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快起來。」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清禾頓時覺得好熟悉,睜不開眼的他,懶洋洋地說:「我還想睡。」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xuY0SpaH
接著女人不斷搖著清禾的身體,「不要再賴床了,快點起來帶布比去散步。」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kIGH0N7Qf
「可是……我還想睡。」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bvMuEx5f
「你就這麼不想睜開眼見到我嗎?睡覺比較吸引人就是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0CQXWWOu
「跟那個無關……我當然想見到妳-」清禾雖覺得疑惑,對話有點虎頭蛇尾的,想要看看是誰,但就是睜不開眼睛,「我知道妳……卻又想不起妳……」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EDOER2ywJ
「睜開眼睛看看不就知道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YZbYOdF8D
「我想啊,但……有些困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k03rrGna6
「那你再想想我是誰,拼命想。」女人很有耐心地說:「不急,我就在你身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njv664isj
用盡全部力氣,好不容易睜開雙眼的清禾,終於看見聲音的主人,她正揚著甜美的微笑。陽光穿透女人的髮絲,照耀她迷人的輪廓,空氣裡彷彿充滿溫暖的氣味,伴隨她的髮香散播著,身影像是存在每一處角落。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Tc7rEr8Zs
清禾想不起眼前的女人是誰,可不知怎地,一見到她,竟控制不了思念的淚水,奪眶而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2K44eHle
接著雜音打亂了所有純白的一切,回歸現實猶如巨大敲擊聲,且越來越響亮,隨後依稀聽見救護車的鳴笛,和七嘴八舌的人聲,以及不斷有個人呼喊自己-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pBfi6LOa
「醒來啊--!」清禾被莫雷亞的聲音喚醒,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被車外的人拖出去。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lIkw1Ti4
現場路口處一片狼藉,爆炸碎片散落一地,清禾他們的車早已翻天躺在號誌燈旁,所幸沒人傷亡,他們只有皮肉傷而已。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hkJBfkjc
額頭流著血痕的清禾,意識還有些模糊,將他從車子裡拖出來的路易斯,先是快速查看身體狀況,隨即趕緊攙扶到一旁的救護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QG6tKVlfC
沒多久,車子開始燃燒起來,消防人員急忙撲滅火勢,回頭一看的清禾等人感到慶幸,再晚一步的話可能就葬生火窟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mgwBo44X
「我……我還活著……」清禾的意識這麼說著,莫雷亞則是鬆了口氣:「對,差點我就要變的跟你一樣了,學長。」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9J7RmD8ye
莫雷亞自嘲地說著,傳進清禾的意識裡莫名覺得有些好笑,的確……只要一個瞬間,莫雷亞可能就命喪黃泉,成為跟他一樣的遊魂了。
《自白》
自製的定時炸彈,不知何時被裝在清禾他們的車上,從爆炸的強度來看,火藥炸開的威力刻意拿捏在不致人與死地的範圍,讓人有種濃厚的警示意味。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kjqY6zVcX
這起事件很快就上了頭條新聞,由於是幫派的背景,理所當然被媒體大肆渲染,儘管清禾他們是受害者,仍被當作幫派鬥爭定案,還必須到警局做筆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DaGy4p73w
凌晨三點多的市區警察局,路邊停了一排黑頭車,以及被警告不准採訪的大批媒體躲在一旁,還有窩在老遠的旁觀民眾,全部都在等著事件主角出現。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X6x04JFUR
一個小時後,做完筆錄的清禾等人,一出警局門口便遭到記者瘋狂連拍,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事發經過,縮在陰暗角落處拍照,回去只能適度的自編新聞稿,可見當地黑幫的勢力威脅已大到沒人敢招惹的地步。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kAsbOfmYe
清禾和路易斯上了其中一台黑頭車後,緊接著後頭一個警察想要靠近時被小弟攔了下來,仔細一看是不久前接娜塔莉亞的大叔,莫雷亞嘖了一聲,告訴清禾:「是娜塔莉亞的繼父,『加西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mW3YYTvxX
兩三個西裝小弟攔著加西亞,態度非常不友善,不知要幹嘛的他,瞪了一眼車裡的清禾,讓莫雷亞有些不悅,「把車窗放下,看他要幹嘛。」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fgOm5lmv3
路易斯見狀,看了看清禾,問:「這警察是想要說什麼廢話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a6aC2McMd
清禾隨口應了一聲,照著莫雷亞的指示放下車窗,被隔絕的外界音量蜂擁侵蝕,一時間耳根變的吵雜。見到清禾之後,加西亞用著低嗓且混淆的口音,說:「剛出來半年,就搞的外面世界大亂,『殺人魔』。」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tnJwdzl0Z
「馬的!你說什麼!」一旁的小弟粗魯的拽起加西亞的領子,但他實在太高壯,感覺被幾個壯漢圍住也不失他的氣焰。清禾並沒有回應,事實上他也在等待莫雷亞會說什麼,但只是一片沉默。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zMaA0BjO
加西亞不畏小弟的脅迫,冷冷地說:「別靠近娜塔莉亞,我警告你。」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VTky5EwI
接著,加西亞猛力推開小弟的手,整理一下儀容,頭也不回地走進警局。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ET2ZpjREE
莫雷亞始終不發一語,直到路易斯出聲後,他才告訴清禾:「先……回去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78oTOb5O9
清禾等人一離開,記者群紛紛拿起手中的相機,彷彿沒有拍到記憶卡容量見底誓不甘休,加上剛剛的衝突,想必明天重點新聞又有東西可以寫了。
回到家洗完澡,原本就沒什麼醉意,現在又更加清醒。天漸漸亮了,折騰一整夜過後,清禾意外地不覺得累,反而有些精神。剛從浴室走出的清禾,用毛巾擦著頭髮的同時,望向窗外遠方的淡藍微光,思考幾小時前的事情,宛如夢醒時分。本來沉寂許久沒有出聲的莫雷亞,一直到清禾打開衣櫃後,他才用意識說:「內褲在櫃子最上層。」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QYpehbvzN
簡直被莫雷亞給猜透,讓清禾覺得怪不好意思,隨即挑了一件素色內褲穿上後,莫雷亞接著問:「你還好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16yy3SIXI
「還好,就一些皮外傷而已。」看了看自己,除了包紮的地方外,還有一些極小的擦傷,無傷大雅。莫雷亞嘆了口氣,「我很抱歉,因為我的身份較特殊,會遇到這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14RnoNRA4
清禾只是苦笑,他走到陽台,身體靠在欄杆,望著寂靜無聲的景色,地平線彼端透出微亮的晨曦,現在是清晨五點左右。半小時前下了場毛毛細雨,雨水覆蓋整個世界,連幾小時前的不悅都重新洗盡。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m2POYaC9
「話說回來,知道是誰幹的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1XCwk6EP
「嗯……我們『劫幫』勢力很大,一般小幫派不可能動我們,更不用說其它那些較大的幫派了,公然這麼做是在挑起戰爭啊。」莫雷亞猜測:「動手的人應該不屬於幫派成員,可能是雇傭兵之類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S8UaCdTMK
「這種事情很常發生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EfCRHgBJV
莫雷亞想了一會兒,說:「有時會有幫派衝突,但都是些小場面,你會怕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Vp1a1euo8
「我?我都死過了,怎麼還會怕。」清禾的一番話令莫雷亞笑了,隨後他說:「路易斯會去追查是誰幹的,這陣子我們還是小心一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hP6Jqi6RT
將未乾的長髮梳到腦後,清禾說:「路易斯很值得信賴的感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M6ha3WuJd
「他算我的貼身保鑣,雖然腦袋有時轉不過來,但他做事令人放心,而且很照顧我,可有時覺得他很煩就是了。」才剛說完,剛好沿著游泳池周圍巡視的路易斯,猛地打了個噴嚏,他回身抬頭望著陽台上的清禾一眼,隨後又循著原本的路線前進。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iXBNrq6Lx
伸了個懶腰的青禾,說:「都早上了,精神還滿好的,好像沒什麼睡意。」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jpAy16yl6
「可能喝的不夠多喔,還要再喝嗎?」莫雷亞的話讓清禾不禁一笑,爾後他陷入了零碎的回憶之中,捕捉到那類似的畫面,說:「以前……好像也有一個人常常逗我笑。」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oc3G4J6bV
莫雷亞的聲音變的更為清晰,彷彿就在身旁,「想起什麼了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Ygh69Pre8
「有時候會想起一些事情,但跟你的記憶比起來還是很模糊。」清禾摸著頭,越是思考就越發感到痛楚。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83bfzSQhc
「就像某個寓言故事。」莫雷亞說:「你現在的狀況就像『窮困的孩童』一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QZrUJI3dc
清禾感到有些好奇,問:「是怎樣的故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KxxMrz2Tf
莫雷亞沉寂了一會兒,頻頻發出努力思考的狀聲詞,沒多久便說:「大意就是在說,一個貧困的少年,好不容易賺了一些錢,想要買水果,但因為很多水果從未吃過,所以少年請老闆挑了幾個裝成一袋。水果有的漂亮光滑,有的表面尖銳粗糙,但裝在袋子裡就不成問題,集成一袋後,少年便興高彩烈回家。途中沒留意到袋子破洞了,水果一個一個散落地面,當他回神時才發現只剩下幾個,且都是尖銳表皮的水果。為了保護好水果,少年用手緊緊抱住,回家的路途崎嶇,他沒有意識到水果的重量讓自己體力不堪負荷,可就算如此還是死命抱在懷裡。水果表面如針刺般,一個不小心稍微抱緊點就會刺穿皮膚,並且搞得渾身是傷,但少年依舊緊抓不放,因為他知道那是最後僅存的水果,他心裡想著的不是身上的疼痛,而是剖開外殼後,融入口中的甜美滋味。這寓言故事是在說,人要衡量自己的能力,不要一昧付出所有,把自己逼到絕境,現實大於幻想,沒人知道尖銳水果是否真的甘甜。可是……長大後思考方式不同了,我覺得這是在說一無所有的人,即使剩下的會讓自己遍體麟傷,仍死命緊抓著不放,畢竟那些都是自己一點一滴的曾經,都是當初辛苦換來的『水果』。」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hd5eP1pd
即便想不起過往,留下的或許都是不願憶起、模糊不清的回憶,但清禾仍舊死命抓著,因為若是不這麼做……便會否定他曾經存在過,那麼一直以為屬於他的那些畫面,都變成一場空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H4oQnHGvJ
的確,清禾就像「貧困的孩童」一樣,選擇去相信。清禾不發一語,開始想著那寓言故事帶來的啟發,在自己身上的經歷是那麼貼切。見清禾沒有反應,莫雷亞笑著說:「一個黑幫老大在談論什麼寓言故事,換個話題好了,我說說我的事情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aDkkD06sU
清禾只是淺淺一笑,「好。」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BZ6GdGw7p
「要從我十幾歲時開始說起,當時我住在山角下那堆房子裡其中一戶公有住宅,就是政府和一些有錢人建給孤兒院小孩住的,環境不是很好,勉強可以遮風避雨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QhpYysay
循著莫雷亞說的方向,渺小而漆黑的區塊,其中一間正是他的「老家」。莫雷亞娓娓道來:「這個國家其實受黑幫的資助很多,應該說黑幫的好心人實際上比想像中來的多,唯有同處汙泥裡,才能了解泥巴的黑。我自幼就沒有父母……這麼說好了,當時以為沒有,畢竟年幼時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一直到青年時期,孤兒院為了節省開銷,把資源留給年紀更小的孩子,所以只能強迫性地將那些找不到寄養家庭的青年,提早讓他們出社會工作。很多都是企業的一項配套措施,比如拉低工資但有免費的房子住之類的,這就是剛剛說的那些公有住宅。」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BIOokz0ko
「想不到你的過去這麼坎坷,畢竟你現在的生活富裕,實在很難想像。」清禾的話令莫雷亞一笑,他說:「人生總是起起伏伏嘛,不過提早知道現實的殘酷也沒什麼不好,增強自己的抗壓性。可能很早就在工作的關係,讓我知道除了一技之長,沒有一定程度的知識,在這個社會難以有立足點,想要往上爬,學習是必須的,所以放假及閒暇時間變的很常跑圖書館,也因此讓我遇到愛讀書的娜塔莉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Th3HOiGc
清禾忽地想起一個少女的笑容,說:「我似乎能夠想起娜塔莉亞年輕時的模樣,現在大腦有畫面。」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dkTxqIKuv
「或許……某些談話可以讓你間接想起更多。」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FEsXoCaqN
「可能真的會有幫助,你接著說。」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8hixkSflU
「我在十八歲的時候認識她,我們差不多的年紀,她可能小我幾個月。娜塔莉亞是個文靜、聰明、認真的女孩,不是我生活圈裡會出現的人。可是……命運就是這麼愛捉弄人,某次我喝酒鬧事進警局,負責偵辦的警察就是她的父親,而因為她父親的緣故,我們自然而然認識彼此,最後成了一對戀人。」莫雷亞說:「她父親叫做『安東尼』,可能見我是孤兒吧,他私底下待我如自己家人般,又或者說我們就像朋友,常常一起吃宵夜大談苦水,我會打拳擊也是他教我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6WuhRC2od
說到這,清禾想起前不久有個與一個中年男人練拳的記憶,那應該就是安東尼。談到安東尼,莫雷亞的語氣忽地變的有些感傷,「安東尼即是嚴師又是慈父,從他身上我得到了許多從未有過的父愛,很多時候我真的好羨慕娜塔莉亞有那樣的父親,畢竟我的童年什麼都沒有。」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fQyYBOwu
清禾想了想,問:「娜塔莉亞的繼父加西亞,是不是認識安東尼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vaGMao00g
「有聽過安東尼說過,他們倆的交情不錯,但兩人的個性截然不同,加西亞非常討人厭。」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Kyr309vgU
腦袋不禁聯想到剛剛和娜塔莉亞的重逢,相隔這麼久時間,表情透露出的不像是久別重逢的感覺,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說謊的,會給人最直觀的感受。清禾欠了欠身,背靠欄杆,這時晨光已拉開序幕,看著落地窗微微反射的身影,旁邊的是莫雷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GlPcAEErj
「你和娜塔莉亞……之間曾發生過什麼事情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MzwGYM04X
突如其來的提問,莫雷亞知道清禾也嗅出異常,先是幾秒的沉默,才接著說:「一切的轉變,是從我想著要如何賺錢開始……當時沒有太多社會歷練,一般的工作薪資實在太少,即便努力學習,那也是要重新讀書好幾年後拿到文憑,才有可能得到成就,年輕氣盛的我總認為自己可以很快就出人頭地,辛苦後只能賺得少少的工資?這我真的很難接受。在一些朋友的介紹下,我得到幾個特別的賺錢手段……不是很好的那種,但大量的報酬很快就使我陷入其中,徹底走偏了。我瞞著娜塔莉亞,開始為新崛起的『岩山』幫派做事,從事如運毒之類的骯髒事,利慾薰心的情況下,只要能賺進大把鈔票,哪會在意有多危險,我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致富的機會。就這樣,被金錢矇蔽雙眼的我,徹底將道德拋在腦後,也許我當時考量的,只是希望能在未來給娜塔莉亞過上好日子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7JwBbWKTU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一般的平民小卒,誰不是為了困苦的生活奮鬥,在這樣的環境下,若有賺大錢的機會,少數人便會不顧一切地拚搏,而莫雷亞就是這樣的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GfQR3BePI
「安東尼不知道嗎?我是說……畢竟他是警察,追緝毒販時很有可能就遇到你。」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7tcblnekA
「喔,當然知道,但是只有一次,而那次他放過我了。」玻璃窗反射出的莫雷亞,輕盈地跳上欄杆,「他試圖勸我走回正路,暗自藏匿我的罪行,而自己卻不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只覺得他多管閒事……等到他離開以後,我才感到後悔莫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O7X7EEOV4
清禾的頭一時間抽痛起來,像是直接被人重擊神經,難受無力地使他雙手扶著欄杆,差點倒在地上。伴隨著劇痛,有關於莫雷亞的回憶宛若雪片般散落,清禾看到了很多的畫面;謀殺、陷害、誤會、孤獨,這些無形卻又沉重的思緒,全部湧入大腦,頓時一陣暈眩和乾嘔,最終支撐不住的他整個身子沉了下去,痛苦不堪。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DM1Gqshzi
可能是靈魂附身在其他人身上的副作用,一但意識出現混濁,就會產生身體抗拒的反應,這似乎是無法避免的。見清禾突如其來的異常狀況,莫雷亞擔心問:「怎麼了?你還好嗎兄弟?」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F0LaJ6Ogh
「安東尼……死了?你在一次的毒品交易……被誣陷坐牢……你父親被岩山幫的人殺害……還有很多畫面……我頭真的好痛……」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ofPOFR3wY
聽到清禾一下子道出,宛如被挑起了不願談起的傷疤,莫雷亞點頭道:「大腦的記憶出現了吧,這些都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TbKtJNtN
清禾並沒有追問詳情,因為光出現那些零零散散的畫面,就能略知一二,「擅自窺探你的記憶,抱歉。」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x1VQPnyUz
「又沒什麼,何況那些事情本來就存在我的大腦裡,你的靈魂無意間連接到的吧,應該可以這麼說?」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Q2b0YwoN8
「對,或許你也可以出個書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mflZlX6La
莫雷亞大笑,接著說:「總之,我出獄才半年多,莫名其妙繼承劫幫,很多東西還在適應中,怎麼講呢……遇到就只能接受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pFs0hWfB9
清禾站起身子,不斷地平穩自己的呼吸,想到剛剛記憶裡出現的劫幫老大,問:「二樓有個房間,裡頭的自畫像是你父親和……母親?」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HSXKj6mfg
「你說那個啊,沒錯,畫像是我的親生父母,完全感受不到親情的兩個人,連母親都是從畫像、照片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莫雷亞回的很簡單,出生就被拋棄的他,對親生父母的印象完全就是陌生人。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Mgw5jlZZ1
接著,莫雷亞開始訴說著所有關於清禾看見的記憶細節,也許是很久沒能向誰傾訴了吧,遇到在某種程度算的上是以「心」交流的人,讓莫雷亞毫無顧忌地說出過往。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vYkpy1z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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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次獲得大量報酬,莫雷亞決定鋌而走險,與岩山幫的一名幹部,協助一場大型的毒品交易。交易人據說是一流企業的負責人,私底下是個走私贓物、毒品的生意人,名為「C」的他通吃黑白兩道,遊走在犯罪邊緣,是個傳奇人物。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TSdhB9XxO
C定期提供大量毒品給各大幫派,由於貨源穩定,且風險極低,即便不屬於任何幫派的他,光靠毒品就能在其中吃的很開,在黑幫裡擁有極高的地位。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tPonTZM1A
應該只是一次簡單的毒品交易,結果半路出現神秘殺手,將除了莫雷亞之外的所有人都殺了。連同收到消息、暗自跟隨想要從中阻止的安東尼,同樣慘遭毒手,並且這所有的一切,都嫁禍給唯一的倖存者-莫雷亞。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klz7Gqw10
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在黑白兩道的世界裡更為明顯,為了讓那起毒品交易事件迅速落幕,沒有背景後台的莫雷亞,最終成了代罪羔羊。由於被殺死的人都有一定的地位,即便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指出是莫雷亞所為,最後仍以涉嫌毒品交易及殺人未遂,強制定奪十幾年的刑期,後來因不斷上訴官司,才減刑到十年左右。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ATVzQJ5Ug
十年是個很漫長的歲月,足以徹底改變一個人,不過也因為這樣,莫雷亞才能得知劫幫的老大,原來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八指曾經向莫雷亞透露許多事情,比如說減刑的官司,就是他父親委託律師負責的。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WR0ZiF1x
莫雷亞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難產去世了,一直不想要自己的兒子擁有黑幫背景,劫幫老大所做的決定非常極端-將他丟到孤兒院,且完全斷了聯繫,沒有打算相認。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U51AbO3py
原本打算將秘密深埋,後來卻因為毒品交易事件的緣故,為保護莫雷亞,不顧一切的為他上訴。黑幫老大認子的消息,自然在各幫派間流傳,這間接影響很多層面,其中包含損失慘重並且一心想要復仇的岩山幫。在知道莫雷亞是劫幫老大的兒子後,報復心油然而生,無法找莫雷亞下手,就把矛頭指向劫幫老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bp2UjgG9q
莫雷亞剛坐不到幾個月的牢,便意外從探監的八指口中得知很多實情,以及父親遇害的消息,之後是紅幫聯合劫幫發動戰爭,才剷平了新銳的岩山幫派。在得知所有消息的莫雷亞,並未有太多的情緒,他不覺得自己改變了什麼,因為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對父親有任何的情感。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dm2hF4Dv
十年的洗滌,讓莫雷亞學習到心境的轉變,很多時候仍感到愧疚於安東尼和娜塔莉亞,但事情已經發生,縱使遺憾也無法改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webL1R23
出獄後儘管不願意,但莫雷亞必須繼承父親所有的資產,當然包括劫幫,如果不這麼做,這些父親辛苦打拼的東西,全都會付諸流水。所以,莫雷亞一夜之間變的有錢有勢,可仍舊擺脫不了千古罪人之名,所幸在牢裡的沉澱,令他成熟許多,對自己的人生早已看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4658WFz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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