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不大的室內其實盈滿了濃烈的青竹味,那種足夠讓所有omega為之傾倒、alpha夾著尾巴逃之夭夭的信息素飄散在各個角落,可躺在床上的鄭號錫一點也不被干擾,他聞不到,就像一個盲人一樣,他覺得他和閔玧其本來就不在同一個世界裡,自從分化的那天起。
閔玧其的易感期又來臨了,本就有伴侶的alpha更需要一個處理慾望的管道,鄭號錫算是死了心,既然自己都已經和閔玧其發生過一次關係了,而閔玧其又死不再找其他的omega,他打算就幫閔玧其到期限結束為止,算是盡了人情。
"會瀟灑的從這裡脫身的。"
鄭號錫心想,到時閔玧其沒理由再為難他,他會回到原本居住的地方,在那裡開啟全新的生活。
"再幾個月……就再幾個月…"
身上的衣物已被扒光,這次閔玧其提前命人準備了可以潤滑的精油,為了避免鄭號錫像上次一樣被弄到受傷,閔玧其壓抑著易感帶來的意亂情迷,手指沾著瓶裡的精油往花穴抽弄,鄭號錫依然一副死表情,雙眼無神的盯著梁柱,不看閔玧其一眼。
閔玧其心裡很氣,鄭號錫這是在勉強配合自己?還是在施捨?咬緊牙根,閔玧其抽出鄭號錫身體裡的手指,換成自己身下的炙熱大力捅了進去。
「嗚…」
一聲很小的嗚咽從鄭號錫嘴裡溜進閔玧其耳裡,這是他第一次聽鄭號錫發出這種柔弱可憐的呻吟,上次做愛的時候鄭號錫一直在哭,聲嘶力竭的嘶吼那種,罪惡感很深重,可這次是鄭號錫主動提出幫他緩解身理需求,這一切都是鄭號錫自己招惹來的,不是他閔玧其的錯。閔玧其用這個藉口撫平心裡那慾望的創口,讓這場性事看上去合理一點,至少他不會覺得對不起鄭號錫。
「鄭號錫,你今天別給我喊停,想想是誰勾搭上誰的。」
隨著腰胯不停的擺動,分離,再交合,密室裡處處迴盪著淫靡的肉體拍打聲。閔玧其像抓獵物一樣,用大掌固定住鄭號錫的身軀,不讓他有機會離開自己,下身不斷頂撞著緊緻狹小的嫩穴,鄭號錫其實很瘦,閔玧其抓了他一段時間後發現。胯骨微微凸起,除了緊緻的臀部,幾乎沒什麼肉,他就像一隻破敗的布娃娃任由閔玧其在他身體裡衝撞、進出,沒有反抗,更沒有高潮,鄭號錫一直不發出半點聲音,嘴唇緊密的靠在一起,除了剛挺進時發出的那聲,再無其他從他嘴裡漏出來了,彷彿剛剛那只是本人不容許的一次失誤,接下來的表演,他將全程靜音演出。
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閔玧其單方面的討愛,他是飢渴的獵食者,鄭號錫是靜待死亡的獵物,相差太過懸殊,這只是場浩劫,不可能擦出希望的火花。
耳朵嗡嗡作響,鄭號錫被幹的發暈,年輕alpha的體力很好,又正處於易感期,鄭號錫肯定自己的勇氣,當時是如何提議讓閔玧其在這段非常時間拿自己來洩慾,他真是佩服死自己了。時間遙遙無期,連閔玧其什麼時候結束鄭號錫都沒能賭定,說不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攥緊拳頭,無力的癱在一邊,閔玧其根本不用去管他的手會不會亂動,反正鄭號錫這會是根本不會逃的,他深知鄭號錫的個性,他不騙人,從以前就不會。
等閔玧其釋放在他體內後,鄭號錫被抱去清理,這次閔玧其沒再進入生殖腔,他知道他不該奢求再次頂開它,那裡可能孕育著他和鄭號錫第一次歡愛的結晶,雖然機率極少,但他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希望,一定要把鄭號錫留在身邊。
鄭號錫是閔玧其唯一的執念,他現在總算懂了。
才會將他的自由綁架,強行綑綁在身邊。
——
鄭號錫體力透支的臥在床上,酸軟的痛覺遲鈍的佈滿全身,腰臀尤其劇烈,鄭號錫掐了下自己的眉心,換閔玧其去沐浴了,現在密室裡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很微弱,懨懨一息的,在被囚禁的近一個月來,鄭號錫嚐到了痛苦的滋味,他不想看到閔玧其,卻又甘願為他做這些事,閔玧其的存在讓他很亂,也很迷惘
"是誰會讓一個人上自己第二次,除非…除非對他有一點點的…好感…?"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fCVje1JU
這念頭一出來,鄭號錫卻又笑了,閔玧其此時正推門進來,看鄭號錫笑的詭譎,湊近他身邊問他有哪裡不舒服。
「你問我哪裡不舒服?全身啊!」
鄭號錫吃痛的直起身,抓住閔玧其的衣領,冷冷道
「也不知跟我一beta在一起有什麼好處,omega這麼多為什麼偏偏要我?反正你是爽到了,而我呢?我就是一個不會輕易懷孕的玩具罷了!」
閔玧其從未看過如此氣憤的鄭號錫,只見他俊秀的眉宇皺了起來,眼神凌厲的氣勢竟讓他心裡有些不安,閔玧其試圖安撫鄭號錫,直抓住他的手。
「號錫…要不下次不要做了…」
「別這樣叫我,要怎麼樣我隨便你,反正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就是懷不上任何一個孩子,知道嗎?」
閔玧其顯然有些被激怒,易感期尚未結束,卻被這樣一激,身體不自主的要再次索取鄭號錫。鄭號錫被一把拉過來,雙唇被咬住,撕裂,流出汩汩鮮血,沾了素白床榻一點點鮮紅,閔玧其烈焰高張的盯著鄭號錫,青竹味再次填充室內每一分空氣。
「你看不起我嗎?我會讓你懷上孩子的,不管你是不是beta。」
再度闖入、搜刮、沉淪……心之牢是無盡輪迴的起點。
——
成功攻下夏州川後,兵事接二連三的告捷,許多在地百姓也不再歸順朝廷,紛紛加入起義軍,當然,也有些地方梟雄築起自己的勢力,天下動盪不安,勢力之間也常常會有衝突,不過閔玧其這支聯盟還是最有影響力的,而現在又佔據了要地夏州川,可謂天時地利人和。
在一次血洗敵營後,聯盟終於有了歇息的機會,大軍駐紮在高嶺之間,這兒地形險要,也比較不會被人察覺。
自從鄭號錫確認分化的那天起,事情彷彿有了劇烈的變化,盟裡幾乎天天上場應戰,不知主導的閔玧其是怎麼想的,攻下夏州川後便一直北上,收復了好多人民及土地,眼看離京也不遠了,難道真的接近攻掠成都的那天了嗎?
不過京城本就防備嚴謹,絕對是地方的好幾百倍,要打下實在困難,況且其他勢力各自為政,還有些只會欺壓百姓,閔玧其懶得與他們聯手,行軍一下就卡在了這裡。
鄭號錫現在也算是名將之一,近些日子帶著軍隊突破敵軍的防線與夾擊,成功得到了前輩們的提拔及認可,其聰慧與機智讓下屬也都十分青睞,一時也能與姜武炎等人齊名。
盟軍難得可以休息,便舉行了一場慶功宴,恭賀近日勢如破竹的順遂以及盟軍的壯大。鄭號錫勉勵完下屬後,進了大帳,裡頭全是各路大將及元老,姜武炎率先過去招呼他,拉著人安了個位子給他坐下,眾將也向他問好,熱絡的開始聊起了行軍時的奇聞軼事,和敵方的習性弱點。
閔玧其是在中間進來的,一直到剛才都還在擬畫最新的攻防策略,他有野心,要統一天下,並坐上那個屬於自己的皇位。
「盟主,來喝一杯吧,征戰了這麼久都沒好好歇息過。」
陸軍先鋒高琰為人熱絡,看閔玧其進了帳,舉起酒杯,邀盟主和他們一同共飲。眾將也紛紛附和,觴影在火光下搖曳,淺淺映在布幔上方。閔玧其微微點頭,酒杯一下被斟滿,濃醇的酒香飄散在大帳中。
「眾將士們,感謝大家的犧牲及配合,將來必定一奪京城、統一天下!」
「好——」
高舉酒杯,然後一飲而盡,酒水下肚,不禁咋了下嘴,連續的勝利讓整個盟營氣勢高張,在這個無須戰爭的夜晚,同袍們盡興的飲酒作樂,抒發滿腔的雄心壯志。
酒席結束時早已過戌時,將士們收拾好殘局都各自回帳了。鄭號錫沾了點酒,卻沒有醉意,扶了喝的不醒人是的姜武炎回到他的營帳,鄭號錫給人打理好後就走了出來。他需要點時間讓心情沉澱一下,今日的狂歡彷彿是出兵攻夏州川的那日,閔玧其分明要給他慶祝的,等了幾乎一年,他看不到閔玧其,在外征戰鄭號錫領導的部隊和閔玧其離太遠,起義軍的陣容又愈來愈大,除了幾次高層主將的會議,兩人沒再見過幾次面,而且總是繃緊神經、把精神完全投注在戰略上,毫無交談。鄭號錫是閔玧其得力的大將之一,僅此而已。
鄭號錫漫無目的的在軍營裡隨便亂晃,冷了就縮了縮脖頸,酒席間是鄭號錫今年頭一次這麼清楚的看著閔玧其,他的盟主,如今已是百萬大軍的領導者,突然還和他同床共枕的好哥哥,卻變得遙遠又陌生,鄭號錫有點害怕,看到這樣子的閔玧其。
鄭號錫在大帳附近徘徊,踩著沙石在腳底磨著,突然一幢人影在他面前停下,鄭號錫警覺的抬起頭。
「還沒睡?」
閔玧其有些意外,在這兒還遇到鄭號錫。他也是睡不著,畢竟他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酒席間也沒能盡興,此時才正要回帳。
「是啊…」
鄭號錫沒再走來走去,一年裡還是第一次面對面和閔玧其講話,氣氛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
「睡不著?還認床嗎?」
說是認床還真好笑,兩人都不知多久沒睡在一起了,鄭號錫還沒過勞死也是奇蹟,不過鄭號錫卻迷迷糊糊的點點頭。
「嗯…」
「我正要回帳,要一起?」
鄭號錫有些緊張,手指緊緊扣在一起,罰站似的呆呆站在原地,閔玧其當他沒那個需要,自顧自的往營帳走,忽地又回頭,鄭號錫依然站在那裡。
「沒給你慶祝,不介意吧?」
都一年了,鄭號錫還在意嗎?閔玧其等著鄭號錫的答案,他想起姜武炎和他說過的那番忠告,的確,他們倆一點也不適配。閔玧其聲音是冷的,彷彿沒有過從前的情愫,連一點雜根都沒有。
字字句句深刻的打在鄭號錫心上。
"都是錯覺吧?"
鄭號錫鼻酸,他不斷安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加上一摸淡淡的微笑,回閔玧其
「沒關係的。」
明明就有關係。當閔玧其隱沒在漆黑當中,鄭號錫的臉垮了下來,心不住的疼痛,嘴裡卻吐不出半個字,全卡在那咽喉裡。
"怎麼會呢?明明以前是愛的。"
眼角生不出淚水,閔玧其離開時的背影,頭也不回,彷彿還在黑暗中輕哼,嘲笑鄭號錫的癡心幻想。
"我們之間,不可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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