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撿可樂瓶蓋了。」山姆一步步地從地下的避難所走出,把之前積攢很久的那些可樂瓶蓋像是灑花一樣丟在了地上。他掏了掏防護服的口袋,似乎為了展示決心,他還將口袋整個翻出來,證明裡面真的一個瓶蓋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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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克萊兒看到那些瓶蓋掉落在地上,衝過去將那些瓶蓋撿起來,生怕他人看到這些瓶蓋把它撿了起來--但是這一望無際的荒蕪地界,又哪裡來的人和他們搶呢?「你發甚麼瘋呢?你不要吃飯,避難所的那些孩子還要啊!你難道要叫他們頂著輻射出來撿垃圾和瓶蓋換食物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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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已經有點年紀了,他看著小他十五歲的可萊兒--長的也一般,但畢竟在這世道之中,能配給到一個老婆就要謝天謝地了--嘆口氣:「我是不是沒有和你說過"核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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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從來不和我說那些事情的,你記得嗎?」克萊兒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些瓶蓋慎而重之的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個塑膠袋中--這塑膠袋也是她在垃圾場中撿到的,好不容易才搶到一個完好無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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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突然一陣沒有來由的憤怒襲上心頭,他搶過那塑膠袋,晃動著裡面的瓶蓋。「我說,不用再收集了!這些根本就是垃圾!你知道甚麼是垃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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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是藍的之前,這些掉在地上也沒有人要!被你視為珍寶的塑膠袋工廠一分鐘可以做出上千個!」山姆說著,將那塑膠袋打了個結,使勁丟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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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今天!他們要來了。那些曾經逃上月球的懦夫,要把我們接回來了,這些就是垃圾!天底下怎麼會有人用瓶蓋當作交易貨幣的?」山姆說著,將防護服脫了下來,在防護服的背面是無數的"正"被他鄭重地排列起來,那是見證歲月的痕跡,甚至可以看到前面的"正"的墨大部分都已經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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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地球的同胞你們好,因為地球的資源有限,很抱歉我們無法一次全部移民所有的人類,請於三十年之後於原本的避難所,等候我們的二次移民。」山姆向著克萊兒復述那句話,每一個字他都爛熟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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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戰爭,是全人類文明的冬天。但是我們的希望已經悄悄的在輻射塵下面萌芽了,等待第二次的移民,就是人類文明的春天,一切都將會復甦!」山姆抓著克萊兒的手,指關節都用力的泛白了。「你說,你撿這些破爛有甚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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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說甚麼?」克萊兒不耐煩的甩開山姆的手,但山姆的手此時卻像是鋼鐵澆鑄的一樣,不可撼動。克萊兒才第一次認識面前這個男人,之前在避難所的他,凡事唯唯諾諾,他人叫他往左,他頂多背後抱怨幾句,但也絕不會違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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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將克萊兒強硬地壓下,枕著灰暗破敗的草地,強迫她看著那被輻射塵蓋住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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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姆希冀的眼光之中,遠處的一個光點破開,大量的光芒從那輻射塵的間隙落下,耀眼的山姆和克萊兒都幾乎要睜不開眼了,但山姆還是強忍著不適,看向那光芒的來源,因為他知道那是將來被傳誦幾個世代的畫面,像是"最後的晚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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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合成的女聲在空無一人的機艙之中迴響:「偵測到目標地點方圓十公里以及地下五十米已沒有生命跡象,三十秒後返航,如果要變更行動方案,請及時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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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聽過放火燒田嗎?那些地球人就是那在冬天休耕期所種植的雜草,等待這一次的無人機歸來,我們就可以再次搬回地球了。」一個人慷慨激昂的在電漿鑄成的屏幕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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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將會是我們人類--月球人--文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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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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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1142字,應該不算違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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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冬天"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核冬天"了,所以就順著靈感打出了這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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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容我放一下與這篇完全沒有關聯的鄙人的拙作:→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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