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終於離開森林了!」賽莉亞迎面日光,她站在一片花田中伸著懶腰,這片花田則是他們離開森林後所身處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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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花田與藍天切出了地平線,在遙遠的小山丘上屹立著一座城鎮,那座城鎮的名字就是特蘭登,四人一共花了六日來徒步移動,透過走最短路線減少了大半的旅途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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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減少時間換來的是一身狼狽的樣子,尤其是帶頭的紅,她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與草葉,若是在此刻說出她曾是一位高貴的女性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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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抬頭望見陽光,瑪特蕾雅舉起手遮去一半的光線,她的視線中有許多飛舞的花瓣正在空中飄揚,花瓣之間她看見了一座繁華的城邦屹立在遠處,那挑起了她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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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快步向前邁去,她興奮地望著遠處的風景,甚至踮起腳尖想看的更高更遠,把一切美景盡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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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她對城鎮如此感興趣,後方的吉娜微微一笑,她湊上前靠到瑪特蕾雅身旁,用手輕拍瑪特蕾雅的背脊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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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妳期待去到特蘭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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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期待!雖然……我不知道特蘭登的人們會不會和港邊的人們一樣……所以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看待其他人才好。」瑪特蕾雅回首盯著吉娜的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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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討厭吉娜,甚至覺得吉娜是自己最喜歡的好人,但是想到刻奧斯在人們眼裡的形象後,瑪特蕾雅並不清楚自己該如何面對那座城裡的視線……一部分是因為她不想吉娜受傷,另一部分則是她一旦收起尾巴,看著就像是刻奧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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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立刻就意識到了瑪特蕾雅擔心的地方,卻也因為她意識到了,她僅能露出一副沉悶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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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她鮮少成功改變過她人對刻奧斯的印象,更別說是自己不熟識的他人,甚至一整座城的人……那怕她想幫上瑪特蕾雅,她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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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兩個在等什麼?快跟上吧!我想趕緊洗個澡!」跑在前方的賽莉亞回頭對兩人招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副燦爛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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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吉娜看見賽莉亞那無憂無慮的笑容時,她感到了羨慕,但是她僅在臉上表現出一副單純地笑顏,將羨慕深深藏在心底,不發一語地跟上賽莉亞的步伐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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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奧斯遭到的待遇是什麼?吉娜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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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要成為騎士,所有人都朝自己拋來異樣的眼光,那怕說著是想要保護家鄉,也被當作魔族的鬥爭本能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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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苦的訓練,人們都認為自己渴望鮮血與殺戮,但是吉娜所想要的只是能夠得到教官與同儕的認可,而非排斥……她只是想要和大家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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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畢業了卻被告知沒有騎士願意帶領自己,為自己擔保,那時吉娜孤寂地站在畢業典禮的會場,看著同儕們一一被正規騎士帶去訓練,自己只能配帶著見習的頭銜永遠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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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讓一個無法信賴的魔族,成為騎士的,校長對吉娜說的這番話,至今她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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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色的彩帶下,吉娜穿著華麗的彩袍,直到所有人離開,她還站在廣場處,呆愣地面對天上的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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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哭泣,眼淚上夾雜著月光的色澤,她在廣場處屹立著,遲遲沒有動靜。直到一名年邁的騎士告訴她,只要妳立下了國家無法忽視的功績,總會成為騎士的……吉娜才打起精神,她決定了自己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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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前路至今,帶領她來到了壯觀的城門前,身披盔甲的她抬頭看著特蘭登的城門,此處的繁華從戒備森嚴的城門便能看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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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靠妳證明身分了,妳是我們這裡身分最光明磊落的。」賽莉亞的呼喚傳入吉娜的耳中,這時吉娜才瞪大雙眼,注意力勉強地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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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吉娜慌張地點頭,她趕忙將手伸進腰包,從裡面掏出了一枚盾形徽章,那是從騎士學院畢業後獲得得見習騎士勳章,是吉娜證明身分的最佳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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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瑪特蕾雅看見那枚勳章時,她立刻就注意到了,勳章整潔地不可思議,像是每天都在擦拭且細細地保護著一樣,瑪特蕾雅很快意識到……這東西對吉娜來說十分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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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將徽章緊緊握在手心,她垂下視線看著手中的徽章,雙眼變得有些陰暗,就連映照在她身上的日光都顯得有幾分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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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妳很重視這個嗎?」瑪特蕾雅注視著吉娜的臉龐,她的神色略帶擔憂,當她看見吉娜陰沉的視線時,總覺得心臟有一塊肉被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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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它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是我嘔心瀝血一路走來的象徵。」吉娜揚起嘴角淡淡地一笑,在輕撫過瑪特蕾雅的頭頂後她朝前方走去,去到在前方審查入境者的衛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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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好奇地跟上吉娜的腳步,紅與賽莉亞則跟在兩人身後,站在盡可能不惹人注目的地方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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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刻奧斯人?來這裡做什麼?誰派妳們來的?」衛兵一見到瑪特蕾雅與吉娜,他便擺出了不耐煩的態度,腳還開始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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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衛兵嫌惡的眼神時,瑪特蕾雅輕抿嘴唇忍耐著害怕,她不曾被這種厭惡與憎惡的視線看著,如今她看見衛兵對他投來的視線,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看見她顫抖時,衛兵咧嘴冷笑,他自顧自地猜想瑪特蕾雅在壓抑怒火,血液中的殘暴本質表露無遺,這就是他腦海中的刻奧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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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七邱城的見習騎士,吉娜.洛洛斯坎。」吉娜面無表情地回覆,同時從手中秀出了自己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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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和賽莉亞一起行動時自詡騎士的她,此刻的吉娜臉上沒有半點喜悅,而她也看見了衛兵正用非常奇異的眼神看著她。衛兵的眼底藏著幾分質疑,還有些畏懼與深沉地嫌惡,像是在質問吉娜為何身為刻奧斯還有臉去當騎士?魔族就該流浪一輩子毫無身分地過活,衛兵的一個表情就有如此多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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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真偽,要拿給騎士學院的院長確認,妳必須先把徽記交給我們,三日之後再還給妳。」衛兵伸出手時臉上仍充滿了不屑,在他看來自己只是要拿一個無所謂的物品,他不理解這對吉娜來說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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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吉娜露出了苦澀的微笑,寒冷的風吹撫過原野揚起她的長髮,旁邊的瑪特蕾雅則震驚地看著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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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一項最討厭有人想偷取自己的寶物,瑪爾托斯們也不例外,因此瑪特蕾雅確實地感到了憤怒,她回首不甘心地瞪了衛兵一眼卻又不敢出手。瑪特蕾雅的腦海深處還有著鮮血的溫度,以及那具屍骸的模樣,這讓瑪特蕾雅的手掌與指尖輕輕發顫,遲遲沒能做出任何像樣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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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撇見了瑪特蕾雅發抖的手掌,她眨了下眼睛重新露出溫柔的笑顏,她伸手輕拍瑪特蕾雅的肩膀後,將手中的徽章遞給了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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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衛兵接過徽章時他咧嘴冷笑,彷彿是自己戰勝了敵國的士兵,他不曾感覺自己是在欺負兩個年輕的女孩。瑪特蕾雅則困惑地看著吉娜,這時吉娜僅是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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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嘔心瀝血的過去自然重要,但是一個象徵重要不過朋友,吉娜不希望瑪特蕾雅將自己的憤怒傾瀉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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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刻奧斯,不用去背負那些。吉娜在心底想著,卻沒有開口告訴瑪特蕾雅,讀留瑪特蕾雅困惑地看著吉娜的側顏,以及繁華的城邦與商店,在盛開的花壇中吉娜的雙眼多了一絲悲哀的色澤,但那是在瑪特蕾雅看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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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妳把那個交出去沒關係嗎?」比起瑪特蕾雅,賽莉亞更快地湊上前,她略帶擔心地看著吉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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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不過是一個物品,失去了它不代表我失去了過去所經歷的一切,只是變成存在於我的手中罷了!」吉娜抬起手臂展示著肌肉,她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了平時的燦笑,這個笑顏讓賽莉亞感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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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一旁看著的瑪特蕾雅卻無法放下心中的大石,在吉娜的眼角她看見了一絲強忍,些許堅強與苦澀和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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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三人圍繞在一起,討論著同一件事情時,紅走了過來主動湊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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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委託主談談,瑪特蕾雅妳和我來吧,吉娜和賽莉亞先去找旅館居住,但是要注意我們剩下十銀幣左右的資金了……可不要弄得我們要在街頭流浪。」紅搭住瑪特蕾雅的肩膀說道,同時她將腰間的錢袋取下,交到了賽莉亞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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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交給我吧!」賽莉亞自信地一笑,她緊握住錢袋後輕拍過吉娜的肩膀,然後與她一起朝遠處的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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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的瑪特蕾雅回首望去,她困惑地面向紅的臉龐,她不知道為什麼紅能保持一副淡定的樣子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管是殺人、還是吉娜的遭遇、或是沿途所見的一切,紅總是顯得十分冷靜,明明一切是如此不合理,為何她就是能如此冷靜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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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紅沒有主動去詢問瑪特蕾雅,她僅是牽起了對方的手,並排的走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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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中央,紅的身影相當不起眼,她穿著黑色的裝束與大袍,遮住身形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面貌。瑪特蕾雅看著身旁的紅,她的手掌加大力道用力地握住對方的手掌,嘴唇稍稍顫抖不曉得自己該不該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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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陷在自己的困惑中遲遲說不出話,直到她們一起去到了一間大宅邸前,瑪特蕾雅都沒能問出話來。甚至她壓抑地忘記去聽紅的話語聲,這讓她根本不知道紅與門口的警備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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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瑪特蕾雅反應過來時,她與紅已經走進了一間裝潢華麗的待客室,就連屁股下的沙發都軟的不可思議,瑪特蕾雅無法想像這一切究竟要多少金錢塑造,她僅能轉頭盯著窗邊的紅色窗簾與黃金燭台發楞,此處的華美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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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肥胖的男子在他們的對面坐了下來,還坐在一張特別大的沙發椅上,男子用手梳著鬍子,他向下看著紅與瑪特蕾雅的眼神充斥著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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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委託失敗缺錢,所以帶了一個刻奧斯少女來賣給我嗎?而且妳還真識貨,挑了一個長得那麼美麗的少女。」男子的視線很快轉移到瑪特蕾雅身上,他的眼中充滿了情慾,可瑪特蕾雅不理解那是什麼情感,為此眉頭稍稍地皺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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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了,她是我的夥伴,我只是來跟你拿回我們的押金,就算你找其他隊伍代替我們去處理了,押金總要還我們的。」紅絲毫不留情面地用手輕敲桌面,她的雙眼透過斗篷惡狠狠地瞪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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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男子露出了嫌惡的眼神,他朝一旁揮過手,無數名佩刀的警備走來他的身邊,確認了周遭有人保護自己後他咧嘴一笑,然後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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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就是你們無能,你們還毫無身分可言!妄想跟我討錢?如果妳把那邊的刻奧斯賣給我,我還能考慮看看。」男子伸手指著紅的鼻頭,他若無旁人的大聲咆嘯,一舉一動絲毫沒有給予他者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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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什麼好談了。」紅主動起身離開沙發,她順勢握緊了瑪特蕾雅的手,想把她快點帶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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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瑪特蕾雅看見男子囂張跋扈的樣子時,她的內心感到了一股憤怒。瑪特蕾雅的眉頭深鎖,眼中滿是憤恨,她瞪著男子做出了鬼臉,然後轉身跟上紅的腳步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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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離開宅邸,紅站在大街中央深深嘆息,此刻天色已經步入黃昏。夕陽的昏沉映照在她與瑪特蕾雅的長髮上,沉寂的光線說明一天又要結束了,紅與瑪特蕾雅同樣平凡地屹立在街道上,只不過——紅的視線多了一絲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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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妳很悲傷嗎?」瑪特蕾雅伸手拉住紅的衣角,她擔心地將尾巴從裙底伸出,輕輕地蹭著紅的腳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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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在成為大人以後,往往會因為生活上的問題而實切地感到悲哀,而這些就是既不合理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紅的視線撇向城鎮遠處的鐘樓,她用手摟住瑪特蕾雅的肩膀,將她靠往自己的身子,口氣略帶悲哀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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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的心臟一顫,聽聞紅的回答令她感到心疼,她將手置於胸前緊緊抓著衣領,輕咬嘴唇宣洩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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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那邊走走再回去吧。」紅看見了瑪特蕾雅的手時,她鬆懈下眉頭與眼角,放鬆神情露出微笑,然後透過用手輕撫瑪特蕾雅的頭頂去邀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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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昏下,瑪特蕾雅好奇地抬頭看著紅,她看見夕陽渲染著美麗的紅眼與藍色頭髮,且藍色頭髮之間藏著幾條美麗的白髮,紅的臉龐更是溫柔地像是自己的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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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瑪特蕾雅點頭答應了紅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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