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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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我整個人心神不寧,不斷對著桌上的文件猛點頭,每點一次就會清楚知道自己在打瞌睡。
昨天晚上,整理我們出去玩的相片檔案,結果看Sunny看到出神了,幾乎有她的相片,我都看好久才換下一張。雖然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像變態一樣,但就是沒辦法輕易將目光轉移,她每一個表情及動作,都讓我深深著迷。等到回神過來才發現已經凌晨兩點半了,這也是為何現在這麼想睡覺的緣故。
在恍神的期間,同一個文件我已經看了不下十次,雖然有一半是因為打瞌睡的緣故,但裡面有個問題一直讓我十分不解。搜尋著同部門最聰明的人,剛好秋菊又從我身邊走過,很自然地找上這位好朋友。她靠在我旁邊,距離非常近,讓人著迷的香水味隱隱飄來,然後我眼角餘光不小心瞄到的是……她上衣第二顆釦子沒扣好,彎下腰後露出了白皙皮膚和淡紅色的內衣邊邊……
「這樣會了嗎?」秋菊的詢問著實嚇到我了,雖然自己不是刻意去看那神秘的地帶,但聽到她的聲音會讓我有種剛剛在作壞事的感覺。趕緊裝作沒事,回:「嗯嗯!我會了!」
「你……怎麼了?」雖然自認為沒人能看出我慌張的神情,但忘了她是秋菊啊!在她面前要裝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好笑著說:「沒啦!沒事啊?怎麼了?」
「我覺得你表情怪怪的,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對了謝謝!這部分我會了!」
秋菊又看我一眼,才嘆了口氣,輕捏一下我的臉頰,說:「如果不舒服要告訴我喔,先這樣。」
看著秋菊離去的美麗背影,很難想像她也會有粗心的一天,雖然想提醒她釦子沒扣好,但想想也許細心的她馬上就會注意到了吧。
到了中午休息時間,我和阿哲坐在老地方吃便當,如果阿哲先來的話,那我們就立刻知道秋菊有很大的機率中午仍然在忙。
吃相豪邁的阿哲,很快就嗑掉小小的便當,他將便當盒放一旁後,問:「你有聽說秋菊的事情了嗎?」
「沒有,什麼事情?」秋菊是我們公司數一數二的美女,關注她的人自然不少,所以她一有什麼動靜,幾乎全公司的人都曉得了。但常常有好幾次,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明明我們是同部門的……
阿哲發出豪爽又帶點不屑的笑聲,說:「好像是說秋菊明天晚上要去相親吧,我聽了都覺得可笑!」
「真的嗎?真有這種事情的話,她應該會告訴我們吧?」但仔細想想,也不是非得一定要告訴我們,畢竟這是她自己的私事。
「對啊!怎麼可能的事情?如果真有這種事情的話,先通過本大爺的拳頭吧!」阿哲很有架勢的揮著拳頭,逗的我笑了起來。
秋菊真的要相親?這種無來由的謠言究竟從何而來的?其實在公司,秋菊跟誰都很好,但卻只是維持表面上的友好關係;除了我和阿哲,她從沒跟公司的其他同事出去過,生活很平凡的她,下班也只是在家追劇,放假比較多時間是跟我們出去,要不就陪家人出去。就我對她的認知,她在公司並沒有好到會把相親這種事隨意跟人說的同事,這種謠言絕對是喜歡她的人調查出來的。
這已經是侵犯到個人隱私了,畢竟連我和阿哲都不曉得這件事情,不過想想,如果真是這樣被暗自調查出來,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秋菊的安危,畢竟大家都知道還有阿哲這個保鑣在……
下午上班時,謠言終於傳來我耳邊,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又有幾分真實的感覺。謠言這種東西真恐怖,你永遠都不會曉得從哪生出來的,而且最後的版本一定跟原來的版本有所差異,所以不一定最早傳的是說:「秋菊要去聯誼。」口耳相傳下才變成要去相親,嘖……謠言這種東西真是匪夷所思……
雖然想抽空去問秋菊實情,但想想又不太妥當,如果是真的且她想說的話,會跟我們說的,急著去確認不太好。偶爾瞄一眼秋菊,認真、負責,又這麼漂亮的美女,要去相親有點怪可惜的,她應該好好享受突如其來的愛情,而不是那種在一定制式下的戀愛模式。接著不小心又瞄到她的釦子,她還沒注意到……
傍晚過後,我和Sunny一如往常的在無人的海邊聊天,到了要離開時,她突然拿出手機對著我,接著沒多久聽到「喀擦」一聲,偷拍?
「妳拍我幹嘛?」
「你的手機號碼幾號?」Sunny不理我的問題,將她的手機遞給我,要我按出自己的手機號碼。當下我有點緊張,因為被人要電話,還是頭一遭。
接過Sunny的手機,我用著僵硬的手指,慢慢按著自己的手機號碼,好不容易輸入完後,她又接著說:「要按撥號喔!」
按下撥號鍵,待我手機響起鈴聲時,Sunny才拿回她的手機,開始去設定一些細節。弄好之後她站了起來,笑著說:「我都忘了認識你這麼久,還沒有彼此的電話,而且以後如果我有事沒來的話,就能通知你了!」
「其實也不用特地……」才剛說完,Sunny就和我揮手道別,然後離開。她留下了一些令我心跳加快的氣息,還殘留在前一秒的喜悅當中,揮之不去。所以當晚……我不知道怎地,完全睡不著,只是像個呆子一樣,頻繁的看著手機,覺得她會傳簡訊或撥電話過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隔天早上被鬧鐘給吵醒,起來後意識到手上拿著的手機,才想到昨天像個笨蛋一樣等著Sunny的訊息,看了看螢幕,依然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及簡訊,讓我有點失望。
今天上班有些不同,因為某些原因讓我覺得自己變成了紅人似的……路過我桌子前方的同事,輕輕的敲了桌子,小聲問:「偉,我問你喔,秋菊是不是真的……」
「這我也不清楚。」
「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你的問題應該跟前四個人的問題一樣吧?」我笑著回應,因為已經有四個人問我秋菊今天是不是要去相親。
在公司巧遇阿哲時,他似乎快被謠言煩死了,現在到了誰問他就破口大罵。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喜歡八卦的人,怎麼不親自去問問秋菊本人呢?可見她在公司的地位,已到了「只可遠觀而不能褻玩焉」的地步。全公司充斥著秋菊要去相親的謠言,就算原本不太相信的我,也開始對此事半信半疑了。
中午休息時間,我們在老地方吃便當的時候,秋菊突然開口問:「偉,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真的還假的?」聽到秋菊這麼問我很震驚,但不是因為她問我有沒有空,是因為自己腦中所想的已經跳到了她要承認去相親那一段。
「你反應幹嘛這麼大?而且你這樣問有點怪怪的。」秋菊輕咬著筷子,眼睛看了看上方思考著,沒多久問:「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真的要去相親嗎?」
秋菊真的很聰明,省去我解釋的時間,隨即回:「對啊,一堆人說妳今天晚上要去相親,本來還不太相信……」
「哈哈,是呀,今天晚上要去相親,我媽媽的朋友介紹的,其實也不太想去,但總得給人家一點面子。」
「嗯……」沒想到秋菊這麼豪爽地回答,雖然想問為什麼都沒告訴我和阿哲,但看她似乎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感覺,就像是打翻飲料這類的皮毛小事。隨即我問:「那你問我晚上有沒有空幹嘛?」
秋菊將便當放在一旁,兩手捧起了她慣用的陶瓷茶杯,擦著唇蜜的豐唇沿著杯緣,一邊吹涼裡頭的茶水,一邊回答:「其實我想找你陪我去。」
「陪妳去?這樣很怪吧?」
「因為……我有點怕怕的,也有點緊張,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的,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相親。如果沒有熟人在一旁的話,我會覺得很不自在,怕等等失禮了怎麼辦?」原來……看起來完美的秋菊,也會有這些疑慮,難怪昨天釦子沒扣好,應該是分心想這些東西的緣故吧。
「阿哲呢?你沒找他嗎?事實上他應該比我更可靠才對……」
秋菊搖著頭,喝了一口茶後,接著說:「他太衝動了,等等他無緣無故給對方一個拳頭怎麼辦?而且我只是想赴約而已,畢竟這是媽媽答應人家的,一點也沒想過要跟對方有任何發展。」
喝完口茶後,秋菊將茶杯放置一旁,對我說:「吃完飯、然後回家,就只是這樣的行程而已。」
聽到秋菊這麼說,我才意識到,原來不是只有我知道阿哲對她的感覺,連她自己也知道。不過這麼說也不對,秋菊的觀察力細微,頭腦又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不曉得?
「哈……所以就找我?」
「嗯,對不起唷,有點利用你的感覺。你當作陪我吃頓飯,然後旁邊有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跟我們併桌就行了。」
「噗!這倒沒關係啦,有什麼好利不利用的,只要是妳的事我當然會幫到底啊!」秋菊露出了美麗的微笑,回:「謝謝。」
這時逃生門被推開,接著是阿哲沒好氣的說:「煩死了!秋菊,妳是不是今天要去相親啊?」
秋菊沒有轉頭看阿哲,只是淡淡的回:「沒有,你聽誰說的?」
「我就說嘛!公司的人一直問一直問!我差點氣的扁人了!」看阿哲這麼開心的笑著,卻不知道秋菊偷偷對我比出「要保密」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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