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會就此停著,錦緬跟綢萸最近的感情狀況也不是很穩定,綢萸在外會配合著跟他演戲,但私下卻對錦緬很冷漠,而錦緬對於綢萸一直是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心裡總是悶悶的,私下也不敢跟她有身體接觸,他太害怕自己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愣是不敢碰她,不過最近失眠的頻率變多了,錦緬只要晚上睡不著就會到庭中練劍,練到身體完全疲倦,才會回房休息。
朝中大臣報告著近況「陛下,西原邊境近期多有內亂,已出動當地的兵隊鎮壓,狀況卻未獲得改善」。
錦希路也在旁邊補充「父親,西原邊境近期乾旱極為嚴重,農家大戶佔走了大部分的水源,引起其他農民的不滿,內亂或許與此有關」。
皇帝坐在龍位上打著哈欠,似乎這些事都與他無關「嗯…乾旱的事情需早日解決,路兒可有法子?」。
「農家大戶聽說手裡握有主控權,甚至能引導士兵鎮壓的方向,或許需要大將前去收拾」錦希路說完還特別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錦緬。
錦緬只能被迫接下這件苦差事「父親大人,小兒願意前去效勞」。
雖然這麼小的事情根本用不著赤鬼將軍親自出馬,但皇上還是點頭答應了,正好順了錦希路的意。
今天晚上錦緬刻意命人準備平日裡綢萸愛吃的東西,都是東谷的料理,特別重鹹、重辣,做好一桌子菜等著她下課回家吃飯。
綢萸進門就看到此場景不禁心頭頓感不妙,這是要和離?還是要娶小妾?這一桌子菜想收買誰呢?
「夫人…我三日後要去西原邊境整頓一下,可能會好些時日不在」錦緬一五一十的報告著行程,但按照最近綢萸的態度來看,她應該會很希望他去吧…
綢萸坐在墊上有些手足無措「要去…很久嗎?」。
錦緬有些膽怯的看向綢萸「夫人…希望我去很久嗎?」。
綢萸沒有說話,先開始吃飯,錦緬苦笑著,為何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開了,好疼好疼,胃裡一陣翻滾,許是中午沒有好好吃飯的緣故,錦緬面露難色,卻堅持忍著將飯吃完,可胃裡的感覺跟心裡一樣,越填越空,越塞越痛。
綢萸用完膳後就去沐浴,錦緬才敢摀著胃乾嘔,後來更是將剛才的飯菜都吐了出來,他突然感覺胃越來越痛,像是燒起來一樣,可是以往他身體出什麼病痛都不敢傳太醫,這樣的行為太招人,有可能成為敵人的把柄,他只能扶著牆走到沐浴間。
此時綢萸正在浴桶內,好像聽見外面有一點點聲音,莫名感到害怕。
錦緬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喚綢萸,只能撐著牆慢慢往沐浴室走,他已經看到浴桶了,但他知道不能過去,又怕嚇到綢萸,只好放低聲音「綢萸…」。
綢萸大驚,差點從桶子裡出來,想到自己全身赤裸又把自己塞回桶子裡,愣愣的看著錦緬「那個…你怎麼進來了?」。
錦緬聽到她柔軟的聲音,之前兩人稍微恩愛一點的時候,綢萸也會用這個聲音叫他,心裡一下放鬆,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還喘著氣,全身都冒著汗在發抖。
綢萸一刻也不耽誤,沒有考慮自己身體一絲不掛就直接奔到他身邊「二爺!二爺!」。
綢萸沒有傳喚太醫,只是用自己的認知為他把脈、煎藥,在替他換身衣服時發現了衣服內藏著一張宣紙,上面正是她親筆寫下兩人的名字,二爺…是不是對她也有點真心?
過了半個時辰錦緬才從昏迷中醒來,綢萸此時正在替他更換毛巾,擦拭著他上半身冒出的汗水「二爺的胃似乎受到刺激,午膳沒吃,晚膳就不能吃那樣的食物,你可知有多傷身子?」。
綢萸著急的樣子讓錦緬又想起那天狩獵祭她幫自己包扎時的模樣,他好像能確定了,自己是真的很喜歡綢萸,並不是演戲帶給他的錯覺,還好…他是真的喜歡...還好...不是錯覺,錦緬蒼白的臉頓時染上一層笑意,他很高興自己是真的喜歡綢萸,而且是很喜歡!
「二爺還有心情笑?」綢萸看著他沒有任何血色還在笑,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
錦緬一睜眼便已是雙眼通紅,他看著綢萸,伸手想去觸碰她的臉頰,綢萸沒有躲開,因為錦緬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
「太好了…綢萸…」錦緬一笑,淚水就從眼眶傾瀉而出,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哭泣了,今天他卻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任綢萸怎麼哄都沒有用。
綢萸抱著錦緬,輕柔的拍著他的後背,她不知道錦緬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哭了,但她還是沒辦法抗拒錦緬,只能哄著他,直到他的呼吸恢復正常。
然而錦緬剛緩和就只是說了句「我愛妳」。
綢萸呆愣著沒有回應。
「我愛妳綢萸,真的只愛妳一人」錦緬眼神不離綢萸,堅定的想讓自己的心直接傳達給綢萸。
綢萸還是沒有回應,她現在被突如其來的告白打亂了心神。
錦緬拿起綢萸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要是怕我騙妳,這裡總不是做戲了,相信我好嗎?綢萸…我愛妳」。
綢萸清楚的感受到錦緬躁動的心跳,每一下都好像要跳出來了,高興是高興,但錦緬此刻是裸著上身的,她的手心就直接貼在錦緬炙熱的胸膛上,如此肌膚之親還是第一次,仔細一看錦緬的身體確實健壯,都能看到結實的肌肉一塊一塊的佔滿整個腹部跟胸部,害得綢萸不知道要看向哪裡,想要偷偷抽回手卻又被錦緬握著。
錦緬看她眼神閃躲以為她還是不信,俊朗的臉又湊到她面前「娘子,妳相信我嗎?」。
耳邊那聲娘子讓綢萸羞得臉上通紅,緊張的迅速點頭,錦緬看她點頭頓時就放下心來了,握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那個…二爺先放開,我替你更換毛巾」綢萸一手拿著毛巾就要出去,另一手被錦緬握的死死的。
「胃已經不疼了,勞煩夫人,剩沒多少個時辰,我想跟夫人待在一起,可否在夫人這留一宿?」想不到錦緬想跟綢萸睡一張床時講的如此卑微。
「那你先把衣服穿好…」綢萸甩著他死死握著的手,臉還撇到一邊不看。
錦緬趕緊鬆開手一邊把衣服拉好,又將床空出一個人的空間,把枕頭給綢萸,自己到旁邊躺好,一臉乖巧的看著綢萸將床頭的燭火吹熄,然後彆扭的躺到床上,拉好被子。
錦緬的視線太過灼熱,綢萸忍不住開口「那個…二爺是還有什麼事情想說嗎?」。
錦緬支支吾吾道「綢萸…我身子還是有些冷,能不能….抱著妳?」。
綢萸的心跳快跳停了,她們之前明明抱過這麼多次,怎麼這次換了地點感覺所有五官都被放大,錦緬沒聽到回答不敢動,綢萸默默的嗯了一小聲,錦緬小心翼翼的將她撈到自己懷中,兩個人貼的很近,綢萸也能清楚的聽到錦緬那好似敲鼓的心跳聲。
「綢萸…以後能不能不喚我二爺?」錦緬小聲的嘟囔。
「那我喚你什麼?」綢萸也小聲的回應,說話時的熱氣都打在錦緬的喉結上。
「妳隨意,但我希望是與他人不同的」錦緬貪戀的聞著綢萸的秀髮,都是令人心安的味道。
「嗯…」正當綢萸想著是該叫阿緬還是取其他名字時,錦緬說話了「喚我托托可好?」。
綢萸抬眼看了一眼錦緬,連忙拒絕了,托托正是東谷話的緬字,怎麼能用東谷話叫鶵國的二王爺呢?
「可東谷話是綢萸的族語...(東谷話)我喜歡妳」錦緬難得秀出之前學的一點點東谷話。
綢萸聽得一陣酥麻,二爺知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太羞人了,自己此刻的臉肯定很紅,她都不敢抬頭「二爺何時學的東谷話?」。
「那次看妳很喜歡季蓉帶的那些翡翠玉石,我就在想妳會不會也習慣聽到族語,便讓季蓉教我幾句」錦緬默默的又將手收緊,讓綢萸更貼近自己。
「二爺為何老是待我這般好?」綢萸有些恍惚,錦緬對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了,但她最近都做了些什麼?懷疑錦緬出軌?懷疑錦緬對她逢場作戲?
「因為我愛綢萸」錦緬閉著雙眼,聲音有些小,好似快要睡著。
可綢萸還在感動之中沒緩過來,她悄悄抓緊錦緬的衣袖,托托…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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