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創挑第三期】在冬季，談場文字戀愛吧 - 賣藝

賣藝

Dec 2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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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聖誕夜裡把歡樂帶給大家！」

背著黑色貝斯盒子，個頭矮子、像個小女孩般留起波波頭的她，在從練習室回去的路上，忽然轉身對我這樣說。

她總是這樣忽發奇想，而我也總是跟不上她那跳脫的思路，一直以來都搞不清她想要做什麼，陷入了思考的迷宮裡頭。

「什麼？」

反正接下來都是要她解話，所以這次我很乾脆地放棄了。

「就是把歡樂帶給大家！」

「跟之前的話重覆了喔。」

「是歌！要用歌帶給人歡樂！」

「剛才還唱不夠嗎？」

「不是呀！我想要用歌聲帶給人歡樂！」她握緊雙拳，很強調的跺腳說道。

不過，我始終搞不懂她想要做什麼，於是輕輕摸著她的頭頂。

「那妳打算怎辦？」

「街頭賣藝！」

「要唱什麼？聖誕歌？流行曲？金屬搖滾？」

「這種節日當然是Death Metal，而且還要用牙齒來彈。」

「那我先走了。」

當我邁出一步時，她馬上就用雙手拉住我的手腕。

「慢著慢著慢著！我是開玩笑的啦！」

「那真話是？」

「就選情歌吧。」

「哦，那妳要好好加油喔。」

「欸！你不來嗎？」

「我可沒說過要參加。」

「你不是會一直都陪著人家的嗎？」

我跟她只是大學同學，充其量都只是有共同興趣，每個禮拜都會聚在一起組樂團的友人，沒有要一直陪著她的義務。

不過，我總是受不了她這種淚眼汪汪的凝視，要是狠心丟下她的話，這樣又難免太過可憐，

「不是還有鼓手和鍵手嗎？」

「我想要結他，結他就可以了。」

「我知道啦，妳不要再說，我陪妳好了。」

「好耶！」

聽到我的答允，她開心得在路上跳起來。然後要街頭賣藝的話，還是要處理一些很實際的問題。

「那妳就負責選曲目，我去弄一點器材來，還有要去申請一下。」

「真是可靠！」

「我說啦，妳是連在哪賣藝都沒想好的吧。」

「給識破了。」

聽到這話，我馬上敲了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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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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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沒問題？」

在車站廣場一隅，只有暗黃街燈的夜裡，她回頭問道。

「妳該不會現在才怯場吧。」我說。

她向我扁起嘴巴，然後向著前方，雙手握住架起麥克風的腳架，深呼吸一口氣。

要說向觀眾表演，其實我和她都是第一次。我們會組樂團只是為好玩的，沒想到這天居然會街頭賣藝，對著一群陌生人演出。

「按練習時候那樣好了。」

我對著那個子不高的背影說道。可是她並沒有回應我，一直專注在目前的環境，進入了那個只有她和歌曲獨處的狀態。

我喜歡這樣的她。

每當她要開口唱歌的時候，每每都變了另一個人，與平時像個懵懂的女孩不同，銳變成為一位充滿魅力的歌手。

我有予感她的歌聲能夠去到很遠的地方，而我亦知道我未必可以抓住她。

只是在這個該與女朋友過的日子裡頭，我們都站在同一個地方，看著同一個風景，看著將要成為觀眾的人們在面前走過。

好吧，在表演結束之後，嘗試把她變成女朋友吧。

我看著輕輕一拍麥克風，確認擴音器正常運作的她，用木結他撥出一個和弦。

正當以為她要唱出歌曲之際，她忽然一句：

「聖誕快樂！」

令廣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來這邊。

她始終都是她，還是不按常牌。

「到最後都要一直陪著我喔。」她回頭輕聲對我說。

我低下頭笑了。跟著彈出歌曲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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