會不來嗎?
「為什麼?選舉才結束沒多久不是嗎?」張正與陳軒愷慢慢的邊找自己名字,邊聊著天「謝票也謝過了,感恩餐會也辦了....。」
「下馬威吧。你看那些保守派的不也硬著頭皮去跟我媽Social,現在誰當大頭,就得貼誰金,差不多意思。大多都是牆頭草嘛,現在能搞好平權派的關係,才能好好活在立院裡的。」陳軒愷講著不符合年紀的字句,終於在103名前停了下來「幹.....完了!我說我至少卡100的。」
「你果然又亂考...。」張正瞪著陳軒愷,像是對方背叛了他一樣,非常不爽。
「反正進來還要分班考試啊....有必要這麼認真嗎?」陳軒愷在某方面的直率可說是非常囂張,慵懶又毫無所謂的個性,人生哲學就是如此的豪放不羈「反正刷新學校三觀的重責大任交給你啦。」
「.......什麽呀?」
兩人繼續往前排走,直到陳軒愷撞了張正肩膀「我就說吧,第一名。」
「我又不是第一個......Beta第一名入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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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能理解陳軒愷只是想調侃他而已。確實這所國內第一志願的學院,能第一名入學是件可以上頭條的事情。Alpha第一名入學是非常理所當然之事,可是這所學校出過兩次Beta、一次Omega,則兩次Beta中的一次就是張正這次了。
「新聞沒大大佈陣等待報導,也真神奇。」兩人看完榜單,陳軒愷拿起手機傳訊息給兩個玩伴,就和張正移動到活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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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媽媽拜託舅舅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母親一直是個低調的女性,任何有關母親的家庭背景與生活,只要媽媽不想透漏,舅舅跟姨母都會排除萬難的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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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就知道你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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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點了頭,從包包拿出內容是新生代表致詞,為什麼來這所學校、為什麼明明有別的選擇卻來這裡,諸如此類的,主要還是後面那篇考試時給的理論題「這不是考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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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兩人找了離自動販賣機比較近的地方坐下,各自從包包裡頭拿出參考書「我好像跟第二名只差了1.5分的樣子,他肯定想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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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名我記得是于家的千金呢。我曾經在宴會中見過,很嗆辣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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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幹我的事,準備分班考吧。」張正很快就進入了讀書狀態,陳軒愷也不例外,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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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轉向,看著孩子們走遠的陳楠與張萩夢身上,他們來到人比較少的涼亭邊,自然各買了鋁罐綠茶坐了下來。陳楠大概有個底,眼前的人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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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拖泥帶水的拿出一份資料推給了陳楠「有了這個,你和你叔叔那間醫院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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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楠在12年前跟自己家族槓上至今,都還在打官司。本家在選舉確實失利,但其他商業上還有立足之地,既然陳楠想搞家庭分裂,當然他們也不會放過他。
「這是?」陳楠拿出文件翻閱裡頭的資料,擡眼望向張萩夢。
「那間醫院從一開始就不屬於陳家家產,你叔叔真可憐,明明是這麼優秀的Beta。」
這棟醫院的管理權目前由陳楠的叔叔掌握,但也因為前生是國營醫院的關系,一半股權還在政府手上。叔叔並沒有完全收購,所以家族是不可能介入強行收購的,但目前國家的執政者還是保守派的政黨獨占,風險仍然很高。
「你也知道的萩夢,我家那幾個死老頭都保守的要命,對於性別歧視還能說的理直氣壯。」收好資料,也幹了一杯綠茶,其實陳楠也想理性的跟父親和解,無奈他們AO至上的觀念太難以動搖了。
最後手段還是最後手段,至少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到叔叔。人家安分守己的考上醫學院,一路上都是自己打工考試讀書,真的沒必要被牽連。
「如果陳浩然打算直接向政府收購那間醫院也不可能,一半的經營權在你叔叔手上。政府會以你叔叔的意願與否決定。即使上頭還是有保守派的人,也不能違反法律。」張萩夢繼續補充著,看了看陳楠沈默「放心吧,現在的立法院都集中在平權派這裡,這種強壓不平等對待的事情,不可能成功的。」
「除非你們大陳家,想被人丟雞蛋。以前太多因為性別不對等,惡性併吞的事件太多了。」張萩夢看著校園外頭,悠悠地說「200年前人們開始注重Omega的人權之後,這世界的階級已經從金字塔變成了M字了。所有的保障人身權益的法律,看似和平平等,但只保障了Omega,肥沃了Alpha。」
「Beta的人身安全與平等就停滯不前到今天了。」
「原本屬於中間階級的Beta,現在是活在最底層,只是專門替人作牛作馬的工具人罷了。」
張萩夢講到這裡笑了出來,撐起臉頰看著陳楠「要不是我們所愛的人們有好多都是這個性別的,我們這兩個Alpha替Beta打抱不平也是很諷刺呢。」
說完沒多久,鐘聲響起。
新生入學儀式也開始了,陳楠與張萩夢一同去活動中心參加各自兒子的入學式。
「陳楠還有一段仗要打。」張萩夢看著天空,然後眼睛晃向站在前方和自己揮手的兒子「時代在改變,應該說早就在轉動的新齒輪,卻還在使用舊皮帶與引擎運轉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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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所愛的,與愛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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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夢,你還記得一個學者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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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將我們劃分了男和女,又再次被劃分了六等份。 但上帝在另一個地方賦予了平等, 那就是智慧與思想。』—人類史學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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