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萸一席暗紅色的外袍,邊角鑲金,腰束將她纖細的腰線都勾勒的明顯,華麗的髮簪與頭飾,再加上精緻的妝容讓她迷人的五官更加錦上添花,一出場便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綢萸挽著錦緬的手臂出場,錦緬今天穿著與綢萸相配的暗紅色冕服,英姿颯爽,但他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珮了一把黑金劍,更有大將風範,不過看到錦緬回來錦希路的臉色有些難看。
「緬兒,咳咳….西原之事處理的如何了?回來也不先說一聲」聽聞皇上最近受了風寒,喉嚨乾涸數日,太醫開的藥方都無濟於事。
「回稟父親大人,還需要些時日,我是替大哥祝壽和擔心父親的病痛才回來的」錦緬牽著綢萸上前一步,讓下人幫忙把禮品全數奉上。
「二弟客氣了,還這麼多禮」錦希路笑的很高興,他今天也穿的格外金貴,貌似已經想要上位了。
「太子要不要點下禮物?」太子妃笑得瘮人,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可不管手下怎麼點、怎麼數,數量都是對的,太子妃聞言臉色大變,可她想不透是哪裡出了問題,至今沒有手下回報說計畫失敗的,難道是手下直接跑了?太子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但只能暗暗將脾氣壓下好好道謝。
皇后高興的讚賞道「緬兒懂事了,都知道禮數了」。
「小兒一介武將哪裡知道什麼禮數,皆是霧妃打理的好」錦緬又牽起身旁的綢萸入座吃宴席。
「好!甚好!咳咳…霧妃知書達禮,能作為我大雛的賢妻之範,朕應當給予重賞!」皇上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立馬賞賜綢萸一件昂貴的貂皮鑲金大衣,還有幾十萬兩銀子。
綢萸面帶著笑容與錦緬一同入座,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聖上口中的貂皮大衣是何物,她還是靠近錦緬小聲道「多謝二爺」。
「夫人是不是忘了我的稱呼?」錦緬提醒著她,雙眼炯炯有神的期待她的回答。
「托…托」說完綢萸便害羞的低著頭吃菜。
錦緬非常滿意,轉頭就將新鮮的蝦子撥好殼放到綢萸碗裡,在場所有女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這個時代男人幾乎不可能伺候女子用膳的,更何況是剝蝦殼之類的閑雜事,不禁引得在場女子的妒忌,想不到性子暴虐瘋狂的二爺對待妻子能這般的好。
宴會還在繼續,許多人站起身想敬太子酒,又看向錦緬,好像不敬也不合適,於是還是恭敬的拿起酒杯,不過在場的朝中大臣有人攜帶兒女希望求得好姻緣,或是好官途,在場就有不少女子看上錦緬,雖然知道他以前的性格,但他今天尚未發作,又對綢萸這麼好,也忍不住在她面前賣弄姿色。
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搖曳著身軀向錦緬敬酒「二爺~小女是金尚書之女金華英」。
「嗯」錦緬也沒想理她,只是繼續夾著菜往綢萸碗裡放。
「二爺真是風流倜儻,讓小女好是崇拜」金華英夾著聲音,還故意拉扯著裙子,慢慢的想靠近錦緬。
綢萸面帶笑意,臉色卻已經暗的比那烏鴉還黑,錦緬根本不想理會這個金華英,默默看了一眼金尚書在幹嘛,想不到那老頭裝作沒看到一樣繼續跟身旁的大臣聊天,誰來管管?
「不知二爺可有納妾的打算?」金華英已經坐在兩人面前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醉了,面上帶著紅暈。
綢萸都快起身罵人了,哪有這樣的人,直接跑來正宮面前賣弄姿色,妳有的我哪裡沒有?
錦緬終於咧開嘴笑道「納妾是不可能,但卻有養隻畜生的打算」,說著便直接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她腳邊。
金尚書見大勢不妙立刻衝過來將女兒拉到身後跪了下去「二爺,微臣之女所言略有不敬,是微臣教導不周,還望二爺開恩!」。
錦緬冷笑了幾聲「開恩?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慈善之人?」。
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一個好的回答,金尚書根本不敢說話,父女倆就這樣跪在地上,最後還是綢萸看不下去出聲道「二爺,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不得惹事」。
錦緬立刻收斂了嘴角,指著金華英厲聲道「之後再敢讓我聽到納妾之事,我便廢了她的嘴」。
金尚書立刻道謝後把女兒拉回家,多留一秒他都覺得如坐針氈。
綢萸點著錦緬的肩膀怪罪「二爺好嚇人」。
「是嗎?我看她差點把酒灑在妳身上,不能再讓她靠近了」其實錦緬是嫌棄金華英身上的香露,不像她的綢萸這麼好聞,怎麼聞都聞不夠。
「姑娘也是亭亭玉立的,二爺身為皇子,是國家重要的血脈,其實納妾室也是理所應當...」綢萸說的一本正經,卻見錦緬面色越來越難看。
「夫人這是希望我納妾?」錦緬認真的看著綢萸的眼睛,他不希望綢萸說出違心的話。
綢萸避開眼神後默默的點頭,她知道錦緬在納妾一事上沒少被皇上為難,才會這麼勸說的,但她心裡怎麼可能希望錦緬喜歡別的女人。
錦緬面上沒有表情,但他也不再說話,心裡生出一點慍怒,難道綢萸一點都不吃醋?那為什麼自己一看到綢萸跟異性在一起就會異常不安,生出怒意?難道是自己太過小氣?
綢萸好像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也只是安靜的吃菜,但過沒多久錦緬就開始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綢萸看他半瓶黃湯下肚,心一緊按住他攥著酒杯的手「二爺,喝酒傷身」。
「照理說,於外得聽我的」錦緬淡淡的說著之前所提的要求。
「二爺,晚膳你也不吃,都顧著喝酒,這樣身體會壞掉的」綢萸靠在他耳邊提醒著。
錦緬沒有回答,他皺起了半邊眉頭,委屈巴巴的看著酒杯,他真的很喜歡綢萸,但綢萸並沒有說過喜歡他,也許酒精會使人將感觸放大,他竟開始有些難過。
綢萸看他這樣於心不忍,湊到他耳邊輕聲安撫「托托,別喝酒了,好嗎?」。
錦緬聽到托托酒就醒了一半,乖巧的點點頭,依舊沒說什麼,低頭好好吃飯。
綢萸看他這麼聽話主動捏了捏他的手指「托托好乖,回去抱抱」。
錦緬的耳朵以眼見的速度竄紅了,他牽著綢萸的手,繼續埋頭吃飯。
回去的時候錦緬都沒有說什麼,直到兩人都沐浴完錦緬要回隔間之前才愣愣的站在綢萸前面。
「二爺這是?」綢萸已經忘了剛剛答應錦緬的事情。
錦緬原本是來討那個抱抱的,但他還是覺得很彆扭「我…我…我明日午膳後啟程」。
「這麼快?二爺路上要小心安全,讓人多照看一下飲食」綢萸其實發現錦緬這次回來都瘦了一圈。
錦緬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眼眸又暗了下去,站著沒動,綢萸看了看錦緬的耳尖才突然想到自己答應的事情還沒做,於是走上前環抱著錦緬,小臉倚在錦緬的胸膛。
錦緬被突然的擁抱驚喜到,他抽起手將綢萸往懷裡帶,撇著嘴抱怨「夫人不守信用」。
「對不起啦,剛剛一時忘了,別生氣了好不好?」綢萸的聲音好溫柔,錦緬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關於納妾之事,我恐怕不能照著夫人的意思了」錦緬目光沉沉,緊緊的抱著綢萸。
綢萸閉著眼睛猶豫良久,她不想放開錦緬,她好喜歡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說道「托托,我不想懂事了,我也不想要你喜歡別的女人,只喜歡我…好不好?」。
錦緬驚喜的與她拉開距離,仔細凝視著她的眼睛,綢萸早已眼眶泛著薄淚,眼底是濃濃的愛意,錦緬這次看到了,他滿心歡喜的又將人摟緊「好,我答應妳,我錦緬此生只喜歡綢萸一人」。
之後兩人便同床共枕,卻一直未行房,綢萸發現儘管兩人睡前離的再遠,睡醒時她都是在錦緬懷裡的,像是被幸福感包圍著。
「二爺,我同你去西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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