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中醒來,微風撞了個滿懷,風中含著淡淡的花香,予諾還是矇的,左右看看,發現這裡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卻矛盾的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翻身站起來,走進花園。
在陌生的環境看到熟悉的人影,安全感足足的,予諾清澈的眼眸一亮,如星辰閃動,脆生生的喊道「哥哥姊姊」小小的如糯米糰子般圓潤白皙的身影飛奔到兩人面前,藕段般的手臂遠遠的就舉起來,預備等等就撲進以安懷裡。
「妳為什麼在這裡?」以安頂著一張淡顏臉,高挺的鼻梁,線條俐落的下顎角帶著幾分銳利,精緻的狐狸眼即使不笑也滿是洶湧的感情,一臉錯愕。
撲進熟悉的懷抱,馨香溫暖的懷抱令她緊張的心徹底放鬆下來,肩膀卻再聽到以安的問話緊繃起來,藕結般的嫩白小手,緊緊抓著粉紅色睡衣衣角下擺彷彿做錯事的孩子「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你剛剛做了什麼?」以安換了個問題,嚴肅的板著臉問。
不怪以安反應如此激烈,要知道這裡是他們折疊出來的虛擬空間,是在沒有特殊能力的肉身無法進入的,雖然予諾早慧天分高,也有天份,但她可不相信予諾能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跑進來,而如今的小予諾卻如劉姥姥逛大觀園般堂而皇之地進來了,僅僅只有可能是…大靈在死亡的那一剎那脫離了肉身,又因為心裡有放不向的牽掛,因為這層牽掛讓她來到了牽掛的人的身邊。
一想到這種可能,怎麼能不讓她倆心驚。
予諾神情凝滯,慌亂又竊懦「我剛剛...吃了...藥」
雖然沒覺得自己做的是有錯,但卻又如同做錯事的孩子,委屈的低下頭不敢面對,聲音都抖了。
庚禮在此時插話進來,神情也黑沉了下來「什麼藥?」
「奶奶的安眠藥」
破罐子破摔,予諾一股腦的把積怨在心中的想法一股腦的全說了,包括成績不好,老師的不喜嫌棄,同學嘲笑和譏諷,奶奶的批評責打,軟弱無能且一事無成的自己。
知道是一回事,說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為爸爸曾經嚴肅的跟他說過「小孩子懂什麼,少說話。」當時爸爸看她的那個眼神彷彿像被一頭狼盯著,本就敏感的小心靈深深記住這句話,父親說要少說話,從此之後她就很少發表意見,而她卻發現自從她少說話後,家裡的人罵她的頻率也變少了,從此可以推導出“少發表意見加人才會喜歡”的結論,為了投其所好,她的話就更少了。
予諾感覺說出埋藏在自己心中的那些話,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隨著話一句句的說出,呼吸也變的短而急促,心臟如同被人狠狠捏在手心裡,胸悶,四肢麻木,痛得幾乎喘不上氣,眼前發黑,卻至始至終都低著頭,不敢正眼看他們倆,表面上看著又極其理性。
整整講了十多分鐘,以安和庚禮只是平等的注視她,默默的傾聽,沒有發表自己的觀點意見。
第一次予諾一股腦把心中所思所想毫無保留全盤托出,像是放下了背在身上十幾年的禮教枷鎖全部放下了,體驗到從來沒有如此舒服過,卻像突然想到什麼,慌亂的抬頭,驚懼的看著眼前的哥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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