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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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剩下回魔宮再說。」魔尊注意到外頭飄浮的青色鯉魚有隻翻肚,打斷子爾綠說話,朝桌子另邊的魔喊:『走啦,你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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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名鬼王張嘴,把手上的頭顱一口吞進肚裡;魔尊伸懶腰後起身,掀開竹簾:「你們跟上嘿,住我的宮殿。玄青該走——壞女人!妳不要逮到機會就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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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子爾綠,眾人差點被口水嗆到,還以為耳朵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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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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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居然敢用手指著天下聞名的戰仙尊說是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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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早之前,憐如雪對他們的話題實在沒興趣就跑出來陪弟子。反正就是習以為常的從每個人繞圈圈坐,變成丹玄青慢慢失去骨頭黏到憐如雪旁邊,幸福地沉溺在最喜歡的師尊與大師姐之間,只差沒有大剌剌地枕大腿,笑得心花怒放,笑得魔尊噴火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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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師尊拐得動我。」丹玄青囂張一笑,十分勉強地起身:「大家應該都累了,回我的宮殿休息吧?裡面住起來又大又舒服,師尊、師姐跟師妹一定會喜歡!至於師兄跟師弟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所以跟鹿仙尊還有書醉山住魔尊那,然後念在同門之情,聽我一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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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們同時緊張,因為丹玄青的笑容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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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魔尊半夜跑去敲門,千萬別開、裝睡到底,還有別答應陪他玩遊戲,會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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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修仙還每天睡覺幹嘛?起來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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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句很奇怪,但是丹玄青的表情太正經,他們不得不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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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不夠意思。』魔尊抱怨完,周圍的白霧突然加劇,原先悠游的青鯉魚也全部翻肚,修士們提高警覺的畫面與魔修們悠然自得的態度成反差。寒巧凝看憐如雪,她還有閒情逸致把丹玄青鎖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中,猜這異狀應該是魔尊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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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裡出現一道身影,一盞寫有紅色「斃」字的白燈籠隨這身影搖晃,孤晝蟾擋在安雨蓉前面避免她被嚇著,那是頭戴黑冠、面戴臉譜面具,足足有八丈高的鬼探路。祂的喪袍拖地,每走一步看似緩慢,卻已悄然無聲地停在魔尊面前——白影靜止,白霧仍未散去,青鯉魚翻肚後化成數顆鬼火飛到探路人身後,他們才見到祂後方竟然有兩乘八抬大轎,前後各有四隻手臂肌肉比人頭粗的獠牙青鬼抬,數名沒有臉孔的小鬼靜靜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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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魔尊催促丹玄青,一名小鬼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扶丹玄青上去,她還沒坐下就連忙招手:「師尊師尊,快上來歇歇腿,裡面很舒服喔!師姐師妹也是,這轎子沒啥稀奇別研究了——哥,能繞到我那再回去嗎?話還沒聊完,夜陽跟晝蟾人生地不熟,在我那下車還要走過去可能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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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聊!壞女人跟帶把的都不准踏入妳的宮殿,他們得跟我走!」魔尊理直氣壯說著,彷彿從未有男性踏入她的宮殿;與此同時憐如雪已經上去,就位後用眼神示意兩名弟子都上來,魔尊「嘿」一聲揮舞雙臂抗議,丹玄青笑著回一句:『好啦,趕快回家,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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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下次直接設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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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氣噗噗的關門,確定有施好保護才上自己的轎子。慕夜陽跟孤晝蟾努力鎮定,同手同腳地請子爾綠先上去,再請書醉山上,他們才十分彆扭地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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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轎子大,可一名魔尊、一名仙尊、一名備受矚目的玄靈派掌門之位競爭者,跟他們這兩個默默無名得靠師尊名號才有存在感的弟子排在一起,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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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很呵護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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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由黑木製成,色調深沉又磨得發亮,無須裝飾就能襯托出它的高貴不凡;連同裡頭的所有東西,包括遮陽簾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感覺經過精心挑選,覺得適合她才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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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的笑容依然溫和:「總覺得放心了,妳在這也有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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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覺得有點呵護過頭就是,都快被寵壞了……」丹玄青咕噥,看一眼坐在身旁的憐如雪又是竊喜。從她出來後,就一直默默待在身邊,丹玄青努力壓抑心情,寒巧凝掩嘴笑,看著大師妹嘴角彆扭又羞澀的表情,實在想虧她喜悅都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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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繫上的遮陽簾雙雙放下,安雨蓉被嚇到,丹玄青連忙道:「要啟程了,遮陽簾不要拉起來,會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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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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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丹玄青伸手,固定遮陽簾不讓它飄動:「這是鬼抬轎,走死路回魔宮,窗外的景色非常……刺激?我是習慣啦,但是妳們別看比較好,都是沒幫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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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小師姐的。」安雨蓉乖巧聽話,端正坐好。丹玄青沒想過自己有如此多話的一天,既然外面的景色不能看,她就開始介紹魔界特有的蜘蛛織,吱吱喳喳講不停,寒巧凝注意到憐如雪默默牽住丹玄青的手,想起她的決定,心中又是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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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半炷香時間,轎子停下來,外頭傳來小鬼的敲門聲,丹玄青就知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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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等小鬼動作,就自己搶先開門下去,興奮道:「這是我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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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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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魔尊寵她的態度來看,宮殿肯定不同凡響,可實際見到還是嚇一跳,外觀非常氣魄且富麗堂皇,感覺不像「小」殿下所住的地方,反而是魔尊住所……豪華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只能感嘆不愧是勇於表現自我欲望的魔修。見到連寒巧凝都傻眼,丹玄青忍住想搔脖子的衝動:「其實我也覺得太誇張了,哥說這宮殿在他出生前就有,如果說他那是帝宮,我這就后宮,總之華麗成如此,不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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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觀察憐如雪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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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被誤會成愛慕虛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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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進去吧!站在外頭吹風不好,傷皮膚呢。」丹玄青連忙招手,憐如雪抬腳,安雨蓉回頭看一眼,那些小鬼、青鬼重新抬起轎子鑽入白霧中,這院子一角立即恢復原先的風景,連點霧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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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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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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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不曉得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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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生那吧,我哥的宮殿那邊。等師伯忙完會有隨從接她回來,師姐不用擔心唷!」丹玄青帶她們來到客房所在的地方,道:「雖然想安排妳們住我寢室隔壁,但是哥不讓,所以這間算是距離我最近的一間了。這條走廊上的房間都給妳們用,自個挑喜歡的,如果缺什麼就搖桌上的鈴鐺,會有下僕過來,他們生前是人聽得懂話,無須擔心溝通問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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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雖然裝得大方,但實為緊張兮兮地看著憐如雪,內心忐忑不安,直到她面無表情地推開距離最近的那間房門,才大吐一口氣。寒巧凝掩嘴笑,誰都看得出丹玄青開心的像是要飛起來,她體貼道:「江杞,師姐帶雨蓉挑房間去,妳先跟師尊待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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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哇!咳!我是說沒問題!」丹玄青在心裡樂得歡呼,因為這間最靠近自己寢室,所以就特意安排成憐如雪或許會喜歡的樣子——沒有過於奢華擺設,一切以樸實為主,有走在外頭還覺得紙醉金迷,推開門會受到大夢初醒的衝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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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基本的家具一應具備,但這房裡多了放滿經書的書架,還有個小櫃子裝有從人間買來的瓷碗茶具等等用品,都有憐如雪喜歡的花紋,方便她想泡茶、吃小糕點時使用,也有幾個蒲團堆疊在旁邊,都是選類似她屋裡的東西,就連玉枕、床單、薄被等等……這屋裡一切,都是她順著記憶努力找出來的,為了讓環境更像,整排客房都貼了削弱魔氣的符,設置淨化空氣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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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喜歡嗎?」丹玄青小心翼翼問,很怕弄巧成拙,這房憐如雪肯定能一眼看出來是特意準備的,不可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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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憐如雪的目光在進來時,被掛在牆上的字畫吸引,那一筆一劃,雖然筆鋒變得尖銳,卻仍是她熟悉的字體,她看得十分專注,還真沒察覺這房是特意準備給自己,只顧著問:「為師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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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房裡東西都是師尊的!」包括我。丹玄青在心裡小聲竊笑;憐如雪突然將視線挪來,問:「為何只站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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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弟子怕身上的魔氣會污染房間,就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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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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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師尊的。」她小心翼翼道:「弟子希望師尊住的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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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憐如雪一把拉進去,跌入她的懷裡時心跳激烈,仰頭卻見憐如雪把削弱魔氣的符拆了,丹玄青愣住,憐如雪道:「這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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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丹玄青想起上次離別的吻,臉頰開始燥熱,不敢直視又捨不得挪開視線,口乾舌燥、情緒難控、輕咬下唇……鼓起勇氣獻吻,憐如雪卻剛好看向旁邊,丹玄青只親到臉頰,大驚失敗想落荒而逃時,她的腰被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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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妳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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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憐如雪看不出生氣,所以再一次機會……她踮起腳尖,親吻憐如雪的唇,柔軟的唇瓣如記憶中美好,甚至得到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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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唇瓣相貼、動作生澀,卻感覺體內已經化成一灘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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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不覺被憐如雪壓在桌上,兩人吻著難分難捨,唇瓣分離後見到彼此臉頰都泛紅,丹玄青感到恍惚,像塊美味可口的小糕點惹人憐愛……憐如雪再次伸手,將她敞開的領口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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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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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很樂意……」丹玄青緊張到有些控制不住身體,明明只是接吻,卻有被憐如雪壓在桌上狠狠疼愛過一次的腿軟感受,她反覆吞嚥,吞吞吐吐問:「師、師尊……對弟子……是、是不是喜、喜歡……才、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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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聞言欲言又止,丹玄青說不出心裡的感受,只能苦笑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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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弟子是真心喜歡師尊!話說——師姐跟師妹應該挑好了,我們也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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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