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錦緬已經收拾完行李,吃著宮廷裡的早膳。
「要不要喚娘娘起?」季蓉在一旁提醒道,如果再不叫醒綢萸,兩人這一分別便是十幾餘日了。
錦緬搖搖頭「出門前再看一眼就行,晚些等綢萸醒來,吩咐他們煮點熱的早膳給她」。
「是」。
「記住了,如果有急事可與鄭明君、唐將軍商議,日後再向我報告,不要讓她獨自面對太子殿下,遇到什麼事情都必須向我彙報」錦緬的表情十分嚴肅,就像是如臨大敵一樣,對他來說讓綢萸一個人面對宮裡的一切風險是很大的,他不敢怠慢。
行前錦緬一樣點下安眠的香味,他不希望吵到綢萸睡覺,很快便走了。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hjDdgwAKJ
待綢萸醒來,房裡已空空如也,枕邊人已離開多時,床鋪都險些發涼,她有些失望的看著那個香薰,好像錦緬每次出遠門都會點上這個,對她來說這個味道並不是安眠,而是一種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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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緬在西原過得並不好,他雖早有心理準備,但情況比尚書們說的還要糟糕,這裡簡直是雜亂無紀,除了富人區之外其餘農地寸草不生,其他農人只能被迫奴役,錦緬駕著黑色的戰馬,帶領宮中的三十名將士先來個下馬威。
「恭迎赤鬼將軍遠赴而來」眾人倒是很整齊的跪地。
錦緬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全都是奴役,他立刻帶人去找那些富農的人,一番打聽下來後,他發現富農們曾經刻意阻斷水源,讓其他農地無法耕種,他決定先去找富農談談。
「赤鬼將軍,您也知道,這河川本就自我家通過,那理應屬於我的管轄範圍」富農知道不能惹錦緬,但他們的態度同樣堅決說經過他們家旁邊的河川就是他們的。
錦緬帶人看過河川的源頭,在半山腰了,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在半山腰的地方就挖出水道,讓河川能平均流到每戶農地上,讓農田重啟,但這將會是個很麻煩的工程。
錦希路不願意給錢,也不願意出多少兵力解決,那就只能靠錦緬親自動手,他徹查過了,這裡的人都沒有納稅,於是他又開始了瘋癲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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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啟稟皇上,二爺在西原告了當地所有農人…」。
「緬兒又再添什麼亂…?」皇上跟皇后也是沒轍,聽到消息就知道錦緬又再胡鬧,但眼下還有更嚴重的事情,那就是太子的生辰宴,為慶祝太子殿下屆滿而立而舉行的大典。
綢萸當然也得參加這樣的國家大事,只是少了錦緬在身邊,難免會感到緊張無措。
這天太子妃很反常的來到齊安殿,綢萸也只好招待這個幾乎沒見過的太子妃「見過太子妃娘娘」。
「免禮,霧妃近日為了太子的生辰必是忙活了不少」太子妃是個美麗的女人,難怪被太子一眼相中。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8Qsk2zoL
「不會,這是我應該做的,太子妃今日來是..?」綢萸倒是有些好奇。
「妳可知二爺平時囂張跋扈,對我一直是厭惡至極,這不是今日趁著二爺不在,我來看看霧妃可好?順帶表示歡迎」太子妃這話說的,在人走後這樣說好嗎?
綢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既然錦緬在演,她也得跟著演「二爺自小待任何人皆如此,太子妃娘娘不必掛心」。
「倒是苦了霧妃吧?聽說二爺對妳的態度稍有改善」太子妃聽起來是奉命來套話的。
「是,許是那次在東域我有所幫助,二爺因此記在心上」。
「可江山易改,本性卻難移,不知他私下可有欺凌霧妃?」。
綢萸面不改色繼續演下去「二爺喜怒無常,我又受和親之約困於此,不得不低頭」。
太子妃興許是聽到想聽的話,後面只是淺淺安慰幾句就走,不過看到太子妃臉上的笑意綢萸感覺自己應該是做對了,她將剛剛的對話都寫下來,寄給錦緬看看,她回答的對不對。
錦緬收到信的時候滿心歡喜,結果一打開信裡只說了跟太子妃鬥智鬥勇的事情,這些內容好似沒有任何情感,他其實是想聽綢萸說思念的…
錦緬賭氣的回信也草草寫了「甚好」。
不過太子生辰大典父母親未叫他回去過節,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麼順利,他自己倒是想回去看看綢萸,怕她一人會遭人暗算,於是決定在大典的前一天晚上回去,剛好這裡的事情剛告一個段落,特意先叫人備著自己的禮服。
綢萸看著偌大的信紙只寫了兩個字不禁有些失落,托托這是太忙了?還是不滿意她的做法?
大典前一日,綢萸忙前忙後的打點著禮物跟衣裳,因為就算只是送禮,數量跟顏色都有規定的數量,得照著宮裡的規矩來,全部的數量都備妥之後,她就將所有的東西放在齊安殿的倉庫。
隔日一早,綢萸不放心,又到倉庫內要再點一次數量,卻發現一匹高級的絲綢布整整少了三匹,正巧這個數量變成鶵國的不詳之數,但這時候去哪弄這匹布?那些布匹都是當時特意命人做的,不可能有多,此時不知道這匹布是該送還是不該送,她立刻去找鄭明君商量對策。
「娘娘確定昨晚點查過數量?」鄭明君也很傷腦筋。
「是,絕對沒錯,我點完還讓季蓉再點一次,讓準備禮品的公公也點了一次,定不會錯」綢萸做事小心謹慎,外加現在多了很多證人,鄭明君其實也沒想到綢萸這麼聰明,還懂得防範未然。
「那娘娘定是被人所算計,但如今似乎來不及了」徐靖有些無奈,怎麼在他眼皮底下還讓人做怪呢,這事傳到錦緬耳裡他還不得完蛋。
「怎麼辦呢…」綢萸第一次參加國家大典,這次犯的錯可不是小事,她有些焦慮。
徐靖正燒腦著解決辦法,就聽到二爺回來了。
「二爺怎麼突然回來了?」綢萸疑惑之餘看向門口,只見錦緬帶著四個衛兵押了三個紅衣刺客。
錦緬沒看到綢萸,只是在門口大喊「鄭明君,幫我押個人」。
「欸不是…你不是在西原嗎?」徐靖還沒問清楚事情就先叫手下將三個紅衣人押下去。
「我回來見…」錦緬頭一偏就看到綢萸呆呆的站在鄭明君身後,身體不自覺的走向她「夫人!」。
「欸…我也在這,你…」鄭明君無奈的走到他眼前,卻被錦緬一把推走,險些摔倒。
「夫人,我幫妳把布匹拿回來了」錦緬立馬讓剛剛的衛兵拿著完好的布匹給綢萸查看。
「…二爺…你怎麼拿到的?」綢萸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還好東西沒弄不見。
「妳得獎勵我了夫人,我追人追了一晚上呢」錦緬將帥氣的臉蛋湊到綢萸面前,想討一點好處。
「等…等一下!二爺你行行好,別在我這,先說那三個是怎麼回事」徐靖立刻撇開頭怕看到什麼畫面。
綢萸紅著臉不敢做什麼,但她同樣也想聽聽錦緬的回答。
半夜前,錦緬當時也快入宮,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就是為了留一個心眼,想不到才剛入齊安殿,就看到三個紅色衣服的刺客鑽進齊安殿,他立刻請了禁衛軍將領孫裕待命,自己先追著三人看看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發現三人直闖倉庫,只偷出來三匹布,錦緬頓時瞭然,最近錦希路的招數是越來越低賤了,還想害綢萸,想都別想!
孫裕帶人與錦緬追著刺客一路來到山林裡,發現三人只是要燒掉這些布,就直接將人活抓了,所以才有今早的一幕,不過錦緬不打算公開,他已經做好了打算。
「話說回來,鄭明君似乎都忘了我的囑咐」錦緬瞇著眼睛瞪向徐靖。
唉...就知道逃不過,徐靖討好的笑道「二爺,我這不是一大早就在幫霧妃娘娘想法子了嗎?您可就高抬貴手原諒我的失誤吧」。
錦緬突然嚴肅道「如今這事小,又是我發現及時,若是今日我沒回來,綢萸將被扣上何種罪名?」。
鄭明君不敢多說話,錦緬走前確實交代過他好好看著太子跟太子妃,他卻總是覺得錦緬小題大作而沒有多留意,才會釀成今日的疏失。
綢萸看錦緬好像是生氣了,鄭明君也很內疚,她上前一步拉著錦緬的手柔聲道「托托~是我沒有看好那些禮品,鄭明君平日對我也是照顧有加的,勿要怪罪於他」。
徐靖思想停滯一秒,托托?誰啊?不對啊,綢萸怎麼能這麼無理的叫二爺?卻見錦緬耳尖似乎還紅了,哇...這兩人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
錦緬牽著綢萸笑盈盈的,似乎很滿意她對自己的稱呼,放軟了語氣「咳...方才是我無理了,還是感謝鄭明君這幾日對內人的關照,我會命人給你送禮的」。
鄭明君一臉不可置信,嗯?他剛剛是聽到錦緬向他道謝了嗎?剛剛錦緬還笑了?這人還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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