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蘭 - 第二部　第三回－－既嫁從夫

＊本作品皆不代表任何政治言論、種族立場！本作品純屬虛構，如與現實雷同純屬巧合！！＊

2.3既嫁從夫

其實我最感謝的是秦目遠。

最抱歉的也是他。

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對我說自己要到美國的那天。

「聽說妳和城哥要訂婚了？」

我們坐在閱覽室內，今天「那個人」請假。

「二哥說這樣對我們最好。」

他蹙起眉頭，我不太懂自己說錯了什麼惹他如此憤怒。

「……他總是這麼自私，特別是對妳。」他幾乎是歇斯底里般開始碎念，「這根本是仗著妳剛回來不久、什麼都不懂來欺負妳！」

「你生氣了？」

「沒有！」他看了我一眼，口氣變溫和。「只是覺得妳不該受到如此待遇。」

「沒關係的。」我撐起大姐姐應有的風範。「我還有你這個弟弟。」

他愣住，嘴巴張了又闔。

我突然想到他自尊心這麼強，肯定不會喜歡被叫成弟弟的。

我馬上補了一句：「你是個可靠的人，以後你一定會遇見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女孩子。到時候要介紹給我認識喔！」

他不說話，只是望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眼神好像要把我的外皮撥開，取出我的靈魂一樣。

「秦目遠，」我靠近他，伸手碰他的袖子。「你還好嗎？」

秦目遠看了看我的手，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我要去美國了。」

若能重來，當下我真應該給他一個擁抱。

一個久違、溫暖又踏實的擁抱，可能還會伴隨著淚水。

「妳會等我回來嗎？」

「……」我明白他說的等待是怎麼一回事。

秦目遠反握住我的手，我嚇了一跳。「莫蘭嬇？」

我把頭低到不能再低，他嘆口氣，把手鬆開。

「我不像他們，不會逼妳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且我會永遠在原地等妳。」

我搖搖頭，「不值得。」

「這只有我才說得準。」秦目遠起身走到門邊又停下，「我下星期過去面試，在這之前會再來找妳的。」

我沒有追上去，相反地，我刻意站在窗邊確定秦目遠走遠後，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沒想到才剛下樓梯到一樓，就看見一台汽車招搖地停在門口。

不會吧……

說時遲那時快，秦目遠後腳剛踏出圖書館，曾城就進來了。

「蘭嬇，我們去我家討論一下訂婚的事吧！」

現在談這個太早了吧？早上剛回復，下午就要處理訂婚的事宜？！我厭惡地搖搖頭，轉身繞過曾城就走。

「唉…蘭嬇、蘭嬇！等等我啊！不然我送妳回家，女孩子一個人走太危險了。」

我不理睬他，繼續走我的，走了一段路時，發覺他一直以固定距離跟在我身後，我崩潰地大喊：「你能不能別出現在我面前！」

「但我現在是妳未婚夫，有義務要保護妳。」

「你不用工作嗎？二哥人在實驗室忙，你不但不幫他還跑出來玩。還有，我跟你不熟，麻煩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誰叫他嫌我煩……」

「什麼？」

他清清喉頭，「喀嗯！莫小姐，我送妳回家吧！不然我不好跟妳哥哥交代。」

曾城的雙眼透露出真誠，我心裡居然有點罪惡感。

「莫小姐？」

「嗯……」我點點頭。

他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直接拉起我的手往車子走，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扶我進去，他啟動引擎時還偷瞄我一下，正巧我們四目相接。

他尷尬地轉移視線，順暢地換檔和踩油門，轉動方向盤開往校門。

「妳有想過訂婚的喜糖和喜餅要送哪間的嗎？」

「我沒意見，我也不懂台北哪一間好吃。」

「我能帶妳去試吃啊！」

「不用了，我不在意。你們曾家決定就好，錢畢竟也不是我們付。」

「這……我們並沒有要刁難莫家的意思，蘭……莫小姐。」

我們沉默了一陣子，他努力想找話題聊。

「妳想回德國嗎？」

「現在不適合。」

「說的也是……我也真是的。」

又是一陣沉默。

好不容易到街角，我要他停在這裡，接下來我自己走就好。

「我下車陪你走吧！」他搖下車窗喊道。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走我的。瞥見坐在騎樓下的晴嫂，我朝她微微一笑。

「蘭嬇，今天真早。」

「老師請假。」

「喔！我知道，他今天和太太一起來拍照。」

我停下腳步，震驚地重複她的話。「『他今天和太太一起來拍照』？」

「是啊！」她朝我招手，幫我倒了一杯熱茶。「人長得水靈秀氣的。」

「……」我捧著茶故作鎮定，曾城停好車來到我身後。

「呦！這不是曾少爺嗎？」

「晴嫂。」他點頭打聲招呼，轉頭對我說：「我送妳回去吧！」

「你送朋友的妹妹回來啊？真好～」她的調侃在我耳裡十分刺耳。

他有些靦腆糾正，「是未婚妻。」

晴嫂聞言忙恭喜我們，「看不出來懷書捨得把妳給嫁掉。」

「所以才選擇嫁給我啊！有我這麼可靠的朋友，將來一定是個好丈夫。」

「真會說，新娘子在身邊也不害臊。」她拍拍曾城的背，又看看我們。「郎才女貌，將來生孩子要記得拿來給我抱抱。」

「到時一定會拍張全家福。」他打趣道：「可要拍得好看些喔！」

「當然！」

我放下茶杯，和晴嫂說聲再見便丟下曾城走遠。

「唉，蘭嬇！」他在我身後叫著，我卻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

他結婚了？

什麼時候的事？

我來台灣之前嗎？

真是可笑……

不論是我或是這段暗戀。

「嗚……」止不住的淚水肆意縱橫，我想抹去淚珠，卻有更多跑出來。

我好想念遠在天涯的爸爸和大哥。

曾城好不容易跑來我面前，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蘭嬇！妳哪裡不舒服嗎？」他緊抓著我的肩頭，俯身擔憂地望著。

我想甩開他的手，但愈是甩開他嵌得愈緊。

「…回家……」

「什麼？」他把耳多靠近我的雙唇，想聽仔細些。

我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想回、回家……」

「好、好、好！我現在帶妳回去。」他起身扶我回家，路上的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討論些什麼。

好難為情……

不得不承認，我雖然很討厭曾城，但當下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回到家之後，我把自己鎖在房內，曾城只好搬出曾雅來幫忙，希望我能打開房門出來見他們，可惜無論曾雅如何示好，我怎麼樣都不回應。

「只能等懷書哥回來了。」曾雅對哥哥說道。

「那傢伙可能要三經半夜才回來。」

「那你怎麼在這兒？」

「他拜託我照顧蘭嬇嘛！」

「嘖嘖……」

好不容易他們到客廳去了，我也鬆一口氣。

哭了好一陣子，我也漸漸冷靜下來，走到書桌前拿起曾雅借我的小說，裡頭夾了一張相片，是那天和二哥、「那個人」一起拍的。

我把「那個人」那半用尺撕下，拿出二哥幫我買的鋼筆，在相片背面寫下：

*Liebe

Liebe……Liebe……

我相信自己能守住這份情。

「蘭嬇。」是曾城。

我忙把相片夾回書裡，循聲望去。

「我看冰箱裡還有燉牛肉，已經熱好了，妳趁熱吃啊！」

「……」

「還有……妳不用害怕嫁進我們家，我不是那種結了婚之後就把女人拋到腦後的人。我下班會立刻回家吃飯，在街上看到適合妳的東西會買回來給妳，我也會陪孩子玩，也會聽妳說話。」

「……」我繼續聽著。

「所以……妳不用感到不安，有我在。」他似乎還想講什麼，但放棄了。「明天我會來接妳上課，再見。」

我想……

這是上一定有許多女人渴望過這種承諾吧？

我真是個貪婪的人。

*這個單字到故事最後也會揭曉它的意思，就保留一點懸念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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