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是風符,那是屬性符的一種,能夠讓人使用天生屬性以外的屬性,是比較常用的簡易符術,用助教的話來說:「基礎中的基礎符術。」
他這麼說會給人很大的壓力,好像我學不會就是不應該的。
「對了,我忘了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大混戰時最少要打倒五人,不然會有雷罰。」助教悠悠地望向台上方掛住的大鐘,再向我說:「還有二十五分鐘就結束了。」
你不早說!
我快要被氣得吐血了,以我半路出家的身手比半調子更半調子,想以剛學會的風符去揍幻世的老油條學生,就是能力最差的人都能用小指頭把我戳死。
喔喔,難怪你能悠閑地待在結界裡休息,原來是老早達成任務了,叫那些還在拼命撕殺的學生情何以堪,現在我有點理解那些從一開始就攻擊助教的人,大概是助教強得招人嫉妒,即使他們知道他們和助教的實力差距很大,仍是想找助教麻煩。
不過想起那個遲到後被雷罰的學生,我真是心都寒了。
「風符的用法給我聽好了,首先拿著風符,然後在腦袋裡想像物件的模樣,再念出物件的名字,符是媒介,你所說的話是命令式,你腦海中的想像是物件的形,媒介通過命令式在你身體中取得化形為實的力量。」
助教接著說:「劍。」風符隨即幻化成一把劍,與助教之前使用的劍是一樣的。
看上去很簡單並沒有難度,不過我真的能用符術嗎?
「你想好要揍人就走出結界,我先走了。」助教走出結界後飛快閃身躲開偷襲,他揮動手中的劍又是一記橫掃,偷襲助教的人便飛出老遠,又一人被秒殺。
真是太強了!
本來見到助教秒掉一幫人時,我已然清楚瞭解到助教很強,強得不可理喻,如果他是猛獸,那麼被學長幹掉的人就是螞蟻。
他的身影太遙遠了,我就像永遠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好吧,我又在亂想了,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怎麼打倒五人,看來要挑看起來好欺負的。
呃,這樣好像太卑鄙了?
我明白助教的話,但我還是沒準備好攻擊其他人,為了自己不受雷罰,而攻擊那些並沒有傷害我的人,要用甚麼方法把傷害降低又能勝利,我不是助教,不能做到如此完美。
助教在戰鬥時,我在旁看得很清楚,其實助教沒下重手,他揮出去的風勁的確是很厲害,但是只能把人弄昏,他們連皮都沒磕破,助教用一記風刃就打倒了他們,用普通的屬性符就能秒殺全員,他認真打架的話不可能只把人弄昏,他肯定是手下留情的,弄昏他們卻不令他們受重傷。
所以要達到不傷人的效果,我要用上比較溫和的武器,手上的是風符的話,比如是扇子,扇出來的風應該足以應付。
「扇子。」雙手緊握著風符,在心中默想著扇子的外形。
手裡一沉,風符幻化成一柄扇子,上面繪有灰紋圖騰,和助教的長劍圖騰相像。
誒!真的成功了,不是吧!?好神奇啊,我居然會用「魔法」,做夢也沒有出現過我有魔法力量的故事。
現在我能走出結界去完成打倒五人的任務,這是邁向避免雷罰的第一步,就是想想也令人震奮......絕對不想知道雷罰燒身的威力。
我快步走出結界,原本沒有在意外面發生了甚麼事,當我走出結界外,我忽然覺得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禮堂的牆上一個個塌陷的大洞,地上的碎石大小不一,地板佈滿了陷下去形成蜘蛛網狀的裂痕坑洞,白衣的人繼續把傷者扛走,他們躺過的地方都沾上鮮紅的血,禮堂空曠了很多,大約少了原本人數的三分之二。
對了,難怪禮堂沒有華麗裝飾,每年都這樣拆禮堂,恐怕天花板不是築高了,都不能在他們的黑手下倖免。
若說打鬥的方式是混戰,較弱的人一定是首先被淘汰,現在大約還有原本人數的三分之一,不就是餘下的人是實力最強的三分之一嘛!
好吧,我是出去找死了,沒有助教的庇蔭,我甚麼都做不了。
我只能在人群中尋找助教的身影,幸好我在正前方的不遠處看到助教,不過他正在跟一男一女打得如火如荼,他們和助教都穿著同款軍裝長袍,他們卻是藍領的,應該是目前和助教幹架時間最長的兩人。
但他們顯然是處於下風,快要招架不住助教凌厲的風刃,助教在二人一同攻上時一下揮劍帶出來的風刃便制住了他們的動作,助教絕對能在他們停頓時再補上一記風刃,不就輕易地打敗了他們嗎?
像大混戰剛開始時猝不及防的勁風那樣一下子擊倒對手,助教不可能做不到,可是他只是有一下沒一下揮出風刃阻止兩人前進,直到他猛地揮出了一記風刃後二人再也擋不住,他們的制服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破口,要說受重傷就一定不是了,至少沒有流血,倒是他們連手上的武器都提不起來了,可能是太累了。
助教看他們累得跌坐在地上也沒再揮出風刃,只是瞥了他們一眼就逕直向我走過來,然後兩人在助教走過他們跟前時做了一件事,足以令我驚訝到瞪得眼睛都要掉出來。
他們居然向助教下跪!?
就在助教走到他們跟前時,他們立即從坐在地上的姿勢切換成單膝下跪單手支地的恭敬姿勢,這該不會是落敗者向勝利者下跪是規則吧,太損人的自尊心了。
不,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前那些人都要向助教下跪,問題是他們沒有,所以不是這個原因,而他們說的話更加肯定地否決了我剛才的揣測。
「受教了。」二人敬重地說。
喔,他們這是平和切磋的禮儀吧。
助教「嗯」一聲,頭也不回向我走來,他問道:「弄好了嗎?」
哈哈!我得意地把紙扇舉起,助教會誇我吧。
助教冷冷地問我一句:「你會用?」
我當然不能說我不會用,不然會被揍死。對了!我不會用紙扇攻擊,怎麼揍別人呢!?
不得不說助教問中了最根本的要害,我當時真沒想過會不會用,又犯傻了。
助教見我沉默不答,他沒說甚麼就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紙扇往我頭頂拍去。
痛啊!下手有夠重的,腦漿都要被你拍出來了!
「要做一個順手武器,不要拘泥於做一個能適用屬性的武器,屬性是代表武器發出的攻擊屬性。」助教咬牙切齒地說。
助教把紙扇塞回我手裡,兀自走到結界裡坐下來靜休,他不管不顧的樣子著實不像之前,他淡淡地說:「在打敗五人後再休息。」
「這個太難了,我不可能做到。」
助教淡淡地搖頭:「在窘境時就是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不要被心之所想拉停你行走的步伐,沒有試過使出渾身解數去做就放棄了,永遠不會成功的。」
是的,助教的話指明了一件事,我否定了自己,我記得助教說過:「如果你首先否定了自己,也否定你所有的可能。」
我不能依賴助教幫忙,打敗五人是要靠自己的,要麼受罰,要麼完成打敗五人的規則,既然不想受雷罰,就要盡力做到打敗五人,但我想也沒多想,也沒有努力去做過,要放棄的話語就衝口而出了。
不論前程的艱辛,都要堅信自己能夠做到,若然從一開始否定了自己,就會甚麼都做不了。
這個是助教要我明白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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