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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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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已離開，她沒有繼續待在蒼雪宗的理由，由於憐如蒼要操控死屍傀儡，所以憐如雪只能獨自回墨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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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御劍飛行數日才到，因為接近晚膳，憐如雪不想驚擾其他人休息，便悄悄潛回柳山。推門踏入屋中，見到大弟子房內透出光，習慣性走過去敲門正要說話，見到若芷真將寒巧凝壓在床上，兩人衣袍有些凌亂。憐如雪探頭看出去，確定這是自己的屋子，視線挪回來，只剩衣著完整的寒巧凝站在眼前，恭敬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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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您回來啦？聽說有大師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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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憐如雪蹲下去把若芷真從桌底拖出來，聽到丹玄青就分神：「膳後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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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抖一抖，都來什麼？看她被再戰追著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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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師尊。」寒巧凝原先不打算用膳，才在這跟若芷真拉拉扯扯，淡定得像剛剛全是憐如雪的幻覺，「弟子這就去食堂通知師弟妹們，順道帶飯盒回來，今日食堂有準備長生果，師尊要來一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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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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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弟子會請廚娘幫忙炒過紅糖，但需要些額外時間，麻煩師伯在這陪師尊一會，弟子會順道帶您的飯盒跟蜜地瓜回來。對了師尊，桌上那壺花茶是弟子半炷香前泡好，您若是渴了請嚐嚐看，雖然味道有些濃，些許會影響晚膳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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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點頭，把若芷真拉出她的房間，帶到書房、強迫人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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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視線飄移，要是以往她絕對不管三七二十一說「師伯也要喝巧凝泡的茶」，哪像現在把衣袍拉好都要裝作無意中的舉動，不能太明顯……看著坐到對面閉目養神的憐如雪，若芷真胃疼，難怪從早上開始右眼皮一直跳，還以為是眼睛太疲累，按一按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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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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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習慣憐如雪的沉默寡言，可現在實在悶不得，也不可能裝作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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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依然沉默，在若芷真感覺心臟要不行時才開口：「師姐為何向她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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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何，情感本就難定論。」若芷真小心應答，補充：「師姐沒將巧凝當作誰的替代品，況且她比任何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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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好」，她腦中不自覺浮出寒巧凝笑起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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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當初牽起手，會這麼走著走著，走到心裡頭，做些無用的掙扎，似是說服自己努力抵抗過，不是從一開始就沉淪她的好，才想把人留住……那時她對那男人仍有情感，外加孩子因素，又與師尊搞得僵硬，已經一團亂的內心，怎麼回過神已有第二人在，還是比自己年輕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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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亂，無法面對自己，但也捨不得放開，只能這麼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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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憐如雪語氣平淡：「師姐覺得同我相處輕鬆嗎？待弟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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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有難度，待弟子……算嚴苛？雖然師妹並無惡意，但妳也知自己性子，五名內門弟子沒被嚇到連夜逃山，可作為妳道途的成就之一。」若芷真憶起某件往事——寒巧凝尚未上山前，柳山有鬼山的別稱，因為整天死氣沉沉，連蟲鳴鳥叫都消失，憐如雪的行蹤又如鬼魅，即使那張臉再好看，也把安排到柳山暫住的外門弟子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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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巧凝相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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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鬆。」若芷真忽然意識到憐如雪的心思根本飛上天，搞不好忘了剛剛看到什麼，主動追擊問：「師妹以往是不在意的，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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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是否……傾心巧凝？或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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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憋太久終於出現幻聽？還是憐如雪真說了不同於性格的話？不對，她回來怎麼不交代一下發生何事？雖然能從問題聽出江杞十之八九還活著，但此刻有太多疑惑比現在的問題優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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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道：「青菜蘿蔔各有所好，依我來看，江杞與巧凝倒是情如姊妹，並無多餘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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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為何這般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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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為何這般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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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開不了口——丹玄青如此喜歡自己，她卻疑似殺死丹小煙，這筆帳，該如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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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明白，順其自然吧。」若芷真也沒指望憐如雪真開口，她要是說得出來早直接問，這大概就是身為師姐的「殊榮」，隨後想起那句「江杞是否曾傾心巧凝？」，她心頭一緊，憐如雪是遇到什麼情況才脫口那句，飽含私心勸：「巧凝也只把江杞當妹妹疼，要是真想不出來，套用我們的互動就能理解了，她們只是那種關係，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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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強調，師妹真不知，師姐對她有如此深重的佔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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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立刻閉嘴，憐如雪剛剛是不是說出完整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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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訓練弟子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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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悅。」隨著憐如雪將視線挪過去，壓迫感也重新回來，若芷真坐立難安，她壓低聲音道：「師姐願犧牲什麼，換取師妹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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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師妹應該問我待巧凝是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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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挑眉，若芷真被自己的話噎住，那眼神彷彿是說——吃就吃了，哪有後悔的餘地，尤其那是她寶貴的大弟子，墨如蘭未來的五柳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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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捲起袖子，表情掙扎且吞吞吐吐道：「萬物皆出於雙手，若要犧牲什麼，師姐願斷慣用手，至於雙手有些勉強，師姐還得替傷患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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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看她舉起左手，感到心滿意足：「斷手，巧凝心疼，換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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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緩口氣，放鬆不到兩秒就繃緊神經後退一大段距離；憐如雪湧現六親不認的氣勢，喚來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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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戳幾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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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戳下來能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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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真把再戰往前戳，若芷真集中精神閃避，飛快奔出峰主屋，憐如雪理所當然追在後面——沒多久，眾人看到六苦長老慌慌張張地上竄下跳，後面跟著不知何時回來的五柳長老，弟子們保持尊重且看戲的心態，覺得是五柳長老心血來潮想幹嘛，六苦長老在幫忙測試，還有長老感嘆若芷真修為增進，動作靈敏許多，果然峰內比式都在打混只想下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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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沒時間嘴他們——那時打混又不會死，這時打混必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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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帶師弟妹們回來時，若芷真已經溜著憐如雪繞完墨如蘭一圈。她感到心累，其他師兄師弟看戲就算了，怎麼連掌門都覺得她在陪師妹鬧，只說一句「別玩過頭唷」，沒制止憐如雪殘害同門？寒巧凝抱住主動投懷入抱的若芷真，見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後方的憐如雪倒是一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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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今日的活動量十分充足呢。」寒巧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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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苦不堪言，她不想被逼著跑二十二峰一圈，跟寒巧凝在床上做些快樂的事情消耗體力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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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累？我怎放心託付巧凝？」憐如雪冷道；孤晝蟾一聽著急問：「託付？師尊該不會想入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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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還和樂融融的氣氛突然僵硬，全部人看向憐如雪，就連若芷真都沒心思繼續吃寒巧凝豆腐，轉過去抓牢她的肩膀，嚴肅問：「妳真要為了江杞，拋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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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憐如雪鮮少有激烈反應，可這表現異於平常，甚至在撞見她跟寒巧凝那件事，也沒有見到弟子被吃豆腐會有的皺眉，反倒接受得如此之快，似乎理所當然，並無任何不妥，即使手持再戰追著跑，也像她脫離常理認為師姐妹會有的「打鬧」互動……如果憐如雪回來真是為了告別，這一切都十分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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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蒼身在魔道，江杞似乎也在那，在心中佔據極大份量的兩者，吸引她追隨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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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沉默地拍掉若芷真的手，才剛轉身走兩步，突然一道銀光閃現，她動彈不得，被一條銀繩緊緊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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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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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苦山獨有的綑綁術，神奇到即使是她也爭脫不了，但用一次非常耗神且有強烈的副作用，所以遇到不得已的情況他們才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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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低吼：「問妳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