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一年四季如春,陽光普照,沒有下雨天的;直至十四歲前,我們都像活在童話中!
大人說,十四歲「成人祭」前,應該盡量享受年青歲月,我和鄰居小嫻都如是認為。聚會時,小嫻父母說過:
「小嫻那麼喜歡盧生,不久將來或會結婚,成為夫婦吧?」
「十四歲也差不多,成人祭過後,可以談婚論嫁!在古代,童婚早在十四歲前!」
我的父母只笑而不答,害得小嫻漲紅臉跑開去了;我倒沒所謂,因為我也喜歡她!
在學校裡,老師正為我們準備十四歲「成人祭」事前安排。比如說,學習如何穿上厚厚的救生太空衣。
「各位同學緊記,這是你們第一次,要清楚地了解現在穿著在身的衣服,它能夠救你一命的。小心看看有沒有破損漏洞!」
同學們都對校方發給自己的「衣服」倍加小心地觀察,從太空不碎玻璃頭盔到整件「衣服」及相關機器,都要認真仔細觀看、開關及學習使用;一旦有少許破損、功能有誤,都要立刻更換,直至完美無損為止!
「盧生,究竟我們要穿上這件衣服,上哪兒去?不是『成人祭』?理應開心快樂才是啊!」
「小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同學們開始緊張了,有流言說大人要送我們到地獄去,都瞎扯吧?」
回家後,我問起明天十四歲「成人祭」的事;父母都三緘其口,說到時我會了解。
「盧生,過了明天,你成人了,要肩負學習使命,好好報效這兒。我們直到最後一刻都不想你知,是希望你永遠...活在童話中,不想你長大!」
當晚,母親走進我的房間,把我緊抱,哽咽著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成人祭」當天,這兒所有學校的「成年」學生,都集中在市廣場,等待市長訓話。
「各位,本年度成人祭正式開始,今年人數又創新低,只得你們數人而已。根據兒童保護條例,十四歲前希望你們活得開心;所以明令父母不得把這兒的秘密告訴大家。將來你們也得如此保密啊!還有,你們成人了,要接受大學連串學習訓練,去尋找及挑戰『上面』的機遇!」
「你們頭頂上太陽是核聚變發動的,但科技有限,這兒能源、糧食逐年減少,醫療衛生健康更非常嚴峻。能活到五十歲,算是不錯!好了成人祭開始,現在先去看看『上面』吧!再次確認自己的衣服無誤吧!」
原來,廣場中央是一部大型升降機,一直向上升至「地面」;當頭頂磨紗玻璃保護天幕打開,眼前景色令人大吃一驚:除了嚴冬灰色飛雪外,一片灰茫茫,什麼也沒有?(零下140度,生存跡象:負)
市長領著我們向前看,又說:
「各位,核冬天本是假說,但現已成真!地球有救沒救了吧?我們活在地下城裡苟延殘喘多年,現在要靠你們,除了尋找生命、有用東西外,大家也要好好努力學習,看看有沒有辦法改善眼前景況了?」
註:
美國天文科學家卡爾薩根(Carl Sagan)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發表了「核冬天假說」。本來,溫室效應令地球在2030年沒了冬天;亦因此引發糧食、氣候等諸多世界問題而導致戰爭,結果引發了全球核子大戰:核冬天隨之到來了,永久地冰封凍結了這一個曾經美麗及生氣盎然的藍色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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