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頭回去剛剛的廢棄房屋後,經由現場路人的聊天內容了解到:原來剛剛佳宏他們講到的「洗衣粉」是指某種毒品。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圖書館開館時間,雖然有點好奇警察和路人的談話內容,但佳宏他們畢竟和我無關,我也不想和人們有過多的接觸所以也就踢起腳踏車的側柱離開了。
離開時聽到了後方民眾正在談論:警方最近正在掃蕩毒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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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圖書館前頂著夏日的豔陽揮去額頭的汗水,將腳踏車停在與昨天同一個位置後,拎起包含一部份的圖書館租書和學校教科書的隨身包,往半開的圖書館走去。
「不好意思請稍等喔,圖書館現在才剛打開,我先準備一下開館。」看到我往前走向圖書館大門,管理員從半開的門口向我微微笑有禮貌的說著。
果然還是太早了啊,該做些什麼等一下呢?我坐在圖書館外的公園,望著夏天炙熱的天空。
眼前是星期天假日,一些早起的孩童彼此追逐嬉戲著,看著他們的玩耍樣子讓我腦中也想起了自己童年的樣子。
以前大概像他們這樣才4、5歲左右,我也是個算開朗的孩子,雖然不到十分外向,但也會找其他小孩玩。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後開始,變成這樣孤僻的性格呢?
「好了,可以囉。」我的大腦還沒找出這問題的答案,圖書館管理員便從已經完全打開的鐵門下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向他禮貌示意的點頭,再次拿起我的隨身包慢慢地往圖書館二樓走去。那裡是我最喜歡的小天地,也是在那裡遇到了同校那位很漂亮的女同學。
坐在裡面的相同位置,並且拿出了我帶來的書本們開始慢慢一頁、一本的看著,過程中我彷彿進入了書中世界,忘卻了現實的感受、煩惱、甚至是時間。
在這段有如靜止卻又像是永久的時光中,我逐漸的將文字化為養分,藉由戴著眼鏡的雙眼吸收至大腦。
在忘記內容的部分,我再次回頭努力地繼續消化吸收。
我的閱讀進行到一半,突如其來的異樣感打斷了我的思緒。那是熟悉的尿急。
真麻煩,人類為什麼需要尿尿啊。我站起身來輕輕推開所坐的椅子,眼睛隨意的掃視前方再到左方的二樓閱讀室門口,準備要經由走廊前往到外面的廁所。
忽然間我回過神來,沿著剛剛掃視的路線倒轉,發現昨天見到的同校女生就坐在我的對面。或許是我太投入於書中完全沒有察覺身旁的動靜。
稍微偷看了一下她的讀物,她在看的是一種關於古代部落的介紹書籍。原來不是在看教科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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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廁所回來後我簡單的喝了口水便繼續翻書閱讀,一直到了該章節結束。
看來今天狀況不錯很順利地看完了3章,內容也大致都記住了。這樣考試時就能少了一點壓力吧。
我站起身來稍微伸個懶腰,而坐在我對面的女孩僅留下她的簡單物品和書籍在桌上,人不曉得跑去哪裡了。
我假裝要去找書慢慢地晃過她的座位後面,看到她桌上的書籍各式各樣都有,但主要都是和古代文化、用品、建築……等等相關的書籍。
為什麼她要去研究古代的東西啊?和歷史課有關的內容嗎?但是這量也太多了點。
由於接下來要找其他參考書,我開始在參考書區來回,看向一旁的小說區看到了那位女生,手中似乎拿著一本小說在看。
看起來她應該是考試的部分都準備好了才有餘力能看小說吧。
我回到我的座位正要開始看我的參考書,此時我又看到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一本記事本一邊翻閱各種書籍,一邊不知在記事本記錄著什麼。
一直看著人家也不禮貌,而且我是來看書的不能亂分心。稍微左右晃下自己頭部藉此消除腦中雜念,告訴自己該全力在考試準備上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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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帶好自己東西後,我離開圖書館來到外面。將裝滿書籍的隨身包放置在腳踏車置物籃,慢慢習慣腳踏車增加的重量後離開了圖書館。
腦中思考著中午媽會買什麼吃的。我們家一般都是外面買現成食物居多。因為媽媽平時工作忙下班疲累通常也沒精力再煮飯。
有時候甚至像今天早上一樣,是我買吃的給她。
現在回去也沒什麼好做的,也不過只是看書或玩電腦,反正都出來了那就隨意晃晃吧。
我頂著正午的烈日騎過附近一條不常經過的小路,看到了一間飲料攤順手幫媽媽和自己買了飲料。
在買飲料時看到了櫃檯上放置了一盒名片盒,上面擺著最近新開健身房的名片,一旁還有健身房的報名申請單和宣傳單。
健身房啊……這麼說來最近太胖呢,也感覺最近時常容易喘氣,看來是影響到健康了。我是不是也該認真考慮減肥了呢?
「您的飲料好了喔。」飲料店阿姨的呼喚之下打斷了我的思緒使我回過神來。
「謝謝。」我保持著禮貌道聲謝後轉身離去。在跨出步伐準備回去腳踏車前,我心中始終有個芥蒂。於是我再次轉過身來問:「請問……」
「還需要點餐嗎?」店員阿姨可能以為我要加碼飲料,有些疑問的神情看著我。
「呃……不是。」有些不習慣和家人以外的人談話,使得我講話吞吞吐吐。我閉上眼皺皺眉,告訴自己此刻必須要加油。下定決心後我再次睜開眼眼睛直視眼前的店員阿姨。「我想請問這個健身房廣告。」
店員阿姨聽了我的問題後,表情有些吃驚的問:「這是健身房請我們幫忙打廣告的,難道你想去報名嗎?」真沒禮貌,難道胖子想減肥很稀奇嗎?居然用那種像是看稀有物種的眼神看著我。
「嗯……是阿,我在想該好好考慮減肥了。最近身體變得越來越多毛病了。」雖然被她這樣問令我眼神逃避了接觸,但我還是將我的內心話講出來了。
「了不起!」她忽然興奮起來大喊:「通常會來我這買飲料的,都對運動不感興趣更不用說去上健身房了。你是我這裡第一個說要去健身房的客人呢。」她表情從驚訝轉變為一種充滿喜悅的感覺。不過說我是第一個這也太誇張了吧,該不會是為了幫健身房推銷在騙我吧。
「既然這樣我再贈送你一杯無糖豆漿,幫助你走下去。你可要撐過去喔!很多人都在健身這條路上走不久。」說完她又轉頭回去調了一杯無糖豆漿讓我一起帶走了。
「謝謝妳,那我就先走了。」和店員阿姨告別後我將飲料一起放上腳踏車騎回家了。
——偶爾也會遇到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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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我先將飲料放置廚房的餐桌上,再出去把裝滿書籍的隨身包拿進來二樓的房間。
下樓後我先將電視打開看著最近發生的時事,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看的內容總是離不開動漫和vtuber,畢竟現在的電視也能連上網路了。
不過媽媽、姐姐或其他外人在的話,我覺得在客廳看太誇張了點。通常這種情況我就會看大家都會看的內容,比如新聞。如果想看自己要看的就會回到自己房間用電腦看。不過不得不說用電視的大畫面追番或追V真的超爽的。
回到現實媽媽將中午菜色準備好後,和我一起看著新聞畫面。
電視播報的畫面令我感到十分吃驚:『稍早警方接獲民眾通報,在XX縣XX社區一棟廢棄建築有傳出疑似毒品味道。警方循線追查赫然發現吸毒的人一部份竟然是在一間XX高中的學生。毒品為一級毒品「海洛因」的粉末,目前正由警方依照「少年事件處理法」帶往少年勒戒所處理。』
「欸……宇軒,那好像是你的學校耶……」媽媽在一旁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同時也停下了碗筷的聲音。
我一時之間腦袋還無法處理這種突發的事件,沒想到我的學校竟然會上新聞。「嗯……是我學校沒錯。」我盡力擠出話來回答媽媽,因為在這當下的我實在無法相信,我的學校竟然會上新聞。
並且新聞上還有帶出那間廢棄建築的畫面,那就是我今早去圖書館之前的那間。
也就是說新聞上被警方抓去少年勒戒所的人,就包含了同班、同校車的杜佳宏。我的夢魘之一被抓走了?這樣就解決了?
畫面也很快切換到了校長,他有些年紀的部分白髮和皺紋此刻顯得憔悴。面對記者們的窮追猛打,校長略顯吃力的在其他師長的護送下,簡單的說出:「對不起大眾社會。」之類的話後,就先行搭車離開了。
之後我便在一陣沉默下吃完了晚餐,明天星期一該怎麼辦呢?學校會正常上課嗎?而且畫面並沒有我們班導師,他此刻知情嗎?如果知情那他現在還好嗎?
我將餐具簡單收拾一下放置到洗手台,隨後便離開了氣氛沉重的廚房。
「別想太多,早點睡吧。」母親大概是擔心我會過於難過,我也只是背對著她點點頭回應。
坦白說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開心也有、難過也有,但更多的是對於忽然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重大變化感到陌生與不解。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回房間,關上房門後我感到無力的原地坐下來想:『為什麼?佳宏他們就算了,他們活該被抓。但其他師生們不該被波及吧?』
我翻開了書本,但此時的我也無力閱讀。關上了書桌上的檯燈,我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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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一如往常的,媽媽將早餐先放置桌上並用桌罩蓋著,旁邊還附上一張便條紙:『昨晚的事不要想太多,時間會沖淡一切。』
簡單的一句話使我的心中放下了大石頭,大概是我無意間流露出了什麼悲傷情緒被她發現了吧。
吃完早餐後我簡單收拾一下便走出門上鎖了。上了校車後果不其然看不到佳宏和那些令人厭惡的傢伙們,校車上不少人今天在校車上變得更能歡笑、聊天,也有人因此而更能批評那些惹人嫌的傢伙,但平時和他們關係較好的司機倒是一臉擔憂。反正不管如何至少對我來說不用看到那些傢伙就是一件好事。
到了學校前發現越接近學校就越塞車,起初我還不怎麼在意,但是看到學校時就能明顯看到校外聚集了不少新聞媒體。
他們看到這台校車後,爭先恐後的要過來採訪。司機則是毫不客氣的按了喇叭,示意他們讓開。
校車開進校內後藉由老師們的引導,讓我們迅速的進入教室裡。雖然後方還是有記者追著我們,想從我們口中挖出能讓他們收視率上升的話題,但老師們卻絲毫不讓步。
「請各位媒體朋友不要騷擾學生。」學校的老師拿著擴音器不停阻止媒體們挺進。並請了警方協助勸離媒體們。
終於抵達教室後,有些人對於這種未曾經歷的狀況感到新鮮有趣,但多數人還是擔心著我們班導師面臨的輿論壓力。
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了我們教室,但他卻不是我們班導師而是教官。
「怎麼了?為什麼是教官啊?」教室裡同學議論紛紛,彼此間都充滿了疑惑。
「今天我們學校老師這邊決定先讓你們老師請假一天,原因我想昨天有看新聞的都應該知道了吧。」教官緩緩走到二樓的教室窗戶,以一個不太會被外面發現的距離望向樓下外面的媒體們。
「老師他還好嗎?」率先打破教室沉默氛圍的是楊宗盈,也就是之前曾在體育課救過我的同班同學。
「不知道……我們正是怕他因為負責班級鬧出的毒品風波,承受不住壓力而內心崩潰,所以才會要他今天先請假一天好好休息、沉澱一下心情。」原來校方也會關心老師的啊,還以為這種時候校方會選擇「切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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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聲響起,外面吵鬧的聲響也隨之慢慢消失。就算是那些為了收視率的媒體們,也知曉不應該打擾我們的上課時間,況且還是快要接近考試週的時候。但也有可能是有其他老師拜託,他們才會乖乖的等到下課才會再度出擊採訪。
在這之後每當上課時間到,他們就會在外面等候;下課時間到又像揮不去的蜜蜂一樣不停襲來。因為他們知道從較有社會經驗的老師身上肯定無法問出什麼東西,只有較單純的學生才有可能從我們口中挖出對他們有益的新聞。
老師們也十分辛苦,上課時間必須給我們上課;下課時間還要忙著應付煩人的媒體,以及部分狀況外傻傻給媒體問的學生。
若不是有警察幫忙勸離媒體的話,他們真的會被煩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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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休息時間老師們也是不眠不休擋在我們和媒體之間,在我們安心吃午餐、午睡時,他們還在輪流擋媒體、吃午餐。至於午睡我想他們根本沒辦法好好午睡吧。
媒體們總是會趁老師、警察沒發現時偷拍,一開始我們學生還覺得挺新鮮的,因為之前沒經歷過。但時間久了後其實真的很煩,學生看他們的眼神也慢慢從好奇轉變成了厭惡。
要回去前正好看到了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混在警察中。他與其中一位警察像是在聊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旁還有一位沒見過的人同行。
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讓我進過精神世界的心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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