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至今也未同房,二爺怎麼老是同他人說起閨房之事呢?一點都不知羞」綢萸怪嗔。
「夫人原來還記得同房之事」錦緬拉著綢萸的手在庭院新開的花木前面賞花。
「我…」綢萸正想說她又沒說不可以。
「無妨,夫人可以慢慢來,況且我也捨不得讓夫人為我生孕,我聽聞懷胎可辛苦了」錦緬不想讓綢萸受這樣懷胎之苦,更何況他每晚都會做惡夢,這實在不適合與人共枕。
綢萸什麼話都還來不及反駁,只當錦緬是體貼她吧。
「今日先生要來上課,你同我一起可好?」綢萸想讓錦緬看看她的進步。
「當然好」錦緬牽著綢萸回到書房,兩人就並肩坐著等先生來教書。
綢萸寫著自己這陣子學到的字拿給錦緬看,字體方方正正,一筆一畫都很認真的樣子,錦緬覺得這樣的綢萸很可愛,忍不住笑了出來。
「二爺可是在取笑綢萸?」綢萸直直的瞪著他。
「非也,是夫人太可愛了」錦緬起身坐到她身後,右手握著她的手一筆一畫教她寫綢萸二字。
「綢萸也會寫二爺的名字!」綢萸興致勃勃的展現,動筆寫下錦緬二字。
「夫人真是聰明」錦緬滿意的看向宣紙上寫著綢萸跟錦緬兩人的名字,又趁綢萸在練其他字的時候偷偷收藏了這張宣紙。
沒有多久夫子便來了,看到錦緬的時候腳步一頓「二爺…老夫聽聞您前些日子凱旋歸國,興許路途勞累,不如我改日再上?」。
「無妨,夫人喜歡上,你且接續著上吧」錦緬在旁邊轉著毛筆,一點心思都不在課堂上。
綢萸看了他一眼,原來在夫子面前也要裝,還真是一整套的,索性就繼續專心上課。
課中,夫子看二爺如此寵溺綢萸,藉著膽子將問題拋給錦緬回答「二爺可知《愛蓮說》為何人所撰?」。
錦緬皺著眉頭看向夫子,像是在說:什麼時候還輪到你問我問題了?
「若是二爺不知,霧妃娘娘可是要罰站的」夫子執意要作死,錦緬很難不成全他,他眼神犀利像是在說:你敢!
「二爺可否替臣妾回答?」其實綢萸也不知道錦緬會不會,但她自己是不會的。
錦緬看綢萸一臉求救,只好裝作無奈擺擺手一臉疑惑道「周敦頤?」。
「不錯!二爺甚是聰明!」夫子很高興繼續問道「那二爺可知此文的寓意何在?」。
「當然不知,先生可知我識字都有些困難,何以讀文?」錦緬忍不下去了,直接了當的說,不過他自學時格外認真,自然是知曉這題的答案。
「那就我來說說吧…」夫子也不為難,繼續講著課,畢竟這裡還有霧妃娘娘這一個優秀好學生要聽講,就不浪費時間了。
錦緬聽到一半實在太累還是忍不住趴在桌上睡著,直到下課都沒醒來,綢萸偷偷看著錦緬的側顏,還真是俊俏的臉龐,精壯的身子骨,修長筆直的手指,越看越令人心動。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NlNM2KSkW
不過一會兒錦緬瞬間眉頭緊鎖,額間冒著冷汗,嘴裡也喃喃自語,綢萸本想叫醒他,卻聽到他喚「熙熙…熙熙…」。
這還是第一次綢萸從他口中喚別人的名字,而且這個熙熙一聽就知道是女孩,究竟是誰讓錦緬日思夜想,卻只能夢裡相見?心中升起一絲危機感。
待錦緬驚醒天色已暗,自己身上蓋了條絨毛毯,綢萸卻不見身影,錦緬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叫人去找抓幾份安神的藥回來燉,心想最近的藥都沒怎麼效了。
綢萸直至戌時才回到齊安殿,錦緬此時正在庭院裡跟唐鶴云練劍,錦緬的眼神跟平時不一樣,兇狠嚴厲的樣子是綢萸沒見過的,唐鶴云滿臉汗珠,看到綢萸彷彿看見了救星,急忙大叫一聲「霧妃娘娘!霧妃娘娘妳可算回來了!」。
錦緬聽見霧妃二字頓時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看愣住的綢萸,唐鶴云一步併作三步飛快的湊到綢萸身邊小聲的說著「二嫂,妳可算回來了,不知道哪個臭小子惹得二爺不順心,大晚上的把我撈來家裡練劍,太殘忍了…」。
錦緬面色不悅的走過來「湊這麼近做甚?」。
唐鶴云一步立刻跳開哀求道「不是,二爺…讓我回去睡覺吧,明天一大早還要早訓」。
綢萸看著錦緬就想到今天下午他喚著別的女人心裡有說不上來的悶「二爺,讓唐將軍回去吧,我們也早些休息」。
「罷了,夫人累了,你就回去吧」錦緬自然的牽著綢萸的手往屋裡走。
走到房內卻被綢萸主動放開,語氣不冷不熱的「二爺先去沐浴吧,早些休息」。
錦緬感覺綢萸好像在生氣,弱弱的問著「那個…夫人是不是心有不悅?」。
「沒有,只是今天有些倦了」綢萸說著就準備更衣就寢。
錦緬一看到綢萸要脫衣服就趕緊去沐浴,綢萸覺得越來越有蹊蹺,錦緬面上好像很喜歡她,實際上卻不願與她同房,每次她要更衣錦緬也是躲的飛快,今天更是在夢中喊著別的女人,難道錦緬對她的好也是裝的嗎?
隔日綢萸也是不願與他說話,錦緬越想越不對,仔細想想這陣子沒有做錯什麼吧?沒有叫她奴人,也沒有去青樓,也沒有兇她,也沒有在皇后面前亂說話了,是哪裡出錯了嗎?
「欸不是…我做了什麼嗎?我問她她也不說,不如你去幫我問問?」錦緬扶著額頭傷透了腦筋。
「你的夫人還要我問?」徐靖漫不經心的翻著經文。
「你跟我夫人關係還不錯,你幫我問問吧」錦緬二話不說直接將他趕出門,逼迫他幫忙。
徐靖拍拍衣袖,這個二爺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但既然被趕出來,不如就去齊安殿問問看綢萸好了。
「嘿嘿,霧妃娘娘好,我來找二爺」徐靖探頭假裝尋找著錦緬。
「二爺出去了,估計晚上才回來」綢萸隨意的回答,手上還不停的在練字。
「喔,欸?霧妃娘娘已經會寫這麼多字了嗎?」徐靖看她寫了滿滿三本的書,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罰寫呢。
「是啊,上了夫子這麼久的課,已經學得差不多了」綢萸被誇的有些高興。
「真應該叫二爺那個臭傢伙看看他夫人多用功」徐靖一邊調侃一邊拿起旁邊的寫字本翻看。
綢萸寫字的手一頓,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鄭明君可見過二爺有親近的女性?」。
徐靖拿在手上的本子應聲掉在地上,他不確定的開口「女性…?」。
「怎…怎麼了…我不過是隨便問問」綢萸看著他的樣子不明所以。
「咳咳…不是,因為二爺他從以前到現在不要說女性,就連男性都要與他保持距離,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討厭所有人,唯有娘娘能與他親近了」徐靖不知道錦緬到底做了什麼,但不用想都知道綢萸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綢萸將茶倒好,端到茶桌上,她單純覺得可能只是鄭明君不知道而已,沒有再多問「喔…行吧,那鄭明君要坐著等二爺嗎?」。
徐靖坐下後喝了口茶,開始以其他方向突破「二爺待娘娘可好?」。
「很好…」綢萸想到二爺從以前到現在都將她放在心頭上,是對她最好的人。
「娘娘知曉二爺的好,為何還會懷疑二爺有二心?」徐靖聞了聞茶的味道,並不是二爺平常泡的茶葉。
「…我…二爺擅演戲,或許情愛對二爺而言…也需要包裝」綢萸自己越說越難過了,她都不知道二爺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在演戲,她有多希望那些笑容是真心的,但她始終分辨不出真偽。
徐靖好像愣了很久,也許綢萸說得對,錦緬演戲演了一輩子,每一黨戲都如此精湛,挑不出一絲刺,就如同他現在對待綢萸,也看不出絲毫的虛偽,會不會對錦緬來說,根本沒有真實的感受,只有做戲而已。
最後徐靖不知道該怎麼勸了,只能離開,走出齊安殿時卻看到錦緬蹲在殿外。
「二爺…您對她…可曾有過真心?」徐靖雙眼失神的看著錦緬,他好像被綢萸說服了。
錦緬垂下眸子問著自己的真心,卻發現有些迷茫,為什麼他會回答不出這樣簡單的問題,他下意識認為自己對待這些人是用心的,但為何此時心中毫無回應,難道他真的也是在演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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