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昨天因為本人身體不適,未能更新。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VnNJrz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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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局裏,戴婭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韓曼川,從一開始被金雯灌下那個叫做“覺醒藥劑”的東西,到被她脅迫去參與綁架,再到偷聽到一個男孩和一個女人的對話,全部跟韓曼川説了出來。穿着綠色西裝的執行官一邊聽一邊記錄,“謝謝你,這些對我們非常有幫助。你能描述一下那個飛機所在的地址嗎?”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MPeyd9wN
戴婭有點懵,她是自己走出機場後被執行官抓到這裏來的,並不知道機場確切的位置。她描述了一下那個陰森森的環境,又大概説了下週圍的標誌建築,很快韓曼川便用3D地圖顯示了一個地方:“是這裏嗎?”屏幕上浮現出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破舊牆壁和機庫。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4gVSVulH1
“對對對,沒錯!我就是在這裏遇到他們的!”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q6sjipDor
“那好辦了。我向盧隊申請一下,他肯定很快就會批准我帶人前往。戴婭,你跟我一起去,帶個路。”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Yk0ZTQHOT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另一間辦公室裏。不一會,幾個同樣打扮的人就和她站成一列,上了治安局特有的紅黑色跑車,上面的燈一閃一閃的。秋昭雪遺憾地目送着車輛離去,這次韓曼川選擇的都是阿人,看來是自己跟她的合作讓她失望了吧。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ppr1C5cLf
但是,面對一個看上去不過上高中的罪犯......還是很難下手。如果當時換做是她,肯定就發射麻醉槍,而不是把那個孩子殺死。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bZeCUDkYG
唉,她嘆了口氣,現在能被允許參加任務的普通人,只有那次行動中被選擇的18人了,其他人全都在接受幾乎要把他們全家翻得底朝天的調查。沈拓他們已經不知去向,或許是真的跑去投靠那個什麼金雯......她已經被抓了,那個辰詩棠領導的“天賦人權派”了吧。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dyHKXKueP
她就這樣一直無所事事到了晚上,沒有一個分隊長喊她出去執行任務,果然都不相信普通人啊。盧佳思頂着黑眼圈從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出來,明明是雙腳着地,可那拖拉的步子感覺他像是在地上爬行,蠕動。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GzaNYj17a
“胡馨要被換掉了。”他抬起頭,向走廊裏的人宣佈了這個重磅消息。“我將成為新的監察官,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大概很少了。至於特別行動小隊,就黎各明你來接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AikHZh4i
“什麼!?這次居然連那個胡馨都——”秋昭雪張大的嘴裏幾乎能塞進一個燈泡,“盧哥,那怎麼辦啊!以後治安局裏,還能允許有我們普通人嗎!”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aFlcCe8DO
年僅二十五的盧佳思都被送上去當監察官,看來上面是打算把普通人全部趕走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LgJlYbkJE
“對啊,盧哥,夏姐的亡魂還在看着我們那!勸勸上面啊,局長怎麼説?”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R1UPfp1X
盧佳思一屁股坐在了黎各明身邊,睡着前用最後的力氣説到:“勸過了,不聽我的。以後這裏就是阿人的天下了......今天晚上會有人從總統府來見我,我努力爭取一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O64qGyya1
“各位自求多福吧。”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dBaZsaQx
......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1qt731dvK
等到盧佳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被黎各明送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門被很小心地敲了敲,他有氣無力道:“進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xpmHNcclw
站在門口的是秋昭雪,她的手裏抱着一個扁盒子,繫着很漂亮的絲帶。她抖抖索索地走進來,把盒子放在盧佳思辦公桌上。她羞澀地東張西望,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開了口。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4AXABRMh1
“盧盧盧盧哥......自從,自從我入隊以來您就特別關照我,給了我很多幫助......我們現在又能成為戰友真的很高興,我願意今後也按照您的命令去努力......還有,祝賀您升職!相信您以後肯定還能多多為局做貢獻......”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0twQ8iWc
秋昭雪見盧佳思沒有反應,便打開了那個小盒子,裏面是一條領帶,紅色的,上面有黃色和綠色的斜紋,給人一種魔法學院校服的錯覺。憑良心説,這條領帶很漂亮,做工面料也看得出不錯,牌子瞄了一眼,也算個輕奢品牌。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VCiMuWSbY
就是這花色肯定不適合已經位高權重的自己來戴了,品味太像年輕女孩了。而且以秋昭雪的薪水,這東西也得犧牲她一兩個月的收入——剛當上領導怎麼可能立刻收貴重的東西,等着被局子收拾嗎。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w9tvz9MwO
秋昭雪也不是會為了討好領導送如此貴重的禮物的人,她做這些,不過都是因為她喜歡他而已。那麼,就更應該明確地拒絕。但為了這個女孩,還有同樣支持他的普通人們,他都應該晚上去向首都來的官員反映他們的心聲,在緊張的局勢中為普通執行官留出用武之地。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7p8os74HH
“你的心意我領了,以後還需要什麼幫助儘管提,都是應該的。就是這個......嗯,很漂亮,但我家飾品什麼的還蠻多,這個東西對你來説應該也不便宜吧,我就不收了。以後好好加油,好好幹。”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Br9f4zMug
他擠出一個笑容:“也別忘了照顧好自己,昭雪。”
紅黑色的車輛剛開出幾里路,就被一隊人馬攔截了下來。韓曼川犯路怒症,氣得想一踩油門把這些暴徒碾死算了,幸好副駕駛及時讓她冷靜了下來。堵車人中的帶頭者,是那個之前被韓曼川打倒的學生陳南傑。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FUZN65pCf
畢竟阿人和普通人類長得都一樣,識別目標有一定難度,所以他們便優先找她來實施報復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Swj0VRXX7
韓曼川沒好氣地下車:“麻煩讓一下,我們在執行任務。”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Sc3KOOZBj
話音未落,那個學生拿着激光劍向她砍過來,後面也有人持槍堵住了她的退路。持槍者缺乏經驗,站都站不穩,很快被一腳撂在地上。韓曼川藉機拉開了自己和陳南傑的距離,從腰間掏出槍對着他。可是下個瞬間,劍神延長了至少兩倍,韓曼川完全沒有料到,急忙側身閃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TS5KxzRb
“砰!”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OHgtc9DqN
不知哪來的一顆子彈,打進了韓曼川的大腿裏,接着又有一顆朝她的腰部飛來。兇手穿着熟悉的制服,從烏泱泱的人羣中走到她眼前,把槍抵上了她的太陽穴。那人的胸口和陳南傑一樣,閃爍着一個耀眼的“人”形徽章。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qOfBdAgPP
是沈拓,特別行動小隊的......前成員。他站在逆光裏,像一個通體漆黑的影子,看不清五官,唯獨眯成縫的雙眼裏射出輕蔑的視線。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5n5bUxSBi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習慣性往左邊躲。”沈拓把槍口調了個方向,一縷煙直衝天空。“看在往日的面子上,咱們先不殺你。你現在讓人把車開回去,然後繼續讓政府思考辰詩棠説的條件。聽説你們在迫害普通人執行官?正好,反正那些人都會成為我們的夥伴的。”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jKKjLnft
韓曼川居然還有力氣,她的上衣褲子已經被染的一片鮮紅,卻還要從地上爬起來,打算一槍崩了沈拓。副駕駛下來,和另一個執行官一齊連忙把她拉上車:“韓姐,算了算了!他們人太多了,我們幹不過!”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yuT6N4UE2
他説的沒錯,這輛車的前後左右都已經被包圍,要是武力衝突擴大化,他們絕對不佔上風。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MZJ3prN8m
説罷,副駕駛換了個位置,握上方向盤。圍堵的人羣讓開一條窄窄的通道,紅黑跑車原路返回,韓曼川被拖到後排進行簡單的包紮。戴婭看着分隊長陰沉沉的臉,放下了幾小時的心再度吊了起來。局勢變化的速度太快了,每個陣營都迅速變得四分五裂。無論往哪跑,都有一堆問題等着人去解決。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z0PnIwJ1o
“妹妹,”正在給韓曼川止血的執行官滿臉的汗,頭也不抬地問:“金雯到底召集了多少人?”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C8HqMrikj
“......實際上,帶頭的是不是金雯根本不重要,他們只是需要發泄口罷了。那女人尷尬得要死的演説,有什麼好聽的。”戴婭看着車窗外一片又一片的人羣,他們的身影飛快地被汽車超過去了。人們在遊行,領頭的人做着抗議的手勢,後面的隊伍則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效仿起來。他們在叫喊,在發泄,在傳遞痛苦,喊的什麼話都有。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7LCTTVkbz
一羣執行官整齊地湧過來,開始對密集的人羣投擲催淚彈,讓他們散開。中招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下,他們的身體堆疊在一起,被壓在最下面的人無法呼吸。不一會,就有些人動彈不得,他們的家人朋友在一旁瘋狂打電話喊救護車,可沒有人接電話。一羣學生看着綠西裝瑟瑟發抖,他們被噴了滿臉的辣椒水。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DVsEQUEF8
類似的場景,這一週來早就看膩了,現在戴婭只覺得那些人很煩。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Xo4QN0f7N
啊,她看到自己的同學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43272riaZ
那個喊着“不限制人種招生”的男孩子,往她桌肚裏丟過鼻涕紙。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kDiVoQwk
那個舉着“公開阿人學校的教學大綱”的字牌的女孩子,用吹風機砸過她的頭。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CIGdb5W0F
那個拿着喇叭説“普通教師需要更高工資,我需要養活兩個女兒,請聽到我們的聲音”的生物老師,用高跟鞋踢過她的腿,踢了好幾腳,還把她的作業扔進了垃圾桶。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9PfEXTkDV
所以——你們的痛苦,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yBUwHxET8
你們全都活該,你們活該被阿人欺壓到死!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l7fX1yJkm
你們也好,華小娜也好,杜茜茜也好,金雯也好,辰詩棠也好,陳南傑也好......全部都在製造我的痛苦,無視我的痛苦。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7bpHhkmDr
我要反擊,我要不擇手段地反擊!
盧佳思當上監察官的第一個晚上,就忙碌了起來。出現在桌子上的大批文件不談,有一位重要官員從首都趕來接見他,他急忙放下所有工作去招待。本來他以為兩個人會在某個高級酒店碰頭,結果對方卻率先指定,就要來亞西市治安局總部見他。他睡醒以後火急火燎跑出去,要所有人把治安局收拾得乾淨整潔,做出勤勞工作的模樣,結果那人都沒來辦公區域轉悠,只要見他一個人。盧佳思一邊笑着應付官員,一邊組織着語言,思考該如何表達治安局內種族割裂的問題。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jKWbUd8vG
簡單的寒暄過後,盧佳思和首都官員走進一個非常狹小的房間,裏面只有一張桌子,一台款式很舊的電視,硬要説的話還有一台空調。兩個大男人站在桌邊,顯得非常侷促。官員緊張地撫摸着會議室的玻璃門和白牆,用一個小方塊在屋裏晃了好幾圈,這才安心坐下。這應該是在搜尋竊聽器和攝像頭。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4Na64oGod
就算這樣,他也沒有貿然開口,而是遞出一沓便籤和一隻2H鉛筆,在紙張角落裏寫着:筆談。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g5tuUefQb
——好的。究竟是什麼事情需要做的這麼機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cd1rQ2e2G
——盧佳思,這本來不是你這個職位的人該知道的事情,但我們商量了一下,只能告訴你了。你必須把今天的事帶進墳墓,如果發現你有一絲泄密的嫌疑,你和你的部下,家人都會遭殃。明白?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92gUeiL9T
——到底什麼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3ZKvJzsWY
——關於為什麼我們不能同意辰詩棠的條件,阿人究竟從何而來,人派的超能力武器是怎麼一回事。簡單來説,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lueZY9Ebf
——只要你聽我説了,就一定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LKprItN3u
接着,官員在便籤上洋洋灑灑揮舞起筆墨來,五分鐘後把便籤紙遞給了盧佳思。他仔細閲讀着那上面的內容,有些和他的猜測不謀而合,但絕大部分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或者説他能想到的最壞情況。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36ig0LZa9
他無法相信那是真的。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2a0Gh298q
監察官拿着字條,久久無法從那些淺灰色鉛字中移開視線,它們從二維世界裏衝出來,咬碎盧佳思二十五年來建立的全部世界觀,把殘骸吐到地上。官員不理會他精彩的表情,粗魯地奪回便籤本和被撕下的字條,從褲兜掏出打火機,點着了一個角。很快,所有的字條都化為灰燼,再也辨認不出原本的模樣。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tzscoYAgH
他悠然自得地起身,推開玻璃門:“好好想想吧。”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pPWj4g4Qa
嘎吱。世界瞬間安靜下來。其實剛才也沒説幾句話,可就是覺得耳朵好吵,彷彿一整個城市的噪音都被壓縮進了盧佳思的兩個耳道里。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sj5SfPOO
喉嚨好渴。嗓子好痛。額頭和太陽穴熱得要爆炸。心臟一個勁狂跳,好像要把自己的胸口撕出一個大洞,五臟六腑都從中掉出來。從今以後,他只能抱着內臟走路。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tiCSgMjF9
原來,人接受了過載的信息後是會有這種生理反應的嗎?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盧佳思快走着去了治安局的負二層,最初還能強裝鎮定,隨後飛奔着跑向車庫,不顧一切地開到了一座磚紅色建築物的門口,也不知道這位監察官有沒有第一天上任就違反交規。他向保安出示了證件,保安什麼都沒問便放他進去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f5mqpgrlj
建築物的門口寫着:亞西市一號看守所。他上氣不接下氣,癱坐在看守所接待家屬的地方。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EzIze1uM
他要見金雯,他要去問她很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